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变故

    肖然离开周扬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周扬对肖然说：“我开车送你。”
    “你不是忙吗？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周扬明显听出肖然的话中有些故意的成分。
    “这么晚了，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肖然笑了。
    一路上，肖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周扬，刚才王斌走的时候你和他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一些男人之间的事。”
    “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说来听听。”肖然显得兴趣很浓。
    “真的没什么，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知道。”
    “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应该知道了，快说！”肖然摆出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
    “肖然，”周扬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你别搞得那么严肃，害得人家也跟着紧张。哎，等等，等我准备一下，深呼吸，吁——好，说吧。”肖然严阵以待。
    看着肖然那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表情，周扬决定告诉她。
    “王斌告诉我他要追你。”周扬的语速极快。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肖然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斌他要追你，他亲口对我说的，还叫我帮忙。”周扬重复又补充了一下。
    这回肖然听清楚了，从刚才的满怀期待一下子变得失望，扭过头去，看着窗外，沉默。
    “肖然！肖然！”周扬连叫了两声，肖然仍不为所动。“你别不说话呀，同意不同意你倒是表个态呀。”周扬有些急了。
    “不同意！”肖然回过头来重重地来了这么一句。要是王斌在场肯定得当场吐血。
    “王斌这人可以的，人挺优秀，家庭条件也不错，工作又好——”
    “还是你的好兄弟是不是？”肖然打断他。
    “我们——”
    “别说了！我不想听！”肖然再一次打断他，“他要追我为什么不自己来跟我说，要你这个笨蛋来做媒。”
    “那我明天让他自己来跟你说。”
    “不要，不要，你不要叫他来。”
    “那你到底要怎样？”周扬有些无可奈何。
    “周扬——”肖然的语气轻了一些，“你知道吗，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我知道，但是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这样好了，你先试着和他交往一阵子，要是合不来，再拒绝也不迟呀。”周扬提议。
    “王斌的事对你很重要吗？”肖然不回答却问了这么一句。
    “你也说了，他是我兄弟，他的事我能不管吗？”周扬一点也不含糊。
    “那我呢？”肖然穷追不舍。
    “你对我也很重要，你也是我兄弟，我也是为你好。”周扬说。
    “周扬，你错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这种所谓的关心，我也更不想做你的什么兄弟——”肖然顿了一下，“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等着那个人有一天会拿着一束玫瑰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我想那一天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但是那个人却迟迟都没有来，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却以说客的身份在我的面前出现。”肖然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其实周扬何尝不知道肖然的心思，在好几次肖然的暗示下他都选择了逃避，直到他知道了王斌要追她时，他满以为肖然接受了王斌之后会把这份还没表白出来的爱转移，也算了却自己的一桩心病，可谁知，就在今天，肖然居然向他表白了，他也深深知道，这对于肖然这样性格的女孩来说，不是真的爱到了深处，是不会开口的。
    他此时不知道该去怎么安慰哭泣的肖然，他想到了和肖然一起共事，而如今在上海学习的程晓磊。他想对肖然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你们报社的程晓磊，但是他怎么也开不了口。这不光是他和程晓磊之间的约定，也是他不能在此时此刻再去伤肖然那颗本已经受伤的心，他迷惘了，他多想有一个圣人出现来指点迷津，来普渡他们这群为情所困的年轻人。
    两人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车已经到了肖然家楼下。
    “到了，你该回去了。”周扬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大概过了半分钟，肖然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毕竟她早已经习惯坚强。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肖然问。
    “回去吧，别让阿姨在家里担心，来日方长，我们今天不谈这个，以后再说好吗？”周扬此时只想回避。
    “那——好吧。你开车要小心。”肖然终于放弃了。
    末了，周扬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没去上海？”
    肖然说：“我们去年去过了。”
    周扬说：“哦。”
    肖然有些莫名奇妙。
    然而变故大概发生在五分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