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混种天使(限)10~12章<高h、慎>
    他的嘴唇,狂野的打乱彼此的呼吸,逼著他吞下自己的唾液。罗昭威很乖很听话的闭上了迷人的星眸,享受的接受著身上的女人带来的湿乎乎的热吻。
    他与谭棠做了三年夫妻,直到今天为止,两人之间的关系才算得上是有了一点进展。女人咬著他的颈子,呷得他有些疼,是她一贯的霸道方式。而罗昭威依然如对方所猜想的那般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放得软绵绵的,任她为所欲为。
    他可是受,绝对的弱受。
    “哦……嗯……”谭棠将男人的舌头勾引到空气之中,暧昧的用自己的舌尖舔刷著他的味蕾。她喜欢他的舌头,亲起来很薄,很嫩。不像一般男人的宽舌,粗糙的像牛舌,没有这麽细腻的口感。
    做爱有的时候就像是在品一道菜,色、香、味……每一个环节都要完美才称得上是佳肴。与他发生关系,原本就是她一时兴起的游戏。老实说,这男人太黏,太腻。根本就不像这个年纪的大男孩应有的样子。
    19岁的男孩应该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一起打打篮球,开开party,又或是和低年级的女生谈一场青涩的恋爱。而不是像罗昭威现在这样,根本不进学校的门,也没有正常的社交圈。
    她总是琢磨不透他,却也不至於被他完全掌控。大多数时候,因为她的果敢精明,在罗昭威面前她还是能处於上风的。
    但是这小家夥很会勾搭人,最喜欢的就是眨著他那双与生俱来的纯洁黑眸亮晶晶的对她扮天真装无辜。而这种小动物一般无垢的眼神,她还没有来得及生出抗体。
    这不是他第一次勾引她了,谭棠喘著粗气,将罗昭威手腕上的腰带解开,好将他的衣服全部脱下跟自己完全赤裸的交叠在一起。却是她第一次成功的被他勾引。
    “姐姐……”男人伸手将她抱紧,不知道为什麽,这种紧窒让谭棠有种异样的情动。这男人一向对她若即若离,时而恨不得每天都挂在她的身上被她抱著到处走。时而又很潇洒的自动消失不见,不是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喝酒闹事,就是带一些莺莺燕燕回来污染她家的大床。
    每一次,她都毫不客气的将那些女人用“辣椒战术”轰出去,然後连床单带被褥整个换掉。那一夜,她都会在静静地看完一本书之後一个人走到书房去办公一整个晚上。留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自我反省。
    孤单,是对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最残忍的惩罚方式。她觉得罗昭威还没有长大,虽然从外型上看来他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而今天,她也见识到了他在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卓尔不群。
    但是他喜欢嘟唇的小动作太强,眼神又太野。这不是成熟男人该有的表情和举止,成熟的男人都喜欢面带微笑,或是面无表情。就像──那个人一样。
    “你这小东西……”
    被罗昭威抱的越来越紧,谭棠的肋骨被强大的力量压迫著快要被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也许是因为今天罗昭威意外的带回来一个男人的缘故吧,谭棠觉得他开始变得有些不同。她知道他有双性恋倾向,但是不曾想过他会如此直白的表现出来。
    “姐姐,姐姐……”不理谭棠稍显痛苦的神情,罗昭威只是单纯的顺从自己的意愿将她死死的笼罩在怀中。他闭上眼睛,嘴角翘翘的元宝唇急切的落在对方的脸颊上、鼻尖上以及那他怎麽亲也亲不够的樱唇上。他今晚是有些激动了,对她的占有欲他忍了太久太久……
    “可以吗?”被他不断喷洒在自己肌肤上的呼吸烫到了,谭棠向下伸手握住罗昭威仍在艰难忍耐的欲望,慢慢的移到了自己湿润柔软的穴口。她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春情。就让她彻底的沈沦一次吧,跟这个男人,她这辈子大概是纠缠不清了。
    “嗯……”罗昭威羞涩的点点头,眼神中投射出喜悦的光芒。
    终於……要开始了吗?他深吸著氧气,将谭棠又搂紧了一些。
    “那好……”谭棠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粉红色的穴口翕张著吞进男人的rou棒,她微一用力向下而坐──
    只一瞬间,滑腻的甬道便与男人的yin茎完完全全的结合在一起,尽根没入。
    “啊……好烫……”
    她满足的喟叹出声,身体内的空虚终於被填满了。
    谭棠下意识的看向被她骑在身下的罗昭威,期许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同样兴奋又舒服的表情。
    却不料,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带著恨意与失望的可怕目光。
    “怎麽了?”谭棠错愕。
    罗昭威此时的脸颊早已褪去迷人的绯红取而代之的是比纸更可怕的苍白……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竟像是被恶灵附身一样,满溢的都是阴暗的杀气。
    那样子,就好像她背叛了他一样。
    “你……骗我!!”男人发疯似地反客为主,再也无法顺从的被她压在身下。
    “啊!”一阵天旋地转,谭棠的後脑重重的撞击到弹性的床面。这才发现,自己和他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
    “你要做什麽?”她警觉的呵斥。而双腿敛坐在她下腹部的罗昭威却是冷冷的勾起唇角,所有调皮的媚态全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是野兽般想要将她撕裂的阴暗与残酷。
    “你怎麽了?”谭棠不明白,而询问的声音却已有些沙哑。
    此时罗昭威跪在她的两腿中间,完美的骨骼美型的舒展开。原本散在床单上的碎发此时变成汗湿的一绺一绺,摇曳在他光洁的额头之前。若不是他身上突然萌生的怒气,让他英俊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谭棠相信,没有女人能不为他这副性感至极的模样著迷。他的欲望还紧紧的插在她的体内,随著他呼吸的频率在她娇柔的地方蠕动著,弄得她又痒又麻。但是这男人似乎正被自己脑海中所想象出的一些事所折磨著,完全没有心思继续跟她的欢爱了。
    谭棠不悦的抿起唇,早就知道罗昭威喜怒无常,没想到会疯癫到这个地步。於是她坐起身来,与他那双透亮的黑眸对视。两个人的身体因此而贴紧。
    “说话呀。”她又问。同时还伸出手去,想要抚摸男人的脸颊。他的皮肤很好,她总是摸不够。
    罗昭威没有拒绝她的碰触,只是,那直勾勾、阴恻恻的目光仍然瞪得她浑身不自在。他脸部的肌肉绷得很紧,嘴唇一如既往的噘著。但这种姿势,却不是等待亲吻,而是由於在他的口腔内,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正狠狠的咬合在一起,发出碎骨的哢哢声。
    “你骗我。”男人的目光追随她良久,终於发狠似的挤出几个低沈的大字。
    “我骗你什麽了?”谭棠见他死揪著这个话题不放,觉得扫兴的很。於是也烦躁的爬了爬头顶的长发,将它们全部拨到脑後攥成一把。
    男人不再言语了,只是有些伤心的望著她。她不说话,他就一直瞪一直瞪。瞪得谭棠仅剩的最後一点春情也挫败的消失殆尽。他的孩子气真是不分时间和地点,女人苦笑著望了一眼两人的交合处。
    “既然你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了。”她很潇洒,对於无能为力的事她一向都觉得无所谓。若不是他今天勾引她勾引的那麽露骨,那麽放荡。她其实既没有兴趣,也没有力气去真的强奸他。说不好听的,一个大男人,若是真的不愿意,又怎麽可能被女人给强了呢?
