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谢雨晴歪头想了想道：“能不能用这办法，在外面路上铺上石灰，不就知道那妖尸逃到哪里去了？”
    叶少阳摇头说道：“这房间里空气闭塞，阳光不透，所以妖气才能保存下来，在外面的妖气早就散去了，没办法追踪。”
    “那……怎么查，这一带都是老区，根本没摄像头，而且也没人发现凶手的痕迹，不然早就报警了。”
    叶少阳沉吟了一下，道：“妖尸来这里杀人，说明它藏身的地方，肯定离这不远，这一带都是住宅区，它很可能藏身在某一户人家里，而且极有可能，它的家人根本不知道它是妖尸。”
    谢雨晴立刻瞪大了眼睛，“从外表看不出来？”
    “妖尸毕竟是尸气为主，怕见阳光，只要不出门，家里人绝对发现不了。不过……妖尸最初是靠吃兽类的血肉修炼，到了一定的地步，兽类的血肉满足不了，才需要吃人肉，所以，你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调查。”
    谢雨晴眼前一亮，边想边说道：“兽类包括鸡鸭猪之类的是吧，它又不能自己上街去买，所以……一定会去偷，这一带很多自建房，院子都大，很多养家禽的，我先调查一下，谁家的家禽被人偷过，然后确定范围……”
    叶少阳点点头，内心对谢雨晴很是佩服，不愧是优秀丨警丨察，自己只是提出一个线索，她马上就想出了破案的计划。
    从胡同出来，天色已暗，谢雨晴提议随便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回市区，结果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个饺子店，两人点了水饺和啤酒，边吃边聊。
    “和尚的伤好多了，已经能下床，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谢雨晴说道，“还有，汪婷已经回西川去了。”
    叶少阳点点头，只顾吃饺子，喝啤酒。
    谢雨晴看着他，轻轻一笑，“我看你现在精神不错，比我想象中好的多。”
    叶少阳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答道：“我捉鬼降妖这么久，看惯了生死，而且小慧也没有真的死去。”
    谢雨晴点点头，说道：“是啊，有时候回想起来，我还替她高兴，因为她总有一天能够做人了，可惜我们再也见不到她。”
    “那就放在心底去怀念好了。”叶少阳笑笑，“味道不错，再请一碗吗？”
    新的一碗饺子刚端上来。叶少阳刚伸筷子夹住一个，一位警员从外面跑进来，对谢雨晴说道：“查到线索了，是个老太太。”
    老太太……叶少阳与谢雨晴对视了一眼，充满了惊讶。
    调查的结果，没有查到谁家的家禽被偷，但是查到了一个惊人的线索：
    在老万家后面那条胡同，最靠近边上的一家人，是母子二人，儿子叫刘乐平，四十来岁，在单位是个会计，所以左邻右舍都叫他刘会计，为人老实木讷，之前结过婚，但是后来离婚了，老婆带着儿子嫁到了外地，再也没回来过。刘会计就跟着老母亲一起生活。
    刘会计的母亲，刘老太今年七十多岁，之前身体很硬朗，头两年还能出来跳广场舞，但是据邻居反应，从去年开始，就再也没人见过刘老太，刘会计也不跟人来往，极少有人能进到他家里。
    一开始，大家都怀疑刘老太是不是死了，几个月前，街道普查人口，有工作人员进到他家里，见到刘老太的确还活着，但是气色很差，也不招呼人。
    后来，街上肉品店的小贩透露，刘会计跟他订了鸡血，每天下班来找他拿一斤鸡血和鸡肉回家，有时候也要猪血或牛血，于是大家怀疑，刘老太得了什么怪病，需要每天喝血吃肉血……
    叶少阳听到这里，心中有了几分判断，趁警员说话停顿的工夫，纳闷的问：“我们明明让你去查有没有偷家禽的，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个消息的？”
    警员笑了笑道：“我接着说，叶先生听我说完就知道了，自从刘老太不出门之后，邻居家的狗、猫之类的小动物，甚至鸡，只要进了刘会计家院子，就找不回来了，问刘会计就说没见到，但是没过几天，总能在胡同的角落或者垃圾箱里找到小动物的残骸……
    当地人于是都在私底下议论，说刘老太变成僵尸了，所以我们刚开始调查，就听说这个情况，我觉得这情况比家禽丢失更重要，所以赶快跑来告诉二位。”
    叶少阳点着头，说道：“这情况确实重要的多，这个刘老太，八成就成我们要找的人……不对，是妖尸。”
    谢雨晴想了想，说道：“现在怎么办？”
    “去确认一下，不过我先把饺子吃完，不能浪费。”
    警员只好在他对面坐下来，看他吃饺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叶先生能不能帮我算算命呀？我叫祁宸……”
    叶少阳抬头打量他一眼，是个模样挺清秀的小伙，说道：“你额有朝天骨，面有灵光，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大富大贵，不用算了。”
    “这……”祁宸挠了挠头，“我能有这么厉害？叶先生不是在忽悠我吧？”
    叶少阳笑了笑，不再理他，快速把饺子吃完，三人离开饺子店，这时候天已擦黑，在祁宸的带领下，二人来到老万家后面的胡同，一直走到头，停在一家院墙外面，祁宸小声说道：“这就是刘会计的家……”
    叶少阳抬眼打量起来，这一带本来居民就少，刘家又在边角，更显得孤僻，不过，刘家的院子却是非常高，外墙光滑，上面还镶嵌着碎玻璃，一道铁门锁的严严实实，当下说道：“这院子是新修的，最早不超过半年，你们说是为什么？”
    谢雨晴立刻说道：“为了不让人翻进去？”
    叶少阳点点头，“可能是怕人接触到刘老太吧。走，到那边去说。”
    三人回到胡同口，找了个没人地方，商量行动的方案。
    “没有搜查令，人家有权拒绝让我们进屋，虽然我们能找到借口，但如果人家举报，也很麻烦。”谢雨晴说道，“不过重点不在这，万一……刘老太就是妖尸，小叶子你是不是要把她杀了？”
    “废话，不然怎么办，让你们抓回去审讯杀人过程？”
    “这当然不可能……把一个妖尸抓回去审问，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呢。”谢雨晴想了想，对叶少阳为难的说道：“可是官方是不认可这些的，你明白我意思吧，假如你当着孙会计的面把他老娘弄死，人家告你，你就犯了杀人罪……”
    叶少阳道：“这简单，咱们去偷袭，不让刘会计知道，不过要先确认一下，万一搞错了就麻烦了。”
    突然，祁宸捅了捅叶少阳的胳膊，朝对面努了努嘴，大家立刻转头看去，一个打扮普通的中年人，正在往胡同里走，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叶少阳抽了抽鼻子，说道：“是牛血，一般家庭绝不会买牛血。这应该就是孙会计了。”
    谢雨晴愤愤的说道：“他还挺会给老娘调剂生活的，怕他老娘鸡血喝够了，今天买了牛血。可惜他老娘之前喝过人血了。”
    叶少阳道：“我们去胡同后面看看，找地方观察一下。”
    于是谢雨晴安排祁宸留下望风，自己跟叶少阳快步钻进了刘家院子后面的那条胡同，一口气走到头，来到刘家的房子后头，找了一遍，刘家的后墙并没有窗户，谢雨晴道：“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