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皇城临安

    噗一声，指甲如利剑刺穿倩姨的后背，她整个人趴在门框上没了气息，好不容易起身还是没逃掉。
    这时外面先是吵吵嚷嚷随后就是杂乱的脚步声，“僵尸！”门口县令和官差大惊。
    一球形红光从门口极速飞进来，没入揽月的前额，慢慢的她恢复人形晕倒在地。
    “揽月。”一清梦爬到她身旁。
    龙游和莽莽使用隐身术混迹人群不便现真身，目睹这一切疼得撕心裂肺。
    “妖怪！”
    “僵尸！”
    “管他是妖怪还是僵尸，大人您把她们抓走啊！”
    揽月恢复了人形众人便不再恐惧，县令上前查看一下确定没事又说了一堆“官话”便命官差把她押入大牢。看着官差粗鲁的拖着揽月，龙游大怒欲施法教训，莽莽慌忙拦下，“龙君息怒万万不可啊，在凡间施法会被法力反噬，何况你已连续施法三次了。”
    龙游无奈停手嘱咐道：“你且留在凡间保护飞飞，不得再有任何闪失。”
    “是！”
    翌日，揽月便以妖怪、僵尸的名义押往皇城临安。揽月关在囚车内，戴着枷锁，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后面跟着浑身是伤的一清梦。
    黄昏，临安城内歌舞升平一片繁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咦？妖怪？僵尸来了？好美的人儿怎会作怪呢？”循声看去，一队衙役正往这边走来，囚车上关着一位女子正是揽月。
    百姓对妖怪事宜已有耳闻，此刻纷纷出门观望，霎时路两侧围得水泄不通。囚车缓缓通行，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邢无念正在楼上与清明王——常弄箫对弈，听得楼下喧哗，移步窗前俯视，心陡地生凉。
    主子被押入临安了？最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龙游怎么保护的主子？真是高估他了。这一世是主子最重要的一世如果不能白日飞升的话，那便再也回回不了梧桐凤族。僵尸怎会有感情，何况还要参透“六苦”。扶蔷，倘若主子再也回不来了，定让你们整个西海覆灭！
    “无念你没事吧？你看囚车上的姑娘可真是倾城倾国风华绝代，怎么会是妖怪啊僵尸什么的。”常弄箫说道，目光随着揽月移动。
    闻言，邢无念微笑道：“那是，朗朗乾坤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实不相瞒在下与那姑娘颇有渊源。”
    “哦？如此更不能冤枉了那姑娘。”常弄箫没来由心情大好。
    “在下还是去刑部一趟，先告辞了。”邢无念担心得紧。
    “无念稍等，我们一起过去，如果没有传到父皇耳朵里，想那刑部还是会卖本王个面子。”
    “如此在下先谢过王爷！”邢无念施礼叩谢。
    “无念不必客气。”
    常弄箫拉他起身，两人一起下楼。
    邢部大堂。
    邢部大人范思名坐不住了，堂下跪着一个弱女子，说是妖怪是杀人凶手，怎么看都不像。女子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尤其是精致的面容怎么会是传闻中的僵尸会是杀人凶手？
    眼前的女子虽说柔弱可却看不出半分惧意，她睁着那双灵气十足的大眼睛东张西望，脚镣和枷锁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大堂外围满了来看“僵尸”的百姓，自是议论纷纷。
    女子看着看着居然起身了，更重要的是她走到旁边，去拍了拍衙役的脸，摸摸手里拿的执法杖。堂外的百姓哄堂大笑，范思明本想一拍惊堂木的，可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真怕惊扰了这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醉香楼的季倩？”范思明声音低缓，生怕吓到她。
    “大人！我妹妹痴傻还是让我来说，”一清梦被阻拦在大堂外，她一边说一边往前挤，“你们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放那姑娘进来。”范思明发话了。
    衙役闻言不再阻拦，一清梦进入大堂，跪下，“启禀大人，那季倩逼良为娼我妹妹一时失手才……”她着急的开口。
    “逼良为娼？可恶之极！你姐妹二人可否都是僵尸？”
    “这……这，怎么会呢？我不是我不是。”一清梦想到揽月变成僵尸的样子，说话也不利索了。
    “怎么不会？醉香楼里可是有人亲眼目睹，你又作何解释？”
    “那，那，那是我妹妹被僵尸俯体了。”除此之外一清梦找不到为揽月开脱的理由。
    “这……荒唐！”范思明惊堂木一拍，一清梦吓得一哆嗦，连连叩头，“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您看看我妹妹的样子哪点像妖怪。”
