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呵呵,你知道车胤是什么吗?”我说,“是晋朝的宰相。你想啊,史官写历史,还不往死里拍马P,编故事呗。”
“可不吗?”李晓达说,“你看现在不也一样吗,那个领啊袖啊的不是从小就伟大,雷锋从小就和恶霸地主斗争。”
“对了,晓达,你好像也是农村的。”我问,你父母是不是老师什么啊,给你起名多好啊,我记得一个开国将军就叫晓达。
我一说,曹振刚和马海也都认同,我们几个的名字,基本上都是大路的。
“呵呵。”李晓达笑了,好什么啊。我们家那里,有个习惯,有了孩子,就按排行叫,或是叫老大老二老三或是叫小大小二小三,我是小大。上学时人家别人都起个学名,我爸爸懒得起,就叫李小大。到了高考填表,我们农村不像市里,生下来就被公丨安丨登记,直到高考填表,我们其实什么档案材料也没有,这样,填表时老师说我的名字太土,考大学后丢人,于是就改了这个。
其实,还是他们老师老土,很多年后,cctv的王小丫,多土的名字啊,但多N啊。
于是我们开始了“亲切交谈”从我的漂亮女同学,(呵呵,武卫红真给我长脸)到队列中的趣事。
“失火了吧。”我们四个人背靠背,是背对我的马海先喊接着跳起来的,背对着他的我也看到了光亮。
刚才还一片漆黑的天空,瞬间,真的是瞬间就红亮起来。
我们马上跑向失火处,那里离我们仅有一二百米。
“丫头啊,快出来啊。”到了现场,看到一个山区常见的石头房子正蹿着火苗,旁边一大垛木头则是火光冲天。跪在屋子门口哭号的,是一个妇女。由于火光已经把这里照得犹如白昼,我们看到,这个妇女是个大肚子孕妇,要命的是,她竟然一丝不挂。
看到一丝不挂的妇女,我们慌忙停下脚步。这时,一个男子夹着两个孩子从里面出来,两个孩子也是一丝不挂。
男子出来后发现我们,显然很吃惊。他吃惊的眼神,让女子回头看到我们,“救救我的孩子!”她竟然没有害羞,声嘶力竭地向我们喊。
男子放下两个孩子,有向里面冲,但此时,已经有带火的东西从房子上掉下,他没冲进去。
女子也被大伙烤得向后挪了挪。“大丫,四丫,出来!”
“里面还有人?”我们问男子。
“还有两个。”男子焦急地说,几次试图冲进去,都被烤回来。
我们正焦急着,李小达把雨衣翻过来,穿在身上后,一下冲了进去。
我们包括那俩人,都目瞪口呆,因为男子显然是孩子的父亲,却没敢冲进去。
这时,穿着雨衣的李小达抱着个小孩子到了门口,“接着。”他把孩子扔了出来,我们一起接着。
李晓达又返回去。
我们看了看手里的孩子,大约一岁多,女孩。“四儿,不怕。”孕妇拍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说。
随后,李晓达正拽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往外跑
眼看离门口就有几米远,一个燃烧着的大房梁正砸轰然而下。
正砸在李晓达和孩子身上。
“晓达!”“老大!”
我们一阵惊呼。
接着,这个房子的房顶整个塌了下来。
由于是石头房子,石头被烧的滚烫,我们根本接近不了。
“有水吗?”我惊呆后问。
“在屋里呢。”
我们三个人,把四个信号弹发向了天空。
半个小时后,拉我们来的四辆卡车和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
此时,屋子还在燃烧,旁边的大木头垛也更是猛烈。
“李红兵。”虽然有那对夫妇的哭号声,虽然有大火的噼啪声,我还是听到了队长的几近声嘶力竭的呼叫,“没事吧。”他的声音已经颤抖。
我慌忙跑向从未停稳就下来的队长,“报告,李晓达。”我也哭了起来。
“怎么了?”队长的声音都变了。
“他”我不争气地哭,这时,曹振刚和马海已经跑了来,他俩也是泣不成声。――毕竟,由于我们都是小学上五年中学上五年,此时,马还不过18岁,曹振刚17岁,我刚16岁。亲眼目睹了房梁砸在几分钟前还和我们说话的李晓达身上,看着他在燃烧,我们被吓坏了。
两个小时后不请自来的县里的消防车,喷完了带来的水后,也是杯水车薪,也眼睁睁地看着。
大火持续了近一天,是附近县里和省城的消防车带水来救灭的。
后来得知,这是一个超生户,跑到山里来烧石灰,木头垛不知原因地着了。
我们的考核,实际上并没有进行。火场留下我们队长和军教主任,其余的干部都沿路发射信号弹,召回了学员。
队长了解事情经过后,一再强调,对任何人不能说追萤火虫追到这里。这里,离我们实际的行进线路不足5公里,萤火虫果然再绕圈。
随后,一名副校长和训练部长带人来到现场。
我和曹振刚被训练部长的212车带回学校,说是要我们回忆李晓达的先进事迹。实际上对我们实行了软禁,并确保我们口径一致地说出李晓达的事迹。
曹振刚和马海在9月25日就回去参加步枪训练。我则和军报来的记者,一起写李晓达的先进事迹――把坏事变成好事,是我们的光荣传统。比如我们那个年代中学课本力《为了61个阶级弟兄》,写的是抢救阶级兄弟的事迹,其实,那不过是一次食物中毒事件,被妙笔生花成了可歌可泣的壮举。
我要写的,就是把一次人命事故写成英雄事迹。
当然,李晓达确实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只是我们赶上这次救人的原因有些黑色幽默。
日期:2018-02-0214:59:53
孙卫国开枪行凶,是9月28日,新兵训练最后一项:半自动步枪50米卧姿慢射。
两人只是发生了小口角,而此前二人几次发生龌龊。
平时,王建国、曹振刚在一起,基本上是互相介绍,C市出过多少名人,伟大的那什么就在这儿读过师范,曹振刚则是一副政治×局常委的派头,英明开会如何向那什么帅请教。
这时,张世杰就会描述战役锦州地面血没脚面。
每到这时,我就是那什么进曹营,因为我不知道。
那时后,我的知识全部来自学校发的课本,信息全部来自村里每天三次的转播县广播站的广播。村里没有几台收音机,所定的报纸也是有大队干部掌管。
说到空军学院时,一直象我一样傻听的孙卫国插话说,“西安也有个空军学院”王建国、曹振刚和张世杰好像没听到,无任何反应。
我觉得孙卫国太尴尬,便吃惊地夸张地说,“是吗”
王建国直盯着曹振刚说,“我们老爷子有个老部下,现在提的特快,是西安空军工程学院的政委,正军职,比我们老爷还高半级,西安就那么一个空军正军级的单位。”
这事实上是在驳斥孙卫国,喜;安的是西安工程学院二不是空军学院,但采取的是不屑一顾的方式。
坐在床上的孙卫国,直想找个地缝。
“对了,孙卫国,你和我去趟服务社,我想买管牙膏”我拉着孙卫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