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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智囊

    当你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真情已经开始被考验了!!!!内心:别掉在我手里!
    容烁身子微微前倾,双肘撑在膝上,近距离的观察起她来。两人似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对峙中。
    半晌,容烁重新靠向椅子,语气里有了一丝慵懒:“起来吧。”
    这是要大事化小,揭过这一页!?
    丁凝可没那么傻,烫手山芋她还没接过去呢。
    容烁看着她不动声『色』朝自己移过来的一双小白手,压下了微微上翘的唇角,再次强调,“拿好,起来说话。”
    丁凝见他不肯拿回去,这才站起来,将令牌捧在手心里。
    容烁端过边上那杯放了很久的茶,眉头微微一蹙,望向丁凝。
    丁凝和他大眼对小眼。
    啥意思!?
    容烁微微一笑,将茶杯递给她:“凉了。”
    丁凝保持着笑容转身取来水壶,给他添了几分热水。
    容烁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轻咳一声,开始与她好好地算账:“方才你说我说一副拿捏你的姿态,听起来似乎不太服气,我这个人虽然小气,但是胜在讲道理,咱们来好好捋一捋。”
    丁凝咽咽口水,眯眯一笑:“嗯,听您的。”
    容烁一件一件给她掰扯:“那日在太后的宫里,是不是你不守规矩四处『乱』跑?”
    丁凝:“是太后允了我玩耍的。”
    容烁愣了一下——太后允的!?太后怎会允许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这样胡闹!?
    现在想一想,当时宫中虽然人少,可是她那样闹腾,竟然没有一个宫人出现,似乎不太正常。莫非太后允了她玩耍,还令宫人们不要打扰!?
    几乎是这个想法一生出来,容烁就果断的掐掉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是她运气好罢了。
    “好,就算是太后允了你玩耍,可是你后头糊弄我,总是罪过一桩了。你可知道宫中任何地方,对任何人说话都要三思!?你在太后的寝宫胡言『乱』语,莫非也是太后允了的。”
    丁凝羞愧的低下小脑袋。
    这样明显的示弱,让准备了好一番说辞的容烁怔了一下。
    等等,他在干什么!?
    为何他要苦口婆心的教导一个小姑娘!?
    再者,她不是最擅长在这种时刻瞎胡闹么,忽然低头是几个意思!?
    丁凝何止是羞愧!?她捏着腰牌的手不安的搅动着,贝齿轻咬下唇,一双星眸忽闪忽闪的,仿佛一用力就能挤出一颗金豆豆,真是楚楚之姿,我见犹怜。
    “你……”容烁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他果然还是小看她了。
    容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摆摆手:“走吧。”
    丁凝眸子一转,小心翼翼如猫儿般试探:“真的……吗?”
    容烁:我输了。
    “是,走——吧。”容烁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认输了。
    丁凝眼中闪过一丝雀跃,却还是认真的将令牌先递给他:“容公子,您收好。”
    看到容烁收回令牌的那一刻,丁凝才彻底的解脱,可是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容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等等。”
    又要干嘛!这人怎么这么事儿!
    丁凝回过头,微笑温柔道:“容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容烁眼中划过几丝促狭之意:“没什么别的事情,不过是想告诉你,若是下一次再见面,你还用层出不穷的招数来待人,咱们今儿的账,就继续算下去。除非……”
    他站起身,走到丁凝的面前,语气里满是挑衅:“有朝一日,你真的能骗到我,而不是耍些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戏,咱们的账才算一笔勾销。”
    丁凝微微一蹙眉,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容烁挑眉:“如何!?”
    丁凝试探道:“若是此生不复相见,我怎么样也与你没有干系了吧。”
    容烁的心底忽然生出几分不快。
    他是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想再为难欺负她,她却已经想到了此生不复相见!?
    容烁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几分冷峻,他摇摇头:“这个,你说了不算。”
    丁凝的眸子一沉,因着低下头的姿势,并未让容烁发现她这一异样。
    ……
    另一边,丁荃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容易见到了秦泽,心中想的是尽快将口风对好,但是她真正瞧见秦泽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就堵住了。
    不对啊。
    她如何就觉得,秦泽一定会帮她保守这个秘密了!?
