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师徒合力
原来陈夕看见苏嫣禾去了何老头那里，于是几跟在后面。听到他们对话的时候，他心中还是蛮意外的，没想到苏嫣禾竟然会主动想学虫法。
在陈夕的印象里，这些东西在女孩子的世界里，应该是不讨人喜欢的事情才对！
“对啊，小师哥！我们以后是一个师傅了……”苏嫣禾看起来有些兴奋。
不过坐在藤椅上的何老头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直起身子说道：“咳咳……嫣禾啊，我可以教你虫法，带你了解炼虫师的圈子！但是认师傅这件事还是先缓一缓吧，毕竟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过有哪个炼虫师收过女徒弟！所以我得查证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忌讳……”
“哦，那好吧……”苏嫣禾情绪稍稍有些滴落。不过今天既然把话说了，何老头也没有拒绝，这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她在父亲苏东渊那里听过不少关于炼虫师的事情，能够被有真实本领的炼虫师看中，那可是一种荣幸。
苏嫣禾离开之后，陈夕并没有跟着一起走！他在何老头的屋子里来回走动，百无聊赖地看着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他有话藏在心里，何老头开口说道：“你小子墨迹什么呢？！有屁快放……”
陈夕“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师傅，为啥你现在不收嫣禾当徒弟呢？！我都看出来了，你本来是有这个意思的，可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有了忌讳不忌讳的一套说辞……”
“哼……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子……”何老头翻着眼皮看他，也没看旧书的兴致了，于是续了杯香茶，饶有兴致地慢品。
陈夕喋喋不休，又说道：“师傅，这里头是不是又有啥讲究啊？！跟徒弟说说呗，我也好长长见识……”
“你小子的那双眼睛看人可以，但是在这些事情上，你这个年纪就欠火候了……”何老头吊着陈夕的胃口，好半天才说：“你想一想啊，现在要是把嫣禾收了当徒弟，那就是自己人了！这样的话保护他不就是应该的吗！这样一来，我苏老弟那边的雇佣费用我还怎么拿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陈夕面色上惊讶佩服得不得了，这心里早就暗暗地说他是个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了。师徒二人还想聊些什么，外面的侍者敲门进来了。
“何老先生，瓦纳德先生请您去吃茶，说是那件事情有了眉目了……”一个年轻的太过俊女子说道。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过去。”何老头应她。
这才过去三天而已，没想到苦行僧阿米吉是那样地沉不住气！何老头与陈夕一起去了瓦纳德那里。
印度的苦行僧是个神秘的群体，何老头与他们虽然接触不多，可是没少通过别的渠道去了解他们！这群人要是安安稳稳地修行的话，也不畏惧了。怕就怕他们走了邪道。
等待的这三天里，何老头回想起年轻时与自己师傅修习虫法，那个时候在东南亚这些小国家里经常能够看到苦行僧。他们的身份往往不止一个，像阿米吉这样又是修行者又是炼虫师的，大有人在。更为可怕的是，有些年长的苦行僧在这些小国里四处寻觅，专门不惜任何代价学习一些民异术。
曾经有一次何老头随着师傅到泰国的茵他侬山抓异虫，他亲眼见到过印度的苦行僧与异虫斗法，那一次目睹的一幕终生难忘，那个苦行僧在外放精神力之后，竟然通身化成了流态，模样像是巨大的蚂蝗。
最终裹在异虫的身上，生生将其缠死！既然降服不了，那就要了它的命。对付异虫，印度来的苦行僧大都是这个原则。
几分钟后，何老头与陈夕到了瓦纳德那里。刚抬脚进屋，何老头便发现了一股邪异的气息残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阿米吉已经来过这里了。
“何老来了……”瓦纳德的声音有些深沉，他从藤椅上做起来。
现在是早上十点钟，正该是一天最有精神的时候，可是瓦纳德的面色却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眉心，说道：“几分钟前，阿米吉控制的梦境刚刚消散！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本领，这一次竟然让我醒着的时候就把我带到了梦境中。这样的实力太可怕了……”
“这是阿米吉着急了！他不惜消耗血肉灵的代价操纵你醒着入梦，看来他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何老头说道。他了解身法派的梦境之术，若不是情况紧急，操纵者是不会让人醒着入梦的。
瓦纳德：“何老，您看这一次该怎么办呢？！这一次阿米吉约我们今晚去别的地方见面，他不来府上了！地点他说了算，是在镇中心的一家会所里。我去过那个地方，基本上招待的都是外地来的权贵之人！”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见面，我们都得应对！这一次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一次他能够找替身试探，那么我们也玩一次这样的把戏…”何老头说道。
这个办法他早就在心里酝酿了！不让瓦纳德出面，他来顶替。
何老头相信自己对易容虫的掌控，不会比阿米吉差！他把计划与瓦纳德详细说了一遍，两人当即拍板定下来。
傍晚的时候，瓦纳德将刺青师的一些基础技法教给何老头，又告诉他一些做活刺青的仪式与注意的事情！毕竟阿米吉对活刺青知之甚多，若是没有在这些准备，难免会让他起了疑心。
古那堤小镇中心的迪束会所，华灯初上时分已经迎来了很多的客人！何老头与陈夕师徒二人开车去了那里。
