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明暗较量
夜里的风雪很大,呜咽呼啸的声音虽然隔了车窗却还是传到了凌筱筱的耳朵里,微微偏头看向外面,四周漆黑一片让她心里一寒。()
“天佑……咱们回去吧……”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凌筱筱微微垂着的眼睑带着几分羞赧,因为喝了酒又睡了一个小时她这会儿的脸色却出奇的好,带着浓浓的绯色看上去和某种时候的姿态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浑身的酒气。
“那你是不是先把猫爪子拿出来呢?”
夜天佑的声音暗哑,透出十足的无耐和压抑的**,目光顺着贴合在一起的上半身看下去,又有几分期待。
“嗯?”
凌筱筱逐渐清醒的眼眸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感觉到手里的触感不对劲,轻轻捏了一下,脸色更红点。
然后她就听到黑夜里响起来夜天佑的怒吼声,带着势如破竹的力度,“死丫头!你要谋杀亲夫吗?”
“呃……”
做了坏事的凌筱筱赶紧把手缩回来,只是还没来得及逃脱他衣服的束缚,夜天佑已经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几乎喷火的眼眸透着浓浓的欲色。
“现在才想起来躲吗?晚了,你看着办吧。”
凌筱筱舔了下唇,想了想现在这进退维谷的状况,然后一咬牙心一横,滚烫的唇瓣带着灼热的力度慢慢地贴在了他猩红似血的唇瓣上。
并不温柔的吻却瞬间点燃了已经忍耐一个多小时的夜天佑,大掌托着她的后腰一拎就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手也顺着她的裙摆探过去,几乎是立刻就寻到了她的所在。
“唔……”
凌筱筱瞬间瞪大了眼睛,却因为醉酒没有一点儿力气,自己的手没有了他的钳制才离开他的腿,却因为坐不稳立刻环上了他的后颈。
“怎么了?宝贝儿。”
夜天佑低头吻她,却没有立刻开始攻城略地,只是轻轻地啄着她的唇瓣,微凉的唇描绘着她的唇形,柔软的痒痒的,一点点撩着她不停颤抖的心。()
“嗯……”凌筱筱咬着唇看他,感受他若即若离的触碰,心里猫抓一样痛苦难耐。
即使她喝多了也知道这家伙逗她玩儿的正开心,但同时折磨也是加倍的,以往他都很喜欢先开始再慢慢磨,但是今天似乎这厮耐心很好,只是磋磨她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怎么?”
夜天佑低笑着含着她的唇瓣吮,但他现在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让凌筱筱更崩溃而已。
这会儿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跟他生气或者是撒娇,眼眶里的泪已经晕湿了她的睫毛,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夜天佑,半晌一咬牙按住了他还在徘徊撩拨却不给她的手,转身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啊!”
尖锐的叫声惊起来一树鸟儿,雪花扑棱棱的从树梢上落下来,飘飘然散落在车子周围,怎么看都更添了几分雅致和幽静,幽暗的夜色也蒙上了一层静谧的美,少了几分黑夜无边的恐惧。
外面的安静寒冷跟车子里温度节节攀升的白热化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会儿两个人的呼吸也压不住之前的沉稳,完全乱了节奏。
刚才撩拨人欺负人的夜天佑现在反倒被欺负,两个人已经不满足于驾驶座上不剩伸展拳脚的空间,无尾熊一样抱在一起从前面滚到了后面,虽然车后座对于夜天佑这个身高和体型也很憋屈,可是看到缠在他腰上的小人儿,心里就美得不得了,根本顾不上车子空间够不够大的问题。
“你快点儿啊,不然被人拍到了就惨了……”
凌筱筱心里还是很紧张的,虽说他们车子停着的这个地方是个视觉死角,周围又都是商圈早早的就空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们车子的玻璃是全透明的,不像几年前停车场里的时候可以封闭起来……
“嗯?爷什么时候快过了?”
