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玩儿吗?\r
阿且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里面的情绪变得深了一点。\r
她是不知道许寅南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事实证明,会演戏的不只是许寅南,她也会演。\r
不就是勾引跟挑逗么?\r
这个还真难不倒她。\r
于是她勾了勾嘴唇,眼神瞬间变的妖娆,然后伸手缓缓的勾住了许寅南的脖子。\r
指腹轻轻的从他脖子上的皮肤上划过,那里是有魔力的地方,可以点燃许寅南身上的火。\r
她的手指会在这一刻变得有魔法一样。\r
许寅南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神深邃,底下有流光淌过。\r
他第一次见阿且,应该是在八年前。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得知了自己体内那个肾的真实来源,他跟踪了阿且。那个时候她在读高中,学校在市中心,她住在郊区的棚户区,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上学,骑自行车穿越半个城市,风雨无阻。\r
许寅南开车跟着她跟了半年多,从早春到初秋,就算她一直留给他的都是一个单薄的背影,但是那道瘦小的身影还是刻进了许寅南的骨子里。\r
这辈子,大概都抹不去了。\r
之后再见,就是三年前结婚的时候了,她长开了不少,面对他的时候,有点倔强,有点局促,以及,有点冷淡。\r
再之后,就是夜总会的那场闹剧了。\r
那个时候的阿且,跟现在一模一样,当初会弓着身子使劲儿踩自行车的矮丫头已经能变成了慵懒高雅又魅惑的女人了。\r
小野豹一样的女孩儿,也不难解释她这么多年是怎么游离在许家又毫发无损这一事实了。\r
许寅南喜欢这样的阿且,风情妖媚,他将侧颜埋在了阿且的脖颈之处,深深的呼吸一口,将阿且的体香吸入腹中,慢慢回味。\r
那是一种特别美妙的香味。\r
阿且贴着他的耳朵呼吸,让他的耳畔湿润一片。\r
“我跟沐远溪,不是你想的那样。”\r
许寅南低声在她的头发里说了一句。\r
嗓音低沉嘶哑。\r
阿且愣了愣,贴着男人火热的身子僵了一下。\r
这是解释么?\r
为什么要跟她解释?\r
离婚协议也是他送来的,真以为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穷丫头吗?\r
阿且眼里的火热淡了下去。\r
“我想的那样,我想的哪样?许寅南,我很忙,并没有很多时间想你跟沐远溪的事情。”\r
“再说,迫不及待想要离婚的是你,现在你又勾引我,是觉得玩弄我很有意思么?”\r
阿且很不解风情不合时宜的问了这么一句话。\r
毕竟,玩弄她,然后再抛弃她,是阿且能够想到的唯一的许寅南到现在还扯着她不肯放开的原因了。\r
话音落下,她感觉到许寅南的身体僵硬了一下。\r
是被她戳中了吗?\r
果然是的。\r
“玩弄我,觉得我是个穷人家出来的低贱人,这不是你们许家人的乐趣吗?许爷爷的遗嘱,想把我捆牢在许家,供你们羞辱,玩弄,不是么?……”阿且说完,唇角勾起,轻笑,语气雀跃。\r
如同一个淘气的小女孩儿。\r
她就是一个淘气的小女孩儿,却深知怎么点燃许寅南的怒火。\r
比如现在。\r
许寅南掐着她腰身的手用力了一下,使劲儿的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几分。\r
“别说话。”\r
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警告。\r
“呵呵,为什么不让我说话,许寅南,就因为你姓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阿且勾着许寅南的手缓慢松开,然后双手蜷缩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撑着推在了许寅南的胸口,她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竭力想要划清两人的界线,“我理解你因为遗嘱的问题不跟我离婚的想法,但是许寅南,三年不见面的婚约我已经习惯了,如果你还想将婚约继续下去,就像以前那样,别来打扰我。”\r
最后五个字,阿且说的很用力。\r
掷地有声。\r
许寅南停滞了片刻,就被阿且推开了一点距离。\r
“所以,回到你之前那个问题。”阿且后退,走到了客厅中央,客厅那头的小电梯已经把两人的晚餐送上来了,她扫了一眼那精致昂贵的盘子,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我玩不起你们上流世界的游戏,所以,我不玩。”\r
如果许家拒不离婚,她只想持续之前的生活,上学,打工,吃吃喝喝,攒钱供于菀治病。\r
如果许家离婚,许爷爷的遗嘱她会一分不少的全部归还给许寅南,然后一别两宽,各自生欢。\r
阿且的话语落下的一瞬间,房间里安静得落下一根针的声音都会叫人觉得刺耳。\r
