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他早就知道了,因为不爱你所以才不在乎
电话嘟一声便通了。
一瞬间,我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我和江慎霆的目光对视着,他的眼角以及整张脸都带着淡淡地笑意,如果不是听了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一定不会认为他这副样子的男人会是那种想法极端的人。
电话嘟了好几声,但周竞存始终处于没有接听的状态。
江慎霆瞧着我,脸上的神色依旧,他开口道:“夏远,在电话没有接通之前,是你最后机会,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喊停,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江慎霆的话,无疑是很诱人的。
但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又为什么要阻拦呢?
本身我的计划也是最迟明天,既然老天希望今天让我面对,那么逃不过就不要在试图逃了,坦然接受是再好不过的了。
见我迟迟未开口,江慎霆的目光闪烁着,他微眯着眸抬脚朝我靠近,他低沉地嗓音缓缓响起:“你就当真不怕?”
我掀起眼皮瞧着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不过我的声音才刚刚脱口而出,一道突兀的男人声在空气中蔓延开,低低沉沉带着不明显的情绪:“她怕,你就真会选择不告诉我?”
如果说江慎霆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那么说这句话的人出现在这里才是真的让我犹如被雷劈了一样的感觉。
我不敢扭头去看他。
浑身僵硬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了。
微风在耳边呼啦啦的吹着,我真的好想此刻天崩地裂,这样就免去了面对接下来所有的一切。
周竞存的出现,不单单是我没有料到,江慎霆也没有想到。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正看着我,我不敢有任何反应。
余光好几次都想去看看他,可最终都放弃了。
江慎霆将电话挂断,收好手机面对着周竞存,他随即又扫了我一眼,淡笑着:“竞存,我跟你说过,夏远跟我发生过关系,可你不但没有要跟她分开的意思,反而还加快了复婚的步伐,你这样是甘愿戴这顶绿帽子?”
江慎霆的话让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人拿着一根棍子重重地敲打在头顶一般,一时间,我感觉就连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晰,江慎霆说,他已经告诉过周竞存他跟我发生过关系了,他的目的是让周竞存跟我提分开,但周竞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就连任何的异样也不曾在我面前表露过。
我的呼吸变得愈发的急促,大脑一片空白,我想不到周竞存这样做的意思?
我一张脸苍白无力,双眼瞳孔涣散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周竞存,他面无表情,手里握着手机,他明明就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可我却觉得这个男人离我好远好远。
在我不知所措,甚至连怎么面对他都不知道的时候,周竞存淡淡地目光对上我的视线,不过只是一瞬间便移开看向江慎霆了,他深入黑谭的眼眸充斥着利剑般的冷意,薄唇轻启,慢条斯理地张嘴道:“江慎霆,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离我远点,离我身边的人远点儿,你偏偏不听,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爷爷下手?还是你认为,我就真的好惹让你上瘾了?”
说话间,男人也已经抬起脚走过来,他的步伐慢而轻,带着慵懒的悠闲,我的眼神从看见他的那刻起就没有在从他身上离开过,亲眼注视他将手机放在口袋里,而后他在距离江慎霆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时,突然加快了脚步,然后只见他抬起手攥紧拳头直接朝江慎霆的脸重重打过去。
江慎霆没有想到周竞存会动手,所以整个人重心不稳自己后退了好几步,周竞存跟着上前揪住他的领口,然后又是重重一圈下午,江慎霆反应过来后,也给了周竞存一拳,两个人就这样厮打在一起了。
等我反应过来后,我试图想要上前阻拦,可我才迈出脚,就听见周竞存喝声的命令道:“站在那别动。”
周竞存的语气生硬,言辞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我就这么顿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几拳结束后,周竞存将江慎霆猛然用力一推,然后跟他彻底保持了距离,周竞存的嘴角又明显的血迹和淤青,但相比之下,江慎霆的伤更严重。
周竞存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漠的神色盯着江慎霆道:“这笔账还没结束,但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些让你负不起责的话,否则,别说是你了,就连你住在医院的爷爷我也一并让他承担后果。”
“周竞存,你我之间的账何必拉上我的家人?你要是敢对我爷爷做什么,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还对我留过情面?江慎霆,当初你做了什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就跟你断了来往吗?你若是有情面会出现今天的这些事情吗?至于你的家人,我看着你不爽,别说你的家人了,就连跟你走的近的人我都要对付。”
周竞存的话说完,我连忙朝他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垂着头,有些手无足措的结巴道:“你......”
我抬起头看向周竞存,他的目光对视着我,微眯着眸淡淡地道:“上车。”
他打断我的话,就这么没有任何温度的对我吐出两个字。
看着他的表情,以及他对我的态度,我理应是感到庆幸了,最起码他还是在搭理我,并没有把我的存在当做透明一样的无视掉。
面对他的话,我自然是不敢不停的。
抿着唇看了看他,然后才转过身朝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我刚走了两三步这样,身后忽然响起江慎霆的声音,他讥讽地笑道:“夏远,你到现在还无条件的听从他的话,你到底是有多卑微啊?你问问这个男人,他是真的爱你吗?早在你回到他身边我就告诉他你我之间的事情了,可他有跟你提过吗?没有吧?他不但没有跟你提过,反而任何不爽的样子都没有表露出来过吧,你觉得他是真的想要跟你生活在一起吗,呵,你难道不觉得他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才坚持跟你结婚么?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你,夏远,你清醒清醒吧!”
