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我们交往吧?

下班时分，殷梓豪就在公司楼下等我。我一走出来，他就从他的车内走了出来，他今天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下。
 他穿了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件深色套头衫，很是中规中矩，正式中不乏休闲。
 我走到他的身边笑了一下直接坐进了车里。
 “怎么样？”他说。
 我想了一下：“家长都会喜欢的中规中矩。”
 “这不是想要给自己加分吗？”他说笑着。
 “你还真的把自己当作见家长啊？”
 “那是当然。”他从后排拿出一大束的玫瑰花，“这是送给阿姨。”
 “玫瑰花？”
 他挑了挑眉，询问着我：“会再次加分吧？”
 “如果送给我，或许会加很多分。”我开玩笑地说着。
 “那就送给你好了。”
 “你还真会借花献佛。”
 “不是你说送你会加很多分的吗？”
 “对对对。你开车吧。”我拿起他放我怀里的玫瑰花，直接放到了后排。
 “阿姨凶不凶啊？”殷梓豪很是紧张的样子。
 “你还真当自己是见家长的啊？”
 “就算是一天的男朋友我也得做好啊。”他眼神中带着深情望了我一眼，而后又变得嬉皮起来，调侃道，“我这人工作起来很是认真的。”
 “工作？”我喃喃自语，望向了他嬉笑的脸，原本有的笑意收了起来，望向了窗外。
 他看向了我这边，握住了我的手：“没想到你也那么紧张，手心都流汗了。”
 我想要缩回被他握紧的手。
 “就算只有一天，我也想做到最好，所以，请你不要松手。”
 我没再挣扎，感受着他的大手给我的安全感。
 只要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竟可以如此的坦然和镇定。
 这是一种习惯吗？！
 ……
 我和殷梓豪一起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就看到餐桌上那丰盛的晚餐。
 老妈脱下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眼睛发光地望着殷梓豪，那脸上明显带有的花痴样，我猜想着他已经被殷梓豪给迷住了。
 我一直以为老妈喜欢的是内涵，没想到也是个外貌协会的。想起了老爸，怎么说圆润的老爸，怎么也不会成为外貌协会的一员，可是貌美如花的老妈还是爱了那么多年。
 我突然感觉我好像想多了，忙向老妈介绍：“妈，他就是殷梓豪。”
 老妈将围裙放到椅子上，笑着说：“快进来坐，正好晚饭也做好了。”
 “阿姨，你好。”殷梓豪拿着礼品放到我妈的面前。
 老妈客气地说：“吃顿便饭，还这么客气。”
 老妈估计是对我带的男朋友是绝对的赞扬，向我投来了满意的笑容。
 比起老妈的眼神，她做得菜对我更具有吸引力，我站在餐桌旁直接就捏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老妈看着我的举动，似是觉得很是不妥，毕竟有客在，怎么得有点休养吧？她无奈地望向站在一旁的殷梓豪说道：“小殷快坐，你看小允给我们惯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听着老妈的话，我瞧了一下老妈，她正瞪着我。
 我本想赞美老妈的厨艺又长进了，可看着老妈的样子，我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坐到了殷梓豪的旁边。
 “阿姨，我就喜欢允儿的随性。”殷梓豪扯了扯嘴角，望着我。
 完全的耻笑？！
 我向他抬了抬眉，端坐着，嘴里嘟囔着：“妈，可以开吃了吗？”
 “那就都别坐着了，吃吧。”老妈一声令下，我拿起桌上的筷子准备夹鱼肉吃，可我的位置好像远了一点，筷子还未落到盘子上，已经给老妈夹走了。
 “来，小殷，来尝尝阿姨做得鱼。”老妈给殷梓豪挑了鱼肚子上没有鱼刺的肉放到他的碗里，完全无视我的筷子。
 这就是差别吗？换作是以前，那块鱼肉绝对是我的囊中物，可现在——
 “阿姨烧得鱼真好吃。”殷梓豪还真是会拍马，吃了一块鱼肉之后不仅赞美着，还不忘做出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妈听着殷梓豪的赞美更是乐开了花，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了，无论我夹哪个菜，她都抢先我的节奏，直接就夹到殷梓豪的碗里，殷梓豪的碗里都堆起来了，老妈还没有停止她的热情。
 老妈，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妈，殷梓豪的碗有点小了。”
 “没正经。”老妈怼了我一下，向殷梓豪笑了笑，终于停止了她殷勤的献菜。
 我低头扒着饭，偷偷瞄了一眼殷梓豪。殷梓豪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夹了一块红绕肉放我碗里。
 “你喜欢吃的。”
 “谢谢。”我撇了一眼他。
 老妈喜笑颜开地看着这样一个举动，还不忘瞄我一眼，似是说这个男朋友不错。
 “小殷，你是做什么的啊？”吃了一会，老妈还是开始最常见见家长式问题了。
 “我是——”殷梓豪有些的为难的启了启齿，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是在考虑如何回答他的职业。
 他的职业真的不是那么好开口的，我想着，突然脱口而出：“他是卖的。”
 一语惊人，老妈张大嘴巴望着我，满脸的错愕，我马上紧闭上了嘴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喝了一口汤。
 “阿姨，其实我是做xiāoshou的。”殷梓豪无奈地向我投来一个笑容，将这个“卖”圆了回去。
 “那主要是卖什么的呢？”老妈总算是缓了一下神，继续问道。
 “主要受众群体是女人。”我神补刀。
 殷梓豪被我的话差点呛到，他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带着笑意，但是还是藏不住的尴尬。
 我正得意，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谁让你抢了我爱吃的东西，这是惩罚。
