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蒋怡瑶从有孕到生产的那几个月,慕容文煜连直言片语的问候都没有,他冷淡的性格让府里的下人们都颇有些微词,但当他知道简惜颜怀了他的孩子,他恨不能时刻守在她的身边,那感觉好像第一次当爹一样。
    “但将军一直喜欢的都是叫柔柔的姑娘不是吗?”简惜颜抬眼望向他,我并不是矫情,我只是说出实情,我知道你不爱我,同样,我也不会爱上你,我们命里的轨迹是不同的。
    “在下答应过简大人要护你周全。”慕容文煜眸色暗了暗,柔柔只是他的一个梦,可这个女人却给了他真实的快乐,而且潜意识里他一直在把她当柔柔看。
    “或许那只是一个意外。”简惜颜皱了皱眉,她并不打算将自己怀疑蒋怡瑶的想法说给慕容文煜听,毕竟是没有根据的事,但她也不会被人当软柿子,所以她会找出真相。
    当时简惜颜看古装剧里那些女人为了争宠不惜相互陷害,她就觉得她们的脑子被门挤了,只是一个男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不在意你的男人,拼的头破血流的有必要吗?
    现在她多少能够理解一点儿,生活在一个男权的社会,凡事自然是以男人为中心,能得男人庇佑才能算是赢家,所以她们想让自己的过的好一点儿也无可厚非。
    “在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夫人一个交代。”慕容文煜拧眉,敢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劫人,试问他有几个脑袋。
    “那就有劳将军了。”简惜颜也很想知道她何以做的这么绝?倘若她真的命丧这里,她真是比窦娥还冤,她从来也没想过要抢她们的男人。
    “敢来将军府掳人,是不把在下放在眼里。”慕容文煜眸底有怒色,敌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发抖,现在却有狂妄之徒直接掳走了他的夫人,如此,他岂能姑息。
    或许就是太把你放在眼里,才会铤而走险,究其原因是你的薄情,倘若你能给她们足够的温暖和安心,试问又有谁愿意把自己处于危险中。
    “是夏季了。”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简惜颜浅声的说,也不知道慧慧在干什么,知道她不见了有没有咆哮着把房子拆了,现在她真的很想她,有她就有快乐,想到慧慧,简惜颜不自主的挂了笑弧在脸上。
    “夫人要不要去外面走走?”慕容文煜随着简惜颜的目光望向窗外,这些年他从来没留意过四季变化,因为春去秋来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直到柔柔的出现,他知道四季的不同。
    “可以吗出去吗?”简惜颜扭头望向慕容文煜,她的脸上漾着兴奋。
    慕容文煜点点头,他知道她性子活跃。
    “谢谢。”简惜颜正准备起身,慕容文煜却先她一步直接给她来了个公主抱。
    “那个,我自己可以。”被禁锢在慕容文煜的气息里,简惜颜脊背僵硬,每次和他亲近她还是不习惯,但已不像之前那样排斥。
    慕容文煜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抱着她来到院中,然后将她放在外面的凉椅上。
    “丁香花已经谢了。”望着不远处的那片丁香林,简惜颜兀自的感叹着。
    “夫人为什么喜欢丁香花?”
    “因为母亲喜欢。”因为母亲喜欢,潜移默化的她也便爱上了它。
    慕容文煜愣愣的看着简惜颜,这样的话,柔柔也说过【煜,知道我为什么独爱丁香吗?因为母亲喜欢。】如此的相似,又怎么能怪他把她们串在一起。
    “柔柔,只是在下的一个梦。”慕容文煜悠悠的说,但这个梦在你来之后就在没有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跟她解释,接触的越多,意识便越强。
    你也只是我的一个梦,还是一个很离奇的梦,简惜颜看了看他。
    “告诉在下夫人到底是谁?在下清楚夫人并非简大人的千金。”慕容文煜俯看着她,都知道简大人的千金貌美如花,但却有隐疾,娶她除了有婚约在先,更重要的是那份厚重的承诺。
    慕容文煜和简政也算是忘年交,简政临终前恳求慕容文煜好生照顾他的女儿,他点头答应,但在成亲之前慕容文煜并没有见过简府的千金,因为对他来说她只是简政的女儿,然后要承诺照顾的人,所以是否貌美或有隐疾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但让慕容文煜没有料到的是简大人的千金竟然和他的柔柔一模一样,初见她的那一刻他以为是上天眷他,所以得以让柔柔现身。
    虽然知道简大人的千金有隐疾,但那也只是耳闻,慕容文煜并不能真的见证过,当他开始怀疑简惜颜的身份时,他曾独自去过简府一趟,从而确认了传闻的真实性,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简大人的千金,或许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对她的感觉变得不一样。
    “倘若我说了将军会信吗?”简惜颜望向她,是,我并不是简大人的千金,我只是暂时侵占了她的身体而已,但决非是我的本意,对于这样的安排我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如果我以实相报,你能接受吗?
    “倘若夫人实情相告,在下一定会信。”慕容文煜笃定的说,我可以接受任何你所说的话,只求别毁了我梦。
    “将军说的对,我并非是简大人的千金,这要说起来有些话长。”望着不远处的一片葱茏,简惜颜轻声的说,要怎么说他才能听的明白。
    “夫人不妨明说。”既然她不是简大人的千金,那她会不会就是柔柔呢?想到这个慕容文煜的眸色一亮,只是,倘若他真的是柔柔,又为什么不认识自己呢?
    明说就明说,以后也就可以坦荡荡了,于是简惜颜便把事情的始末陈述了一遍,她尽量措辞婉转,原以为等她陈述完,慕容文煜定会铁黑着一张脸怒斥道:“简直一派胡言,你当在下是傻子不成?会有这样的事?”
    但接下来慕容文煜的表现让简惜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夫人,你可记得在下?”慕容文煜俯身专注的看着她,你不是简大人的千金,那么你定是柔柔无疑。
    “啊!”简惜颜愣愣的看着慕容文煜,难道他被自己的话给吓傻了才会问出这样的话,记得他?记得毛线啊,她们又不在同一个年代,在来这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他的好不好。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在下?”慕容文煜还不死心,柔柔说,她即是我,我即是她,他无法揣摩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她们不仅容貌相似,神情,语气也无二,只是,倘若她真是柔柔,为何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将军为何这样问?”简惜颜不解的看着他,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然不知道有朝一日会来到这里,更不知道会遇上他,所以记得一说从何而来?
    “夫人当真没有任何印象?即便是梦里?”慕容文煜继续纠结着这个问题,不可能,她不可能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梦里?”简惜颜眨眨眼,简惜颜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一定会认得他,她又不是他的柔柔。
    “是,即便是在梦里,夫人都没有见过在下吗?”慕容文煜迫切的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梦里?她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做过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但每次醒来梦里的景象她就记不真切,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梦里一直有一个穿长衫的男人,至于是不是就是他,简惜颜确实是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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