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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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对面的男人笑而不语,莫柳直接眯了眯眼，哼哼的说道：“不说就不说，我还不乐意知道呢。”
    说着,将书本拿起放好,转身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剩下的卫炀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他这次来，一来是为了配郝茂彦走这么一趟,再来,其实也是为了双极性晶管体。
    他知道五星机械厂接了一个大单子，很大的一笔。
    也同时知道五星机械厂没图纸没设备，可他手里偏偏就有其一。
    现在的想法，不过就是想着看能不能分到一层。
    卫炀微微垂头，脸上带着淡笑，刚才那位小同志的反应倒是有趣，同时也有些奇怪。
    莫柳却不知道这些。
    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去理会。
    而是朝着五星机械厂就想着去给冯叔献宝了。
    五星机械厂算是镇上最大的一个工厂。
    能够来到这里上班的人,都是自豪务必,然而现在,大概也是知道厂里的效益不好,莫柳发现不少的工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的发愁。
    哪怕现在,就是每日来上工都没有事要做，极为的轻松,可这样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高兴,反而很是不安。
    莫柳来到机械厂的大门,拜托着门卫叫了冯叔后。
    便坐在了一旁的栏杆上等着。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有人来接她了，接她的人不是冯叔，而是昨日在冯家看到的李圳义。
    李圳义脸上带着怒容，可他还是很温和的说道：“莫柳是吧，冯副厂长有些事，我带你去他的办公室先，来，跟我走吧。”
    莫柳起身，跟着就是上前。
    两人一路朝着一栋三层的小楼而去。
    还没上楼，他们两人就听到那边正在争吵着。
    李圳义定眼一看，脸上不由是大急，连忙就是跑了过去。
    莫柳慢了一步，根本没法挤进人群中，就能够听到一些争吵的声音，却又看不到人，她瞧着瞧周边，就看到旁边的一棵大树，想都没想，就直接爬到了上面。
    刚上树，她就发现了人群中争执的几人。
    “这笔单子到底是谁接的，你就是不说，难道谁的心里不清楚吗？”冯荣是忍无可忍，甄平想要将这份过错栽倒自己的头上他认，大不了就是被辞了待在家中养老。
    可是他坚决不认的是，甄平居然不止要将他拉下台，还要将他身边的一些人给拖下水，这点冯荣是绝对都不肯干的事。
    他怒道：“甄平、甄大厂长，要不然我们就去市里问问，这份订单到底是谁在明明知道我们五星机械厂就不能做出来的情况，毅然要签下来？而且合同中的赔偿金达到十倍之高？”
    甄平脸上一慌。
    他能够看到周围人脸上带着的怔然，同时也知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捅到了市里，他就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
    甄平的想法很简单，他和冯荣共事这么多年，知道冯荣不爱计较的性子，本想着尽快将这件事推下去，有个人定罪。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一个人居然那般的愚蠢，私下瞒着他，不止将冯荣添了罪名，还将冯荣几个亲信也添了罪名，就想将他们那一干人等全部都赶出机械厂。
    甄平也想这么做，可他同时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一旦不好，引得冯荣反弹那他就是糟了。
    现在的如今，就是他最为担忧的事，甄平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自己人的愚笨，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努力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对对面发火的人说道：“冯荣，你不要误会，这次的事只会有一人来担下责任，绝对不会涉及到其他人身上去。”
    这话说的很明确，甄平的意思是让冯荣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他也不会再寻其他人的麻烦。
    可是，冯荣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李圳义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如果他走了，他的亲信在机械厂里面定是会十分的难过，甚至就会像今天的事一样，在以后随便寻个由头将他的人都赶出机械厂。
    这点他本来是不相信的，毕竟甄平虽然平日里贪工一些，可也不会走这样的事。
    可是现在，他人都还没走，甄平就要动他的人，这点冯荣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所以当甄平在他面前放着软话的时候，冯荣是半退一步，他高喊的说道：“行，你既然要去市里，那我们就一起去查查看，这笔合同的过错到底是谁。李圳义去买车票，我们现在就动身。”
