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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表现不错含1500+1600钻加更

    方颂祺花了三分钟的时间简单补妆,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冯火华还在,正在和人讲电话。
    见她出来,他很快收线,走过来与她汇合。
    方颂祺嫌弃他阴魂不散:“为什么来女厕所也能碰上你?”
    “因为我特意找过来。”沈烨偕同她往会场走,“我记得你人还在外面,所以本来在安检口等你,结果n告诉我你在女洗手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跟着你姑父走的后门。”方颂祺说。
    沈烨正好询回前头的未解之谜:“你和我姑父为什么会碰上?”
    “这不是得感谢你?那天在电梯让我和你姑父有了一面之缘,他记得我,在后面的停车场碰上,他邀请我跟着他一起走后门,说可以勉去安检和排队。我何乐不为?”
    真话假话杂糅交错,他爱信不信,反正方颂祺的解释只打算到此为止,要有疑问就让他自己找蔺时年去。
    那个老**,他推过来,她就再推还过去!
    沈烨稍加顿了一下,侧脸看她,有点意外她真的花了好几句话解释?
    他以为她会翻白眼说“关你屁事”诸如此类。
    进去会场的时候,正碰上杏夏在向她师傅和n请假,说是家里人出意外进了医院。方颂祺挑眉。
    除了周泽,杏夏还有哪个家里人?
    就是不知道周泽是否已经向杏夏告状,是被她给打的。
    没管了,方颂祺事不关己走去自己的位置。
    会场很大,人来得很多,鎏城的各大媒体均派了代表。海外华文媒体的代表来了起码五十个。
    与会人员原本已经坐得七七,临近开始之前,嘉宾区域新进来一个人。
    似乎是姗姗来迟的大人物,身边有好几个工作人员簇拥不说,新闻办的副主任、侨联副主席、侨务办公室副主任等等也都起身与他握手寒暄。
    方颂祺眯眸遥遥追随那道身影,直至对方落座前的一个转身朝她的方向短暂地露了两秒的脸,她的眼皮跳了一下,确认无疑,是蔺时年。
    “你姑父什么人?面子那么大?”随口询身旁的冯火华。
    沈烨的视线也刚收回来,为她答疑解惑:“我姑父是个普通的侨商,只是我姑父的父亲包括我姑父自己,在华侨总商会有点说话的分量,一直以来联合其他侨商各自给家乡做了不少贡献,无论注资企业还是做慈善。”
    “不局限鎏城,像前些年汶川、玉树地震,除了商会的募集善款,他个人也单独有捐赠,而且现在热度远不如当初,他也都还在关注灾后重建工作。”
    “噢”方颂祺拖着长音,神情和面色皆恍然,“原来这地步,还只是普通的侨商,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得更普通到什么程度,才能衬托出像你姑父这类人的普通?”