    ……
    罗昭威见她这样说,不仅嘴唇噘得更高,连两道漂亮的长眉也紧紧地纠在一起。他默默的攥紧了双拳,臂膀上的肌肉棱角分明的聚集在一起,与他平躺时舒展的样子大不相同。
    “你别动,我要拔出来了。”谭棠也不理会他的异样,只是平淡的撑住床垫抬起臀部向後慢慢退去。眼见那一根肉粉色的硕大yin茎沿著自己xiāo穴的沟回一点一点的被抽出来,谭棠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了一声。要知道,亲眼看著男人的rou棒在自己体内进出那简直是一件太过煽情的事啊。
    他的一部分,能和自己的一部分如此亲密的交接在一起。当yin茎在体内抽插转动的时刻,你会觉得自己正在被另外一个人完全的控制和拥有著。那感觉比飘飘欲仙差不到哪去。
    “你……!”就在他马上就要完全退出她体内的那一刻,谭棠的身体突然被罗昭威猛地抱住了。随著他主动的贴合,刚刚引出的rou棒又重重的没入女人的体内。这一次他插的深,进的猛,毫不留情!
    这一下变故是谭棠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她只能被动的被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包围,他的肌肉磨蹭著她的肋骨。他的手掌覆盖在她光滑的背部。两个人脸贴著脸,大腿环著彼此的腰。已经由刚才的“传教士”姿势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摇篮式”。
    “喂,我没说要继续跟你做。”青筋在额角微微抽动著,谭棠忍不住提高音量。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的嘴唇就在离她不到一毫米的地方。每一次说话都会摩擦到那块软肉,让谭棠说不清是什麽感觉。
    不是说被骗了麽?怎麽又提起这麽大兴趣了,女人忍不住咬牙。
    而男人却不理她的生气,径自开始前後摇动起来。拉扯著两人结合的部位开始做甜蜜的活塞运动。
    “等一下,你给我说清楚!”谭棠被他插的酥酥麻麻,电流从腰椎处不断的向上攀沿。耳边清楚地听到男人粗嘎短促的喘息声以及两人运动时不断撞击彼此下腹部而产生的拍打声。
    罗昭威狠狠的咬住她的肩头,不理会女人的抗议。下身一次又一次的笔直插进女人的娇穴,击打得yin水四溅。
    被温暖的甬道层层包裹的快感就像是被无数条舌头亲吻吸吮一般舒爽。他一边咬著谭棠的肩膀,一边忍不住用大掌托起她的两片臀瓣用力的像揉面团一般捏著。
    “哦……不……”感觉到男人侵略性的攻击,只觉得抱著自己猛干的这个家夥全身的毛孔都已经被打开了。汗湿的赤裸身体将床铺摇得咯吱作响。每次他弓腰向後的时候yin茎都会粘著滑腻腻的淫液被抽出来,然後换一个角度再被他的狠劲儿挺腰死死的捣进自己的体内。
    他们还是做了……
    不得已的攀住男人的肩膀,任凭肩部传来非人的疼痛。谭棠左手按住罗昭威的後脑,长腿紧紧地夹住他不断蠕动的腰肢。被插的快感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哪。男女之间的事就是那麽奇妙,你不做的时候就永远都想不起来。一旦想起来了,就觉得怎麽吃都吃不够。
    她直到现在都不明白罗昭威突然间生气是为了什麽。仔细想来,其实她对罗昭威的心理真的是所知不多。一千多天的相处,除了刚开始时规范他的行为,让他不要总像个变态狂一样四处闯祸以外。她都以自己的交际圈和事业为重。从没有将心思多放到这个男人身上半分。
    所以他跟她之间,还算得上是半个陌生人。
    “嗯……呜呜……”肩膀越来越痛,显示了男人也正插到兴头上。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细微震颤。
    “啊!”罗昭威终於松开了女人的肩部,难耐的呻吟了一声。
    “哦……”被他过於粗大的yin茎用同一个姿势抽插的几乎要虚脱。谭棠向後仰著头,汗流不止。结果自己的身子却蓦地感到一阵空虚。
    “你又?”开玩笑,谭棠真的很想将这个男人掐死。因为他在摇到关键时候的时候,竟然从她体内将那一根销魂的欲棒整个抽出来。
    穴内立刻向上涌著磨人的酸劲儿,粉色的穴口还在不停地翕合吐出透明的yin水。
    谭棠刚想发飙,结果一双大掌却不由分说的把住她的腰将她粗鲁的翻了个身。
    转瞬间,她已经被摆布成趴跪在床上的姿势,屁股高高的翘著。正当她为自己如此淫荡的姿势而皱眉之时,身後的男人却扶著自己上下弹动的yin茎横蛮的再次插进了她的体内。
    “啪啪……啪啪……”肉体拍击的声音不绝於耳,将整个房间的静谧搅乱。
    “啊!!”谭棠忍不住捶打著床面,身体跟著对方的频率前後摆动起来。
    她直到现在才算回过一点神来,自己後来似乎是被这个反复无常的小家夥给强奸了……
    “哈……唔唔……”谭棠很想要骂他,但是只听罗昭威软软的叫了一声又一声“姐姐……姐姐……”随即沈重的裸体也从她身後直接覆盖上来。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缓慢的舔舐著刚才被他咬伤的地方。充满欲望的大手带著滚烫的热度从谭棠的腰肢一直抚摸到她胸前的两团洁白柔软的乳房上。带著巨大的占有欲不断地揉动著,时候还用指尖拨弄顶端的两个敏感的ru头,将它们不仅玩弄到充血勃起,甚至在过於激烈的摩擦之间还产生了微微的疼痛。
    “姐姐……姐姐……”罗昭威热得很,下体发疯一样的紧著谭棠的臀瓣之间做猛烈的抽插。两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彼此的身上产生出蒸腾的热气。
    “不……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在男人的狂插猛干之下,谭棠不知不觉间已经高氵朝了两回。
    经历过高氵朝的yin道变得异常敏锐,罗昭威只觉得她越插越软,仿佛完全臣服在他的身下一样随著他的挺进将他吸得紧紧地,没有一丝缝隙。但是因为有了丰富的yin水做润滑,进出之时一点也不费力。相反的,还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肉体交接的快感。