    这话一说，李圳义脸上的忧愁顿时就是变成了大喜，他哪里还不明白，冯荣是改变了主意，打算和甄平死磕到底了。
    他连忙就是应了一声，转身就是安排车票。
    而甄平脸上却是难看的紧，他刚刚那个话是低声说出来的，外人只知道他说了话，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可现在冯荣这么一说，周边的人还真当他是要去市里对证，可真去了，这件事要处罚的对象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可这么多人在，他根本不好反口。
    如此，他想了想，对着自己的一个人使了个眼神，打算去市里了再寻人帮个忙，彻底将这件事推在冯荣身上。
    而此时站在高树上，从头看到尾的莫柳，却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将图纸给出来的好机会。
    别到时候将图纸给了冯叔，结果好了这个甄厂长，那她只觉得有些腻味。
    还是等冯叔从市里回来了，再看看其他。
    两个厂长离开，这边挤着的人群就已经散开。
    李圳义早就忘记他带着个小同志进来，这个时候只想着快点解决车票的事。
    而冯荣倒是记得，只是以为莫柳已经让李圳义给安顿好了，便就直接出了厂。
    于是，就这么的。
    莫柳被彻底遗忘在这颗大树上了。
    “你怎么爬树？是哪个部门的，我要记你的过。”刘娜冷艳看着树上的人，十分严厉的说着话。
    她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一只笔，就等着将这个不受纪律的同志记下来、通报批评。
    莫柳蹭蹭蹭就下了树，摆着手就道：“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你们厂子的工人。”
    刘娜冷哼一声：“你以为就这么说就能逃过批评吗？感觉着告诉我你的名字和部门，不然等我查出来就不是通报批评这么小的事了。”
    说着，她傲然的抬起了手，将胳膊上贴着的纪委的标识露了出来。
    莫柳抿了抿唇、眼珠子一转，她伸手指着这位同志的背后，惊呼道：“有人打了厂长。”
    刘娜猛地一惊，就是转头望过去，她可没忘记刚才正副两个厂长那个架势就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可回头一看，根本就没看到厂长的影子。
    她再回头回来，就只看到那个女同志的身影已经跑远了，刘娜不由就是跺了跺脚，咬牙：“下次让我逮到有你好看的。”
    说着，又觉得很是遗憾，第一天上班本想要大展身手一番，可哪里会想到居然被人给溜了。
    ……
    跑开的莫柳速度可是不慢。
    生怕到时候被抓到了，还得等冯叔来领她，那可就真是出丑了。
    她吐了吐舌尖，小声的叮嘱自己：“下次再也不爬树了。”
    刚也是着急，完全忘记了，这里可不比村子里，想爬树就爬树、想干嘛就干嘛，不管是在镇上的街道还是刚才的机械厂里，随意攀爬树枝可算是损坏国家物资的罪名呢。
    担惊受怕的莫柳，决定掏出两块钱买两斤肉回去好好慰藉慰藉下自己。
    结果，在镇上手中没票居然没人卖她猪肉，哪怕价钱贵上一些都没人敢卖。
    还是一个婶子好意的说道：“这两日上面抓的严，你给再多的钱没票就是不能卖。”
    莫柳心如死灰，上一个奖励，让她现在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逛了一圈，莫柳又回到了大姐家中。
    她打算将冯家的事办好了再回去，莫林也只当小妹想要偷懒不上工，倒也没觉得什么，小妹年级小，偷懒贪玩是肯定的，干脆直接让人带话，让小妹在自己家多留了三日。
    如果不是怕婆娘的人不满，甚至还想着让小妹多待几日。
    这么一待，冯荣硬是两天没回家了。
    直到第三日的中午才一脸疲倦的回屋，身边跟着的，是带着些许绝望的李圳义。
    可不是绝望么，本以为去了市里，能够给他们讨回公道。
    哪里知道，公道没有讨到，反而还惹上了一身的腥。
    冯荣两人回来的时候，冯家就冯妈和莫柳在。
    两人正洗着菜聊着天，见到两人，莫柳很自然的就去倒了茶给两人端了过去，又乖巧的回到厨房里面帮着冯妈折菜，然后听着外面两人聊着天。
    “老冯啊，这次我们怕都要载了，甄平虽然受了处罚，可单子的事居然就这么轻轻然的落在了你的头上，一个月之内我们拿不出双极性晶体管，我们怕都得走人咯。”李圳义叹气，虽然愤怒可又有什么办法，甄平倒是下了一手的好棋，虽然推个人出来，将合同的事轻描淡写的堆了出去，又装模作样的自认他的过错，借着市里的势力让他的处罚不过就只是停职一个月。
    这下倒好，甄平停职了，单子的事自然就落到了副厂长冯荣的身上。
    办好了，自然是他的功。
    可办不好，别说功了，他们这一群人都得被辞了，而且这个辞职在外面来说，就不是他们背了黑锅，而是办事不牢，彻底的是给他们的人生抹了黑。
    冯荣喘着粗气。
    随后，他咬着牙说道：“我再去一趟北方。”
    “有什么用？设备不说，那些有图纸的机械厂谁愿意心甘情愿的掏出来给你，不过就是跑过去遭人白眼了。”李圳义说着。
    冯荣却不愿意放弃，哪怕他知道这个决定也许就改变不了什么，他还是愿意去试一试。
    还有半年的交货时间，可一个月内不开工，就算他们有设备有图纸都没法按时交货。
