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急不可耐?
她有些不习惯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白色的雪花飞舞着,落地地上,转瞬间就消失不见,天边也看不见月亮,只有浓厚的云层,城市里大片的灯光也照得天上看不见星星,她朝窗户上哈了一口气,看着那片白色慢慢胀大又慢慢消失。
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溶在夜色和灯光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一般,心底微微地疼。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明知道应该快些撤开,却贪恋熟悉的温暖,就这么静静地倚在身后的胸膛里,环在腰间的臂膀渐渐收紧。
他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白皙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她,“尘尘……”他呢喃道。
她知道这样是危险的,可是心底那抹渴望禁锢住了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就要溺毙在那片温润的海洋里,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放任自己闭上眼睛。
他的唇是滚烫的,气息也是灼热的,唇瓣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渐渐的,呼吸也乱了,他的舌舔舐着她的嘴唇,似乎在品尝最美味的蛋糕,她如同在空中漂浮着,又如同在甜美的睡梦中,意识里只剩唇齿间的温热和纠缠。
他的舌轻轻顶开她的牙关,在口腔内逡巡着,卷走她所有的理智,一双大手按在她的脑后,她有些眩晕,迷乱间伸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体一僵,而后揽住她腰的手直接将她箍入怀中,舌头纠缠着她的舌,吮吸走她的呼吸,再灌入自己的气息……
恍惚间,她陷入一片柔软,他滚烫的气息从唇齿挪到了耳后,又从耳后顺着颈项一路向下……
肌肤陡然间接触到带着凉意的空气,那丝凉意冲入晕眩的脑中,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一只手撑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白瓷般的肌肤上透出大片的粉,气息有些紊乱,唇瓣如同沾着露珠的玫瑰花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带着一丝迷离,空气中满是情/欲气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阿义,不要。”
他从一片意乱情迷里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睛里还带着浓烈的欲/望。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黑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从被子里传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大灰狼赶紧回去睡觉吧,小白兔困了。”
他唇角勾起一丝痞痞的笑,“大灰狼陪小白兔一起睡好不好?”
她一个抱枕砸了过去,“不好!”
他轻笑起来,走到她身侧,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晚安。”
此时的穆天勋,面色铁青地看着手机上的图片——叶微尘和陈漾义手牵手的,叶微尘倚在陈漾义怀中的,还有他们进了同一间房间的。
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女人,就这么急不可耐么?
呵,看来自己还真是被摆了一道啊。
他眼前又浮现出叶微尘在温笛安怀中的一幕。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他轻啜了口杯中的威士忌,手指在桌上轻轻扣着。
直到今晚,还能这么低声下气地和自己做着解释,直到自己说明不会帮叶氏,才黯然离开,为什么,转眼间就能对其他人投怀送抱?
她是极在意叶氏的死活的,现在不再乞求自己,莫非是真的找到其他金主了?可是以陈漾义的实力,并不能拯救叶氏,那么,她的新金主是温笛安么?
一股烦躁在他的胸腔中乱窜,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杯子被重重地搁在桌上,怀中的小猫被惊醒,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圆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惊慌失措的眼神真的和她的一模一样,呵,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他的大掌轻抚着猫咪的背毛,小猫又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发出心满意足的呼噜呼噜。
猫咪温软的触感让他的心渐渐柔软起来,软绒绒的猫熨帖着他的手,将他原本冰凉的手捂得暖融融的。
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半夜出来找温牛奶喝,却看见她竟然倚着桌子睡着了,脸颊上的泪痕未干,嘴唇干裂开来,口中还犹自梦呓着。
他眉头一皱,本不想理她,却见她犹在睡梦中就哭了起来,面上的表情看起来甚是伤神,身体紧紧缩成一团窝在那里。
他终归于心不忍,便走过去将她抱起,才触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就被那滚烫的温度惊得眉头一皱,试了试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他轻叹一声,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又去洗手间将毛巾浸在水中,泡了会儿,才轻轻绞到不往下滴水的状态,回房敷在她额上。
月光透过窗,打在她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羽睫也遮不住眼下的乌青,能看的出来,这几天她睡得并不好。
睡梦中的她眉头也是紧紧蹙着的,泪刚擦完就又从眼角躺了出来,她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干裂的唇蠕动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他拿着棉签沾了水轻轻擦了擦她的唇,又替她捏了捏被子,刚想离开,却被她捉住了手腕。
“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次他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些什么,她面上哀哀戚戚的,如月下梨花,风中海棠,手指滚烫地烙在他的手腕上,皓腕如凝霜雪,一条精致的手链坠在腕间,点点石榴石如美人的朱砂点在上面。
他心上的寒雾渐渐散去,轻轻在她身旁坐下,手指轻抚着她的眉间,似是想要抚平她的愁绪。他望着她精致的眉眼,指间从眉心移到了眼角,沾上一滴晶莹的泪珠,水珠在指尖折射出月的精华,如同人鱼的泪珠一般。
丝丝缕缕的怜惜如同一张大网将他整个人罩在她的悲伤中。
他有些疑惑,一个人哪里能流的出这么多泪来,身体里的水分不会被流干么?
他想起自己十岁那年,打碎了母亲的一只琉璃盏,那时不知道它对母亲的意义,只是疑惑于母亲源源不断的泪水。
女人都是爱哭的么?他疑惑了。这么多年来,身边也流水般的经过许多女子,印象中似乎都是巧笑嫣然或是时嗔时喜,千人一面。
印象中,唯有母亲似乎很是爱哭,幼年的他总能看见母亲望着窗外的景色暗自落泪,那伤怀的神情倒是和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