    “不可以哦,姐姐……”女人的求饶声在罗昭威听来像是拒绝,男人收回自己的舌头不再好心的为她疗伤。一只手继续抚弄她诱人的乳房,将上面印上无数的红痕。另一只手臂则不容抗拒的横在她的腰间将她整个身体撑住,不给她放松趴倒的机会。
    既然是两个人的游戏,就应该两个人一齐快乐的参与。被做到无力的女人就好像是无趣的充气娃娃一般,会让罗昭威失去了凌虐的兴致。
    “我们才刚刚开始呢,你怎麽可以不玩呢?”他嗲嗲的撒娇,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娇柔的意味。
    在看到谭棠不断大口的喘息,喉咙之间被动的挤出不成调的呻吟时。罗昭威眉头皱紧,脸颊的肌肉也变得紧绷。
    只见他冷笑一声,将谭棠的一只腿向外抬起,女人的两片嫩臀立刻分得大开。粉红色的沟壑赫然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也让罗昭威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是怎麽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的。
    “这样如何?”罗昭威甜甜的笑著,顺势让谭棠身体向後倒在了自己怀里。一只玉腿仍然被强制性的向上抬起,男人的rou棒从身後不断的捅进来,插的她开始哑著声音狂乱的哀叫。
    “你这个死小孩!”谭棠被干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在男人结实的肌肉上上下摩擦著。她闭上眼,下半身的感觉就变得越发清晰。
    罗昭威的yin茎又硬又烫,每一次插进来时都霸道的将她整个甬道充斥的满满的。那嚣张的gui头宛如自己长了嘴巴一样,对著她穴内的软肉又吸又咬。哪痒就顶过去插哪,哪里酥麻就挨著那块地方旋磨不放。
    但若是将眼睛睁开,两人野兽般的交合就会完完全全带著肉欲的淫秽映入她的眼帘。只见他们连接的地方毛发纠缠,肉色鲜豔。一抽一拉之间带出止不住的yin水,将男人的棒身刷的亮亮的。连两个人的阴毛都沾的湿湿的,难以辨认。
    谭棠的体毛也不重,不用修剪就能成为秀气自然的三角形。罗昭威一面扭动腰部试著从不同的角度侵犯女人的腿心,另一方面他的眼睛则死死的盯在对方毫无遮掩的下体上,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够。
    “姐姐……你的阴部真好,我干的很舒服呢。”他贴著谭棠的耳朵下流的说,手指更是不规矩的松开一直在抓揉的乳房向下转移。先是绕著谭棠的阴毛打转,随後将两片柔软的yin唇分得更开让两指卡在她的穴口夹住自己的yin茎加强进入的快感。
    这感觉就好像是一面干著她一面还自己动手自慰一样,是说不出的美好滋味。
    “啊……嗯……”谭棠此时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知道这男人技巧好到会让人疯掉!眼见自己的腰椎处不断向上泛著说不出的酸味儿,再又一轮欲仙欲死的高氵朝达到顶点之後她终於完全虚脱的靠倒在罗昭威的怀中。
    “不行了?”罗昭威扬起眉毛,水汪汪的星眸忽闪忽闪。
    “你快射吧……我有点疼了……”谭棠有气无力的说。
    持续洞开著xiāo穴接受男人连绵不断的插入,谭棠只觉下身在爽过多次之後由酸麻渐渐的转化为破皮的疼痛。
    “嘿嘿,不要!”罗昭威邪笑著更用力的加快抽插的频率。他进出的速度快如闪电,直撞的谭棠连呻吟声都变成了颤音。
    “啪啪……啪啪……”肉体拍打声越来越响亮,而谭棠已经被用到了头晕眼花。
    “不……快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做了!”女人生气的用手去推他,却遭来男人更猛烈地侵犯。
    “那你要跟谁做?”罗昭威脸色立刻变得阴沈,比先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得不到谭棠的回答,便也赌气不再说话。而是抱住谭棠的屁股使劲的挺腰撞击。
    “噗!噗!……噗!噗!……”yin茎没入水穴的声音随著两人的缄默而变得无比清晰。
    不知被抽插了多少下,终於,在谭棠汗如雨下,xiāo穴里火辣辣的疼痛不已的那一刻,罗昭威哼了一声将滚烫的jing液全部挤进她已无力吞咽的甬道,将她的小肚子塞得满满的……
    混种天使(限)13~15章
    的谭棠与罗昭威一起全身虚脱的倒在了大床上。柔软的床铺立刻因剧烈的撞击而上下弹动著,让人有种置身轻舟的感觉。
    罗昭威体力比谭棠要好很多,毕竟是男人,在高氵朝的那一刻达到high点以後,下一瞬间会马上恢复到正常的情况。虽然身体汗湿酸痛,但是他还是慢慢的坐起身来睁著一双大眼静静地看著躺在自己旁边的女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被用得足够彻底的女人此时宛若一幅极美的画面。只见她面颊泛著漂亮的粉红色,全身的肌肤都因欲死不能的余韵而轻微的颤动著。两条修长的玉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微卷的睫毛也紧紧地覆盖在自己的眼睑上,处处都显露出带著疲态的优美。也许还会让人想入非非的再来一遍……
    但是很遗憾,谭棠并不是那种娇娇柔柔的女人。所以她很阳刚的用手肘枕著自己的头,嘴唇抿得快要看不到,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势已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过了一会儿,女人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以免中间的摺痕越积越深。她越想越呕,一向强势的自己竟然也会有这麽兵败如山倒的一天。
    先是被毫无定力的诱惑,接下来变成自己欲罢不能的对男人的身体上了瘾。到最後,明明已经撑不下去了,却不得不被强迫著配合著对方的步调将欢爱做到最後……
    她这是被算计了吧?
    可恶。
    想她谭棠这几年来在商场上一直无往不利,却不料今天竟然栽在了这小子的“扮猪吃老虎”手里!
