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八卦门的三个弟子哪里还管这个,而武林各派人士更不在乎这个陌生人的事情。
    “罗坛主,动手吧!”史之法下令道。
    “是。”罗誉早已等不及要为逸兴使洗刷冤屈,马动起手来。
    “各位,罗坛主要继续验尸,这里空间也较拥挤,请各位移驾到会场等待结果吧!”在史之法示意下,逸兴东使说道。
    开膛破肚这么血腥的场面,众人自是没有兴趣在旁观摩。逸兴东使话音刚落,众人便走出了诊室,把空间让了出来。
    史之法给了逸兴东使一个眼色,逸兴东使便跟着人群出去。
    周泉在离开前,躬身对史之法说:“适才晚辈们失礼了。寻找我们掌门一事还请史门主帮忙。”
    “各位请放心吧!”史之法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朝小诊室走去。
    不光是史之法,陆大夫也急着想进去探望逸兴使,灵儿快步跟,却被陆大夫一把拦下。
    陆大夫说:“灵儿,现下你还不能进去,门规规定使者伤势必须对外保密。你在此等一会儿。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他的武功,他自己会避开要害的。”说完,陆大夫拍拍灵儿的肩膀,快步走进了小诊室。
    灵儿真希望陆大夫说的是真的,她也想相信使大哥会避开要害,可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灵儿蹲在地,难过地抱着膝盖轻声哭泣。
    “门主请放心,使已经没有大碍了。”逸兴南使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般传来。
    灵儿闻言激动地站了起来,认真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之前他的气息不稳,呼吸不畅,我们不敢拔出匕首。后来,北使和西使来了,他们一人护住他的心脉,一人用真气为他止血,我们才敢拔出匕首。匕首这一拔出,我们才放下心来。匕首是贴着心脏刺入的,因为偏离了一个小小的角度,避开了要害。不过由于刺得太深,造成大量出血,怕是没那么快会苏醒过来。”逸兴南使的声音再度响起,灵儿提起的心这才放了回去。
    “没刺要害便好。这几天让他好好养伤,你们几个辛苦一点。”史之法也松了口气,说道。
    “这匕首的角度也把握得太好了吧!居然骗过了我们所有的人!”逸兴北使不满地说,虽是埋怨的口气,但不难从听出他的语气的轻松。
    逸兴南使道:“角度没掌握好,又怎能骗过对方?万一对方察觉未刺要害,再补一刀……”他没有说下去,也不敢往下想。
    “灵儿丫头,老夫说这小子本领大着,你看是不是?”是陆大夫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哽咽。他朝门外说着,暗暗擦去眼角的湿润。
    “你们给他擦洗一下,一脸的血让人看着心痛。”史之法痛心地说。
    闻言,灵儿的心又揪了起来,她无力地靠着墙,默默地流泪。
    “门主!”逸兴北使突然的一声惊呼,让灵儿的心猛地一颤。
    灵儿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使大哥……”她心大痛,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凝聚,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
    陆大夫走了出来,拉着灵儿便往里走。这让灵儿心多了一层肯定。
    看着灵儿悲痛欲绝的模样,陆大夫疑惑地说:“灵儿,怎么了?使兄弟醒了,你不是想进去看看他吗?”
    “什么?”灵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喜地用衣袖抹了眼的泪水,快步随着陆大夫走进小诊室。
    小诊室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灵儿的胃里翻滚起来。她强忍胃部的不适,走向小诊室唯一的床榻。
    床边站满了人,一侧是逸兴门的几位大夫,另一侧是门主和三位逸兴使者。
    逸兴北使见灵儿进来,忙退开,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灵儿这才看清床的人。
    逸兴使此时已换了白色的面罩,遮挡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头发早已被汗水沾湿,散在一边。他虚弱地合着双眼,长睫轻颤着,似乎正努力睁开眼睛。他的使者服已经脱下,但衣还未来得及更换,露在被子外的白色衣此刻已染了一大块一大块刺眼的殷红。
    “好好休息,别乱动。”史之法一把握住逸兴使正挣扎抬起的右手,轻声道。
    终于,逸兴使睁开了双眼,眼已无往日的神采。他虚弱地说:“那……人……不是……谭……”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面罩下传出,声音沙哑而无力。
    “知道了,别说话,休息一下。”史之法难过地说。
    但床的人似乎没有在听史之法的话,仍撑着一口气在说:“他……刺……了……属下……后……说了……两……句话……声音……不……对……”
    “他说了什么?”史之法问道。
    然而,逸兴使已经再度陷入昏迷之。
    史之法叹了口气,轻轻地为逸兴使盖好被子。
    这时,罗誉和逸兴东使一道走了进来。
    逸兴东使焦急地问:“使老弟好一些了吗?”
    “嗯,刚刚醒了一会儿又昏过去了,已没有大碍。”史之法说,“东使,适才在人群多次言语伤使、挑拨众人与逸兴门关系的那个可疑人物可有抓获?”
    逸兴东使答道:“抓到了,也是一个死士,一被抓到立即服毒自尽。”
    史之法轻叹了口气,又转头问罗誉道:“罗坛主,查验的结果如何?”
    罗誉答道:“属下之前在死者口找到一些残渣,推断可能是因为异物窒息死亡。打开他的尸体,果然发现气管有大量异物堆积,确定是窒息而亡。”说着,罗誉递给门主一个小杯子,里面放着一些灰色的像泥土一样的东西。他继续解释道:“这是一种混入面粉的煤渣,大量食入腹,会在一个时辰后呼吸困难而死。”
    “一个时辰?也是说他在被推下高塔之前便早已服用了这种东西?”史之法向他确认。
    “不错。”罗誉肯定地回答道。
    史之法又问逸兴南使:“南使,那种易容手法你可熟悉?”
    逸兴南使道:“为其易容者名叫高易容,是属下的师弟。真没想到他竟然投靠了魔教。”他口气透着痛心和失望,“对了,他还有个异姓弟弟,名叫武才,此人对武功招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武才?原来如此。对了,这种逼真的面皮制作需要多长的时间?”史之法又问。
    “需要人脸做模,制作一张面皮,最快也需要一个昼夜工夫。”逸兴南使答道。
    “一个昼夜,刚好符合谭永亮失踪的时间。但要找到一个身形如此相像之人,怕是得不少时日吧!”史之法道,“他们掳走谭永亮,果然是预谋已久。”
    “他们为了阻止我们寻人,特意找了个替死鬼。”逸兴东使说。
    “还想借此人摆我们逸兴门一道。先是所谓的‘保护不力’;接着,刺伤使,想逼他放手,从而导致救人失败,还是所谓的‘保护不力’;最后,平安落地后以死诬陷使杀人,挑拨我逸兴门与武林各派的关系。”史之法愤怒地指出他们的阴谋。
    “门主,塔那贼人服毒自尽前留下一句话。”逸兴北使说。
    “什么话?”史之法问。
    “他说:‘逸兴门还真大方,舍得用一个逸兴使者的命换谭永亮的。’”逸兴北使愤怒地说。
    “都怪老夫,当时不该让使冒险救人。”史之法自责地说。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