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原是老故人
乌泱泱的异虫群多是一些低阶的天外虫与地球上的异虫杂交的产物，何老头根本看不上眼，更别说惧怕了。之所以外放精神力将它们困住，完全是为了给炼化的蜥蜴异虫寻食。
庞大的幻影包裹何老头的周身！诡异的异虫气息在这样的夜色里更具威慑力。被精神力笼罩的异虫本来是雄赳赳的气势，而此时觉察到更强大的高阶异虫的威胁，顿时吓得四散！
朋吉外放精神力想要安抚控制它们，但于事无补，密密麻麻的异虫群根本不他的控制。何老头举步上前，周身的异虫幻影张牙舞爪，显得异常兴奋。
不单单是上空的异虫吓破了胆，眼前的朋吉更是浑身冒冷汗！后背的灰色衬衫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肌肤上。
异虫幻影张开嘴，修长而细的舌头伸到上空，三两秒钟的时间，-第一波异虫被吞噬。
“把异虫炼成了幻影……你……你是菲律宾的冈斯大师吗……”朋吉问道，他神情中的恐惧越来越浓厚。
何老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缓步往前走，上空的异虫群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尽数被吞噬！他和陈夕收了外放的精神力。
“小子，还有吗？！要不要再继续召唤一些异虫来呢……”何老头一步步逼近朋吉。
他身上的蜥蜴异虫幻影已经消失，但是通身散出的那种邪魅气场，是任何人也抵不过的！朋吉一步步踉跄着后退，眼前的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恶魔。
“我……我的虫法能力只能召唤这些了……”朋吉目光中的恐惧宛若海潮一样汹涌。
何老头：“你们泰国的炼虫师还真是齐心啊！竟然在这里布置了异虫群……”
“您真是慧眼……当初布置异虫群的时候，几乎动用了整个泰国的炼虫师，”朋吉说道，因为心中紧张，呼吸依旧是急促的很，“老先生，斗胆问一句……您真是菲律宾的冈斯大师吗……”
“屁话！”何老头骂了一声，又道：“冈斯前段时间倒是与我交过手，不过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估计还是在养伤。”他嘴上这么说，心里面还是别有一番感觉的。
原来冈斯的名声已经这么远播了！看来他在东南亚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容小觑的，就连这样年轻的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炼虫师都听说过他，看来当初真不该轻易饶了他的。
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何老头紧接着问道：“你们的心可真是够黑的！为了养一只天外来的异虫，竟然让那么多人丧了命！难道就不怕遭了报应吗？！”
朋吉看了看不远处的母拉碧湖，眼睛里的恐惧之色淡了不少，“大师，您可能不知道，这拉拉姆异虫与我无关的，是我师傅裴善十几年前饲养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巫法派的弟子呢……这些年来饲养拉姆虫的人，是我师傅的一位关门弟子！平时与我们这些明面上的弟子接触不多，不熟络的。”他试着为自己开脱一下，今天晚上他不想死。
何老头心里默默念“裴善”这个名字！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待在泰国……这个年老的炼虫师在年轻的时候与何老头接触过，那时候他还是东南亚一个炼虫师的打砸徒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能有这样的混迹。
一些经年久远的事情在何老头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看着朋吉，冷声说道：“回去告诉你的师傅裴善，借人命来养虫炼虫，有损人的阴德！在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还有，就说何震华已经回来了！让他有些准备……”