    讽刺昭然。
    沈烨讪然,也非常无奈她所抓的重点,并且她还对她所抓的重点有所曲解:“或许我不该用普通这个词,我想表达的是,没有高低贵贱,只是每个人在社会里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在社会的分工。”
    方颂祺嗤笑:“当你在用在社会里所处的位置这个形容时,就说明了潜意识里,你知道,这个社会存在等级的高下。”
    早在那天他对列车问题发表“每个人的价值平等”的高见时,她便想怼他,如果轨道另一边的那个人是米国总统,大家是不是还会更支持牺牲一人拯救五人。
    观念不同而产生的碰撞所溅出的火花是美妙的,沈烨注视她的侧颜,唇角上扬,没有再去反驳她与她做争辩。事实上也是因为,她已经摆出一副暂时不愿意再理会他的神态。
    以为蔺狗比这么“普通”,应该会在论坛上发言,但直至今日议程结束,方颂祺也没等到,小有失望。
    晚上自然而然地又有酒宴。
    和之前欢迎非洲代表团的自助式餐会不同,今天是大、佬聚首的饭局,因为鎏城日报的编委、鎏城日报海外版的总编辑的出席,他们这几个小喽喽有幸也跟着去了,坐在副桌。
    包含蔺时年和华哥在内的那一行人入席的时候,方颂祺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所以别怀疑,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他们骂了个底朝天。
    主桌在最里面,方颂祺坐在最外圈的副桌,中间还隔了三张副桌。即便如此,也能将主桌间的谈笑风生听个大概,因为副桌的人懂事地基本不说话以防吵到主桌上的贵客们。
    方颂祺抱着蹭饭的目的来的,餐桌上美味佳肴却并不如她所期待地美味,纯属厨师的水平不行,浪费了一桌的好食材。
    注意力便稍微从饭菜,转移到主桌上的交谈。
    大、佬就是大、佬,讨论的都是高b格的话题,比如他们作为侨商该怎样积极响应“一带一路”。
    听了一会儿,方颂祺着实觉得无聊,离席去洗手间,顺便抽个烟。
    酒店楼下,一批学生陆续从刚停稳的大巴车里下来。
    她眯眼,发现是一档益智节目的参赛选手结束录影回来休息。
    选手个个年纪都挺目测基本在初高中的范围。
    看着他们还在讨论录影期间的题目,神情雀跃,她不由想到许敬。
    许敬以前每回代表学校参加完比赛回来,总要不顾她的意愿跑来她的房间眉飞色舞地与她讲述他比赛期间看似平静的表现下内心其实相当戏精,有时候是解题的心路历程,有时候吐槽题目太简单,有时候兴奋棋逢对手。
    她特别烦他,轰他出去,建议他找同学讨论去,她丁点不感兴趣,许敬委屈袒露,他如果在同学面前讲太多比赛的事儿,同学们会认为他在炫耀。
    “难道你在我面前夸夸其谈,就不是炫耀了?”她当时是这么怼他的,“想在我面前证明,我们是姐弟,你的智商却比我高很多?”
    她印象很深刻,许敬的表情很受伤,受伤了还没有忘记说:“明明姐姐你比我聪明”
    后来许敬去参加门萨俱乐部的入会考试。考试成绩如何,不得而知,也无心再去关注了,因为许敬在那之后就被查出生病了
    “你又躲在这里抽烟。”
    来自冯火华的关心。
    一个人的清净就此被打扰,方颂祺皱眉。
    沈烨留意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摊开双手,做投降状,解释:“我只是去洗手间,你继续就好。”
    即便如此,方颂祺也嫌烦,捻灭烟头要错身进去。
    楼下倏尔传出惊慌甚至凄厉的叫喊和哭声,炸开锅似的乱。
    方颂祺循声往下去,顿时心惊。
    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名男子,手里握着西瓜刀,发疯了似的,见人就砍。那些学生恰好还没全部从门口进去酒店,一时间成了男子的目标对象,不过数秒的时间,已经七八个孩子受伤,鲜血满地。
    “叫救护车!报警!”方颂祺厉声。
    冯火华晃回神,就见她飞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楼下酒店大堂里也乱成一团,很多客人吓得往楼上跑,担心持刀男子坎进来,有依旧呆在大堂内隔着窗户玻璃看外面的情况,也有人正在打电话报警。
    酒店内的工作人员还算训练有素,在维持客人的秩序提醒他们不要出去以避免更多的伤亡。
    同时酒店方面也出动了安保人员到外面施救,更有数名男客人邦忙试图制服持刀男子。
    那持刀男子愈发疯魔,且似乎还是个练家子,企图接近他的人又被砍了好几个。
    看到有人在用手机拍视频,方颂祺一炮仗嗓子吼过去:“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留给警察没问题!不是畜生的话就别把这些孩子受伤的画面传到络上去!”
    一拨人一时皆被她的气势吓住。
    “翁翠花!”沈烨飞快跟下来,第一眼就看到她凶神恶煞像要和人打架。
    方颂祺转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沈烨见她安分呆着,舒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冲出去救人。”
    方颂祺冷呵呵:“你是太瞧得起我见义勇为的心,还是以为我傻大姐不自量力出去添乱?”
