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佟福来过了十字路口,来到了一家茶叶铺,他要帮沈老板买一斤龙井,还要带些胖大海回去,因为那位最近用嗓子较为频繁,所以需要喝点胖大海润喉。
从茶叶铺出来后,他忽然被一个卖糖炒栗子的摊儿吸引住了,这些栗子闻起来很香,他便忍不住买了一斤,赶忙把包着栗子的纸包揣到了怀里,便小跑着回了会馆,坐在厢房里等沈钺之。
而此时,沈老板却和吴璧凌在向老太太贺寿。
“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钺之笑眯眯的说,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吴璧凌也道:“我祝您身体安康,笑容常驻!”
老太太坐在位子上乐的合不拢嘴:“好,好,你们也要生意兴隆,场场爆满哦。”
“借您吉言。”沈钺之说完就瞥了老太太边上的周先生一眼,对方看梨园小生的眼神十分猥琐,让他有几分生气!
虽然吴家早先是混在相公堂子里的伶人,但如今却是正经的梨园人士,前清的时候男旦都会为了生计和有钱有势的人应酬,也有些人为了眼前利益出卖色相,供别人玩弄取乐,但璧凌却不是那种人。
周先生见沈钺之一直在打量自己,也就略有收敛,连忙说道:“沈老板,吴老板今天辛苦了,请去后面歇息用饭吧?”
“周先生您太客气了!”吴璧凌笑盈盈的说,随后便和钺之走出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往后院走去,但在廊前他们却碰上了个人。
白白胖胖的周礼夋正和一个年轻男子有说有笑的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周公子好。”璧凌赶忙问候。
“璧凌,沈公子,今天辛苦了,这是我的朋友,藤田先生。”周礼夋赶忙把朋友介绍给二人。
叫藤田的日本人很有礼貌的鞠躬,然后便自我介绍:“吴老板,沈老板晚上好,我是藤田修二,日后还请多多关照。”他中文讲得很流利。
吴璧凌细细的打量此人,虽说是个小日本但个子倒是不矮,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笑起来挺好看,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蛮爱干净的样子。
“您好。”他也客套的说了一句,对方似乎在向他示好,视线都没离开自己的脸。
沈钺之对日本人没啥好感,但也强打笑颜说道:“藤田先生好。”
藤田修二笑容满面的说:“我十分喜欢京剧,改日鄙人做东,请二位吃饭,望请两位务必赏脸。”
呃,还有这么请人的,沈老板觉得有点儿好笑。
“等有时间吧,周公子,我们先回后面歇着了。”吴璧凌说完就仰着头从藤田身边擦了过去,留下了一股芬芳的脂粉香。
望着两位伶人渐远的背影,藤田便依依不舍的叹道:“吴璧凌果然是天姿国色,之前我在天乐园见过他几回,即便不上妆也很漂亮。”
周大公子拍拍他肩膀,小声问:“您看上他了?”
“不敢,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你们中国的古话是这么说的吧,伶人之美就在于那种遥不可及的魅力,若是真的玩弄于鼓掌间到会失了风雅之情。”虽然他心里也很渴望,但面对这么完美的事物,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望梅止渴的感触,他倒是颇为享受。
周礼夋表示不理解,他皱着眉道:“京城的戏子多是风月好手,吴老板也是出了名的,要不我给您牵个线得了?”
听到他这么说,藤田修二的脸色略有不悦,他淡淡的说道:“谢谢周大公子的好意,还是算了吧。”这个酒囊饭袋又怎会明白风雅人士的情调,唯美的东西若是囫囵吞枣还有何意思,得慢慢的品味,享受过程才是最美妙的!
回到后花园,沈钺之就对梨园小生开玩笑的说道:“那日本人看上你了。”
“看上我的多了,我都要和他们睡一遍么?”他说话的口吻就像只骄傲的孔雀,至少目前他只中意身边的这个男人。
“呵呵,那到不必。”他进了厢房,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福来,脸上立刻就现出了笑意。
佟福来马上从怀里掏出还热着的糖炒栗子,快步来到沈老板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您吃点儿栗子吧?”