“这印度的老头子还真是会挑地方，一个心性靠佛的人竟然会光顾这样的地方。”陈夕感慨说道，他看着眼前的会所门面，觉得红灯绿酒之下的那些身躯，一个个都是虚空的皮囊。
何老头：“这里是古那堤小镇最好的娱乐会所了。阿米吉选择这里是有考虑的，这儿的治安很不错，他一定不希望发生冲突。不过今晚上由不得他了……”
说罢，坐在驾驶座上的何老头脸面上开始变化，易容虫在他面部的皮肉下面开始蠕*动，那张面孔渐渐变成瓦纳德的模样。
“萨瓦滴宴恳……”会所门前的年轻的姑娘模样的人持着一口甜美的声音说道。
按照瓦纳德的指示，何老头与陈夕很快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落座的地方相对安静好多，是在一处建立在水面上的亭子。风格兼有现代与传统相结合，小亭的顶上是锥形的塔式机构，内壁上是彩色的图绘，师徒二人看不懂上面是什么内容。
时间差不多了，陈夕悄然离开。他从何老头那里学来几句简单的泰语，以找洗手间为理由，把年轻的男服务员骗到了那里。
服务员很年轻，年龄与陈夕差不多大！他把陈夕领到地方之后，刚一回头便看见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紧接着便顺势倒了下去。
“小兄弟，你就在这里多睡一会儿吧！这身漂亮的衣服借我穿一会儿就还给你……”陈夕只是外放了一点点精神力，就乱了服务生的脑电波，让其昏睡不醒。
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次做了，陈夕利落地将其拖到卫生间，一两分钟之后他穿着一身服务生的衣服潇洒地走出来。
“看来不管什么事情，有了经验之后做起来就是顺手！”他兀自说着，抬手紧了紧脖颈上的黑色蝴蝶结。他记得上次是精致的小领带。
陈夕原路回去，看见水面上的木质走道上站着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苦行僧阿米吉的身影。他换了一身精致绅士的装扮，看上去颇有富贵之气。
“老朋友，这个地方可要比我的府上好多了！”何老头说道：“这一次我们都坦诚一些，希望事情进行的顺利……”
阿米吉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瓦纳德先生，这一次您觉得会顺利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派去的人会死掉，您简直是太不真诚了！”
“我们做活刺青的讲究礼尚往来，是您先不真诚，安排了一个替身去我府上！所以我只能按照我的规矩做事情了！况且您的替身很不懂规矩，竟然自备鲜血来让我洗针，这犯了大忌！所以他的命就得留在那里！”何老头言语之间虽然平缓，但是字里行间的霸气是难以遮掩的。
阿米吉嘴角上扬，笑道：“无所谓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区区一条人命而已……今天我改变了主意，文身的价格翻一倍，算是我阿米吉先表真诚！瓦纳德先生可得有自己的原则。”
他把随身带来的皮箱摆在桌子上，打开之后里面是满满的rmb！鲜红的颜色看起来耀眼的很。
陈夕在远处看见那一箱子的rmb，知道他们把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于是他随着一位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身后，去后台取了茶水。
不多久，他手托平盘，端了两杯香茶往小亭那里走。在水面的木质小道上，他右手指间在杯子沿口敲了敲，两只红色的异虫爬到茶水中，然后躲在茶叶下面。
“阿米吉大师，不知道您的人皮袋子是出自哪位匠人之手呢？！这做工手法，感觉有些熟悉……”何老头一边用鲜血洗针，一边问道：“十几年前我在缅甸的时候见过一位饲养婴鬼的巫师做过这样的袋子！”
“瓦纳德大师真是见多识广啊！我这人皮袋子，的确是出自一位巫师之手，可却不是在缅甸！而是在日*本。若是瓦纳德大师感兴趣的话，完成这活刺青之后，我倒是可以去日*本为您求得一个。”阿米吉豪爽地说道。
言语间，陈夕已经到了跟前！将两倍香茶分别放在他们面前。何老头正在用血洗针，见他来了，用泰语怒喝一声！
陈夕装作身背一颤，连忙跪下来对着沾血的文身针叩头！茫然撞见刺青师用血洗针，这也是忌讳。何老头还想要发怒，却被阿米吉抬手制止了！
一直颔首的陈夕，眼睛的余光不停地盯着阿米吉眼前的香茶！就盼着他喝下去呢！只要红虫进了他的身体，今晚的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哈哈哈……瓦纳德大师怎么能和一个年轻的孩子认真呢！罢了罢了……”他打圆场说道，随手端起香茶小抿一口。
红虫的身影顺着茶水流到了他的口腔，顺着食道进了胃。趁此机会，陈夕叩头之后起身弓着腰离开了。
阿米吉：“还希望瓦纳德大师不要被这样的小插曲打扰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可不要影响到您的手艺发挥。”他可不管忌讳不忌讳的事情，反正要是降临灾难的话也是落在别人的头上，与他可没有半点关系。
何老头眉宇一蹙，冷着声音说道：“那是自然！我的手艺还请阿米吉大师放心。”
文身针洗好，阿米吉便从人皮袋子里取请出那张人脸。这一回可不是穿山甲模样的异虫背着脸了，而是一只身躯三十四公分左右额黑蝎子！那张脸挑在倒勾的尾巴上。
“瓦纳德大师，开始吧！让我欣赏一下您的手法！”阿米吉把手臂上的衣袖卷起来，露出干瘦的臂膀。
何老头一看，他的手臂上已经有了一张人脸刺青！是一个男人模样的面孔，但是这刺青的手法却不是活刺青，只是普通的彩色文身。
“他这是想要两张人脸图案修习民间的阴阳术！真是野心够大的。”何老头心中想着。多年前他在希腊听那位给他做纹身的刺青师说过，有一种民间的阴阳术，用两张沟通天地的人脸面孔作为修炼的超自然能量源，耗费七八年的时间就能够炼成。
何老头面色不改，他用文身针在阿米吉的臂膀上全神贯注地画了一张人脸图案。他只能够画的了外形，但是没有活刺青的技法精髓，那种面孔上的神韵是做不出的。
完成最后一笔，他伸手去抓查雅的脸，握住之后，那只黑蝎子的毒勾尾巴跟着他的手移动，分寸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