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段书记沉吟着说:“今天开个短会啊,主要是国土资源局的班子问题,前段时间他们也打来了报告,提出了他们的建议,我们也初步的沟通了一下,不瞒大家说,有一点点分歧,但这一点都不重要,今天我们就是来商定此事,谁先谈谈啊。”
说完,段书记的眼光就扫向了黄县长。
按常委排名的先后顺序,本来也该黄县长说话了。
黄县长清一下喉咙,就说了:“对曲书记任命的事情,我觉得问题不大,毕竟一个局的一把手要掌控全盘,而国土资源局不管从政策上,还是技术上,都要求很高,外行领导内行是不行的,大家都谈谈吧。”
黄县长绝口不提副局长的事情。
他这里一开头,下面不管是欧阳明,还是袁青玉等人,也都顺着这个路子走,大家都认为可以下文正式任命曲书记为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并兼任党组书记一职,等以后有合适的人选了,在增派一个书记过去。
一圈子说完,话语权有回到了段书记的手中,他就给这个件事情拍板确定了。
接着,他有谈起了副局长的人选:“各位也知道,国土资源局是个大局,而他们的副局长夏文博初来乍到,对国土资源局的具体业务恐怕也不是很熟,有必要加强一下这方面的力度,目前他们自己提出了一个人选,是斐雪慧同志,另外黄县长提出了另一个人选,是他们局长荡乡国土所的所长蒋汉明同志,大家也议议吧!”
不用说,黄县长肯定还是坚持使用蒋汉明了,他说出了一大堆的理由,说他业务能力强,资格老。
而欧阳明和袁青玉却觉得斐雪慧好,也说出了一堆的理由,说斐雪慧年轻有闯劲,不能论资排辈。
这一下可苦了后面的一些常委了,在她们没有彻底摸清双方心态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得罪人。
于是,有人说两个都好,应该择优录取,但怎么录取,他却没说。
还有人说,她们各有所长,要是综合一下他们彼此的优势,那可就太好了,但怎么综合,他也没说。
最可笑的是武装部的那个部长,他直接飞题跑偏,说国家现在很需要能力强的干部啊,我们在国际上现在压力很大,我们的军队正在迎头赶上,你看最近军备股票都往上涨了,他问现在能不能买一点?
一圈子说完,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但不得不说,他们在议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还是表情严肃,说的铿锵有力。
段书记心中了冷笑一声,对这些人他太了解了,不到最后关头,不到关乎个人利益的问题,他们很难给出一个听得懂的答案,不过没有关系,今天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种反应也早在他的预计之中。
“好了,刚才大家讨论的很热烈,也很认真,我也收到了很大的启发,这样,我们还是表决一下吧,看看到底谁更合适。”
他这里一说表决,袁青玉和欧阳明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神色陡然一紧,看来段书记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祭出了权利的大旗,在常委会上实力的分部袁青玉和欧阳明心里都很清楚的,他们两人不可能获得票数上的优势。
也不要说他们心中开始紧张,连其他一些常委心里都有些纠结,这个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不管是斐雪慧上,还是蒋汉明上,和他们都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两人也没有找过他们,但只要是投票,他们都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这一点退路都没有了,想不得罪人也不大可能。
关键是凭空得罪人是最没意思的事情,要记住,外面混,帐总是要还的,今天你击败了袁青玉和欧阳明,明天说不定遇到你的事情他们一样会让你难受。
但事态的发展由不得他们了。
段书记不紧不慢的说:“下面我们就表决一下,认为斐雪慧同志适合作为国土资源局副局长的人举手!”
话刚一说完,段书记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诧的睁大了眼睛,段书记不是和黄县长最近走的很密切吗?他怎么第一个举手否决了黄县长的提议,怪!真的很奇怪!
连袁青玉和欧阳明都一下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
看着大家诧异的目光,段宣城心中暗笑,他感谢老天给他生出了一副灵活的大脑,他想,所有的门都会有一把合适的钥匙去开启,就像斐主任给他施加的压力,看起来的确高明,可实可虚,虚实相应,让人难以防范。
但只要动脑筋,问题总会解决,现在自己这样一举手,不仅化解了斐主任的攻击,而且还将完成吕秋山下达给自己的任务,这何乐不为呢?至于国土资源局谁当副局长,本来也都不是自己的人,谁上还不是一样?
但他的这个提前表态极为重要,跟他的几个常委也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可以不得罪欧阳明和袁青玉了,至于黄县长嘛?那可找不到自己的头上了,有气也只能对着段宣城去出,谁让他第一个举手呢?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举起了手,加上袁青玉和欧阳明,这场角逐也就不用继续进行下去了,胜负已定!
黄县长在投票过后也表了个态:“好吧,既然多数人赞成斐雪慧同志担任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我也无话可说,少数服从多数嘛。我会严格执行组织的决定。”
段宣城微微一笑,双掌一合:“好,对于黄县长这个态度我们还是欢迎的,那今天的会议就召开到这里吧,组织部门明天就可以启动程序,摸底,公示和任命了,散会!”
段书记带着让人琢磨不定的笑容,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这会夏文博正在茶楼里和杜军毅,韩小军,二虎子喝酒呢,本来他是想约袁青玉吃饭的,后来袁青玉临时说晚上要开会,他只好到心雨茶楼来蹭饭,走的时候给二虎子和韩小军去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两人比他来的还快。
夏文博想,蹭饭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专利,他这两个兄弟一点都不比他差。
夏文博过去也不好酒的,他过去不知为什么,很容易把过年与喝酒联系起来,在他童年的记忆里,过年除了鞭炮的火药味,就是浓浓的酒味了。
记忆中人们大年初一前的任务很繁重:打扫卫生,蒸馒头,出豆腐,买年货……过了大年初一,便是走亲戚串门子喝酒了,接着一场,一场地喝,往死里喝。在春节期间夏文博见到过形形色色的“醉汉”,他们有的喝得走不动了,歪倒在路边的水沟里,有的与人打了架,还有的必须打点滴才能醒来……这很容易让夏文博联想到一些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烂醉如泥,酒后无德……
现在随着阅历和知识的增长,自然也对过年的意义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过年意味着辞旧迎新,意味着祭祀祖先,意味着交流情感,过年意味着休憩身心,他可是喜欢过年,也喜欢喝酒了。
他觉得,酒可以让男人的豪气纵生,男人因酒而豪爽,不会喝酒的男人,不是男子汉;不会喝酒的男人,不知道酒中的乾坤有多大,酒是上帝赐给男人的爱物,“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没有酒的生活是缺乏乐趣的,没有酒的陪伴是寂寞的。
特别是到了清流县,他不得不忍受这心中的那份孤独和寂寞,假如没有酒,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