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一场有预谋的闹剧

一早等我醒来，来到客厅，殷梓豪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看到我出来，脱下了围裙，脸上带着笑，但是我能看出他脸上的憔悴。
 “醒啦，刚刚好。可以吃早餐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今天是周末。”
 我走到了餐桌旁，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他拿了一块面包吃了起来。
 “昨晚你怎么了？”
 我只是坐着望着他，想起了他昨晚那痛苦的样子，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快吃吧，就是喝了点酒而已。”
 他若无其事的说着，然后帮我把切片面包上涂了蓝莓酱，放到了我的面前。
 明明就是很难过，却对着我露出灿烂的微笑，明明就很是脆弱，却偏要对我表现的如此坚强，我拿起他帮我涂好的面包放入嘴里，没有再询问他昨晚的事。
 他看我只吃着早餐，沉默不语，说道：“晚些我还要去趟公司。”
 “没事。我约了芳芳。”
 他望了一下外面，倾盆大雨，在屋内都能听到雨滴敲打在窗户上清脆的声音。
 “我送你。”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窗外，我本只是找了个借口，让他安心的。
 我转过了头，笑着望向他：“那你送我去商场吧。”
 他送我到商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早上他准备的早餐太过丰富，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我肚子还没觉得饿。我一个人游荡在商场里，给芳芳打过diànhuà，她今天已经约了李勤一起去看diànying了。
 我走着走着来到了st鞋店的专柜门口，本来周末的时候这边人很多的，而自st公司事件之后，甚是惨淡，这是她经过专柜时，站在门口的两个fuwu员说的。
 我走了进去，这是我喜欢的鞋子，这也是他的公司。我想起了那时我拿着那双鞋在他面前炫耀的样子，确实有些够傻的，想着出神不自觉地就笑了。
 “xiǎojiě，你看中哪双可以试试？”fuwu员估计被我的傻笑给吓住了，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我怎么感觉特别别扭。
 “我就看看。”我说，然后准备溜。
 刚到门口，一个穿着时尚的胖女人拿着鞋子狠狠地扔在了fuwu员的面前。
 “st的鞋子真是让人太失望了，才穿了两天跟就断了。”胖女人很是生气地插着腰。
 一位清瘦的fuwu员打开鞋子看了一下，她摸了一下鞋跟处，然后拿到站在柜台前约莫40岁左右的fuwu员面前，轻声说着什么。
 “怎么？想赖吗？”胖女人气势汹汹地说着。
 “女士，你这两天是不是穿过这鞋爬过山或是走过比较崎岖的地方？”年长的fuwu员说道。
 胖女人眼中闪了一下，依旧还是气势十足：“怎么，你们以为我是故意的吗？”
 “女士，您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年长的fuwu员继续说道。
 “没有。”胖女人抖了一下脸上的肥肉，插着腰接着说道，“你们赔不赔？”
 “这——”年长的fuwu员很是为难。
 从这鞋跟处断裂的痕迹是可以细微的看出，是那个胖女人自己走路不小心给拔断的，像是卡在石缝里，硬拔的。
 “你们就是不赔了？”胖女人突然向人群走去，大声地说着，“st的鞋不仅质量差，而且售后fuwu太差。”
 她的叫嚷一下子拥来了很多人。
 我被人群挤了出去，为什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好像像是有预谋的一样。
 年长的fuwu员想解释，可是话却被那群人给淹没在起哄之中了。
 胖女人打了个diànhuà，很快又有三五个人跑了过来，其实有几个是我认识的，是记者。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闹剧。
 是谁这么想整st公司呢，这样的举动对于st公司来说完全是雪上加霜啊？
 难道是他昨晚说的那个人？
 我本想挤进去听那个胖女人的心声的，只是外面完全被堵住了，我一个转身看到殷梓豪和肖策还有几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我躲到了一边，没有被殷梓豪发现。
 他们的到来，人群让开了一条道。他们走到了fuwu员的面前，年长的fuwu员向殷梓豪说了什么，我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殷梓豪微蹙的眉头，脸上严峻阴冷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肖策在一旁说着什么，殷梓豪只是紧紧攥着拳头，犀利地眼神目视着那双断根的鞋子，然后望向那个胖女人。
 胖女人被他的眼神给吓住了，胆寒了一下，随后又站直身体，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到底赔不赔？”
 “不赔。”殷梓豪厉声说道，原本吵闹的声音突然静止了。记者拍照的手也抖了一下，zhàopiàn也糊了。
