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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军师

    丁荃从来不知道,秦泽还有这么一手。她想要挣扎,可是秦泽防守的很好,马车里面也不宽敞,一时之间竟然无从逃窜。
    要是真的让秦泽跟着回家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丁荃挣脱无法,忽然想到了丁凝——
    阿凝每回遇到这样的场合,总能轻易地破解。
    哭,对,哭!
    可、可是她很少哭啊。
    怎么哭看起来比较惨一些!?
    慌『乱』之中,丁荃对上了秦泽深邃无底的一双黑眸,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慌『乱』都被冻结了,在着双眼里,丁荃看到了令她熟悉的感觉,一如那个竹林的晚上他加注在她身上的委屈与无措。
    没有过多的酝酿,快的更像是发自本心的情绪,涌出来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的时候,秦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离开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把她拉起来。
    “我只是与你开一个玩笑,并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秦泽快速的解释:“是我莽撞了,我给你赔不是。”
    丁荃收了一下,望向秦泽。
    秦泽见她有收势,正准备松一口气与她好好说话。
    丁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像是隐忍许久之后的的爆发,丁荃坐在地上哭的很是痛快,将外面的车夫和家丁们都吓了一跳。四平轻咳一声:“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秦泽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任由丁荃这么哭下去实在是不妙,他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压低语气,做小伏低的温声安慰:“不是不想让人误会吗?你我同乘本没什么,可是你这么一哭,旁人难免瞎想,外头还是你府上的家丁,别哭了。”
    丁荃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刚才情绪来的太汹涌,哭的太肆意,这会儿哭收了,却不由自主的一抽一抽,看的秦泽一阵憋笑。
    “你、你现在下车!不要去我家!”
    秦泽收起了笑意,认真的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问道:“为什么!?”想到她今天的反常举动,秦泽沉下气来,采取迂回政策:“阿荃,你可知道那一日我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丁荃还在抽抽搭搭,因为不方便说话,索『性』直接摇头,她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
    顿了顿,又点头。不对,她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不想让姚姑娘误会。
    这番点头摇头令秦泽哭笑不得,他双手撑地板往她身边凑了凑,丁荃眉头一皱,跟着往边上挪了挪。
    秦泽见她抗拒,也不再靠近,而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你尚武,骨子里也是一腔热血,我与你交好,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会坐视不理?”
    “你怎么会有三长两短!?”
    “假如。”
    “你不会有三长两短。”
    秦泽不说话了,只是笑看着她。
    丁荃一阵脸热,觉得刚才那番话仿佛藏着什么情愫似的,赶紧解释:“你是县令大人,周围有那么多人保护你,还有四平,你怎么会有事。”
    “那当初在城外,奋不顾身要救我的又是谁!?”
    丁荃哑口无言。
    秦泽索『性』靠着马车的座椅,支起一条腿,一手搭着,缓缓道:“如今我身上,的确担着几分不算容易的苦差事,我了解你,若我当真出了什么事,你念着我对丁家的照拂,撸起袖子就会冲上来,从前你是丁家三娘的时候,可以任『性』些,但若是做了贺家的准儿媳,就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怎么样我控制不了,至少我自己,不该给你添麻烦。”
    心、心跳是怎么回事。
    丁荃觉得马车里面太闷了,闷得快不能呼吸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她总算开口了:“可、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若你真的出事,我一定会帮你,不仅我会,景源哥哥也会理解我的!他也会帮我的!”
    “若我不愿意呢。”
    秦泽今日的话像是杂戏班子里的刀子,每一刀刺过来都果断不犹豫,在她心惊肉跳之时,又发现自己其实毫发无损。
    丁荃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赶忙道:“你到底走不走!”
    “阿荃,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尚且算是个有脑子的人,若你瞒着我的事情是我不该干涉的,我绝不多『插』手一分一毫。但这件事情你并没有把握,又或者告诉我反而不利,我可以不『插』手。”
    丁荃心中最后的犹豫被击溃了。
    她慢慢握紧拳头,垂着眼眸沉默下来。
    秦泽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阵,忽然抬手,食指曲起,将她眼睫上悬挂着的一滴泪珠扫掉。
    “爹被匪徒绑架了。”
    秦泽尚未收回的手僵在了原地。
    “绑匪说不可报官,要二十万白银现银。否则爹会『性』命不保。”
    “我知道从小到大他未必像宠爱阿凝那样宠爱过我,可是即便他那么宠爱阿凝,还是会在我和阿凝玩猜谜的时候故意让我赢钱,他是将我当作女儿来看的。哪怕母亲的进门并非他所愿。我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秦泽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也看出了二十万白银的端倪,丁荃肯定了他的疑『惑』,“这一点大姐也想到了,可是我们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大家猜测是熟悉府中的人做的,既然那人不许我们报官,一旦你跟着我回了府,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报官了!那爹就危险了!”