    这时一小厮从人群中挤过的来，快步走上大堂对范思明耳语几句又快步退下。
    “案件诡异荒诞疑点重重，择日再审。退堂！”范思明起身惊堂木一拍，下堂往外走。
    邢天师和清明王爷突然到访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到了后堂，下人已为他们奉上茶水，一番行礼问安后两人言明来意。
    他思虑半晌慎重回话：“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不确定圣上是否知情，怕的是他问起下官承担不起。”
    “大人放心，父皇若是追问起来有本王承担定不会牵连大人。”常弄箫言之凿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清明王爷的面子怎敢不给，再说看那姑娘半点不像僵尸，还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好了。
    打定主意范思明恭敬的说：“既然那姑娘是王爷的人，下官这就命人把她请上来。”
    “谢大人！”那句“既然姑娘既然是王爷的人尤其是王爷的人”这五个字令常弄箫心生愉悦如郎朗晴空，连声音都透着欢喜。
    英雄难过美人关，也难怪，哪个青年后生不钟情哪。
    不多时揽月被带了上来，如瀑长发凌乱不堪，衣衫上沾满了浮土。常弄箫抬手拂了拂她的脸颊上的乱发，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柔软如水。
    “姐姐，揽月。”揽月自语，清澈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姐姐？揽月。”常弄箫疑惑了。
    “是这样，这位姑娘的姐姐也过来了。”范思明解释。
    “那把她也请出来吧。”常弄箫说。
    “好，来人把那位姑娘也请出来！”
    不大会，一清梦就被下人带过来了。
    “揽月。”一清梦看着揽月毫发未伤高兴坏了上前一把把抱住。
    “范大人，这两位姑娘让我和王爷先带走吧，这位姑娘受了伤不宜耽搁。”邢无念说着对范思明施了一礼。
    “邢天师说的极是，那下官就不留各位了。”范思明还礼道。
    常弄箫点头称是，然后四人便从后门出来。门外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极尽奢华另一辆华贵典雅，一清梦拉着揽月越走越慢，心生疑惑：揽月没事了么？是不是不用关大牢了？这两位公子不像寻常人，警惕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邢无念和常弄箫。
    “两位姑娘你们快点啊。”
    “你们是谁？要带我们去哪里？”一清楚停下脚步问。
    “我是当朝天师，这位是当朝清明王。”邢无念回答。
    一清梦听得糊涂，自小在乡下长大什么天师，什么清明王没听说过。
    “揽月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本王和天师要害你们的话，你们此刻可就在刑部大牢了，大可不必把你们带出来。再说要害你们，也不用我们亲自出面。”常弄箫自是明白她的疑惑解释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清梦还在思索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邢无念又说：“你们两个弱女子身无分文，在临安城又没有去处，再说你脸上的伤再不医治的话怕是会留下疤痕。”
    闻言一清梦不自觉的抚了一下脸，手上便沾上了脓液，这伤口怕是老乞婆的戒指所划的吧。罢了，反正揽月也不是常人怕是他们也不敢起坏心思。想到这里，她便心生恐惧拉着揽月的手松开，纠结一会又拉住，快走几步追上邢无念和常弄箫。
    半个时辰后，一清梦和揽月乘坐马车来到天师府。一清梦惊讶的看着眼前这跟皇宫似的房子，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住进来。
    进得府来，邢无念便命人带她们去洗漱，又吩咐下去准备晚饭。待揽月再出现时，惊艳了时光黯淡了日月星辰。这衣服本就是凤帝的，此刻穿上再合适不过，只是没了当年的威仪、霸气和果敢。
    揽月双颊绯红，朱唇微微嘟起正低头摆弄胸前上的配饰。邢无念本想上前制止，没想到常弄箫抢先一步，“怎么了揽月，不喜欢这配饰么？”语气里透着不易觉察的宠溺。
    揽月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低语：“这东西好熟悉，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