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男女之间往往就那一瞬,在唐佳佳心里就留下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记。
    田娜也说了一个,虽不精彩,但也都鼓掌表示了。
    就剩下唐佳佳一个,之前是唐佳佳逼杨秀峰最甚,此时,杨秀峰却像忘记了一般。只是淡淡地笑,倒是田娜最催的急,一声接一声地不停催着,鼓掌催着。唐佳佳也不多矫情,说“规矩大家都得遵守,我也就来一个吧,是乡间的传闻,说不好我自己罚酒。”说着先给自己倒酒,也要给其他人倒酒。
    做完这些,才开始说,“我们乡间有很多人不认识字的,给孩子取名,往往就用平时熟悉的物件来作为名字。”虽说如今乡间已经不是这样子,但之前确实是这样的,大家也就点头,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有一对乡间的年轻人成婚后,住在离市场不远东村子里。婚后一年,就生了个男孩子。两人却不知道要怎么样给孩子取名,左思右想总不能定下来。女人就说,不要想了,明天集市赶集,你赶早到集市里去看什么最先摆出来卖的物件,儿子的名字就叫什么。男人说好。第二天一大早到集市,回来后对女人说,他到集市最先见白出来的是钵子。于是,儿子的名字就叫钵子了。过三四年,夫妻俩又生了一个,是女儿。这一次已经有经验了,不用为女儿名字发愁了。男人再次早起到集市去看,回来后对女人说,这回集市里最先摆出的是麻皮。于是,女儿就叫麻皮了。
    过了十五年后,儿女也都长大了。乡间都兴早婚,这一家有女儿,自然就有不少媒人上门来求亲。媒婆自然是跟家里女人说,说的次数多了,女人也就动心。对媒婆说要先跟家里男人商量商量才能决定,媒婆见事情有成的可能,自然高兴。等女人将自家男人从山里叫回来,两人躲到房间门后商议。媒婆自然要偷听,看他们怎么说才好劝两人同意。
    夫妻俩进去后,那女人就说了情况,媒人多次上门求亲,不答应可脸面上过不去。男人就说:麻皮如今还小啊,要是过两三年,等麻皮长得有钵子这么大,再让她嫁人就好了。”女人也觉得是这样,两人出来准备给媒婆说,却找不到媒婆了。
    几个人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媒婆听说要等麻皮长到钵子那么大,哪会不给吓走?三个人都笑得叫苦,可唐佳佳却一本正经地坐着。
    闹了一阵,几个喝了团圆酒,也就散了。大家都有些酒意,杨秀峰要去买单。唐佳佳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说,“让田娜去签单吧,我们宣传部在这里可以签单的。”杨秀峰见挣不脱,也就由着田娜去处理。
    随即几个人却没有走而是到楼上去k歌,先就定好了包房。唱歌杨秀峰不怎么出色,也就藏拙,不肯多唱。唐佳佳和田娜两人却唱得不错,田思政也还行。唱了一会,唐佳佳走到杨秀峰身边,要请他跳舞。杨秀峰却不好推辞,两人站起来,手握住后慢慢走起舞步,杨秀峰就感觉到唐佳佳不知道是有些醉意,还是心里另有什么想法。有一种淡淡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弥漫起来。
    对于跳舞杨秀峰比唱歌要强多了,很有些节奏感,而他身材也适合跳舞。之前没有事做,曾在办公室里天天就练这玩意儿,那时在市局里和刘泽西、江海等人一起,虽没有外出搂着女人跳舞的机会,偶尔会从市局里其他科室找人来陪练。基础和天赋都不怎么好,但经不住杨秀峰用心来练,如今走起舞步来就相当有那种节奏感和韵律感。
    杨秀峰一手与唐佳佳轻握,另一手用两指轻扣贴在她的腰肢上,进包房里后激情欢唱,已经将之前那酒意激发出来,唐佳佳和田娜两人都将外套披肩丢在大沙发一角。吊带衫是紫红的,杨秀峰看着心头不免有些血涌加速,但知道自己不要多去乱想。虽说先前两人的那一接触,有种心灵触动也感觉到唐佳佳的心灵之门是松动的,要是自己顺势而为,会怎么样也可能就是所预料的那种情形。但他不想这样,对唐佳佳的个性却是很觉得亲昵,但不能就此让两人走到那种关系。
    吊带衫子外露着的手臂与肩膀,不是完全白皙的那种,也不觉得太细腻。但给人一种青春与活力,觉得唐佳佳不是所见到的那样简单,杨秀峰心里明白。走在体制里,又有谁会真的就这般纯洁?当真纯洁如此,也不知道会给人吃得撑什么样子了。
    吊带衫子有紧系着的带子,从背部系住,穿过腋窝,倒是看不到什么。只是隐藏在吊带衫子下的春情,在舞曲里还是很容易感觉到的。手指所接触处,更让那里的弹性感觉得清清楚楚。那腰际处,将上身与下臀连着,无论是上动还是下扭摆,都会从手指尖传导给杨秀峰。之前每一次与女人共舞,都会留意到女人的神情,继而说些话,让女人更投入这种共舞之中。
    当然,很少有女人能够让杨秀峰下决心真的去做些什么,他一直都很小心。除了李秀梅之外,也就是认识滕兆海之后才有些真正的应酬,在场所里和小姐们闹一闹。所以和女人共舞时,除了迎合女人的心思而观察、说话、体会着她们的情绪之闲暇,就会想着随自己而动的女人,将面前的遮挡剥脱后,将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如同廖佩娟一般那样无趣?或又她们在家里在自己男人面前还有多少激情可用?
    人的激情是有限度的,在家里更多的是那种事情激情后的程序化操作,而到外面相熟或陌生人面前,却总想得到别人的认同或赞美。说不清是不是一个人的一种虚荣或是人与生具来的弱点,在最亲的人面前反而没有一点激情,却将这些有限的精力和激情投放到本来无聊或无关的人身上去。
    很矛盾,却是天天都发生的事。
    包房里的灯光不是很明朗,田思政和田娜两人在吃饭时就认了兄妹的,这时两人也在舞曲里摇曳着。杨秀峰偶尔视线扫过,见两人比起他和唐佳佳来,跳舞要贴近多了。也许两人都有些酒意,而田娜连走都不是很稳,靠田思政半扶半托着。偶尔田娜全身都会扑在田思政身上,脸贴着脸说话。两人也不会是有什么,只是酒醉了不怎么受控制。
    反倒是杨秀峰虽也有一点酒意,却是极力约束着自己。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放任了,就会和田娜两人一样,对他对唐佳佳说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此时大家心里都不会在意,酒醒后或许也不会在意,但今后呢?男人更多的是得到些便宜就会忘记了,或者会为此而沾沾自喜,但女人却会放在心里,放久了,或许会在某个时候就会发生作用。
    杨秀峰不喜欢有那种潜在的,不可预料的东西存在,甚至威胁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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