    沈烨笑而不语。自然不是后者。至于前者,他觉得,如果有需要,她一定会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姑娘,比如那回在馄饨店发生的事儿。
    方颂祺刚讽刺完他,马上朝另外一个方向恶声恶气喊:“先别动他们!”
    是出去施救的人准备把受伤的学生从外面抬进来。
    因为她的声音非常尖锐,几个人均吓一大跳。
    方颂祺瞅着那边持刀男子已经被按倒在地,便少了顾忌,迅速跑出去。
    “放平放平!你们其他人也一样!不懂就不要随便碰这些孩子!酒店医护人员呢?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个出来?是躲着还是没通知到人?”
    倒在血泊中好几个学生哭泣申吟,也有自行抬手向大家求救的,对比之下,方颂祺的话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的首要想法就是救人,哪有她这样子的?
    不过不是没有人快速反应方颂祺这是在顾虑什么,附和了她,其中包括一名学医的客人,当然,沈烨也在其中。
    原本乱糟糟的场面倒因为她的这几句话趋于冷静。
    方颂祺则已交待酒店经理去拿一次性手套,特意叮嘱不能是乳胶的,拿餐饮用的那种就可以。
    酒店经理出来得很快,恰好和酒店的医护人员一同出来。
    伤员有点多,十多个,医护根本不够用。
    方颂祺刚刚已经在心里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这时一次性手套也就派上用场,叫上那些原本想邦忙施救并且确定自己有能力施救的人,分发手套给他们。
    沈烨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自行在她身边当跟班。
    但见她套了三四层一次性手套后,才走去一名受伤的男孩身边跪坐到地上,让男孩躺下抬高腿脚。
    男孩的书包就在一旁,她直接拽过来枕在男孩的头下,然后确认男孩的身、上大概有几处伤口、分别都在哪儿。
    “衣服!谁有外套?”
    她话一喊,沈烨第一时间去邦她借来。
    方颂祺避开伤口把衣服裹在男孩身、上。
    旋即沈烨冷不防被她拽一把,稳住身形后,他看到她一手把住男孩的脉搏,一手握紧他的腕看他的手表。
    男孩因为疼也因为害怕,一直哭个不停。
    方颂祺蹙眉,不满地瞥冯火华:“你废人吗?不懂得和他说几句话?”
    “抱歉。”沈烨道歉,赶忙遵照她的意思,找话和男孩聊,安抚男孩的情绪。
    一名医护人员检查到他们这边来时,不由好奇:“你们也学医?”
    “有时间好奇这个不如多走几步去看看其他伤员。”方颂祺一嘴巴冰渣子就把人给怼走。
    沈烨分神瞧了她一眼,继续和男孩说话。
    楼上,华哥从楼下收回视线,又一次问:“你上哪儿找来她这么个活宝?”
    蔺时年缄默,眼里犹如弥漫一团雾气。
    救护车和警车来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伤员和犯人都被带走,人群也都散开了,除了酒店前的血还在,一切都似不曾发生。
    n关心了方颂祺和冯火华几句,让两人回去休息,顺路开车送了方颂祺一程,她自己则回报社。虽然如今她已经不跑新闻,但今晚出了这么个事儿,好多人得加班,她去看看。
    方颂祺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在花洒下站了许久才彻底晃回神,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去蔺时年那儿。
    洗完澡出来,去查看手机,倒没见魏必的消息,她也就不牵挂着了。正好,她懒得去。
    但有一通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方颂祺没有回拨来电,只是点来了那串号码在没打通电话后发来的短信:“你到家了?还好吧?走的时候我看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冯火华。ps抱歉,你拉黑了我,我只能换个号码,希望对你不是骚扰。”
    半个小时前的事儿了。
    方颂祺也才恍然自己这个澡洗了半个小时。
    盯屏幕数秒,她摁了几个键给冯火华回复过去。
    “你几把事怎么那么多?有精力多关心你自己。”
    典型翁翠花的风格,夹杂的两个脏字让沈烨有点不适应地咳了咳,整体来讲还是比较高兴的,起码她搭理了他。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冯晚意的语音含怒。
    “妈,”沈烨放下手机,搂住冯晚意的肩,“我这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受伤的人不是我,是那些孩子,我只是邦忙施救。”
    “那也不行!”冯晚意拨开他的手,“人拿着刀子还在一边,警察又还没来,你不避得远远的,反而凑上前?”