江慎霆的话让我身体一僵,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怔愣了一下。
原以为他是这些天才告诉周竞存,但我没想过他早就跟周竞存说了,而且还是在我才回到周竞存身边的时候就已经说了,那么就是周竞存还在住院期间他就已经知道了。
从周竞存住院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了,周竞存似乎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的不适,难道真的像江慎霆说的那样,他根本不在乎,所以对于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他突然加快婚礼的时间,也只是为了不让江慎霆得逞,所以,跟我毫无关系。
想到这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仿佛有一股无法呼吸出来的闷气让我快要窒息而死了。
我双手紧握成拳,目光紧盯着前方有股无法言喻的感受。
我没有说话,咬了咬牙继续朝前走,江慎霆喊着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在停下来过了。
我坐上了周竞存的车,他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我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所有的思绪都是在想江慎霆的刚刚说的话。
我紧攥着手,一遍遍对自己说,不要去胡思乱想,如果我真的去乱猜测乱想,那么江慎霆想要的目的就达到了
如果周竞存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跟江慎霆斗气,那么也没人会愿意花这么多的心思来搭上自己的婚礼,所以我不断告诉自己,周竞存即便不是特别爱我,但对我也有最起码的喜欢存在。
只要这样就够了。
........
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周竞存才缓缓朝车走来,他拉开车门直接坐上来,然后踩下油门飞快的掉头朝别墅开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一路上我们都是安静的相处着,只有呼啦啦的风声在耳旁滑过。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周竞存率先推开车门下去,而后我才跟着他走进别墅。
我们直接上了楼,阿姨跟林叔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但周竞存在上楼前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跟夏远谈点儿事情,您们早点休息。”
周竞存潜意识的意思很明显了,不希望阿姨跟林叔上楼来打扰。
两个人面面相觑,阿姨看着我,小声喊了一声太太,我只是露出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笑意,然后便跟着周竞存上楼了。
卧室里,我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周竞存已经脱了外套站在阳台抽烟了,他留给我的只有一个挺拔的背影,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们两个人隔开了。
我怔愣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才抬脚走过去,我每靠近一步都十分的艰难,距离男人越近,整颗心就跳动的越是快,最终站在他的身后右侧,我张了张嘴,开口道:“周竞存,我......”
“你怀孕了?”我才刚喊了声他的名字,便突然听见周竞存温淡地语气问了我四个字,听到他问的这一句“你怀孕了”,我沉默了近半分钟,然后才抿着唇轻嗯了一声。
我的回答,让周竞存转过身来,他面对着我,一张脸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漆黑的双眼像是古老的深潭,透露着让人无法探究的神情,他淡淡地问:“确定了?是他的?”
我微眯着眸,眼神紧缩:“我.....我找了薛舰尘跟你的头发作对比,结果......”
“所以连薛舰尘都知道了,唯独我这个当事人还被瞒在鼓里没有任何打算告诉我的意思?”周竞存打断我的话,他冷笑一声,语气愈发的冷淡:“夏远,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是准备偷偷背着我把孩子做掉还是等婚礼过后再说?”
“不是这样的.....”我用力咬着牙,抬眼看着周竞存,我说:“我没有想过不告诉你,只是害怕.....我也没有打算等婚礼过后才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那你是怎么跟薛舰尘说的?”男人突然抬起手抬起我的下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任何的温度,一股彻骨的凉寒让我浑身一颤,面对他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并不打算把我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他,毕竟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让他跟薛舰尘唐枫因为这件事情闹开,所以我的想法还是打算隐瞒,但周竞存估计看出我的犹豫了,他语气低沉的道:“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周竞存松开我,他的脸上阴沉难看极了,随即当着我的面儿掏出手机拨打了薛舰尘的电话。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问了一句:“你知道夏远怀孕了?”
我不知道薛舰尘跟他说了什么,只听见周竞存淡漠如水的说:“那就劳烦你跟唐枫都过来一趟。”
说完,男人直接把电话给掐断了。
周竞存脸色铁青,他扫了我一眼,声音很冷,但语气却始终淡淡,他说:“看来你们还有很多我不知道事情瞒着我呢!是看我突然住院了就觉得我会死掉,所以这么害怕我受不了刺激不敢跟我说?”
他的言辞犀利,让我不禁皱着眉。
我张了张嘴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因为你住院的原因没告诉你,我不告诉你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害怕我怕你会不要我......”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眶突然溢出来了,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眼前的周竞存,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他重重叹了口气,但等我屏住呼吸去试图听清楚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又消失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再说话,直到唐枫跟薛舰尘过来,我和周竞存也仍然保持着一个站姿。
唐枫率先走过来,他站在一旁瞧着我低着头在流眼泪,他开口道:“竞存,夏远被绑架我跟舰尘的责任最大.....”