钺之很高兴,接过热着的栗子,柔声道:“难得你还记得我爱吃栗子,等我换了衣服咱就回去,乖!”他几乎无视了身边的梨园小生,眼里只有这个憨车夫了。
福来有些害羞的挠挠头:“您之前给过我糖炒栗子的。”那次的栗子他只吃了两颗,其他的都给母亲了。
沈钺之这才想起:“呵呵,你不说我都忘了,等我啊。”他匆忙去后面换行头洗脸了。
吴璧凌上下打量着佟福来,不冷不热的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有心计的!”
福来揣着手,只得苦笑,他知道说错话会得罪人,索性就别多言了。
“碍人眼!”他甩了下袖子,便回到了桌前让人伺候着卸妆,但心里却很不高兴,这两人明明就是搞到一起了,沈钺之毫不避讳的和车夫打情骂俏,这到底什么意思?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问个清楚。
他麻利的换了衣服,洗干净脸上的油彩,就来到了正在喝茶的沈钺之身前,板着脸道:“和我去后面说话。”
“你这又是跟谁啊?”钺之捋着刘海跟着他来到山水画屏风后。
吴璧凌垂着头低声问:“你是不是又和车夫搞上了?”
沈钺之很不耐烦,但还是陪着笑脸:“别捕风捉影,没那回事儿。”
他抬头盯着对方的脸,努力压低了声音质问:“你蒙不了我,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是找个大闺女我也认了,这回居然是个洋车夫,是不是他身体结实,能让你可着劲儿的折腾啊?”
沈老板叹了口气,贴着他的耳际答道:“我的姑奶奶,您就别给我添乱了,陪您唱了一天堂会,您非但不犒劳我,还变着法儿的抓我把柄,得亏您不是娘们,要不我还不得给您拴上?”
“怎么着,我是爷们你就能随便踩鼓我了?”他不能输给个浑身汗臭的车夫啊,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得,得,今儿不和您较劲,累都要累死了!”他不耐烦的转身要离开,却被吴璧凌一把揪住了。
“今儿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他皱着眉低吼。
“没有,成了吧,无理取闹!”沈钺之一时没压住火儿,喊了出来,他很生气的走到屏风前,向福来招招手,示意该回家了。
大家都纷纷朝他们这边儿观望,都不明白这二位究竟闹啥别扭了?
屏风后的人却气得咬牙跺脚……
19半推半就成其好事
深夜,坐在床头给福来做薄棉衣的佟老太太又开始咳嗽,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来到外屋倒水吃药,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
她望着窗外北风呼啸的景色,又看看屋里的挂钟,不禁自语:“都十二点多了,是不是又去澡堂子泡澡了?”
但在门口站了好久还是不见两人回来,她便回里屋关了灯睡下,明天一早还要买菜准备饭,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可躺下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忍不住便琢磨起福来的婚事了,要是这块心病去不掉她就每天不安生,明天得去何师傅那儿去一趟,和大妹子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来年必须让福来娶上媳妇,这样或许她就能亲眼看着小孙儿出世了。
想着想着她就进入了梦境,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柔声说:“燕儿,爹和娘虽然不在了,但还有哥呢,哥照顾你一辈子!”
她一下子就给吓醒了,全身冒冷汗的躲在被子里打哆嗦,每次在梦中见到那个男人她都惊恐万分,但无论怎么逃终还是不能躲过对方的纠缠,她紧锁眉头,又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时候,福来和沈钺之才从院外进来,两人又去泡了澡,身心都很舒畅。
佟福来把洋车拉进院子停好,就进了西屋,听到母亲又在咳嗽,马上关切的问:“娘,您吃药了么?”
“刚吃了。”她答道。
“我给您倒点儿水去。”福来说完帮母亲倒了杯水,端进了里屋。
老太太坐起身,喝了几口,捂住嘴说道:“我没事儿,你歇着吧。”
“哦,我擦把脸去。”他出了屋,关好了房门,便来到盆架前洗脸,可一抬头就看到了沈钺之站在北屋的台阶上朝他招手,这是让他过去呢。
他没多想,就关了灯,和对方进了北屋。
钺之美滋滋的拉好窗帘,柔声道:“今儿个可是星期二,咱两说好了的,你得陪我睡觉。”
福来这才想起这件事,慌张的往后退了一步,苦笑着说:“您还是早点儿歇着吧,今天够累了。”吃一次亏就罢了,要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当,他不真成傻瓜了?