    “姐姐──”就在这时,罗昭威在旁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叫了她一声。
    谭棠沈默,根本就不想理他。确切的说,是还没有想到该怎样面对他才好。
    “姐姐?”哪知对方却不知死活的继续唤著她,声音里有些奇异的波澜和无措。
    这一次谭棠睁开了眼睛,可那细长深邃的眸中射出的却是两道冰冷的利光。只见她迅捷如豹的翻身下地,光著的双脚在地板上踏出“咚咚”的响声,饱含了某种山雨欲来的怒气。
    罗昭威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只是愣在床上盘腿坐著。目光亦步亦趋的追随著她的动作,却发现对方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麽东西之後,目标锁定了她刚才在看的那本《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随即一把抄起然後向他扑过来。
    “姐?……呃啊!!”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就被眼前的女人用手中的书照著他的脑袋狠砸了下去。
    火辣辣的疼痛随著罗昭威被打得偏到一旁的头颅在他血液里迅速扩散开。谭棠买的是精装书,很厚。用硬皮的封面装潢过,打在身上比板砖差不了多少。不仅如此,那坚硬的书角刚好对准了男人的额头,在太阳穴附近划下一道刺眼的伤口。
    血一滴一滴的顺著翻开的皮肉流了下来,沿著罗昭威好看的眉眼向下汇成一股热流。望著被重击的男人,谭棠丝毫不为自己下手过重而愧疚。
    相反的,她随手将书本扔到地上,嘴唇一碰,冷冷的的说了一句,“下次只要我说不,你就得给我停。”
    “哼哼……”
    “哼哼……哼哼……”
    谭棠双手抱臂在前,本以为他会委屈的呼痛或者撒娇。正斜眼冷睨著对方,想收到一些意料之中的反应来证明自己已经出了一口恶气。却不料,窜入耳膜的,却是这男人勾起唇角流泻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假笑。
    他笑什麽?谭棠不悦的眯起眼眸。
    罗昭威的笑声很薄,每一个音节都短促有力,像轻拨琴弦抚弄出的流觞曲水。这声音很诱人,但是配合著他此时血流不止的俊脸却显得过於阴森冰冷。
    “哈哈……哈哈……”男人越笑越开心,不知是不是血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竟然将双眼笑成了弯弯的两条线。鲜红的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溅开点点红花,结束了这干净到不吉利的纯洁。
    发什麽神经!谭棠很想冲上前去摇晃他,却在看到他被打了流了血却像是没事儿一般的神情之後而变得一动都不想动。
    他是什麽做的啊?没有感觉,不会痛麽?谭棠越想心里越发毛,跟这样一个疯子在一起她只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还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她就有种悔不当初的冲动。
    “我去洗澡,你自己反省。”淡淡的丢下这麽一句话,她转身走进浴室。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梦魇。
    随著她剧烈走动的动作,腿心处开始汨汨的流出方才男人射在她体内的珍珠色jing液。那淫邪的液体沿著她大腿根部缓慢的向下移动同时也完完全全的映入了罗昭威锐利的美眸中。
    浴室的门被大力的关上了,仿佛下定了决心要与门外的男人永远的隔绝开。然而男人却对她的此举很不以为然。
    “你刚才说了下一次哦,姐姐。”罗昭威静静地坐著,随意的用手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渍,笑得像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他缓慢的转过头来,举起沾满鲜血的手掌对著浴室紧闭的大门挥了挥。
    只可惜,这一幕谭棠并没有看见。如果她看见了,并且了解到对方喜欢她腿上挂著jing液样子一定会觉得更加的不自在。
    莲蓬头洒下温暖的热水,谭棠扶著浴室的墙壁站在水流之下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上上下下全然湿透她还觉得不够,又倒了很多沐浴乳在浴花之上用几乎要擦破皮的力度用力的搓洗自己的身体。
    怎麽办?她越洗越生气。
    这家夥的味道就像阴魂一样萦绕在她的周身不散。无论怎麽洗,冲多少遍,他抱著她时的感觉还是紧紧的笼罩住她,将她揪得心里发紧。他幼兽一般的味道干净清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的鼻息里面窜动。
    “啊!该死的!真讨厌!”谭棠用力的击打了一下墙面,口中逸出挫败的呻吟。
    “!当──哗!!”
    就在这时,浴室外面的房间里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她狐疑的又皱紧了眉。
    “嘶──”她想出去看一眼,却被扭上水龙头的动作牵扯到了肩膀上的痛处。
    该死的!好痛!
    原本被热水冲刷不见的血花此时又一滴一滴的渗了出来,让她不得不先慎重的走到镜子前俯身查看自己肩头上被罗昭威咬出的伤口。
    这小子真狠啊!看著洁白的肩部肌肤上赫然多出的椭圆形牙印,谭棠气得咬紧了牙关。不得不说一句,男人的齿痕非常秀气。整齐的排列成一个圈,其中有两个特别尖锐的伤口显然是他那对宛若吸血鬼一样的小虎牙所造的孽。血珠红豔豔的,像是一种警示。她烦躁的抽出一张纸巾按压著上面的鲜血──应该会留下疤痕吧?这家夥分明是要在她的身上制造出属於他的印记嘛。
    不知为什麽,他这个霸道又孩子气的举动让谭棠想起了“无印良品”。眼下的她因为刚刚被男人彻底疼爱过,浑身上下都散发著被jing液滋养後的妩媚娇柔,宣泄出浓浓的女性魅力。这样的她,还算得上是无印良品吗?
    叹了口气,谭棠觉得今晚她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她居然碰了那个小正太!虽然按年龄来说,罗昭威根本已经过了正太的岁数。但是从她的角度来说,那家夥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啊。若是再早两年,她这应该算是诱奸未成年少男吧?
    不过这少年“那方面”的能力可真是叫她不容小觑,原本还以为他勃起不能。到最後才发现自己被对方狠狠的摆了一道!什麽弱受……什麽阳痿……他不仅不萎,在该射的时候都不射。一想到刚才他紧霸著自己的臀部勇猛的冲刺的那些片段,谭棠身体内部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饱胀的胸乳依然沈甸甸的似乎被他的大手正在缓慢的滑过,两腿之间最私密的中心也本能的回味著方才被强行撑开时的入侵感。她想了一想,便拿了一面小化妆镜走到浴盆的边缘坐下然後分开自己的那一双修长的玉腿。
    随著镜面越来越贴近自己粉嫩的阴部,谭棠用手指向两边分开那两片已经被蹂躏的泛著鲜豔的玫瑰色的yin唇。当她看到自己被摩擦的红肿不堪的xiāo穴的时候,一向自持的女人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太大了,又硬又粗鲁!和他做爱虽然开始的时候会爽到了极点,可是越到後来越会变得只有男人自己在无耻的享受,而女人却只有被插的哀哀直叫的份。看著自己可怜的穴口仍然有些洞开,谭棠脸颊一热忙并上了自己的双腿。
    无措的目光开始到处乱飘,谭棠几乎已经忘记了外面还有一个家夥不知弄碎了什麽东西还等著她去帮他收拾残局呢!