见他松了口，并没有为难人的意思，于是朋吉立刻转身离开了！走了十几米之后，竟然三步两回头地观望，生怕何老头会反悔。
“师傅，怎么放他离开了……”陈夕见朋吉离开，于是问道：“他是不是与湖中的大异虫有什么关系？！”
“这湖中的异虫叫做‘拉姆虫’，是这个年轻人的师傅裴善饲养的，”何老头长叹一声，“我年轻的时候与裴善有些交集片，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遇不到了，可是造化弄人，他竟然在古那堤小镇落了脚。”
陈夕没有多问，他听何老头话语中有些忿忿的口气，于是猜测这所谓的“交集”应该是些许仇恨。
……
在沃娜回到府邸之后，她把事情一一告诉了师傅裴善。
“怎么会呢……”裴善不敢相信，他吩咐沃娜取来做巫术的法事器具，准备做法查探一下。他对自己饲养出来的巫虫是相当有信心的，若不是虫法高超到一定程度的炼虫师，根本不可能让巫虫死在其体内。
一个三足三耳的檀木鼎，有一个篮球大小，另外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零碎物件，其中不乏画了符印的长方形黄纸，像是死人用的纸钱，还有一些用人血浸泡的殷红布条子……
沃娜把这些东西备齐之后，就急忙送了来！三炷香点燃放在三足鼎内，不一会儿袅袅青烟从边上的孔隙中溢出来。
其中含有淡淡的香味！裴善在木鼎的三个耳朵上分别系上血布条，然后嘴里念念有词！他开始施展所谓的“虫法”，其实是从东南亚民间，以及南洋地域学来的邪异之术。
因为要支撑自己的宗派门面，所以在这些邪术中掺杂一些基础的虫法，表面上欺瞒了所有人。屋子里没有风，可是那些血布条却飘飘而起，无风自动。
再看那些轻薄的青烟，依旧是慢悠悠地飘荡着！不多久，沃娜听从裴善的吩咐，将另外的一些巫虫放在木鼎内。
大抵一分钟之后，巫虫从边上的出烟的孔隙中出来，一个个爬到了血布条上面！见状，裴善嘴里的咒语急促起来，随后血布条上闪起了四五处火光……
巫虫自身焚烧了……
“果真是那样……”裴善说道：“看来那一老一少根本就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他施法让同一批出世的巫虫感应“胞胎弟兄”的情况，却没想到这些巫虫干脆自*焚了！也因此，裴善对沃娜的话深信不疑。
彼时，朋吉已经等在门外了，他嗅到木鼎里面散出来的香气，知道裴善正在施法，于是没有贸然打扰！
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动静，于是裴善说道：“是朋吉回来了吧，进来说说情况……”
这么多年了，吩咐朋吉的事情很少有出纰漏的！而这一回是鲜少的一次铩羽而归。朋吉心中惶恐的，他了解师傅的性情，表面上和蔼儒雅，可是心中毒辣无比。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用人命喂养拉姆虫的事情。而且在一个月前，朋吉亲眼看到裴善命令一个外门弟子吞下一颗丹药，说是有延年益寿，增强虫法修炼的功效！
事实上，这黑色的药丸里包裹了无数的新炼制的异虫。大抵十几秒的时间，吞掉药丸的外门弟子，腹部开始出现一片红，血液浸透了衣服。
那些异虫在他的胃里面迅速地以指数式爆炸分*裂增长，当忍不住踉跄倒下的时候，腹部和后背几乎已经被异虫吃了干净，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
“师傅，事情失败了……”朋吉低着头，声音颤抖，很自责的样子。此时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裴善：“我听沃娜说，你外放精神力调用了以虫群，这样都没能对付了他们吗？！”
“师傅，弟子无能……”朋吉普通一声跪下来，额上的冷汗直冒，损失了一大批异虫，这可不是一个小损失。
见裴善话语里有责怪的意思，一旁的沃娜也跪下来求情，说道：“师傅，大师兄也是已经尽力了！他调用异虫也是为了掩护我离开，您要是惩罚他，就……就让我替大师兄分担一些吧……”她在木质地板上叩了三个响头，最后伏在地面上不起来。
“行了！都起来吧……我没有要责怪追究的意思，你们紧张什么！”裴善说道，示意他们坐下来，“朋吉，你与我说说当时到底是怎样？！那一老一小到底拥有怎样的手段！？”
朋吉：“那二人也没有施展太多的本领！只是联合外放精神力，把我召唤来的异虫笼罩其中！然后年老的炼虫师召唤了一只蜥蜴模样的大异虫。这异虫的身躯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当时所有的异虫都被它吞噬了！”