夜天佑挑着眉看她,惩罚性的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的一咬,又引起凌筱筱一阵尖叫,嘴角的牵起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这小野猫还是喝醉的时候更诚实,即使她那张会骗人的小嘴想说什么话现在也已经说不出来了。
“呜呜……呜呜呜……”
凌筱筱终于知道这厮一早就铁了心要收拾她了,寻个由头只不过是理直气壮而已,不管有没有充分的理由她都根本就逃不掉,现在倒好,哭的很有节奏感的是她。
“怎么了?小猫儿。”夜天佑见她眼泪哗啦啦的流,突然慢了下来,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想是不是弄疼她了。
浑身软得没力气的凌筱筱深吸了一口气,小手抵在他胸口上,声音已经哑的不行:“没力气,我饿了……”
她没有撒谎,聚餐这种场合本就吃不饱,再加上她喝了不少酒,即便是sk替她挡了不少酒,她那猫酒量喝到最后也已经完全醉了,现在这么狠劲儿地一折腾,酒倒是醒了,可是肚子饿得她快要虚脱了。()
“……”
夜天佑无奈的在她眼睛上亲了亲,安抚道:“那我快点儿,咱们马上回家吃饭好吗?”
凌筱筱的眼底瞬间被惊讶填满,她真是高估了这厮的忍耐力,她以为他会停下来直接回家吃饭的……
一般情况下男人说的一会儿和马上都是不靠谱的,凌筱筱觉得后来夜天佑折腾到她两眼冒金星儿才放过她,毛茸茸的大衣裹在身上就睡了过去,只感觉到车子微微晃动朝家里开。
“宝贝儿,到家了。”
夜天佑衣冠不整地抱着凌筱筱下车,怀里的小人因为瞬间变得寒冷的周围往他怀里缩了缩,轻轻的“唔”了一声却没睁眼,估计真的是又饿又累乏了。
站在门口等候的张嫂吓了一跳,看样子以为这两人在外面遭人打劫了,可是定睛一看立刻老脸又有几分红,“三少,您吩咐做的宵夜都送进卧室里吗?”
“嗯,都送上来。”
夜天佑点点头抱着凌筱筱直接进了卧室,两个小东西看样子等不到他们回家已经睡下了,拉开被子把腿冻红了的凌筱筱裹进去,一转身进了浴室。
张嫂垂着眼进来把宵夜都放好,然后带上门出去了,凌筱筱这会儿睡得正香,可是当她闻到饭菜香的时候眼睛还是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因为吃货永远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力。
“天佑……”
凌筱筱半迷糊的看着朝她走过来的夜天佑,微微抬起手来然后又垂了下去,醉酒之后体力消耗严重被饿得动不了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况,虽然丢人但却是事实。
“嗯,我喂你吃点东西再睡?”
夜天佑摸摸凌筱筱的脸,连着被子把她抱进了怀里,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棉质的居家服,脸上的线条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甚至很温柔。
“嗯。”
凌筱筱乖乖地由着他把自己抱到沙发上,刚才光着腿经过的寒冷现在也被暖气温得出了一身汗,微微动了下身体,脸红着道:“太热了,浑身都是汗。”
夜天佑端着粥喂她,声音不紧不慢:“吃饱了再洗个澡,明天早上多睡会儿,下午我送你去上班。()”
“嗯。”
凌筱筱不打算反驳他,她现在是fe公司的最高决策人,不用跟别人报备自己的行踪,况且宿醉之后头痛是必然,她不想在办公室里睡得流口水。
“那一会儿我们继续吧。”
夜天佑冲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嘴角微微扬着的样子像个偷了腥的大狐狸,要不是看她饿得没力气了,他也不会这么草草了事。
“嗯,嗯?”
