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日期：2009-9-309:27:00
    我在美国送外卖第七章第二十一部分
    过了OttawaAve向南不远，有一条主要道路NewtonSt和BrittainRd相交，从NewtonSt向东，这里有不少客人叫外卖。这一带虽然到了晚上行人稀少，但是路上往来汽车很多，居民大多是白人，所以很安全。在NewtonSt和MoodySt街角，住着一对白人老夫妻，他们有60多岁了。第一次给他们送去外卖，在他家house的前门敲了很久无人答应，我只好打电话给他们，才知道要到后门去敲门。老人当时对我一再道歉。并叮嘱我以后再来直接到后门敲门即可，他们一定会听得到。以后我再来，在前门和后门处都会看到贴有纸条，上面写着来访者请务必到后门叫门。男主人偶尔到餐馆自取外卖，如果遇到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对我说，他是路过餐馆才来自取的，今后仍然需要我常过去给他送外卖。
    在NewtonSt从一个路口沿着DarrowRd向北，走一段之后路名变成SouthAve。从路东的StreckerDr进去，有一个漂亮的别墅小区，有20栋小别墅分布在小区小路的两边。每座别墅的外形都一样。一层有大门和宽大的车库，二层是卧室。这里有一位中年白人男士经常叫外卖。他在这里独自居住，从门外望进去，客厅里面布置得很讲究，沙发显得很高级，巨大的餐桌上铺着桌布，摆放着整齐的餐具，客厅里面还有大壁炉。每次见到这位客人，他都穿着考究，头发一根根整整齐齐，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风度翩翩。再低头看看我自己，最廉价的T恤衫和牛仔裤上沾着斑斑点点的油渍，皮鞋旧得鞋底都快磨没了，真是自惭形秽。不过这位客人一向彬彬有礼，从他眼神里我看不到任何鄙夷的目光，小费每次都给的不少，有时还问我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会儿。有一次，他叫的外卖是个双人份，我到达之后，看见一辆新泽西州牌照的跑车停在他家车库门前。我敲门之后他走出来接过了外卖。我问他，家里来客人了吧？他回答说，是他的女朋友从新泽西州来了，他们两个月没见面了。这时，一位身穿职业装的金发女士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和我打招呼。从两个人的言谈举止看，他们真是很般配。离开这里，我心里郁闷了很久。
    这附近有一片森林，沿着林间小路走到一个街角，这里树木高大，枝叶繁盛，阳光透过树叶照射进来，随风一闪一闪，忽明忽暗。一座座相距较远的house散布在森林中，和周围的树木相比显得矮小却有童话意境的感觉。白天我只是送外卖时会经过这里，但是晚上，我常给住在这里的一位老妇人送来外卖。她的房子就在一片高大树木之下，晚上来到这里，从路边就看见她家窗子里透出柔和的灯光，周围一片黑暗，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老妇人一个人独居，从未见过有别人来她家。她家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车库，车库门前有一条小道通向路边。每次我过来，都把汽车停在她家车库门前，然后踩着地上沙沙作响的树叶到门口按下门铃。老妇人开门很快，她要的外卖品种从不改变，价格一直都是9.25美元。她每次都给我正好的钱，不需要找零，然后另外再递给我1美元钞票，叮嘱我说这是给我的小费。
    在NCantonRd距离76号高速公路附近进入GilchristRd再拐进KennedyRd，这里有一家信息中心，大楼里有上百名工作人员带着耳机在接听电话。这个地方周围是高速公路和很大的汽车运输场，如果这里叫外卖，只能单独过来送，距离餐馆还比较远。这里的工作人员有白人也有黑人，如果是白人叫了外卖，肯定会给小费，如果是黑人叫了外卖，只能是白跑一趟了。
    BrittainRd一直向南在76号高速公路附近就到底了。在这附近从与之相交的EMarketSt向西走，聚集着一些夜总会、酒吧和脱衣舞厅。最让我开了眼界的是一家并排两个入口的脱衣舞厅。一个入口专供男士进入，里面有脱衣舞娘在表演；旁边的入口则专门是为女士预备的，里面有男人表演脱衣舞，这个入口男人不允许进入。我来这里送过外卖，一般都是去脱衣舞娘表演的大厅，只有一次进入过男人表演脱衣舞的大厅给女客人送外卖。那天晚上来到这里，门口的守门人不让进入，指着旁边的入口说我应该去那里看脱衣舞娘的表演。我解释说我是来这里给客人送外卖的，守门人按照送餐单上面客人的电话打过去，客人让把外卖送进去，守门人不敢得罪客人，便让我进去了。
    走进表演大厅，里面有不少女客人，正在大厅里大呼小叫，显得很疯狂的样子。表演舞台上，四个黑人男子正在表演。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身体健硕，脚上穿着半高腰工作靴，身上没穿衣服，只是在私处套着一个半尺多长的绿色布袋子，随着他们身体晃动，布袋子跟着摆来摆去。女客人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挥着双手朝着这四个男人疯狂地喊叫，还有的客人伸出手去抓黑人身上套着的布袋子。这时一个中年女客人走过来，接过去外卖并给了我钱。因为守门人让我尽快离开，所以我赶紧转身向门口走去。这时大厅的喊叫声突然更响了，我不禁转过头去，看见三个男人转身退回到后台，只剩下一个黑人在向一个登上舞台的白人女客人招手。只见那女客人躺倒在舞台上，黑人走过去用双臂支撑住身体趴在女客人上方但是并不接触客人，然后这个黑人开始做着一些动作，女客人则嗷嗷乱叫。这样的场面以前从未见过，以后没有再来这里送过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