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诡异的笑

    约莫半小时后，我们到达西郊别墅。
    书房内，叶深正同七叔下象棋。
    七叔喜欢象棋，但周围都是些粗鄙之人，没人有耐心，老跟定南下呢，又无趣，他就开始教叶深下，几年下来，叶深偶尔能硬他两局。
    我和檀京站在门口，对他鞠躬，“七叔。”
    叶深正对着大门，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打量我的衣服。
    我对他点头，他却波澜不惊地收回眼睛。
    还跟我生气呢？
    七叔捻起一块车，眯着眼睛思考了半晌，慢悠悠落下，才对我们说，“先坐下喝茶。”
    檀京拉着我坐在红木长椅上，茶几上有一方茶海，汝瓷小茶杯烫好了放在茶海边缘，有一木夹子可供取用。
    我倒了一杯品尝，只知道是红茶。不过，七叔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
    檀京更不懂，他这人吧，喝茶或是喝酒，都属于牛嚼牡丹。
    约莫十来分钟后，两人才收局。
    七叔没让叶深留下，他便自觉地离开了，并且关上门。
    我给七叔倒了一杯茶，他一口喝完了，回口那股滋味，这才慢悠悠说，“阿刀好像挺喜欢你？”
    我一愣。
    七叔笑道，“别紧张。”
    “七叔，我---”
    “他手下三个场子，只怕一个人看不过来，你在黄金海岸有管理经验，我打算让你过去帮他一段时间，等赌场步入正轨了，你再回来。”七叔淡淡说。
    语气虽和蔼，但我知道，那是命令。
    “七叔，有人比我更合适，比如三哥---”
    我话没说完，七叔就打断了，“我另有安排。”
    七叔放下茶杯，檀京很自觉地给他添上。
    “越南那边，我打算派老三去。老五随同。这件事情比几个无关紧要的赌场重要得多，不能有任何闪失。若能拿下越南人在国内的出货权，比什么都重要。”
    我自知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也不多言了，低头默默道，“是，七叔。”
    “我给你安排了新住处，一会儿定南会把钥匙交给你。”
    “谢谢七叔。”
    “去吧。”他抿着茶说。
    我起身离开，留下檀京和他说话。
    走出书房后，我很是郁闷。
    那么多人，凭什么偏偏是我？
    倒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一想到我和林钊要经常相处碰面，我就浑身鸡皮疙瘩，心也空荡荡的。
    我讨厌他突如其来的痞气和挑衅。
    下楼后，我站在楼梯口发呆，定南忽然从背后叫我，“海棠小姐。”
    我镇定掩饰慌张，“南叔。”
    定南递给我一串钥匙和一张纸条，“这是七爷交代的。”
    我接过，“谢谢南叔。”
    定南淡淡笑了笑，转身走了。
    这时，佣人来告诉我，叶深在花园等我。
    我匆匆去找他，正好看见他抓起一只鲜活的小白兔扔进听风的铁笼子里。
    兔子跑得多快啊，可听风腿长呢，三两下就咬住了小白兔的脖子，狠狠一扯，皮肉都撕开了，鲜血染红了白毛。
    叶深站在笼子边缘，看得嘴角微扬，很是满意。
    他那个表情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那抹诡异的笑很是瘆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