    就在这时,女人滴著水珠的发丝随著她头部的动作而被蓦地甩到一旁。
    咦?这是什麽?
    谭棠眼神飘到垃圾桶口便突然定住了,脸色也立刻陷入一片疑惑的阴霾。
    只见她快步的走上前去,用两指从一堆废纸杂物中拎出那个吸引了她注意力的纸盒。她拿著它晃了一晃,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奇怪,她不知道罗昭威身体有什麽毛病是需要吃药的啊?那麽这药盒是从哪里来的?
    好奇心促使她开始一字一句的读药盒背面的说明书,然而,随著她越来越清楚这里面原来装著的药物的功效,锐利的狭长美眸也跟著愠怒的眯起。
    过了一会儿,女人缓慢的将手中还算坚硬的空盒竟然用掌心揉成了一团。谭棠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丢掉惨不忍睹的纸团,心中已是郁闷之极。
    这药是给性亢奋患者吃的,为的是抑制不断的勃起。怪不得开始的时候无论她怎麽逗弄,罗昭威那家夥却还是软趴趴的硬不起来,原来是偷吃了这种药。
    现在看来,一切都变的明朗了。
    这很明显都是这心机深沈的少年为她设下的局!他早就打算在今晚将她骗上床去吃个干干净净了是不是?先是带男人回来让一向不怎麽在意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花天酒地的自己被他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然後再装出羸弱的样子充分满足了她大女人主义的虚荣心让她主动对他上下其手。他越是羸弱,越是不行,她就越是越挫越勇!罗昭威早就把她不轻易放弃的脾气都摸透了。到最後,当她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全局的时候,他却来了一个绝地大反攻,反客为主的将她摆布得欲死不能!
    真是步步为营的高明手段啊……谭棠冷著一张脸,心里燃烧起不小的火气。
    一个年龄尚轻的少年,为什麽会有著如此深沈的心机?他不顾一切要骗她上床是为了什麽?他在她肩头咬下的牙印又是为了什麽?这一切都只能等著对方亲自来为他解答了。
    谭棠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裹上干净的浴巾。推门走出了浴室,决定好好的审问一下这个死小孩。
    但当她真的站在了罗昭威的面前时,他为她继续准备的礼物却顿时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结在了一起……
    “你,在做什麽。”看到眼前的画面,谭棠本能的想抢上前去阻止他做这麽疯狂的事。但是转眼看见罗昭威脸上的表情却是噙著淡淡的微笑,将自虐的动作做的那麽无害和自然。她的心也就变得冰冷起来。
    他自己都不在乎的话她又有什麽好激动的?面对著变态的时候,每一句对正常人才起作用的劝说都是徒劳。不仅显得自己很愚蠢,更重要的是说不定就此会著了对方的道。
    “你洗完了?”罗昭威看见谭棠头发水淋淋的,身上只过了一条洁白的浴巾。他微侧著头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会儿,随即将那层仍然偾起的悸动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
    男人的怀中抱著一个他从被父亲接到这里时身边就一直带著的毛绒熊。这麽多年过去了,这浅褐色的可爱熊熊却只是稍微显得旧了一些,可见主人对它有多麽的爱惜。
    谭棠不动声色的睇著他,眼神却往地板上瞟。在认出那些白花花的碎瓷是明朝时期有名的古董之後眉宇之间才隐隐抽动起青筋。
    败家子啊……这一次任性又要给罗家损失多少钱。
    男人健壮的手臂搂抱著童稚的大熊,身上光溜溜的露出完美的身材。有一点稚气,却是结实又健康,散发著男性特有的性感魅力。他下半身穿了一条柔软的灰色睡裤,光著的双脚一步又一步的在那些尖锐的瓷片上缓慢的行走著。
    血早已顺著被割破的血管源源不断的流向地面,光是看,谭棠就能够想象出他应该有多麽的痛。她知道,每次这家夥觉得自己被背叛和抛弃的时候都会抱著这个熊。用他的经历来看,16岁之前的罗昭威是没有朋友的。一直跟在他身边听他说话,对他不离不弃的人也只有这只熊。
    怎麽,她做了什麽让他觉得被背叛被抛弃了麽──
    洁白的瓷片混合著男人炙热的血液,实木地板上也因为沾染了鲜豔的血色而变得有些刺目。而罗昭威的脸看上去却还是平静依旧,光洁的额头,收敛的下颚。男人的轮廓有著很好看的弧度,在疯狂的性爱过後变得更加迷人。不薄不厚的嘴唇先是因为缺氧而翕合著,随後又因为一片过於巨大的瓷片刺入他的脚底心而突然抿紧……
    “洗完了,你要不要也冲个澡?”谭棠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冷血。但是看得久了,见这死小孩自虐上瘾她的心竟然没由来的抽痛起来。
    看著他折磨自己,她觉得很痛。那每一下残忍的刺入都像是在她心上狠狠的割下一刀。她明白罗昭威是有一些事要对她说,每次这男人想对她质问或探究的时候都会以伤害自己来作为惩罚她的手段。
    这样的男孩,是不是太凛冽了呢?
    “不要,我还没有玩够。”罗昭威对她眨眨眼睛笑了笑,洁白的牙齿衬著红唇,真是该死的天真无暇。
    “你到底想怎麽样。”谭棠又开始下意识的找烟抽,他再这样走下去恐怕後半辈子就都会变成残废了。
    妈的!残废了也好,省得他每天阴阳怪气的不知从哪里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主意来虐她!
    “嘶……”能让人暂时镇定下来的香烟刚被点燃,谭棠只来得及嘬上一口。却见罗昭威微曲双膝,似乎是想要做一个跳跃的动作。
    开什麽玩笑?!他想跳在这些瓷片上?当真不在乎自己的下半辈子变成残废了?