 我站在角落，望向他，这个还是我认识的殷梓豪吗？我倚在墙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为何我会随着那个身影跑了过去，只是就那么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我顺着升降电梯往上走，再次望向st鞋店专柜的时候，殷梓豪和肖策等人一起走出了专柜，人群很快就消散了。
 ……
 媒体的速度之快可以想象，等我浏览手机新闻的时候，这样一个看着似是编排的闹剧成为了头条，而从编辑者的文字表述中，完全是对st公司的抹黑。
 我拿着手机输入了熟悉的号码，只是手指停在绿色按钮旁，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一定很累。
 我本想回去了，只是在电梯旁，我看到了卖领带的专柜，想起了那时殷梓豪陪我买领带的情景。
 他一直都在付出，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支持着我。他懂我，宠我，而我从未给过他什么，想到这些我内心深处莫名地疼痛。
 “xiǎojiě，拿那条领带给我看下。”我指着橱窗里一条深蓝色带着圆点的领带。
 他曾说过买领带的含义，牢牢地拴住那个人。
 而我希望的是我能在你身边，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我就在你的面前，支持者你，陪伴着你。
 ……
 我给殷梓豪发了一条微信。
 “我在你家，晚饭回家吃。”
 自昨晚我睡在门口之后，殷梓豪给了我他家里的钥匙，我买了些菜，其实炒菜这件事我有做过，只是还没成功过，所以我特地边看着手机上的教程边现学现卖。
 好像我天生只有吃的命，没有做的命，看了几遍教程，还是只有油下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油溅起来，溅在了我的手臂上，我暗自叫嚷还来不及，于是菜还未开始，厨房差点被我折腾的不行。
 我打diànhuà给老爸，请教油溅出来的问题。
 “你锅里有水？”
 “教程上没有说不能有水。”
 老爸直接沉默不语，他估计被我气炸了，所以已经无言以对了。
 于是我按照老爸的教程一个一个菜的炒起来，老爸生怕我再因为有水下油这种低级错误出现，每一个细节都跟我说到位了，包括土豆是切丝还是切块。
 在我爸的努力指导下，我总算做成了三菜一汤，只是等我将我的成果端到餐桌上再回到厨房看时，我也挺佩服我自己，一团乱。
 我又给殷梓豪发去微信，他很快就回给了我，说在路上了。
 我趁着还有些时间，将厨房给打扫了一遍，等我大功告成的时候，大门也开了。
 殷梓豪看到我围着围裙的样子，走到我的面前，想在我的脸颊亲一下的，我却用手挡住了。
 “全都是老油味。”
 他一把将我抱住：“回到家能看到你做完晚饭等着我，这样的感觉很是幸福。”
 “那你快去洗洗手，尝尝我的手艺。”我推着他让他快点去洗手，然后盛好饭等着他。
 他拿起筷子夹了土豆丝，还未放入嘴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放心，所有的菜我都尝过了，不会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要么难吃的要命，要么就是好吃的飞起来。我的做的菜没那么夸张，俗称’家常便饭’。所以你放一百个心，能吃。”
 他听着我说了那么多，早已将土豆丝放入嘴里了。
 “怎么样？”我望着他，虽自知不会太美味，还是想要得到一些鼓励的话。
 “就像你说的那样，能吃。”殷梓豪也给我碗里夹了些土豆丝，“你吃吃看，不经常做饭的人能做成这个水准，还是值得表扬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怎么做饭？”
 “你看这个土豆丝切的粗粗细细的，还有我刚刚进门就感觉到我的厨房被你搞得油烟味很重，是没开油烟机吗？”
 “开了。”我嘟囔着嘴巴，“其实我已经打扫了一下了。”
 他笑了笑：“这样的味道才像是家的味道啊。”
 “那你吃块我烧得红烧肉，我可是看了半个小时。”
 他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了一下，似是在品尝着某一样极为珍贵的珍品一般。
 “怎么样？”
 他似是满意的点点头：“你就这么干瞪着眼看了半个多小时。”
 “怕会糊。”
 “很好吃。”
 “有你这句话，看多久我都愿意。”
 …
 等我洗完碗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殷梓豪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雨。今天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雨敲打在玻璃窗上，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滴，滑落下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双手抱着胸，脸上微蹙着眉，像是在想事情。他看我从厨房走到他面前，对我无力的笑了笑。
 “很累吧。”我站在他的旁边。
 “公司的事其实还好，但是有些事真的很伤神。”他淡淡地说着。
 “能跟我说吗？”
 他只是搂着我听着那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的“唰唰唰”的声音。为什么我听不到他的心声，如果可以，好希望这一刻我能听到他所困扰所伤神的事该多好？
 除了工作，到底还有什么事让他连笑都那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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