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凤落九尘
“凤帝？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把赤玄土带上灵山？”
“不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带赤玄土呢，我不知道它为何物。”凤欲飞慌乱了，愣愣的看着观阴镜在她上空显现出的阴邪之气。
“怎么不可能？观阴镜乃上古神器怎么可能出错！”
“唉……”
“太虚真人，现在不是叹息的时候，现在该怎么办啊？灵水与赤玄土已经相见了，该怎么补救啊？”慈航真人问，痛得面色发白。
“是不是把赤玄土清理掉就可以了？”百花圣母急忙问。
“哪有那么简单，只好弃了。”太虚真人很是惋惜。
“弃了？太虚真人什么意思？”
“既然灵水已没有了功效只得弃了，从此灵山再无灵水。”
“凤帝！都是你害的，灵山没了灵水三界又少一圣物！”群仙纷纷指责。
“不是我，我没有带赤玄土进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赤玄土和灵水相克！”凤欲飞真的要疯掉了，为什么都认为是她呢，上古神器难道就不会出错么？
太虚真人见凤欲飞矢口否认直摇头：凤帝怎么是这样的神仙，与她爹娘相去甚远。
这孩子不亲眼所见她怕是不会承认了，“百花圣母，你距凤帝比较近，取下凤帝的凤舞玉钗。”他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不是我，我没有，为什么要取下我的头钗？”真的要崩溃了，这群老神仙怎么这么顽固不化。
“凤帝，你说不是你，取下你的玉钗一看便知分晓。”
“你们为什么就那么确定是我呢？观阴镜就不会出错？”
“你这孩子……怎么随便质疑观阴镜呢？它好歹是上古神器，是不是你取下你的玉钗一看不就知道了，多简单的事。”太虚真人不忍责怪道。
“好！这就让你们看个明白！”凤欲飞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她嗖一下拔下凤舞玉钗，啪一声扔地上，“你们看个明白！”说完，下一刻就惊呆了，玉钗断成两截，血色粉末洒落出来。
“凤帝！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有把赤玄土……怎么会这样……”凤欲飞喃喃自语。
“装什么装！难怪我们都喝了灵水，就你自己不喝，原来你早就知道的！”
“是啊，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毒呢，我们大家也没得罪你啊。”
“什么远古正神，凤欲飞你根本就不配！纵容妖魔猖狂，欺压同道仙友，哪里还有一点正义光明之神的影子！”北极天尊把知道的都说了出去。
凤欲飞就那么站着，他们的指责如刀似剑把她刺得遍体鳞伤，几乎都要麻木了。
大殿外，犹晴相照听得里面吵吵嚷嚷，隐约可听见凤欲飞的声音，她们着急得不行。
“仙君，让我进去看看吧，看看凤帝怎么了，听得她的声音似乎很气恼的样子。”犹晴与守卫说。
“走吧走吧走吧，不能进去我已经说了很多次。”守卫不耐烦极了。
“仙君你也听到了，里面吵吵嚷嚷的定是出了什么事，放我们进去看个究竟。”犹晴几乎哀求，她很担心凤帝。
“说了不行就不行，快走快走快走，再不走就不客气了。”守卫举起兵器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怎么办？”犹晴看着相照说。
“怎么办怎么办……”相照急得团团转，凤帝那么生气会不会闯出什么祸来？
“你们两个别瞎操心了，里面的都是法力无边的远古正神，即使出了什么事你们两个小仙婢进去了又能做什么。”看她们焦灼不安的样子，好心给她们解释。
“凤帝脾气不好，我们是怕凤帝冲撞了各路大神大仙。”犹晴又说。
“你们凤帝可是‘威名’在外。”守卫满是嘲讽和不屑。
“你……我们凤帝怎么了招惹你了么？”相照气不过欲上前争论被犹晴拦下。
“相照现在不是争论那个的时候了。”犹晴拉着相照退了过来。
“我们还是在乖乖在外面等着吧，有事我们也管不了啊。”身旁其他前来的随从、侍婢好言相劝。
“我担心我家主子。”
里面，凤欲飞无力争辩，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太虚真人，我们都很痛苦，可有解除之法？”其中几位大神已经不顾形象的在地上痛得直打滚了。
“三天，三天之后你们就恢复了，只是修为会少上千年。”太虚真人五官痛得皱成一团。
“什么？三天哪？”有些神仙痛苦哀嚎。
“凤帝！都是你害的！”听这声音就可以想到他们咬牙切齿的样子。
“凤帝！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
…………
“对了太虚真人，凤帝把我们害成这样怎么惩罚她啊？”