    说时迟那时快,谭棠用手指快速捻熄了香烟顾不上那灼烧的疼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搂住罗昭威的健腰将他连拉带拽的推倒在床上,双脚悬空在床侧让伤口不至於变得更糟糕。
    “你又发什麽神经?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就让你觉得这麽困难吗!!”谭棠翻身坐起,粗鲁的将他的一只脚拉过,本想帮他拔出插在里面的碎瓷却被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骇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世界突然安静了。
    谭棠叹息一声,低头望著罗昭威茫然无措的脸,突然间幽幽的说了一句──
    “我到底要拿你怎麽办才好。”
    她觉得自己管不住他了,真的。曾经两家人联姻的原因除了生意场上的事需要合作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罗昭威的父亲觉得谭棠的个性很尖锐。坚强的女人不会轻易地被困难所击败,将男孩交到她手里,罹患癌症的罗父很放心。
    现如今,罗父已经因病去世一年半了。谭棠也真的不负所望一面接受了罗氏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另一方面也在尝试著接触和照料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但是随著她越来越忙,罗昭威也越来越难搞。不是在外面给她惹麻烦,就是在家里让她不得安宁。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可以放弃履行对罗父的承诺吗。
    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随著谭棠有些犹豫的神情而渐渐的消失不见,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任女人制服著自己。罗昭威扬著长睫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去轻轻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嗯?”谭棠不解。
    却见男人的眼睛仍然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但是他的手却将她刚才因为捻息香烟而灼伤的指尖放进自己的口中安详的吮吸了起来。
    温暖的口腔瞬间包裹住了发疼的指尖,不知为什麽。看到罗昭威做出这个帮她缓和伤口的贴心动作,心里却更加的难受起来。
    “姐姐──”男人舔著自己口中的玉指,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你,不是同性恋吧。”
    混种天使(限)16~18章
    的话,谭棠表情一愣。随即沈下脸来从他的口中抽回自己的手指低声说道──“为什麽这麽说?”
    她的指尖还黏著他的唾液,湿湿热热的非常暧昧。但是此时她却没心情再去纠缠这些。罗昭威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天真无邪,然而他说话的口气却像是已经掌握了什麽证据一般的笃定。
    这跟以往不一样……谭棠在心里暗忖。
    这麽多年以来他已经断断续续的试探了她无数次性取向的问题,甚至不在乎暴露他自己也可能是双性恋这个不怎麽光彩的事实,为的就是要逼她亲口说出自己的爱恋。
    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个事情对他来说有这麽重要麽?
    谭棠不解,不明白一个跟自己完全是政治婚姻才在一起的男人为什麽要紧咬著这件事不放。这对他来说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心跳开始加速,见罗昭威望著她的沈默,唇角勾起的笑容像是更加肯定了什麽一样而後缓慢的用手肘撑著自己坐起身来。染满鲜血的双足依然直挺挺的悬在床边,任伤口痛著、血液流著……就像不是他自己身体一般毫不在乎。
    “你一个晚上都在闹别扭是因为这个麽?”她防备的想向後退拉开两人的距离,谁知罗昭威那双漂亮的媚眼此时盯著她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著一个快要暴露身份的间谍,让女人情不自禁的感觉已无处可逃。他开始像野兽一般朝她退缩的方向缓慢的爬行过来,血迹在床单上刷出刺眼的红痕。
    “你觉得我在闹别扭?”男人忽然笑了,不知为什麽谭棠从他眼中似乎看到一抹一闪而逝的忧伤。
    “你不是麽?”谭棠皱著眉头反问。不对劲,非常的不对。是谁对他做了什麽还是说了些什麽?她觉得罗昭威心里一定隐藏了一件很重的心事。而这件心事极有可能跟自己的过去有关。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觉得我可能在闹别扭。”罗昭威突然将俊颜凑近,清冽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他已经将谭棠逼到床角,目光熠熠发亮,嘴唇时不时的轻蹭著她的唇瓣,带来痒痒的感觉。
    他的举动温柔又带著不好惹的占有欲,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干燥的嘴唇炙热无比。拥抱著火烧一般的热情暗示他将要以某种方式将眼前的女人席卷。
    “我没有。”谭棠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得知真相之前先露怯。
    “没有吗?”罗昭威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嘬出一道细微的声响。然後扬起长睫继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他在威胁她吗?男人的亲吻宛如巫师种下的恶毒魔咒,非但不甜蜜,反而令人害怕。
    “真的,没有。”谭棠被他释放出的强烈压迫感侵略的快要窒息了,却仍然固执的坚持自己没做错任何事。至少……她现在还没有想起来他指的是哪一件。
    “你说谎!”看著女人死不承认自己已然认定的事实,罗昭威皱了皱眉,终於露出被激怒的怨恨神情。只见他用力把住谭棠的头,带著凶猛的惩罚意味狠狠朝她的嘴唇吻了下去。坚硬的皓齿啃咬著女人的唇瓣,像是要将她的谎言全部撕烂。
    “你说谎!你说谎!”一边粗野的吻著她,罗昭威一面疯了一样的低吼著。
    真是个反复无常的死小鬼!
    谭棠的两腮被他有力的手指掐的很痛,凹陷的双颊是他在逼迫她张开口迎接他火热的舌头。可是她现在不想吃他的口水,不想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今天真是一个见鬼的日子,一个晚上这家夥已经变脸了两次。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麽?!
    “嗯……!”当那条软软的东西再一次捅进她的口腔深处时,谭棠用力的咬了他一下制止男人疯狂地行为。他吻她的时候似乎很陶醉,气息喘得很急。在这种强行侵犯的性游戏中男人似乎能得到比正常的亲热更多的快感,暗示了他非同一般的性口味。
    “你咬我?”尝到口中的血腥味,罗昭威先是愤怒的瞪了她一眼。紧接著却开心的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他舔舔带血的嘴唇,表情十分享受。
    “神经病!”谭棠一把推开他,手背猛擦著自己肿胀发痛的红唇厌恶的拭去他的气味。
    “姐姐,”罗昭威在床上调整好自己的坐姿,长腿慵懒的在床垫上曲起。他的右手搭在膝头侧著头魅惑的望著她,就仿佛刚才那个突然发狂的男人不是他,一切又回到最初他被发现和男人亲热时那种满不在乎的欠扁模样。
    有的时候他会这个样子,一下子很开心,一下子又很失落。一下子活泼的要命,一下子又寂寥得要死。不同的人格不同的性情在同一具身躯内轮流转换,让这个不到二十岁的男人散发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你不是处女哦,又怎麽会是同性恋呢。”男人终於笑眯眯的说出了隐藏许久的心里话。
    “什麽?”谭棠心里一惊,不安的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同性恋,你有你自己的男人。”罗昭威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神中隐藏著说不出的复杂。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拉开床头离他最近的一个抽屉,用两指从里面夹出一封薄薄的信笺来。
    “喏──这是你男人寄给你的,我今天早上替你签收了。”他笑著说。
    “我……男人?”听著罗昭威话中十分挤兑人的语气,又在得知对方将这封信笺的来源硬生生的归为她的亲密伴侣之後,谭棠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去接他手中的纸页。
    她的男人?会是谁?