    半年之后，十倍的赔偿款，会直接将他们五星机械厂给拖垮，厂里几千号的工人又该何去何从？
    他带着硬气的说道：“不过就是遭人白眼，就是给人跪下来磕头，但凡有一丝的希望，我都得去试一试。不为我自己，我也得为为机械厂的工人啊。”
    而在厨房内。
    冯妈听到冯荣的话，不免就是红了眼眶，可她并没有出去去劝，虽然心疼自己老伴，可她也是相信老伴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莫柳听着也是十分的动容。
    可同时，她知道现在就是一个机会。
    她将湿手在毛巾上擦了擦，又拖着拖鞋匆匆的跑去了大姐的房间，去了房间没半分钟，又是拖着拖鞋跑到了客厅里。
    这一来一回弄出来的动静还真不小。
    冯荣瞧着，他没有再和李圳义说着机械厂的事，而是瞧着向他们而来的丫头说道：“莫妞啊，是不是拖鞋大了不合脚？我让你冯婶给你找双合脚的。”
    冯妈也出了厨房，听着老伴的话这才发现莫柳脚上的拖鞋大了许多，难怪走起路来怪怪的，她赶紧的就道：“我去拿我去拿。”
    莫柳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冯叔的身边，挥着手中的纸张对冯叔说道：“冯叔，你是不是再找这个？”
    冯荣有些奇怪，伸手就是接过了莫柳手中的纸张，看了看。
    结果，越看他越是心惊，那种止不住的惊喜让他浑身都有些发颤，双眼更是越瞪越大。
    李圳义瞧着老伙计半天不说话，他不由也是急了，就是起身凑上前去看，结果刚看了两眼，他就惊愕的指着纸张结巴的说道：“这……这居然是……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冯荣赶紧着问道：“莫妞，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莫柳本来打算说是在图书馆找到的。
    可是那天去了图书馆她就觉得自己这个计划不太现实。
    镇上的图书馆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她在图书馆类找到关于晶管体资料的还是卫炀给她递过来的，这么一说很容易说穿。
    所以，她想了想，说道：“是个老爷子给我的。”
    “老爷子？”冯李两人一同说道。
    莫柳点了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解释说了出来：“我是在队里山边见到他，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忙，然后他为了报答我，就想给我点什么东西，我没要他又硬塞，我就要了几根漂亮又寻常的羽毛。”
    冯荣听到这里，顿时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羽毛换竹鼠肉的事，他是听媳妇说起过，当时还有些啼笑皆非，现在看来那个羽毛肯定是不寻常。
    莫柳继续说道：“然后我前天在镇上又遇到了老爷子，和他说了一些话，无意中就提起了冯叔你厂子的难题，然后他就将这章图纸给我了。”
    “那老爷子是什么人？”李圳义赶紧着问道。
    莫柳装作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瞧着他的样子还有他说话的深度，我觉得应该不是镇上的人。”
    “那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莫柳又是摇了摇头：“我们分别之前，老爷子就说了会离开，不过以后再来到这里，他说他会来找我玩。”
    这一声‘玩’。
    让两个本来满脸愁意的男人顿时是哑然失笑了起来。
    冯荣笑过之后，他道：“莫柳啊，你真是帮了冯叔一个大忙啊，有了这份图纸我们五星机械厂就有救了，工人的饭碗彻底的保住了啊。”
    莫柳眼眸中不由就是带着笑意。
    她觉得冯叔这人真的有些奇怪。
    说他不为自家考虑，自然也不是，不然家中的其他人不会个个都有一个好单位，除了自身的本事之外，肯定还是靠着冯叔的关系才有了这些好差事。
    可是说他自私自利只知道为了家里人谋的好差事也并非如此。
    就像是现在，当图纸落在冯叔的手中，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五星机械厂的生死、而是工人的饭碗。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冯叔还挺可爱的。
    “这图纸是不是真的，我们得去验证一番。”李圳义兴奋的说着话，可随即他又有些苦恼：“有了图纸，可是设备我们得从哪里来？”
    “设备好安排，你去订车票，我们就去隔壁市，那里有双极性晶体管的打造设备。”冯荣对于这张图纸的真实性完全不怀疑。
    毕竟能够拿出换肉的羽毛，就知道这东西不平凡，这章图纸极大可能是真的。
    莫柳坐在旁边听着听着，她脸上不由就是呆着一丝的古怪，她举起手，说道：“冯叔，我知道镇上谁有设备。”
    “谁？”冯李两人又是共同的问道。
    莫柳说着：“我们队里不是来了两个城里人么，我无意中听到他们提起，好像就是在说设备的事。”
    是莫柳无意中听到的吗？
    其实不是，而是就再刚才，在莫柳的脑海中系统888又发布了一个任务。
    一个与卫炀有关的任务、一个相当于直接送奖励给她的任务。
    莫柳想着，得继续讨好系统888才行，瞧瞧这才讨好，接连发布的两个日常任务简直就是大放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