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看着点。”她又拽了下我的衬衣,“往里点,别让车子碰了。”
    这又一次证明了我的精神理论,虽然她的手指示拽我的衬衣,根本没接触到我的肌肤,但把我往她身便拽的动作,让我激情燃烧。
    我侧步到她的身后,环顾四周,1983的省城已经随处可见情侣勾肩搭背,我于是便有一种搂住武卫红的冲动。
    但是,我知道,那已经越了底线,所以控制了自己。
    “你觉得好看啊。”我说,“那个男的最后那样,太假了吧。”其实,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武林志到底演的什么,当时我根本就没看银幕,我是在没话找话,以转移自己的流氓冲动。
    “嗯,你还喝饮料吗?”武卫红转移了话题。
    呵呵,我知道了,她也根本就没看。
    日期:2018-01-3115:17:23
    我坐13路回到学校其实刚3点40。
    我到队部交了出入证并销了假。
    “猫哪去啦”班长看见我说,“捂了一身汗。”其实班长只比我们大三四岁,他们初中和高中都是2年制,所以还没有师兄的尊严,很爱开我们的玩笑。
    “嘿嘿”那个时候的我还不会开这种玩笑。
    “别嘿嘿呀,说实话,长得可真够漂亮的啊。”班长暧昧地挤眼
    由于是礼拜天,上午9点吃饭,下午4点半就开饭了。
    晚饭,炊事班抽了一班去帮厨,韭菜猪肉馅的包子。
    蒸包子和炒菜不同,不能一下就够所有人吃,于是每个礼拜天的晚饭抢包子就成了军校一景。
    这种抢,其实是故意要整出来的状况,因为,包子肯定够所有人吃,而且即使不够,按军队作风,也应该由组织决定谁少吃。
    但队干部却放任学员去抢。
    第一锅包子出来,每个队分到4筐――正好一个区队一筐,我们一哄而上,分成站、蹲、猫腰三个层次去筐里拿包子。
    我当时173高,属于站梯队的,我左手抓了两个,右手再去抓,就只抓了一个。
    从筐往桌子上走,我一下就吃了两个。
    班长笑咪咪第看着我们,敲着自己的饭碗说,“李红兵技术好抢了仨。”
    受到吹捧,我把右手的包子交给班长,“你先吃,我再去抢,第二锅出来。”
    就这样,包子大约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出来了四锅,我先后共抢到了十四五个。而曹振刚更鸡贼,一共抢了20个,名列第一。
    当然像孙卫国马德宋永正等,基本上每次空手而归,全部靠我们的接济。
    从此,基本上形成了分工,各班像我们这样能抢,吃包子负责抢,不能抢的,负责包蒜倒醋和盛粥。
    因为帮厨是按班的顺序,我们11班直到快元旦才轮到。炊事员已经提前把馅和面弄好,第一次就现场教学,教我们如何捏褶如何封口。
    包包子,实际一个易学难精的技术。我在军校包了四年,直到如今也包得很不过关,只是肯定每个包子会是18个褶。
    礼拜天晚上,没有学习条令,大家经过一天的修整也来了精神。于是各个宿舍开始娱乐。
    占主导地位的是双升或者叫做拖拉机,这个在全国好像是统一的,两副扑克,80分胜利。最初级的玩法,是双倍版的打升级,复杂一步是2是常主,这样由于废牌减少技术含量稍微增加;再进一步是带王亮主,就是你亮主的时候,要有王,比如打7,你要一个王加上一个7才能亮。但总体上讲,这种打法的优点就是不太动脑筋,所以很休闲。我曾经从礼拜六晚上打到礼拜天下午4点,基本就是机械地。这也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智力方式。
    比较讲究技术的,是拱猪。对家拱猪或者猪和红A一家都十分有技术含量。
    到了大三,我们开始了桥牌。
    但是,即使到了今日,我从不玩带讲儿的东西。因为,在打牌的过程中,虽然就是升级,顶多是画个猪,但毕竟是战争,大家是寸土必争。
    在大学的四年里,我们宿舍至少就有不下10次因为打牌升级打架。但无论结果多严重,那顶多也就是为了个玩。如果,带了讲儿,哪怕是一毛两毛,如果引起打架,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因为,在我们中国,为了义远比为了利正义的多。像金庸,笔下的郭靖也好肖峰也好,其实都不过是为了武功第一名头的争斗,但披上了正义外衣,却成了大侠。而真讲义气的韦小宝,却因为左一单右一单的银票,一直摆脱不了市井无赖的形象。
    一个极端的例子是,马家爵,为了打牌砍了好几个,不过落个心理不健全的名声,如果是为了哪怕是一毛钱的赌资,估计形象就差十万八千里了。
    我们大学的第一次打牌大战,其实只到了晚上9点,因为第二天还正常操课,就被队干部叫停了。
    但所谓三岁看老,短短的4个小时,我们宿舍里牌技的高下,牌风的正邪已经初步探明。
    我被公认是最爱算计但胆小怕事的,曹振刚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自广西的杨光是偷看的高手。
    日期:2018-01-3121:35:39
    到了礼拜一,我们终于熬过了枯燥的齐步走分解动作开始连续行进。
    令大家惊奇的是,我们真的走出了刷刷的声音,摆臂步伐也相当整齐。
    “现在开始进行队列训练。”到了下午队长集合队伍说,“军人素质,关键不在训而在养,具体的训练就这些了,主要是在今后的日常养成,两人成伍三人成行步伐有力。”
    于是我开始了行进队列,就是行进中从纵队变横队――向右转走,从横队便纵队――向左转走。
    有了看的见的成就,大家也就不觉得累了,到了晚上学习条例,大家甚至还精神抖擞。
    在精神上受到了鼓舞后,从礼拜二开始,进入“最为艰苦的队列动作”
    。就是正步走,大家把裤子挽到膝盖以上,把袖子挽到肘部以上,分解正步走。
    分解动作中,最为叫劲是一步两动,踢出腿,脚面与地面平行高25公分绷直,摆臂到到第四个纽扣。先定格30秒再1分钟再90秒再2分钟……一直到礼拜四下午,我们上升到定格3分钟,军装基本已经是全白了全是汗碱,“我们当年参加华北演习时。”队长在1981年全军华北演习时,是个连长,因荣立二等功提前晋级,三年后的今天已经是正营职。“知道怎么练正步吗,腿上绑沙袋,小臂挂砖头。”
    确实,队长走起一步一动,真的是举重若轻,教科书一样标准,像散步一样轻松。看到我们也可能达到的NB状态,大家几乎绝望的精神又来了。
    什么叫水到渠成,经过五天的分解动作,周五早操开始连续动作,到了周六下午收队,我们竟然踏着解放军进行曲整齐地行进了。
    队长微微的点头,让我们把劳累丢到了九霄云外。
    “大家欢迎军教室齐教员讲《军事地形学》”晚上教导员终于不再讲枯燥的条例,一个身高190左右的中年美男主讲军事课。
    “从下一周开始,我们进入了真正的军事学习。当然,由于我们是技术院校,这些在军事院校会学四年的军事理论和训练被浓缩成一周。一周的六天,我在晚上的理论上学习了军事地形,就是等高线地图的认识,军事沙盘的认识,以及指北针望远镜等的使用。白天的训练,则是匍匐前进,涉水钻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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