    女人的脑海中登时浮现了两张不同男人的脸,心下暗忖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这两个人一个早已失去了联络,另一个又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将信件寄到她家。那罗昭威手中的东西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怎麽?不想看?”见女人紧盯著他手中的信笺,脸上却挂著犹豫。罗昭威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一副好心人的神情。
    “那不如我念给你听。”
    谭棠没有阻止他将手中折好的纸张抖开,因为一看就知道这封信早已被人拆阅过了。什麽不能侵犯他人的权益,什麽不可以窥探别人的隐私。这些对於一个绅士最起码应该具有的风度在罗昭威身上从来都说不通。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即便是去偷去抢去杀人,他也在所不惜。童年的遭遇让他疯狂地像一只野兽,要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只靠风度,是绝对不够的。
    男人唇角依然挂著无害的微笑,这家夥从她第一次见他时就很爱笑。完美的唇形让他笑起来有种魅惑众生的勾引。嘴角有的时候挑著,有的时候抿著,随著牙齿露出的颗数就可以判断他到底有多开心。
    但是谭棠很多时候都不喜欢看到他笑。
    因为他也很会冷笑、哂笑、狞笑与阴阳怪气的嘲笑。他一笑,谭棠就觉得恐惧。因为他可以做到心里越是愤怒或怨恨的时候,表面上笑得就越开心越纯真。这小子……一如既往的懂得如何在不鞭笞别人的肉体时用另一种更恶劣的方式折磨对方的内心。怪不得,那个时候罗父请来的精神科专家都说这个男孩虽然拥有著最单纯无邪的外表,但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却是一个比40岁的成熟男子心机都要重的一个老灵魂。
    “dear a──”想到这,男人低沈又有些稚气的声音已经在她耳边响起了。罗昭威用两只手指轻夹著那张薄薄的纸页,歪著头任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他一半的视线。
    a是谭棠的英文名字,很少有人会这样唤她。一想到最有可能将这个私底下的称呼写进信中的人,女人刚刚有些放松的心又蓦地揪紧了。
    呼吸没由来的紊乱起来,眨眼的频率也变得呆滞无序。谭棠看著罗昭威轻柔的翕动嘴唇,不断吐出一连串悦耳动听的英文,她的心跳也跟著不断的加速。
    是他──
    “……your raphael.”一字不漏的,罗昭威一直念到落款,狭长的媚眼幽幽的眯成一条缝斜眼睇著面前的女人。
    他的唇角向右面倾斜,是一个有些扭曲却又邪恶的弧度。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妻子会因为信中这短短的几句话而伤神。
    “怎样?想起什麽了没?”他笑著说。
    “这只不过是几句普通的寒暄,”谭棠不得不用手支撑著自己的额头依靠在上面按压穴位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哭泣的冲动。她紧咬著牙,警告自己不能失控,绝对不能让罗昭威看出些什麽。
    因为对於写信的这个人,她还什麽都不想对他说。
    “你英文现在比我还要好,相信我用不著跟你多做解释。这只是我以前一个老同学寄来的问候。”深吸了一口气,女人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著对方。
    然而男人盯得她的目光此时看上去却有些失望,罗昭威身体向前倾著,伸出手指端起谭棠的下巴,坚挺的鼻梁侧对著她的嘴唇哑声说道──
    “知道我什麽时候最讨厌你麽?”他轻蹭她的脸,缓慢而酥痒。
    “就是你对我说谎的时候。”捏著女人下颚的手指突然间收紧,力道大的足以让她痛楚。
    “放开我。”谭棠吃痛的一把推开他,而罗昭威也没再坚持。而是顺著她推他的方向倒在床面上,英俊的脸难得的表现出生气的明火。
    这一次他是认真的、毫不掩饰的、光明正大的在生气。谭棠不敢想象自己会看到他这麽赤裸毫无掩饰的一面。
    只见罗昭威双目用力的睁大,一瞬不瞬的死死看著她。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让唇部也用力的抿在一起挤压出暴戾的褶痕。他目光坚决的胶在她的脸上,右手却突然伸到自己的脚底粗鲁的拔出一直深插在里面的一片碎瓷狠狠的掷到了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看来你是想让我解释给你听。”他冷笑著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有些愤恨的抽出一张照片狠狠的丢在谭棠的眼前。
    一张英俊而睿智的男人的脸便就此横亘在彼此之间。
    直到看见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谭棠一直紧闭的嘴唇才终於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迟疑了一瞬,她还是鼓足勇气伸出手指将那张相片轻轻的拈了起来。
    照片中的男子看上去比谭棠要大一些,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斯文的无框眼镜。男人有两道很和缓的浓眉,虽然未经雕琢却仍然自然成型,贴著眉骨一点都不杂乱。
    这显然只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男人穿著一件纯棉的条纹衬衫,长腿上有一条浅蓝色的磨白牛仔裤。他皮肤并不白皙,但是却没有麦色肌肤的人一般都会拥有的霸气。相反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男人都是既聪明又温文。不像是一个会把情绪表面化的肤浅的人。
    不知不觉间,女人的眼眶红了。
    只见她翕合著菱唇试图多吸进一些救命的氧气,一双明亮的细眸此时充盈著丰沛的水光。她连忙抬起头,想用看天花板的动作来控制泪珠不要下落。然而睫毛一眨,晶莹的泪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打在洁白的床单上竟然还发出了几声沈重的碎响。
    “你究竟想做什麽,这只是我一个不相干的朋友。”她哑著声音对罗昭威说,尽量的让自己变得平静。但是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她此时极其激动的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被人激怒过了。
    男人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
    谭棠一哭,罗昭威性感的嘴唇就抿得更紧。眉宇之间堆积得摺痕不是愤懑,也不是怨怒,而是一种冰锥刺心的纠结。他冷冷的凝视著她,歪著那帅气的头颅。那冰冷的眼神中却透著一股深深的迷惑──
    他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童,似乎好想知道,谭棠与那男人之间究竟拥有著怎样的过去。又是多麽锥心的往事能将如此坚强如此霸气的一个女人在转瞬间就被击打的溃不成军。
    探究这个女人心灵的过程……果然十分有趣。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麽?”罗昭威笑道,声音很轻。
    他脸上挂著古怪的笑容,生过气之後尚且僵硬肌肉此时突然舒展开来让他看上去有种半哭不笑的诡秘。
