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三十五

    覃思慕第一次看见阮西北那么明显的不耐烦情绪,她不想跟这个女孩子有任何一丁点儿交集的样子,她皱着眉头,几步走到覃思慕身边,不再看那个女生一眼,只是对着覃思慕说:“我们回去吧,你都迟到了。”
    覃思慕点了点头,那个女生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尴尬的样子。覃思慕没有搭理那个女生,陪着阮西北回了教学楼。
    一路上阮西北都没有开过口,只是静悄悄的跟在覃思慕身边。覃思慕不着痕迹的看了她的侧脸,见她面色发白,便皱着眉头忍不住开了口询问:“你不是去厕所了吗?怎么会遇到那人?”
    阮西北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她淡淡的朝他笑了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解释道:“我正洗手呢,她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拉着我就要我跟着她走,我挣不开她的手,就只能跟着她走了。”说完她又低下了头,乖乖巧巧的走路。
    覃思慕也是个聪明人,见她不愿再说,已经到口的:“那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儿?”便被咽了回去。
    下课的时候代若涔过来接阮西北,见她面色发白便皱了眉头,看了覃思慕一眼然后问道:“西子,你怎么了?”
    阮西北摇了摇头,脸颊忽然有些微微的红。代若涔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两天是她的生理期,她生理期一般痛经会特别的厉害。他松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盖在她的腹部,然后与覃思慕道了别,立刻驱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他让阮西北先去床上躺着,然后自己去熬了红糖姜水。他看着阮西北将红糖姜水一滴不剩的喝干净,笑着叮嘱她先睡一会儿,他去做饭。
    阮西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中忽然就出现了那个女生的样子。两年多没有见过面,她瘦了许多,也长高了些。她能做交换生到那个学校,想必现在的学习也不错。但是她肯离开那里到A市来,想必跟那个人也已经没有了关系。
    哦,那个女生阮西北认识的,叫陈玥,是阮西北的高中同学,很久以前算是闺蜜。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阮西北舒出一口气,喝下去的红糖姜水让身子暖洋洋的很舒服,疼痛也舒缓了许多,她放松自己,渐渐睡了过去。
    代若涔正熬粥,覃思慕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他在那边语调沉沉的问:“五哥,五嫂她,以前叫的什么名字?”
    代若涔因为他的语调而生了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覃思慕顿了顿,忽然又笑了:“没什么,我这不是想了解了解我的五嫂呢嘛。”
    代若涔意识到事情不对,见覃思慕不愿吐露,便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叫容绾。”
    覃思慕果然如他所想,下一秒问他:“绾青丝的那个绾?”
    代若涔闲适的搅了搅粥,然后道:“六儿,发生了什么事?”
    覃思慕在那边静了静,最终还是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他一直觉得阮西北对那个女生的态度有些奇怪,所以在他们走后,他又回去找到了那个叫陈玥的女生,问了问当时情况。
    陈玥说,她只是将阮西北错认成了她高中时期的朋友,她的朋友叫容绾,在一年前大一的时候忽然失去了踪影。
    以前和她关系好的那些个朋友在班级群里问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甚至请和自己关系并不是很好但跟她一样留在省内的同学到她的学校去找人,然而那个去了的同学最终在群里说:容绾无故退学了,放假回家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老师打电话去问,家长只是说容绾不会再来学校了,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那个平日里吵吵闹闹的高中群终于在那刻静了下来,静得有些可怕。最终是班主任老师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群里才又有人活动。
    找她的那些个同学早已经下了线,其中一个男孩子甚至急急忙忙请了假从外省回来,特意去了她家里,然而同样没有找到她。
    家里患病的容爸爸和不再有笑颜的容妈妈见是以前来过家里的容绾的同学,还客气的招待了那个男孩子,但他只开口提到了容绾的姓名,两位中年人瞬间沉了面色没了话语。最终那个男孩子只在那里吃了顿饭,什么都没有打听到的离开了那里。
    容绾以前性子豪迈,跟班里大多人的关系都很好,她男生缘比较好,所以关系铁的人大多是男生。容爸爸早前被查出患了慢性肾衰竭,已经到了末期,身体不好。容绾忽然失踪,好些人担心她家里出了事儿,那个男生便回来打探消息,然而除去她并不在家、容爸爸安好之外,他什么消息也没能打探到。
    炉灶上熬着的粥沸腾,软稠的粥溅了一滴在代若涔的手上,他终于回了神。他将火熄掉,然后将锅子抬到了一边。他静静的想了想,道:“六儿,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更加不要在西子面前提起。”
    他将微微发疼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西子不愿意提,我们便要当作没有发生过……”他顿了顿,认真道:“六儿,她现在是阮西北,今后同样会是阮西北,从前她叫的什么名字,已经不再重要了。”
    覃思慕静了许久,最终声音低沉的道:“嗯,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代若涔将水龙头关掉,然后看着手机微微愣了神。
    覃思慕也是个聪明人,大家族之间的往往来来,其中牵扯到事情的复杂程度,他还是清楚的。不论阮西北从前什么身份,不论她以那身份遭遇过什么事情,对现如今的她而言都不再是有益的。
    有些事情,能过去的最好就让它过去,像是从未曾发生过。代若涔知道,这通电话之后,即便是覃思慕如何的好奇疑惑,他都不会再打听有关这一件事的任何消息。
    但代若涔不一样,他涉事其中,不得不管。
    那些对于他们无关痛痒的事情,即便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即便是已经变成了过去式,可阮西北真真切切的经历过……而阮西北,现在是他代若涔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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