    “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危险了。”沈烨颇为无奈,深知他现在解释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干脆认错,“好,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躲远远的。”
    冯晚意哪里听不出他在敷衍,脸一沉,道:“不要再去报社了,让你外公给你安排坐办公室轻松点的工作。”
    沈烨拧眉,正色:“妈,你这样,和每天把我关在家里哪里也不允许我去,有什么区别?”
    冯松仁在这时候出现:“晚意,确实是你要求过分了。”
    “外公。”沈烨笑。
    “爸”冯晚意起身,眸光轻轻闪烁,低头不语。
    沈烨又主动抱了抱她:“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也不能过度谨小慎微。讲道理,如果这样,每个人出门都有风险,就谁都不要做事了,躺床上等死就行。”
    “好了,都去休息吧。”冯松仁给添了句。
    “好,爸你也去休息。”冯晚意道晚安。
    沈烨送她回房间,偷偷转过头来给了冯松仁一个感激的眼神。
    冯松仁转去书房,把何叔叫到跟前:“今晚和小烨一起给伤者施救的小丫头,是不是就是小烨进报社后走得近的那一个?”
    洗个澡,肚子都洗饿了,毕竟彼时饭局上的那些饭菜她没下咽太多。杏夏不在,方颂祺只有两种选择,叫外卖或者自己煮。
    考虑片刻,她选择后者。
    冰箱里有速冻饺子,是她有段时间亲口验证后认定的一个品牌,买了不少备存,但用的机会极少。
    确认没过期,方颂祺就下了锅。
    一颗颗白色的胖娃娃在热烫的水里翻滚,腾腾冒出来的热气,模糊掉眼前的画面,加之这久违的亲自下厨的熟悉感,叫她有一瞬间恍惚仍置身方婕在米国的那个公寓。
    随着名声的崭露头角,方婕也从全国跑,变成全球飞,以致于后来每年她放暑假去找方婕,也飞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
    那两年学校好几个交换生项目,她选择米国,其实也是为了方婕。
    只不过从与方婕母女相聚,变成她专门陪伴方婕。
    那也是方婕停留最久的一个国家。
    为什么说专门陪伴方婕?
    又为什么方婕停留最久?
    因为那两年,死了。
    门铃突然响了。
    能摁门铃的,必然不是杏夏。
    而别说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钟,即便平日,也很少会有人找上门。
    方颂祺狐疑去看猫眼。
    草,见鬼了吧?
    她打开门,手里的长柄汤勺当剑一样指向外面的人:“干嘛?您饥渴得都大半夜亲自上门来找我炮?酒店里那么方便,不会让魏必给你叫个小姐吗?”
    厨房里传出的动静却是又令她神经一绷,急匆匆跑回去,把煤气给关了。
    妈的,只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汤水从锅里溢出来,把灶台给弄脏了。
    一转身,发现蔺时年已登堂入室站在客厅,方颂祺炸毛:“谁允许你进来的?”
    带着长柄汤勺,她又阔步跨过去轰他:“私闯民宅你知道吗?!而且是深夜的单身女生公寓!你想作歼犯科吗?”
    蔺时年盯一眼汤勺,看回她,挑眉:“在做饭?”
    “别转移话题。”方颂祺上下打量他,“你到底干什么来我这里?”