凌筱筱回头看他,却被他灿烂的笑容闪花了眼,傻乎乎的点了头,一直到吃饱宵夜之后喝了醒酒汤,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只实那会儿后悔似乎也已经晚了。
夜,风雪交加。
京城郊区一个破旧的仓库里时不时传来呜咽的声音,像寒风中呼啸而过的愤怒,又像夜猫儿低泣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下偶尔传出来不合时宜的笑声,一群赤膊的男人不畏寒冷围着一个晕过去好多次的女人转,却迟迟没有下杀手。
因为,这次这个女人长得很美,他们都舍不得马上杀了,并且除了一开始的反抗之外,后来几乎是完全主动的女人也让这些常年在枪林弹雨中生存的男人心软了。
“老大,咱们不如留着她玩几天吧,看着也不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虎声虎气的问,但是那口气却不像是在商量。
“哼!天亮之前杀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居然有胆子给天少下药,天少现在还在凉水里泡着呢!”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眼睛一瞪,盯着一圈十几个手下,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正在卖力讨好这群男人的女人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为了活命她还是很选择充耳不闻,努力取面前这个悦替她说情的男人,一张通红的小脸明显是被人下了药的,只是她的耐药性训练也已经通过了,根本不怕这点药。
刀疤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但心里却多了一个心眼儿,这么水嫩的女人他们不心疼他还想多留几天,白白弄死了多可惜,当下心里就多了几分计较。
“得罪了天少的下场,不比得罪allen好到哪去,若非要说差别的话,得罪天少有全尸,得罪allen没全尸……”
一个小个子抿着唇念叨,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但实际上却是个一条玉臂千人枕的破鞋,要不是老大吩咐了都不许走,他连呆在这儿看都懒得看。
“一会儿天亮了交给我动手吧,等你们都玩够了。”刀疤脸突然跟站在门背后抽烟的男人说,毕竟这里他是老大。()
“行,记得处理干净。”
冰冷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一个随时可以扔掉的垃圾,mina的脸上早就被眼泪和汗水弄化了妆,虽然不影响她的美貌,但是却让她心惊胆寒。
克洛维家族暗地里和云家的交易果然不是他们唯一的生意,他们利用了云家在华夏的庇护,发展培植了他们自己的势力,同时还和别的家族打交道……
“呜呜呜……别杀我,留着我的命,做什么都行,我错了……呜呜……”
女人的哭声让一开始还有兴趣的男人们失去了再来一次的兴趣,旧仓库里的垫子上已经染了一滩滩的水渍,即便是再怎么听话的女人,经过大半夜十几个男人之后现在也只剩下半条命,但是她却不怕死的想用身体换条活路。
“杀了,刀疤。”
门口的老大发了话,然后看里一眼快停了的风雪,按灭了手里的香烟,他要赶在天亮前回家去。
“是!老大放心吧。”刀疤虎声虎气的答,听不出来任何异样的情绪,看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女人的脸,突然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外面车子陆续发动,一阵响动过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眼光呆滞濒死的mina,恐惧地看着面前的刀疤脸,心里却在衡量她能不能再把这个男人毙命之后活下来……
“别怕,我不杀你,你乖乖的我把你藏起来。”刀疤虎声虎气的说完,随手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身上一裹,抱着人走出了破旧的仓库。
握着刀片的mina紧了紧手心,最终还是松开了那个刀片,杀了他不容易或者逃走,先留他几天命再说。
“谢谢你……”
女人呜咽的声音让刀疤的心都软了几分,他们这些人没有几个能善终的,能遇上个喜欢的女人就趁早享受,不然说不定第二天就死在了外头。
刀疤的车子缓缓发动,风雪里另一边的树林里站着一个单薄的背影,秀气的脸上带着几分鄙夷和叹气:“老大说的果然没错呢……”
半夜里,喝过醒酒汤的凌筱筱睡醒一觉彻底清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浴缸里天人交战的情形,傻愣愣的看着夜天佑,声音带着商量的口气。
“天佑……我累了……”
夜天佑笑着看她,仰面躺在浴缸边上惬意的笑:“累了就趴着睡会儿吧,明天早上不上班的。”
听到他这样回答凌筱筱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好端端的真是喝迷糊了才答应他自己早上不去公司的!
“可是……”
凌筱筱眨眨眼,反应过来他似乎只适合躺着,唯一的凶器虽然跟她是负距离但是并没有威胁她的生命安全,于是松了口气道:“水凉了,我想回床上去。”
“好。”
夜天佑倒是答得很爽快,之前是她吃饱了之后立刻就睡着了,他怕她立刻洗澡会着凉才等了接近一小时,这会儿正好洗完澡她酒也醒了,时间也还早,正好回床上去做点什么。
“啊!”
凌筱筱的惊呼声响起来,双手死死地抱着夜天佑的后颈不松开,因为他抱着直接直接就走出了浴缸里,宽大的浴袍连着她一起裹在里面,两人却连着没分开。
“小声儿点儿,宝贝儿,隔壁两个小子要是吵醒了跑过来敲门怎么办?”
