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哦,那就生个孙子没屁眼”。老头牙尖嘴利,别看年纪大了,但是看起来谭庆虎和这老头较劲并不能被占到便宜。
“行了,先回去再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丁二狗插言道。
“你,你等着吧,回去再跟你算账”。谭庆虎指了指王家山转身走了。
回到驻京办时,正好遇到回来的梁荷仙,丁二狗走在最后,中间是王家山,前面是吴桐山和谭庆虎。
“梁主任,你回来了,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回去,给安排个地方呗”。
看到梁荷仙,吴桐山又凑了上去,别看梁荷仙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还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居然孩子都已经十岁了,而且是在北京的八一小学上学,这个学校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但是作为一个海阳县的驻京办主任,就能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这样的学校读书,其能力可见一斑,而且据说县里很多领导的孩子都让其办到北京来读书了,无论是上大学还是中学,梁荷仙居然都能办得到,当然了,能指挥得动梁荷仙的人也不是很多。
“老吴,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自己去前台登个记不就行了,我还有事呢”。
“梁主任,我也有事找你”。
“你能有什么事?”梁荷仙看了一眼吴桐山,并没有停下,而是走向了电梯。
谭庆虎慢慢落在了后面,等梁荷仙和吴桐山的电梯关门之后,他才带着丁二狗和王家山走向了另一部电梯。
“我家那小子今年要高考了,梁主任能不能帮个忙”。
“我一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能帮你什么?”
“我想,能不能把户口办到北京来,那样高考就没问题了”。
“什么?你以为北京户口就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是在海阳啊”。梁荷仙听到吴桐山的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嘿嘿,这件事对别人来说肯定是很难了,但是对你梁主任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两人说着话,电梯停在了十三楼的办公区,吴桐山跟在梁荷仙身后去了她的办公室,看着前面包裹在套裙里的丰臀,吴桐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老吴,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办户口那是有风险的,而且即使你花了钱也不一定能办成,所以我可不敢给你什么承诺”。
“梁主任,我要什么承诺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能将他安排好了,我这心里就落了地了”。
“行,我试试吧”。吴桐山坐在沙发上,看着梁荷仙脱掉风衣将其挂在风衣架上,他将一张卡按在了桌子上。
梁荷仙看了一眼没说话。
“梁主任,这是十万,不够你再说话”。
梁荷仙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起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老吴,这件事我只能是试试看,保不齐会把你儿子弄到北京的哪个山沟沟里去,到时候你可不要埋怨我”。
“嘿嘿,不会,不会,只要是北京户口就行,管他哪里呢,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看看王老头,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吴桐山看了看梁荷仙几乎是托在桌面上的双乳,即便是隔着一层毛衣,都能看到峰尖意欲破衣而出。
但是吴桐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哪一个领导的胯下玩物,但是绝不是他能染指的,于是悄悄咽了口唾液之后,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梁荷仙站起来拿起那张卡看了看,然后写上吴桐山的名字,扔进了抽屉里。
“怎么样,包子不错吧”。看着王家山狼吞虎咽的样子,丁二狗问道。
三人开了三个房间,到北京来了,肯定都有点自己的私事,所以住在一起不方便,丁二狗主动承担了看守王家山的责任,就这样,他和王家山一个屋。
“嗯,还行,就是粥有点凉了,能不能热一下”
“粥没了,来点热水凑合一下,中午我请你吃饭”。丁二狗说道。
“你请我?哼,还不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王家山翻了个白眼说道。
“哎,这次你说错了,我真是花自己的钱,谭庆虎花的才是国家的钱,这一次因为你进去填了张表格,他就多掏了五千多”。
“填表?我没有填表啊?”王家山一愣说道。
丁二狗也是一愣,“你没有排队拿号进去填表?”
“没有,还没到信访局门口就被那帮黑保安认出来了,以前他们也抓过我,没办法,我年纪大了,打不过他们,要不然,我年轻的时候,哼……”
“你先等会,我打个电话”。丁二狗急忙拿出电话给谭庆虎打了过去。
“丁镇长,这事我也知道个大概,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的人道北京来上丨访丨呢,有时候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要是出了事,北京批给省里,省里批给市里,市里批给县里,今年一年白干不说,哥哥我这位置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兄弟,这是人家的地盘,要是全国老百姓都去我海阳县上丨访丨,我也会这么干,兄弟,这事千万不要往外说,丢人啊,回去我请你喝酒”。丁二狗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默默挂了电话。
虽然是被截访的,但是王家山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看来真的不是第一次了,吃完饭之后,脱了身上的衣服就去洗澡间洗澡了,期间居然还要求丁二狗进去给他搓搓背。
“唉,我说小丁啊,你到底有没有给老人搓过背啊,我虽然是上丨访丨户,但是你也不能拿给我搓背当给猪刮毛啊,疼死我了,小心我回去找你们领导投诉你”。
“你回不去了”。丁二狗说道。
“怎么?这次又打算将我扔哪里去”。对这一点王家山倒是门清。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不明白了,老爷子,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在家种种庄稼,给人看看病,多好,你这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的,有什么意思么?”
“姓丁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和这你的意思我儿子该死啊,我那孙子该死啊,你滚,滚出去”。丁二狗也没有料到这老头会突然发飙。
但是丁二狗并没有滚,依然是拿着毛巾沾着水给王家山擦拭后背,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那泥一条条一堆堆的剥落下来。
王家山喊完之后就不吱声了,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老爷子,我是梆子峪的,离你们黑水湾不远,我还去你们村上偷过鸡呢,说不定也偷过你们家的呢”。
“你是梆子峪的?”
“嗯,和你一样,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你是儿孙没了,我是父母没了,要不这样得了,你也别没完没了的上丨访丨了,咱爷俩合起来过怎么样,我爷爷要是活着和你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丁二狗开玩笑道。
“小丁,你当我愿意上丨访丨啊,你看我,这也不是常年上丨访丨吧,这冬天没事干,闲的慌,想儿子,想孙子,我总想能给自己讨个公道,可是我也知道,这事难啊”。说着,王家山居然是老泪纵横。
“不过,小丁,有你这句话,就说明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还没有坏透”。
“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敢情我现在是皮上已经开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