“我不累……我最近都老老实实的,没和别人勾搭,你不能随便找理由推辞我,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就别害臊了,以后你就会发现那种事儿的乐趣!”他边说边步步紧逼,直把对方逼到了墙角,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但他却戏谑的低头盯着福来慌乱无措的神色嗤笑,这人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车夫的话还没说完便让沈钺之抬起了下巴,他面色潮红的侧过脸,不敢和对方的视线相交。那晚的情景又浮现了出来,他是如何在这个男人身下辗转喘息,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儿快活的!但他却变着法儿的想要忽略,逃避这一切,他觉着再这样掉进去怕会拔不出来,这让他很不安,很焦虑!
“我的心肝儿,别犹豫了,让我好好的疼你,进屋吧?”他看出福来下不定决心,索性就扯住此人的胳膊把人家抓进了里屋,一把就将这个人儿推到了床上。
福来的脑子里愈发的混乱,但还没容他反悔,沈钺之就拽下了他的裤子,叼住了他的老二很熟练的xi吮,他惊的“啊”了一声,胯间泛起的热浪让他筋酥骨软,自然而然的曲起了双膝。
钺之捏着福来东西的根部,舌头却在最敏感的前端来回tian弄,被自己挑逗的人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抓着被子舒服的轻哼,他口中的腥膻之气越发浓重,被他吸着的玩意儿也变得硬若铁棒,显然马上就要出来了。
坏心眼的人却不肯这么轻易的就让福来到,更何况一会儿他还要爽快一番呢,他右手伸到了娇柔之处的ru口,轻轻的按摩,只被自己享用了一次的领域需要准备一下才能再次接纳他。
福来的腰猛的颤了几下,就羞臊的咬住嘴唇泄了出来,趴在他身上的男人吐出他的物件,擦了擦嘴角,眯着眼睛说道:“好浓……下面该我了。”
这句话将他从迷乱中拉了回来,他连忙推着沈老板:“我不能让你再玩儿了。”
沈钺之皱着眉很是生气,他掏出自己的那根,愤然的说:“你倒是舒服了,我怎么办?”
佟福来望着此人手里膨胀的东西,也很为难,但他又没办法就这么答应,只得说闭着眼不吭声。人家说的是实情,他不能自私自利的只让别人服务,让对方憋着吧?
看到车夫如此表情,他就笑了笑爬到床头,抱住这个人儿的腰,捏着他的老二慢慢的往里捅。
福来抬起胳膊,抓住了脑袋边的枕头,有些难过的s吟着,尚未适应男人的地方还是不习惯的绷紧不知如何才能让自己松弛下来。
“张开腿……听话,要不你还会疼的。”沈钺之恨耐心的说,他这次不打算像第一次似的猴急。
佟福来很乖的分开了腿,深吸了一口气,随时做好准备承受那利刃搅动xia体的阵痛,但钺之进来的时候他还是耐不住的叫了两声,腰肢挺得笔直。
沈钺之却舒服得要死,滚烫的小径咬得他禁不住的摇摆乱晃,只听得福来阵阵轻喘,和偶尔溢出的“嗯嗯”之声,这音色有几分沙哑却很性感,乍听之下难辨雌雄。他兴奋的把福来的腿撑开,更深的刺入,随后温存的说道:“心肝儿……你太和我心意了!”原本他就是个男女皆宜,左右逢源的博爱之人,碰到此等“稀罕物”就如了他的意,正好省了选择玩伴儿性别的麻烦,男人,女人有的,福来都有,可以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何乐而不为呢?
沈钺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chou插的幅度也越发大了。
身下的福来却不怎么好过,隐秘之处被胀大的老二塞得满满的,那里又湿又热,还有一丝刺痛,他整个人都跟着沈老板上下晃动,忽然间,他觉得那个东西突突的跳了几下,煞那间就被注入了一股激流,他刚睁开眼睛就让沈钺之吻了去,顿时就没了半分理智,内心却有一分淡淡的欣慰,他这样“残破”的身子还能让沈老板享受愉悦,他是不是应该开心
钺之松开他的嘴,抽出家伙,微笑着说:“今晚儿可不许走了。”
他摇头,他们的事儿不能让母亲知道的。
沈老板叹了口气,合好被:“那也得先睡一觉再说。”
福来忽然觉得很疲劳,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他默默点头,歪过头闭上了眸子。身旁的男人也躺了下来将一只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腰上。
“真好闻!”沈钺之贪婪的闻着车夫的脖子和耳后,这味道让他特别舒心,甚至有几分的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