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跟踪

    肖然干工作有一种拼劲，持之以恒，雷打不动。生活中的她亦是如此，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坚持下去。人说，不撞南墙不回头，肖然经常自嘲道：“人家是回头，我选择的却是把南墙推倒。”
    这天，肖然下班后走得很急，而且脸色也不太好，略显苍白。以至于程晓磊和她打招呼也没有听见，程晓磊一脸茫然，想想有些不对劲，于是给周扬打了一个电话。
    “喂，周扬，是我，晓磊，什么，你在开会，我——，好吧，等会儿打给你。”程晓磊挂上了电话，只对小王说了声，“我有事，先走了，老大问到就说我采访去了。”然后就匆匆地出去了。
    自从程晓磊拿回了“国民”董事燕卫民的专访，在报社里的地位可以说是与日俱增，连社长也对她刮目相看，平时请个假什么的也是手到擒来。
    程晓磊背着双肩包一路小跑，赶到了报社的大门口，她快速往门后闪了闪，避开了肖然的突然回头的视线。
    肖然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伸手拦了一辆的士，一猫腰钻进了后排座位，“师傅，麻烦去城西路。”
    “她这是要去哪儿？搞得神神秘秘的。”程晓磊自言自语，她也连忙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上车后就说：“师傅，麻烦跟着前面的那辆车。”
    城西路在原C市老城区，距离报社大约有十几公里的样子，虽然不是很远，但是老城区正在进行道路改建，交通非常拥挤，经常会有塞车的现象。
    程晓磊紧紧地盯着前面牌照为BH4501的的士，司机笑道：“美女别那么紧张，凭哥的武艺不会跟丢的。”
    “呃。”程晓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继续紧盯着，这肖然搞得这么神秘，莫不是有什么重大新闻吧？但是接下来发生的状况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时间大概过去了三十分钟，肖然下了车，程晓磊远远地也下了车，并拿出一副墨镜带上。
    肖然下车后又四处看了一下，这才快步朝前面走去。
    程晓磊一路紧跟，发现肖然在转过一个岔路时突然失去了踪影，正当她纳闷时，又看见肖然从一条小巷子里走了出来，好像在等什么人。
    程晓磊忙拿着路旁小摊的一本杂志挡住了脸，她看见肖然接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她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肖然在和他说了几句话后，两人就往巷子的里面走去。
    程晓磊忙跟了上去，巷子很深，走了约三、四分钟后，她看见两人一同走到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然后两人好像说着什么，似乎发生了争吵，但是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尔后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程晓磊就在外面等，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出来，她试着拨打肖然的电话，却提示用户已关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她本来想跟进去看个究竟的，但是此刻天色已近黄昏，而且巷子里寂静得怕人，最可怕的是远远地看见巷子的尽头几个年轻男子的模糊身影，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逃似的跑出了来。
    “喂，周扬，是，是，是我，晓，晓磊......”程晓磊气喘吁吁，以至于周扬一下子没听出她的声音来。
    “晓磊，你怎么了，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什么？你说什么，肖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你在什么地方？”周扬从程晓磊的断断续续的语速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好，好，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周扬挂上电话来不及多想，一把拉出管会场的小杨，“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那你自己去跟陈局说一声呗。”小杨对周扬有些不满。
    周扬看了一眼坐在台上正在发言的陈亦云，“下来我会给他解释的。”说完，飞速地跑下楼去。
    “拽什么，不就是一个小科级吗？”小杨望着周扬的背影道。
    周扬边跑边打通了王斌的电话，“王斌，速去城西路，肖然可能出事了。”
    王斌此时正在家中吃饭，接了电话之后，放下碗就冲出了家门，王斌妈喊了一句：“你这是要上哪呀？”
    “单位上有急事？”声音传出的时候已经是从楼道里了。
    周扬没有开车，而是借走了门卫老李的摩托车，他知道城西路正在道路改建，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堵得不行。
    他的摩托技术还行，还是当时在拆迁办时跟一个叫马大刚的村主任学的，老李的摩托车也还可以，只要跑顺了也能跑上80码。
    摩托从前面一辆轿车右手边超了过去，司机从窗里伸出头骂了一句：“靠，你赶着去投胎呀！”
    王斌焦急地按着喇叭，可前面一排排车辆一动不动，更有一个开红色保时捷的美女从车窗向后伸出一只竖起中指的手。
    王斌无奈，稍稍把车靠边，刚一下车，就被一辆突如其来蹿出的摩托吓了一跳，正想破口大骂——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周扬急道。
    “真有你小子的。”王斌看清是周扬，忙跨了上去。
    “坐稳了。”周扬握转油门，摩托发出“嗡嗡”的轰鸣声，直接拐上人行横道，绝尘而去。
    身后传来一片叫骂声。
    “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这可是人行道——”
    两人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了程晓磊说的地方，程晓磊一见周扬就忙说：“他们就在那条巷子里面。”
    “进去多久了？”周扬问。
    “有快半小时了。”
    “我们走。”
    三人很快来到程晓磊刚才站的地方，程晓磊用手指了指前方约三十米的一道红门，“就是那里面了。”
    “你自己回家去，我们进去看看。”周扬对程晓磊说道。
    周扬说完，和王斌正准备走，程晓磊一把拉住了他，“告诉我，肖然是不是有危险？”
    周扬和王斌对视了一下，都点了点头。
    “那我们报警吧。”程晓磊说着拿出了手机。
    “不能报警。”周扬忙制止道。
    “为什么呀？”程晓磊一脸疑惑。
    “因为，因为那人是他爸。”周扬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真的吗？我怎么从来就没听她说起过呀！”程晓磊看见王斌也在用力地点头，这才不得不信，可是她又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和她爸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
    “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回头再告诉你。”周扬摸着程晓磊的头道，“乖，听话，你先回家去，我们两个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程晓磊终于点了点头：“哦，你要小心一点，还有王斌也是。”
    望着程晓磊离去的背影，王斌突然问：“你小子好久把她追到手的？”
    周扬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没多久，就是最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