    蔺时年还是自说自话:“给我也来一碗。”
    未等她回应,他举步走向餐桌。
    哈?搞笑呢吧他?!还给他来一碗?方颂祺举起汤勺就要往他后脑勺敲。
    他在这时用背影又道:“你弟弟的病,有好消息。”
    方颂祺即刻定住。这么快?早上出门前才拜托他的不是么?
    在他转过身来面朝她落座的前一秒,她及时放下汤勺,瞬间变身店小二,微微躬身:“好咧一碗三鲜饺子客官请稍候,马上给您送到”
    高喊着,她转回去厨房,背后是蔺时年低低的闷笑。
    边往碗里舀饺子,方颂祺边后悔,怎么煮的是三鲜馅?猪肉馅、羊肉馅、牛肉馅,能膈应到疑似吃素的蔺狗比才是好馅!
    重返客厅,见蔺时年那双狗眼饶有兴味地四处打量,方颂祺笑眯眯:“见笑了,小地方简陋,连您豪宅的一个厕所都比不上。您的到来真让我这里蓬荜生辉”
    蔺时年收回目光:“但比起我的豪宅,你更愿意住这里,不是?”
    “当然不是”方颂祺摇头否认,谄笑得桃花朵朵开,“我平时不住五澜湾,是因为您不在,我怕越住那儿,越想您,想得黄河决堤的话还得了?”
    碗放到他面前,旋即她把筷子塞进他的手指:“来,爸爸,您快趁热吃”
    她也落座,准备开动她自己的一碗。
    蔺时年垂眸盯一眼汤水,复抬眸,看向她:“你那碗应该会更好吃。”
    方颂祺眉毛不易察觉一抖,笑颜不改:“都是同一锅出来的,味道一样您那儿还比我这儿多舀了两颗”
    “你吃多吧,我吃少点。”不由分说,蔺时年直接把两人的碗做了交换。
    方颂祺:“”
    “不错。”蔺时年尝了一口,做出评价,并且提出新要求,“下一次找时间,烧几个家常菜。”
    “你烧?”方颂祺问。
    “你烧。”蔺时年回。
    “啊哈哈哈哈,”方颂祺狂笑,“您开玩笑呢吧?我什么时候会烧菜了?就因为我下锅煮了个速冻饺子?”
    有病,会煮也不会煮给他。这种技能一旦被开发,她岂不真成伺候他的保姆了?
    蔺时年没说话,沉默地又吃了两个饺子。
    方颂祺咽了咽口水,看回面前的碗,拿起调羹轻轻搅了搅,最终还是又放下了没办法,她调味的时候,往这一碗里多加了点料
    “你不吃?”
    蔺时年的问话,在此时的方颂祺听来,就是小人得志的故意嘚瑟。他多半是看出问题,才换了碗!
    抬眼,她盈盈笑,建议:“要不,咱们先来说说,那个好消息?”
    蔺时年一向不贪口欲,恰巧也放下调羹,话题却s跳跃:“今晚表现不错。”
    “这点饺子就表现不错了?”方颂祺撇嘴,“平时在床上那么卖力,也不见你夸。”
    旋即伸手:“光嘴上夸没用,来点实际的。我多买些饺子。”
    蔺时年没有被她带偏话题:“急救知识挺专业,改天教教我。”
    方颂祺单手杵太阳穴,偏歪脑袋瞅他:“您还用学?那么有钱,身边多带几个保镖,坎不到您。就算坎到了,您那么有钱,还那么有社会地位,怎么都得救活您,肯定死不了。”
    蔺时年嘴角抿起,眼里涌淡淡笑意,站起身,拿出一张卡放桌面上,然后走人。
    “???”这就完了?招呼不提前打一声,莫名其妙跑来,蹭了她一碗饺子,没了?方颂祺嚯喊他:“好消息你还没说!”
    “已经联络港澳台和外国的医院寻找适合你弟弟的sn。”蔺时年脚步不停。
    “”
    方颂祺气血上涌。
    这算什么好消息?所谓好消息难道不应该是sn源有着落了?
    结果只是从早上的“看你的表现”,变成“已经联络”?