    他如今是县令大人,还是盛京城来的,盛京城里头美女如云,一个个都是教养极好的高门贵女,哪家的好姑娘会随身带着鞭子一言不合就打架啊!
    再者,他是个读书人,别人她不敢说,因着二姐的关系,她见多了读书人。这些读书人脑子里总有一根淤着的筋,跟他们讲道理是完全讲不通的。而且当日救他的时候,他也发火了,或许真的像是阿凝说的那样,他那么生气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打架救他的,是个女人……
    不行不行,肯定是不能直接说了。
    秦泽就这么看着她瞬息万变的神情,心情没来由的好。
    上次之后,他其实有些后悔。
    正如正安所说,她只是好心救了他。
    而他当时因为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丝毫不知道危险,那样冒险的出去与那些杀手交战,欠缺考虑且冲动才恼火,瞧着她打马而去的背影,他方才明白,他憋着那一句道谢有多难受。
    原以为再次见面,她必然会只当不认识似的,还存着气,不料她会主动来找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先前的担心和忧虑一瞬间烟消云散,如何能不开心!?
    “丁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丁姑娘信得过在下,大可直言。”
    “我……”丁荃脑子飞快的转起来,眸子忽的一亮,有了!
    “秦大人,其实是这样的。你可还记得……上次你被追杀的事情!?”
    秦泽点头:“自然是记得的。”心中却忍不住想,她提起上次的事情并不生气,莫非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丁荃结结巴巴的,说话并不自然:“其实我是想问……大人可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恼怒!?”
    秦泽竟被她给问住了。
    “我……”
    丁荃直言道:“实不相瞒,丁荃家中有家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人于危难,是不该当做一件事情来炫耀的!上回秦大人生气,我便没有多想,想着秦大人气一气,便将我这个小女子给忘个干净就是。可是今日瞧见大人,似乎……似乎没了上次的怒气,所……所以斗胆直言,若是大人不气了,也……也千万不要感激我,更不要向家父表达感谢之意!”
    秦泽整个人都蒙了一下:“这……”
    丁荃一时情急,伸手抓住他的双臂:“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向家父表达感谢!我、我们家训摆在那里,若是让家父知道,我一个小小的帮忙,还特地让秦大人在这样的日子感激一番,简……简直是无耻的炫耀,阿荃在列祖列宗面前头都会抬不起头的!”
    秦泽险些笑出声来,看着面前人儿焦虑不安的样子,他精准的总结出了她话里的精髓:“所以,丁姑娘的意思是……不要让令尊知道这件事情!?”
    “才……才不是呢!”丁荃干笑了两下,比哭还难看:“这、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只是秦大人一旦让家父知道……你知道我会功夫,必然会扯到那日的事情,家父……家父就知道我救了你,这、这不就是炫耀嘛!使不得使不得!”
    秦泽渐渐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得肃穆起来:“丁姑娘,此言差矣。”
    丁荃:诶!?
    秦泽淡定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救命之恩比海深,实不相瞒,当日丁姑娘的英姿一直存在在下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些日子以来,秦某一直想着,若是能再见到丁姑娘,感谢必不可少。从前在下只是一个小小主簿,丁姑娘都能倾囊相助,令人感动,如今在下谋了个一官半职,虽不至于有什么重权在手,但报答姑娘一事,必当竭尽所能。”
    “你不要报答我!”丁荃忍不住拔高调子尖声道出。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恨不能用生命来诠释她的诚意。
    就在这时,月亮门的另一侧传来了陈氏低沉的声音:“何人在那里!?出来!”
    万氏一听就笑了,伸手点点他的鼻子:“你这是要躲起来避世么!?”她蹭起来,抵着丁永隽的鼻尖:“可是要做什么坏事!”