    他是那麽特别,那麽神秘的一个男人。可以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哭泣。
    谭棠却只是闭口不言,她随手拭去腮边的泪水,不动声色的回视著眼前要揭她伤口的男人,凛冽的目光中有著誓死捍卫自己尊严的决绝。
    “两个人关系再亲密也只是在床上,下了床,我有权保护我的隐私不被人窥视。”沈默了半晌,女人突然勾唇一笑,冷冷的说。
    她的话,显然已经将自己与罗昭威之间划出了深深的沟壑。
    她心里有对这个男孩的责任,也有对他的怜惜。但是每个人都是一个完好的城堡,一旦有人不经允许意图踏过她城堡前的安全防线。那麽她一定会竖起自己身上的全部防备,来跟这个人血战到底。
    他们算什麽?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他们不知道彼此的习惯,只了解一些表面的性格。她只知道他任性、乖僻……偶尔还会做出比精神病患者更加变态的事。很久以前,有人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给她,而她好心的接纳了。就只是这麽简单容易理解的关系而已。现在他越轨了,和她上床滚过,又想入侵她的心灵。这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
    “真可惜,我们是夫妻。”果不其然,罗昭威的眼睛里立刻出现了一抹被刺伤的痛楚。但转瞬间,这种痛又被他在心底加倍变成一种超越年龄的凛冽利光回敬给她。
    “而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说著,罗昭威用手指拨了拨自己凌乱的额发,忽然露出一抹快意和邪恶的微笑。
    “啧……真可怜。”他笑著,两只眼睛漂亮的眯在一起形成弯弯的月牙。
    没有等谭棠给他任何的反应,男人自顾自的捡起那张还带著墨香的信笺重新在女人的面前抖开。
    “不如,我来解释给你听。”
    混种天使(限)19 道高一尺
    的文字代表写信的人花了很多心思。”不止双脚,罗昭威额头上刚才被谭棠用书击伤的地方也流下血来。男人鲜红的血液顺著他光滑白皙的肌肤静谧的流淌,但是他却好像浑然不知一样继续关注著手中的信笺。
    谭棠知道他不在乎,他发疯起来……即便是死也不能阻拦到他。
    “你们都读了很多十六世纪的文学作品,”男人手指指著这一行行优美的意大利体墨水字迹说道。
    “这封信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根据培根在400年前创作出的密码编成的。”看到谭棠的脸色一变,罗昭威满意的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种二进制码,字母表里有24个字母。每个字母都代表一串五位数的二进制数字,这种结合可能产生32种结果。虽然看上去复杂,但我在纸上写了一写刚好得出了新的组合。”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然後将手中的纸张毫不在意的扔到一边。谭棠见他忽然带著诡异的神情跪倒在自己面前,好像发自内心的替自己高兴一般露出明媚的笑容。男人的手掌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她的双肩,还兴奋的轻摇了几下。
    “姐姐,你该高兴的。”罗昭威上下忽闪著长长的睫毛,元宝嘴唇弯出迷人的弧度。穷人家里一下子中了几千万的彩票都不见得有他现在这般开心。
    但是谭棠只是全神戒备的瞪著他,一句话都不说。
    女人的脑海里只浮现出罗父生前告诉她的几句话,而那些话是他花重金请来的精神科专家得出的结论。他们说罗昭威表现出很明显的多重人格,情绪不稳,性格又多变。不仅如此,他体内埋藏了巨大的阴暗面,还有中度的自残倾向。若说麻烦,没有人会比这个小鬼更加难搞。
    但是他的智商却意外的有189,阅读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分锺两万字。最重要的是无论看到了什麽,他都能做到过目不忘。所以尽管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寄给她的这封信用了培根的代码,但却还需要用电脑处理这些数据才能得知对方真正想要说什麽。但是罗昭威却可以只用手在纸上随便计算,就能知道其中隐含的意思。
    他是个天才──
    谭棠眯起细眸,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她的脸色虽然仍然苍白冰冷,却已比最初时和缓了许多。她毕竟是一个擅於控制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当她终於猜到眼前的男人要的究竟是什麽之後,她更是要管好自己不被他掌控。
    他聪明过人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因为他不愿意进学校过正常的校园生活并且拒绝接受家庭教师的指导,所以当年将他亲手推进罗家那个庞大的图书馆的人是她。而显然的,他这几年在里面学到的东西要比她能想象到的多得多。
    这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不是麽?
    “我要回国了,我们终於可以在一起了,等我──”罗昭威忽然变换了一种口吻,故意掐著喉咙将自己的声音压低,模仿著信中人所用的语气。听上去像是他已经知道那人比他们俩年纪都要大上一些。
    “这才是他想对你说的话。”放开女人的肩膀,罗昭威双手摊开,笑容的幅度变得更大。他目光灵动,闪著意味深长的狡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著,似乎是要将谭棠的反应一点不落的全部收进脑海中。
    “你还知道些什麽。”
    没有否认,也不再恐惧。谭棠看见罗昭威这副样子反而放松下来,也跟著扯开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她将自己手中的照片翻转过来,让相片中人的脸庞正对著罗昭威一字一句的说──
    “他麽?”
    一句话之间,女人已反客为主。
    刚才她已经哭过,对往事的那点揪心与怀念似乎哭出来後就没什麽感觉了。是感慨还是突然被人提起的错愕,她也分不太清。只是忽然被罗昭威掀了老底,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快。其实她自己也很意外曾经那麽在乎的人现在说要回来了,她的反应竟然是这麽的沈静与平淡。
    回来又如何?当初他选择离开就应该想到多年以後一切都会物是人非。现在她已嫁做人妇,根本不可能再与他继续前缘。
    而且……原本她还以为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长不大又十分变态的小人妖罢了。但是今天看来,这罗昭威其实还蛮有意思的……她真的不能小瞧他。
    果不其然,她立刻就从罗昭威原本兴奋异常的眼眸里看到了疑惑。眼前她比较在意的却是这个折磨死人的小家夥究竟想探听她的私生活到何种地步。
    啧……真是个小傻瓜。
    见谭棠又恢复到那个男人一般的精明干练的神情,罗昭威反而有些不悦。也许他原本就是想刺激她让她自己受不了後说实话的。但是女人显然并没有向他想象的那般立刻崩溃,尽管有那麽一瞬间,她的情绪的确是被牵动了。
    他不甘心!他明明就差一点儿就能撕破她男人婆的假面了,难道竟然在最後一瞬功败垂成麽!
    “我还知道他是你的哥哥,高寒。”罗昭威舔舔唇,继续说道。
    而谭棠却不为所动,而是将手中的相片也远远的抛在一边。只见她一把抓住罗昭威的胳膊将他平躺著按在软床上,在他错愕的表情之下随手抓起一边的电话拨了内线。
    “管家,给少爷叫救护车。”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