“是啊太虚真人，我们都半死不活的，她倒是逍遥自在……”有的神仙痛哭流涕。
太虚真人勉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诸位同修还是省点力气，万一撑不过三天可就回天乏术了。”
“凤帝不配为远古正神！”
“是啊，一点仙德都没有！”
“是是是，对同道残忍差点杀了重华殿下，一点都不像神仙所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架势。
“够了！”凤欲飞冰冷的声音震耳欲聋，“什么远古正神，什么神仙，我不做了好不好？我不稀罕！”
凤欲飞声音很大，大到整个灵山都能听到了。
“怎么办？凤帝这是怎么了？”犹晴震惊了。
外面的众人也惊到，凤帝的话他们都听到了，不稀罕做神仙？除了她凤帝怕是没有谁敢口出狂言了。
“相照……”犹晴俯在相照耳边说。
“好。”相照转身就走。
相照走了，犹晴又过来了，这次拼了命也要进去。凤帝到底遭遇了什么居然连神仙都不做了，这怎么得了。
“仙君，凤帝的话你也听到了，就让我进去看看吧。”犹晴再次开口。
“不能进去了，放你进去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守卫看见犹晴过来只觉得头大。
“如此的话，就得罪了！”话音未落犹晴便大打出手。
奈何守卫灵山的都是千挑万选的高人，她一个小仙婢哪里抵得过。几个回合下来，犹晴便处于下风，那守卫念她护主心切也不下狠手，只是打落她的兵器，抵住她的咽喉。
“姑娘快退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犹晴一时无法，只好退后见那守卫放松警惕便又冲了过去，守卫叹息着转身挥剑迎上去。
“姑娘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呢。”犹晴的兵器再一次被打落出去老远。
“我一定要进去，除非你杀了我。”犹晴意志坚决。
“你……你……”那守卫无奈画一圆圈将她困住。
犹晴挣扎无果，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哼！你生来便是天之娇女天赋异禀，继位凤帝万人敬仰，年纪轻轻便荣列远古正神之列，当然不稀罕了！”又一位神仙嗤之以鼻。
嫉妒，自古就有，这位开口的神仙便是。
“我稀不稀罕我都是远古正神凤族女帝！我担得起凤族女帝，我配得上远古正神之名，我没有害在坐的各位，我也没有赤玄土带进来！”凤欲飞冰冷的声音使温度骤降，怒而想杀人的眼神使人不寒而栗。
她顿了一下又说：“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但我愿意散尽修为堕入轮回，以证清白。”
她的心慢慢的趋于平静没有了愤怒，尽是茫然、麻木。
“怎么可能？傻子才会那么做……”
“修行不易，甘愿散尽修行堕入轮回，傻子才信……”
他们忍着剧痛还不忘鄙夷凤欲飞，直到一道金光散开刺了他们的神目，他们才住口，惊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凤欲飞打坐，双掌合十，金光一圈一圈快速的向四周扩散，她面色渐渐憔悴，身形也渐渐透明。
“凤帝住手！凤帝——”慈航真人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奈何被散开的金光弹了出去。
“凤帝你快住手！信你的人自会相信你，不信你的人你即使散尽修为堕入轮回他们还是不信你啊。”慈航真人又爬过来，很是惋惜。
“慈航真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没有带赤玄土进来，我从没想过去伤害任何人。看你们一个个痛不欲生，我心怎安……”凤欲飞声音越来越弱，身形也开始飘散。
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片刻嘭一声，凤裳闯入，面容冷俊，一身蓝衣战袍，手持凤头擎天杖气势如虹。
“大姐——”凤裳惊呼，上前一把抱住她，大姐好似睡着了没有回应。
“大姐！”凤裳呆愣着，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不见。许久，她都不愿意起身，还以为她抱着大姐在呢，她不敢相信，大姐就是来参加个聚会，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直到手臂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才确定这是真的不是梦，金色凤舞曳地裙落在双臂上。
“凤政王？凤帝呢？”邢无念也进来了。
“是啊二姐，大姐呢。”风弄影一身黑衣，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