“能把异虫炼成了幻影，难怪……”裴善感叹。
“对了师傅，那个老炼虫师说自己叫何震华，让我传话说他来了让您有所准备……”朋吉心中狐疑的很，追问了一句，“师傅，你们是认识的吗？！”
“是何震华……咳咳……咳……”裴善提及何老头的名字，顿时激动地咳嗽好几声，一旁的沃娜赶紧上前给他捶捶后背，好半天才缓过来，说道：“竟然是他！那就没错了……你召唤的异虫对付不了他，巫虫也对付不了他……没错了！”
“该来的总是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是在这个古那堤小镇上遇见了！命运作弄人……”他摇摇头，说道：“他能够抵得住巫虫的寄生，那他带出来的那个徒弟，自然也不会差！”
听到这里，朋吉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说道：“师傅，今晚他们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女孩子！我试探过那个女孩子身上的巫虫气息，也是半点都没有。”
沃娜也补充说道：“师傅，我也看见了！那个女孩子就是白天我们见到过。与老炼虫师是一起的，而且应该还有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与我差不多年岁，当时我留了个心，外放精神力在她们身上感应一番，两人并没有修炼虫法！”
“你的意思是……”裴善问道。
沃娜：“我们可以在另一个女子身上下虫或者布下巫术，看她能不能抵得住！要是不能的话，那就当做是师傅给他们的见面礼吧！反正他不说让您有所准备的吗……”
裴善朗声笑了笑，支持沃娜的建议！
“就按照你说的做！我亲自出山，好好布置一下。”裴善说道：“何震华，你动了我的奶酪！就不能怪我对你身边人下手了，毕竟我还是当年的我，没有半点慈爱之心……”
……
回到住处的何老头，心中总是惴惴不安。阔别这么多年，虽然不知道裴善的实力如何，可是能够召集太泰国那么多的炼虫师布下异虫群，这实力不是更一般人能够媲美的。
这不由地让何老头担心十月份在泰国举办的炼虫师大会，到时候裴善勾结众多的炼虫师做手脚，那么想要取得头彩，可就难了！
作为一名炼虫师，何老头还是比较看中这些的。毕竟荣耀对于人很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有吸引力的！
“师傅，我们是不是捅了什么娄子……”陈夕问道：“从母拉碧湖回来之后，您就魂不守舍的。”
“屁话！”何老头骂了一声，示意他把桌子上的茶水递过来，“有我在，捅了娄子又能怎样？！这只是泰国而已，遥远的北方，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都是我们的靠山！在这弹丸之地还能翻了船不成。”
陈夕：“这个不能翻船我还是相信的，不过您得为陈老师与嫣禾想一想啊！我看得出来这次的对手很不一般，所以……”
“所以还是尽快让苏嫣禾修习一些虫法本领，也好久方便保护陈老师的安全！”何老头抢着说道：“没看出来，你对这个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陈家姐姐，还是挺有心的嘛！她才比你大了几岁而已，你小子是可以有些想法的……”
陈夕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为老不尊”。
现在看来，修习虫法宜早不宜迟，毕竟已经与裴善接触上了！何老头当即决定今晚连夜教一些基础的虫法给苏嫣禾。
修习虫法避不开精神力的培养，何老头拿不准拥有强大生命源的苏嫣禾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修习。
陈百合睡下后，陈夕轻手轻脚地把苏嫣禾叫到他们房间里。
事情发生的突然，何老头长话短说，讲清楚缘由之后就领着苏嫣禾入门修习。
“何伯伯，不知道这培养精神力的过程中，会不会有什么不适？！您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一下。”苏嫣禾心中还是避免不了有种惶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