夜天佑低声笑着,迅速地那干发巾裹住她的头发,然后又用浴袍把她身上的水汽都擦干,不紧不慢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来丝毫的疲惫。
“你不累吗?天佑。”
凌筱筱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个,反正她现在就醒了吃饱了,洗完澡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他既然想要自己也不能拒绝他。
“你说呢?小猫儿。”
夜天佑笑着在她唇上一点,然后抱着她窝进沙发里吹头发,凌筱筱趴在他胸口不动弹,眯着眼懒洋洋的样子确实很像一只猫。
“我觉得你精力过剩……”
凌筱筱小声嘟囔着,不过这话却没有什么分量,因为夜天佑只是弯着唇给她弄头发,跟她负距离的位置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二十多米之外,彻夜亮着的灯光在黑夜里尤为耀眼,超过了草地上的飞雪和静谧的白色世界,因为那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灯光。
白子航站在窗前看着模糊纱窗后面的沙发,纱窗上清晰的映出来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他却发现自己心口早已经没有了让他无比窒息的痛感,钝痛的感觉越来越少,看到她的喜悦却越来越多,两年来他奢求的只不过是再见她一面,能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活着,直到走到生命尽头。
慢慢地打开药瓶吃了两粒药,雪白的脸上似乎只有唇色还深一些,只有每天晚上在远处看着她的身影,他才能感觉到她依然在自己身边,跟他说话对他笑,尽管她身边有另一个男人,但他似乎并不妒忌,只是觉得夜天佑比自己幸运。
手机再一次响起来,白子航慢慢地按下接听键确没有说话。
“哥……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好不好?答应吧,就算是为了我你答应吧!哪怕让你多活几小时,我也不会拒绝。”
白子樱压抑的哭声几乎说不清楚话,从前天下午他拒绝开始到现在,她几乎每隔几小时就会打一次电话过来,用尽各种手段想让他答应云家的婚姻交易,可惜……
白子航静静地听着白子樱无尽的哭诉,却一言不发,等她哭声渐渐地停下来,他才叹息一声,毕竟血脉相连的亲情他也舍不得,况且子樱是他最亲的妹妹。
“子樱,找不到x类的原生菌体做解药的话,云家的那个药只能让我死得更痛苦,整个白家都会葬送在云家的利益和也心里,反正我迟早都要死,早晚一两年没什么差别,我也不想让她恨我一辈子。”
这是两天以来白子航第一次正面跟白子樱说了实话,从一开始他对自己这个病就知根知底,就是因为知根知底,所以两年前他才冒出来想占有她的想法,尽管只是那一瞬间冲动的决定让她彻底恨上了自己,可是他却没后悔,起码他没有把这段感情逃避到死,留下一声叹息。
“哥……”
呜呜的哭声根本压抑不住,安凌云抱着白子樱劝慰,却完全没什么作用,白子航只是静静地听她说话,目光始终落在对面亮着的灯光上,温柔缱绻地漾开,他们今天这是不打算睡了?
“你们一个个都那么狠心,我不管,我不管白家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不管筱筱她是不是恨你或者爱你,我只要你活着,好好地活下去,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像样的交代!”
白子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几乎哭晕在安凌云的怀里,两年以来她承受的痛苦比任何人都大,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可是却还是无动于衷,这些狠心冷血的男人没是一个好东西!
“子樱……别哭了,我给你擦擦脸吧。”
安凌云拧着眉用热毛巾给她捂着眼睛,连续哭了两天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两个核桃,鼻子上的皮也都蹭破了,看着特别狼狈。
“混蛋!安凌云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亲哥!亲的!”
白子樱尖叫的声音已经沙哑了,没有减弱的气势也没有力气跟他吵架,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和冰冷,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子航去死……
“子樱,对不起……这件事情我确实知情,但是我们也一直在找解药,你哥说的没错,除非找到x类的原生菌,不然云家给的那个药只能减缓他发作的时间,却会加剧他的痛苦,延长的只是痛苦的时间。”
安凌云的眼圈也是红的,这些他们都知道,这几年大家都在努力地寻找,但是云家掌控了华夏军权这么多年,四大家族联手也很难有机会,况且……
十年前x类的原生菌就被云慕锦毁掉了,他们去哪里找?
“如果没有那些药,他最多能活三年,那些药能让他多活多久?”
白子樱摸了一把脸上的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就算是去求她也要筱筱答应她,她可以和夜天佑在一起一辈子,但是哥哥只能活几年了,最算是为了让他笑着过几年吧……
“这要看云家有多少药了,一剂药一个月。”
安凌云面如死灰,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所以才选择沉默,没有希望的事情,做了也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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