 “小殷真是会做生意。女人的生意好做。”老妈笑着说道。
 我愣住了，原本只想嘲弄一下殷梓豪，老妈的神回答，顿时给殷梓豪戴上了高帽。
 我对着殷梓豪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顺着老妈的话重复道：“女人的生意确实好做，钱也好赚。”
 殷梓豪踢了我一下，向我身边微微倾了一下，在我耳边低语道：“我是在帮你。你再捣鬼，我就揭穿你。”
 我回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你敢”的口型。
 “你觉得呢？”他很是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我妈露出好看的微笑，他张了张嘴巴，又挑衅地向我示威，他将“阿姨”两字提高了音量。
 我咬了咬牙：“如果你敢揭穿，我不会给你酬劳的。”
 “你准备给多少？”他挑衅地笑着。
 “怎么了？”老妈舀了一碗汤放到殷梓豪的面前，“喝点汤，阿姨特意熬的。”
 他很是认真的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像是喝到了人间美味：“阿姨的汤真是好喝。”还不忘竖起大拇指的赞扬，这一举动让老妈更是得意了。
 看在我的眼里，老妈完全被这个百搭征服了，果然是个高手。
 我感觉我在我妈心目中的地位好像在慢慢倾斜，从盘子里夹了一块大肥肉放到殷梓豪的碗里：“你太瘦了，拿点肥肉补补。”
 他用筷子夹着那块肥肉，肉泽还是很鲜艳的，只是这个肥度吃下去真的有些伤胃子啊。他的手在颤抖，老妈看着我和殷梓豪之间眉来眼去的小动作，估计是觉得这是情侣间该有的举动，一个劲地在那笑。
 我向他挑了挑眉：“吃啊。”
 他将肥肉分成两半，一半放到我的碗里：“一起吃啊。”
 “你——”我看着碗里的肥肉，我从不吃肥肉的啊！
 我瞪了一眼殷梓豪，他将肉放进嘴里，还不忘说了句“好吃”，而后望向我碗里的肥肉：“允儿，阿姨的红烧肉很好吃的。”
 “要不——”我夹着肥肉想再次放进他的碗里。
 他的反应真的很快：“你试试呢，绝对很赞。不要辜负了阿姨的一番心血。”
 我夹着肥肉左右为难，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肉的油腻感让我不得不狂吃青菜来消除腻感。我给了殷梓豪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他很是优雅的继续吃着老妈给他夹在碗里的菜，还不忘再次赞扬老妈的厨艺。
 ……
 “小殷，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老妈问道。
 殷梓豪的脸上不再有玩味的笑容，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低眸望着碗中的菜：“父母都离世了。”
 他说得很轻，但是他紧皱的双眉，还是不经意流露出了伤感。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老妈道歉着。
 “没事。”殷梓豪强颜欢笑着。
 “吃，吃，吃。”老妈又夹了些菜放到殷梓豪的碗里，“多吃一点。”
 “谢谢阿姨。”
 我能看出殷梓豪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我从未问过他家里的情况，也从未关心过他，当妈妈问到他父母的时候，他的忧伤是藏不住的，还有那尽量表现的笑容，却让我看着心疼。
 ……
 吃过晚饭之后，我和殷梓豪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老妈收拾好就回房间了。我看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9点半了。
 “时间太晚了。”他看我看时间的时候，其实也看过了时间。
 “我送你下楼。”
 我和他下了楼，并肩站在他的车旁。
 “这次谢谢你了。”我低下了头，“路上小心，再见。”
 他侧身望向我：“就算是一天的男朋友，是不是也该过了12点才结束呢？”
 “那你——”我抬起头，对上了他眼中的柔情。
 “上车。”他咧嘴说道。
 ……
 他带我来到了湖边，秋意寒凉，尤其是在湖边，凉意更重。我走到湖边望着这个熟悉的地方，那是我那次痛哭无助的地方，是他依旧在我的身边。
 回想起那天的伤心，心不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一阵秋风拂过，我紧了紧身子，他从车里拿出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走到我的身边，望着湖对面的高楼大厦，握住了我的手。
 今天可能还是个好日子，一大片烟花在湖的对岸炸开，流光溢彩，迸射出绚丽的花朵。烟花在上空变幻着不同的形状，璀璨夺目的光芒倒影在湖中，虚实相应。
 他低眸苦笑：“就像是灰姑娘一般，过了12点一切都回到原点。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我望着他苦涩的笑，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对不起，我——”
 他向远处的烟花望去，沉默了。
 烟花燃烧的时候也有时间，当烟花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尽情展现给了夜空之后，一切繁华殆尽，黑夜再次恢复了它的安静。
 他侧身望向我，眼神中透着柔情却异常的坚定：“我们交往吧？”
 我脑子一下子懵住了，思考都变得吃力，全身竟然冒起了汗，即使有秋风吹拂，还是觉得很热，内心像是小鹿乱跳般，胡乱的，没有规章的跳动着，就差一张口心就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我慢慢抬起头，对上了他坚定的眼神，一瞬的恍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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