许寅南定定的看着阿且,这样的注视持续了几分钟,然后他微微抹了抹唇角,走到了小电梯前面,从玻璃橱窗里面取出了两人的晚餐,端到了茶几上,将餐具摆放好。\r
“吃饭。”\r
他拉过一个坐垫,然后弯腿坐下,盘腿坐着的姿势标准,连腰杆都挺得笔直。\r
阿且没有动,站在原地盯着许寅南,以及他面前的那一桌子吃的,新鲜的海鲜,每一样都很少,但是都是平时难以吃到的珍品,确实是叫人垂涎。不过,叫阿且垂涎的主要原因不是她有多喜欢吃海鲜,而是因为她是真饿了。\r
午饭啃的是面包,晚饭没吃只喝了一杯牛奶,现在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r
只是刚才她才跟许寅南说了那么一大通有些过分的话,现在又要去坐着跟他面对面吃饭,真的是有点别扭。\r
“明天早餐供应是在九点过五分,你确定现在不吃?”\r
许寅南见到阿且没动,掀了掀眼眸瞥了她一眼。\r
情绪隐藏得高深莫测,就好像刚才两人谁都没有挑逗谁一样。\r
果真是情场高手,撩妹失败还能神态自若。阿且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走过去坐在了小茶几那边。\r
因为面前摆着的是一整只被大卸八块的帝王蟹,阿且捡起帝王蟹的一只腿就掰了起来,只是这大螃蟹的腿上全是毛刺,一下子给阿且的手就扎出了几个小洞,鲜血流了出来,吓得她赶紧丢了手里的螃蟹腿。\r
“怎么这么不小心。”\r
阿且手上全是血,她有点慌了。\r
许寅南立刻伸手将她的手捉住了,拿过去用干净的手帕细细撵干净了鲜血。\r
因为她刚才那使劲儿一握,右手五根手指有四根手指都被扎出了窟窿,虽然不大,但是还挺疼的。\r
“我以为这螃蟹跟其他螃蟹一样。”\r
阿且委屈巴巴,乡巴佬没见识,确实是她错了。\r
“是酒店疏忽了。”\r
为了保持帝王蟹的新鲜度跟原生态,蟹脚上的毛刺没有去干净。\r
许寅南沉着脸,盯着阿且流血不止的手掌看,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r
看起来似乎是有点生气。\r
“坐沙发上去。”\r
因为阿且血小板偏低,血有些不好止,许寅南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命令了一句。\r
阿且赶紧听话的按着手里的帕子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许寅南则是起身去拿药箱。\r
“血止住了,海鲜性寒,你刚才失血,这些东西都不能吃。”\r
许寅南熟练的替阿且止了血,包扎了伤口之后。他霸道将小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收到了垃圾桶里去了。\r
包括刚才阿且眼巴巴的想要吃的帝王蟹。\r
好几万的大餐,两人合起来还没吃到三口,就这样给丢了。\r
阿且有些肉疼。\r
并且,还很饿。\r
见到吃不上海鲜了,阿且丧气,饿得有气无力,问了一句之后,更是想到了最近自己中毒很深的一首歌,现在那首歌特别应景,她忍不住的靠在沙发上哼唧了两句。\r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r
歌曲名字叫《投食歌》,阿且现在急需人投食。\r
许寅南正坐在沙发一边整理药箱,听到阿且的嘀咕声,有些诧异,扭头过来看她:“你刚才在唱什么?”听起来应该是一首歌,但是歌词没怎么听清也觉得有点奇怪。\r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吃呀吃呀吃呀,吃呀吃呀吃!!”\r
阿且饿极了,恨不得咬许寅南一口,翻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外卖都没法点,于是许寅南问了起来,她干脆大声的把这首歌唱了出来。\r
好饿!\r
这是她的重点。\r
许寅南有点震惊之外,还是听懂了。\r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皱眉:“凌晨一点,酒店除了海鲜之外不再供应任何其他东西了。”\r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r
绝望,阿且抱着抱枕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呢喃。\r
好饿。\r
好想吃。\r
“真的很饿?”\r
许寅南放下手里的药箱,看着阿且。\r
阿且闻言,缓缓扭头过来可怜兮兮的盯着许寅南,点头。\r
她真的,饿不得。可以穷可以憋屈可以受气,但是,就是饿不得,饿了就容易失控容易哭,容易心里崩溃。这是阿且的毛病,没人知道的怪异毛病。\r
“等一下。”\r
许寅南起身,丢下这句话的时候往厨房那边走去。\r
“你干嘛?”\r
“我看看厨房里有什么。”\r
“你会煮饭吗?不会把厨房给点了吧?”阿且不太会做饭,在她看来,许寅南应该也不是个会做饭的角色。她是很饿,但是死不了人,要是许寅南把厨房给点了,会死人的。\r
于是她跟着许寅南进了厨房。\r
狭小的厨房挤了阿且跟许寅南,更小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