    方颂祺这也才后知后觉反应,他那句“今晚表现不错”,分明还含了这一层意思。
    顺势她便把手里的调羹朝他丢出去:“蔺迦漢你耍我!”
    丢得准准的,砸中他的后背,然后掉落地板,摔碎。
    蔺时年驻足,转过身。
    方颂祺抓起他碗里的那个调羹备在手里以防他还手,微扬下巴,眼神是挑衅的,表情是笑着的:“您的真名确实不太好听,难怪您藏头藏尾,用假名字来糊弄我。可其实您不必如此,无论您叫什么,都不影响您在我心中高大神圣的光辉形象”
    蔺时年只是轻轻笑一下,便继续步伐,离开的时候还顺便邦她带上了门。
    方颂祺把手里的第二个调羹也砸出去,脸上的笑容早没影,锅碗瓢盆并不收拾,面无表情回屋里。
    没其他人她也重重摔门。
    摔给她自己听。
    即便前一天夜里忘记上闹钟,翌日清晨方颂祺也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起床了。
    因为和非洲代表团的会议,原本的周末他们没有休息,调到今天。
    但因为昨晚上酒店门口的砍人事件,临时加班,假期再往后推。
    方颂祺倒也没觉得太疲惫。
    趁着吃早餐的时间,她浏览新闻,本想跟进砍人事件,结果发现,她在络上火得一塌糊涂。
    对,就是她。
    她昨晚冲拍视频的那些人吼的那一嗓子,以及后来她在现场协助调度,再邦忙施救的画面,被人传到络上。
    孩子们被砍伤的血腥暴力视频没怎么流传,方颂祺不认为真是她的提醒起到作用,而多半是在背后无形管控住了。
    或许也因为这样,导致关于她的视频更加盛传。
    方颂祺懵了好几分钟,差点又给误了上班时间。
    抵达报社办公室,每个见到她的同事均投之蜜汁微笑,要不就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拍拍她的肩,调侃她“最悍小姐姐”。
    她刷着络上那些为她疯狂打的言论,却烦得不行。
    本来她还能庆幸,夜里光线不好,视频像素受限,加之她一直走来走去,她的样子并没有很清楚。
    可如今友扒人的能力远超想象,她的学校、院系、年级、姓名、工作单位等等很快曝光,甚至有人电话都打到她这儿来了。
    打她电话的人,却不是像络上那样赞誉她,而是哭喊和咒骂,让她赔命。
    因为言论已不是一边倒,随着两个伤者的死亡确认,有人开始质疑,是方颂祺的行为耽误了伤者当时的救治。
    尽管已有不少专家评判过方颂祺的一系列判断符合红十字会的施救常识。
    到下午,死者家属的络控诉发布后,舆论已对方颂祺相当不利。
    再接着,从对她此次行为的质疑,上升到对她人品的攻击,因为有人匿名爆料,她读研期间在学校不学无术、经常旷课、成绩垫底,最关键,疑似援、交女。
    一天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
    沈烨在办公室找不到她人,就猜她一定又躲去抽烟了,果不其然找到她人。
    “翁翠花。”
    “花个屁!我没正儿八经的名字么?”方颂祺不爽地往楼下淬了口痰。
    她的单手手臂竖起撑在围栏上,涂着艳丽甲油的手指夹着烟,迎面的风将她红色的头发吹得飘逸。
    沈烨走到她身边,大大方方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方颂祺连白眼都懒得翻给他,转过头来,与他面对面,甚至还凑近他:“看吧,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清楚,这张漂亮整齐干净的脸蛋才是我,视频里那又黑又模糊满面油光的泼妇是假的。”
    烟头狠摔地上:“玛的!连爆料我的照片都放我大一时土不溜秋的新生照。想换都换不了。全世界都以为我是个丑比!”
    沈烨忍不住笑。不是故意要看她那么久,而是上来前他打好了腹稿该怎么安慰她,眼下,他却觉得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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