“所以呢?你现在是想承担责任?”周竞存冷眼扫了扫唐枫,他随即发出低低地笑意,他说:“你们俩还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啊,为了让我安心住院,连我自己的女人被绑架了都不肯告诉我,既然不愿告诉我,那你们倒是给我保护好啊!”
“竞存,对不起,我跟唐枫已经商量好了,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但你别为难夏远了,她也不愿意发生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的责任。”这话是薛舰尘说的,他跟唐枫应该是从酒吧直接赶过来的,两个人身上都还透露着明显的酒味。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唐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将我们晚上在酒吧谈过的话题重新扯开,他也把对我说的那些话又跟周竞存说了一遍,周竞存听后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而后看不出情绪地瞧着唐枫,他问:“我的女人生孩子让你来养?唐枫,你是喝多酒了智商不行还是脑子被门缝挤了?”
“竞存,我这样做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你跟夏远好好地,这件事情上是我欠你们的,我也知道我能做的不多,你要是希望我做什么就跟我说,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真的对不住你。”唐枫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说:“我跟舰尘今晚也和夏远说了,她想不要这个孩子,虽然目前的结果看来不是你的,但月份还小没办法完全确定,不如再等等,等到月份大点了我们再做一次,到时候如果你跟夏远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保证跟舰尘找最好的医生给夏远做手术。”
唐枫的话说完,周竞存并没有出声,他没有给任何的反应。
一瞬间,空气都安静了。
四个人的呼吸都能够明显的听得见。
我抬起手擦了擦脸颊的泪痕,然后抬起头扫了一眼三个男人,我抿着唇出声说:“我不想去冒这个险,孩子我已经决定不要了,薛舰尘你给我安排明天的手术吧,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紧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静些,我看着唐枫,淡笑着:“唐枫,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希望我们好,但我胆子比较小,我也跟你说了,已经经历了一次我不想再去经历第二次,这件事情本身对于我来说就是可耻的,我又还有什么脸去在面对一次呢?”
我说完这些,又转而看向周竞存,他的目光也正盯着我看,四目相对,我原本到嘴边的话也顿时僵住了,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出声道:“我没有想过要隐瞒你,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但我也已经想好了,在婚礼之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不会让你不清不楚的就跟我复婚,其实我没有想过你会知道,也一直以为他不会跟你说,既然他早就告诉你了,你就应该问我,也免得我这么长的时间都过的是心惊胆战......”
我对周竞存的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埋怨,毕竟我没有资格去埋怨他。
只是带着淡淡地苦笑和无奈,讲真,以我对周竞存的了解,我以为他不会是那种能够隐忍这种事情的男人,我一直在想,一旦被他知道了,肯定就是无比的愤怒以及气愤,但我真的没有想过他再知道后还愿意跟我举办婚礼,甚至一切都是亲力亲为。
话到这里,除了周竞存以外,我心里所想的东西都已经摊牌了。
只是周竞存没有回应我,他保持着安静,目光温淡地注视着我一眨不眨。
僵持了许久,最终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唐枫和薛舰尘先回去,然后他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他站在阳台接听电话,我便去浴室洗澡了。
等我出来时,周竞存已经不在卧室了。
我顾不上还在滴水的头发,赶紧去书房看了看,但并没有见他人,我又看了客卧,也是一样没有,最后我下楼从阿姨嘴里得知,他出去了。
得知周竞存出去后,我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
阿姨见我脸色不好,关心的询问:“太太,您跟先生吵架了?”
我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就是工作太累了,心情不太好。”
“那倒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您们现在准备办婚礼了,一定不要吵架,影响感情。”
“不会的,您放心吧!”强颜欢笑跟安抚好阿姨,上楼回房我就吐了,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整个人都感觉很不舒服。
我依靠在床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周竞存过了零点也没见回来,我自然也不敢给他打电话,只能这么干等着。
我不知道周竞存是怎么打算的,但我应该可以猜到几分,他或许对复婚是有几分犹豫的了。
这一晚,周竞存彻夜未归,我自然也是一夜未眠。
......
次日,在周竞存的上班时间后,我联系了艾米,艾米说周竞存没去公司,然后我便不在去打听别的了。
我想,他应该是不太想让我知道,所以才连公司都不想去吧!
我没有把心底里的情绪表露出来一丝,与阿姨和林叔一块吃了早餐,然后自己开着车去了医院。
车子是昨晚周竞存让宋岩开回来的。
我驱车到了医院,直接去找的薛舰尘,护士说他去查病房了,带我到他的办公室等,在等待的时候,我握着手机有好几次都很想打给周竞存,虽然明知道结果不会改变,但我还是想以这个为借口给他打个电话。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夏远......”薛舰尘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一边走进来一边将门关上,他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他说:“你的手术,我可能没办法给你安排做。”
“为什么?”
“竞存发了话,我要是给你做了手术,他就得做了我。”
薛舰尘的话让我眉头紧皱,我不可置信地问:“周竞存这么说的?”
“嗯。”
“那他人呢?他连见都不想见我,还会在乎我要不要打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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