    秦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别担心,伯父不会有事的。”
    丁荃竟然没有抗拒秦泽的这个动作,连心跳都快了一下。
    “所以……你还是在这里下车吧。”
    “我下车,谁来帮忙救回你爹。”
    丁荃咋舌:“你、你还是要『插』手啊!”
    “你不将我当成官就是了。”
    “可你就是官啊!”
    察觉到秦泽准备『插』手了,丁荃慌了,扑上去按着他的双臂:“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他们一定会杀了爹的!”
    “别吵!”秦泽皱眉一吼,丁荃立马蔫儿了。
    “四平,先停下来!”秦泽呵停了队伍,然后对丁荃道:“将丁老爷失踪前后的种种情况告诉我。”
    丁荃觉得自己在秦泽面前简直毫无面子!
    可是在他严肃的神情下,她咽咽口水,乖乖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秦泽越听越,眉头皱的越深。
    等丁荃讲完了,秦泽的分析思路已经全出来了。
    “阿荃,我们现在分两种情况。”
    “第一,绑架丁老爷的最大嫌凶——以鲁图为首的山匪。近几日,官服这边也准备和鲁图正面交锋,但我们对他们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或许会以议和为前提,先将局面稳下来,至少保证在这段时间之内他们不会『乱』来。丁老爷是圣上钦赐的‘德商’,还是泗陵商会新人的会首,名声地位都不小,将他抓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会惊动到圣上,所以与我们而言会有所顾忌。就你所说,他们这个勒索的方法,更像是一种拖延。”
    丁荃的思路也慢慢地清晰了:“你的意思是,山匪绑架了我爹,他们故意说要交赎金,又按着我们不让我们报官,其实是为了将我爹作为他们最后的王牌,一旦和你们谈不拢,还有要挟的牌在手上,但是如果我们报官了,这件事情过早的曝光,他们也拖延不下去,计划等于失败!”
    秦泽弯唇一笑,表扬『性』的『摸』『摸』她的头:“说的很对。”
    丁荃一击掌:“这就说的通了!他们也太狡猾了吧!这都考虑到了!”
    秦泽:“他们的首领鲁图是亡国鲁国的大将,并非山野出身只会打打杀杀的人物,所以用计划将丁老爷绑走,做的滴水不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丁荃心生畏惧:“如今的山匪都这么有智慧了么!”
    秦泽嗤笑:“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一根筋!?”
    丁荃小脸一沉:“你说我做什么!”
    “好好好,不说你,我们继续说山匪。”
    丁荃脸一红,也知道自己不精于算计,闷闷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了。如果是这样,爹可能不太好救。”
    “未必是这样。”
    诶!?丁荃不解的望向秦泽。
    秦泽伸出两根指头:“第二种情况,绑架你爹的,并非是鲁图的人。但是他们的目的还是拖延。至于拖延的原因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做一个假设,他们将人绑走,以绑匪的语气来勒索你们,这中途做一些对丁老爷不利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轻松的将罪责推在那些山匪的身上!?左右那些山匪已经是穷凶极恶,不在乎多一条罪名。他们也不会记得自己杀过什么人。正因为我们现在还未与山匪正面对峙,所以绑架者不敢动手,他拖延你们,或许就是在等着官服与山匪正式对战的时机,将丁老爷的『性』命趁机加进去。”
    丁荃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那、那我们岂不是要看着爹被害!”
    秦泽笑着摇摇头:“非也。”
    丁荃:“你一次说完行不行!”
    秦泽很好脾气的说完:“他们或许正是因为知道你们拿不出二十万两白银,即便拿得出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出此下策,然他们想不到的是,深居简出的三夫人出手便是二十万两,如果时机的节奏是他们计划的关键,三夫人这一手,可以说是打破他们计划的一个关键。”
    丁荃:“你的意思是……”
    秦泽笑起来:“赶紧将钱准备好,去交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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