    温热的气息带着独有的香气,丁永隽情动,欺身压了上去:“以后的坏事以后再说,眼下,我倒是有一件坏事很想做做看。”
    ……
    丁凝喜滋滋的去大夫人那里领了自己的那一份,刚巧碰见丁荃也来了,两个小妮子捧着自己的压岁走出来相互比对,丁荃盒子里的是一个纯金打造的蝴蝶簪,镶嵌血红宝石,两只触角以金丝绕线做成了能随步颤动的样式,高贵又不失灵动,丁凝盒子里面的,是一支翡翠簪子,簪子簪头雕成了狐狸的模样,伸展的九条尾巴各不相同,簪头整体不大,戴上绝不会显得繁重,这才显得整个簪子雕工非常的精细。
    丁凝一看就很喜欢,两个丫头相互给对方别上,在对方的眼睛里顾影自怜,觉得自己美极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丁婕自走廊那一头款款而来。
    丁凝和丁荃牵手跑到丁婕面前:“大姐,你瞧瞧好不好看!”
    丁婕先看了丁荃一眼,随后摇摇头:“你这身裙子素雅,金簪宝石偏贵气隆重,并不是很搭,我记得上月你做了一条红裙,款式也十分隆重,配它更好。”
    丁荃恍然:“大姐说的有道理!”
    丁婕又望向丁凝。
    万氏进门,让华氏遭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是华氏从不在后宅兴风作浪,教育孩子也严格,即便心中不喜万氏和她的女儿,也半个字都不会说出来,只是这心思,稍微细腻一些便能察觉,丁婕又如何不知。
    她看了一眼那翡翠簪,淡淡道:“不太适合你。”
    丁凝早就习惯了丁婕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明眼人也一看就看得出她对待丁荃与丁凝不同。却见丁凝半点不生气,一支簪子指尖灵活转动把玩,她笑嘻嘻的:“我也觉得不太合适,不知大姐得了什么,又适不适合大姐呀?”
    丁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岔开话题:“你们可要去育良书院?”
    这一提醒,丁荃拍了一下脑门儿:“哎呀,还真忘了!”
    丁凝脸『色』微微泛红,立马忘记自己刚才问过什么:“去去去!”
    丁荃暗搓搓的盯了她一眼——你注意一些,企图都写在脸上了。
    丁婕准备去一趟书院送东西,虽然离明年的秋试还有好一段时间,但据说这段时间是揣摩考官喜好,听先生分析押题的最关键时刻,很多学子甚至直接住在书院里头,过年也只是回家团聚几日,吃完了最重要的一顿饭,转而又回书院埋头温习。即便是家境殷实可以打点的学子尚且不敢真的满腹草包去混,更不要提只此一条出路的寒门仕子。
    华氏膝下有两女,除了丁婕之外,还有一个丁素。说到丁素,也是华氏的一块心病,之前上京本想带着她一同去,她却以照顾衍弟为由,直接去了书院不回家,气的华氏几天没睡好,最后只能带着丁婕上京。没想他们都从京城回来了,丁素还在书院里头没回来。眼下快过年了,未免华氏发脾气亲自去把人绑回来,丁婕准备今日自己去捉人。
    蜀州泗陵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城市,最大的特点便是商户聚集。只是商贾之家虽富裕,却并不能怎么入士族之眼,更不要提盘上皇亲贵戚。可是真要想做出名堂来,官场上的打点必不可少,所以在泗陵城内,读书人的地位很高,商贾之家也极为看中读书人,以丁家为首捐钱建造了城中南北两个书院不说,他们甚至会挑选每一次考试中成绩拔尖的的寒门学子来资助培养,所以在泗陵城里,若你真有才学,那是绝对饿不着的。等到这些学子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也是资助他们的人家在朝中打通人脉之伊始。
    如今泗陵城的两家书院,分别是北面的育才书院和南面的修仁书院,相对有名的是育才书院,不为别的,只因这里头有一位才华横溢,令人钦佩的少年名师,宁伯州。宁伯州不是蜀州人,但是在此地已经好几年,家中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原本旁人以为他只是个无名小卒,谁料就在前年金科放榜之后,有人意外的捡到一张文书,上面的文章竟然与那一年的考题十分相似!宁伯州的名声就这么打出来了——他押题极准,且才华横溢,虽然不知他大好年华为何不愿上京赶考,但是育才书院还是重金聘请他来做教书先生,也是整个蜀州最年轻的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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