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日期：2009-9-1010:53:00
    我在美国送外卖第七章第五部分
    在HoweAve这一带的路南，还有几条很小的支路，里面同样也是一栋栋独立的平房，一到夜晚，这里的路灯显得昏暗，但是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灯光。这一带也有不少叫外卖的顾客，都是白人，所以这里的小费也是不缺少的，同样是我愿意送外卖过来的区域。
    沿着HoweAve继续向东，在路南有一条小道通向深处。开车进入小道，不久会看到一扇大门拦住小路，不过这扇大门每当我经过的时候没有关闭过。再驾车行进，会看到一大片宽阔的草地和很多的树木，左边有一个大池塘，右边有几间小屋存放着很多户外工具。再进入里面，就看到一所大宅子，是四层楼高一座大别墅，门很大，好像商场的大门一样。从门外望进去，里面的大厅中间有很宽阔的楼梯通往楼上。大门上端的二楼是一个很大的露台，看上去足有五十平米还多。经常是一位30多岁的白人男子听到我按下门铃后走出来接过外卖，因为每次要的外卖量不大，也就是两三个人的饭量，看来这位男子肯定自己要吃中餐的。这位男子每次出来穿衣都很得体，基本上是西装革履的，一般还系着领带。每次他给我8-10美元的小费，算是给小费最多的顾客之一。有一次我向他感叹：
    “你家的房子真大啊。”
    “是啊，在这一带算是比较大的房子啦。”他微笑着回答。
    “能告诉我多大面积吗？”
    “将近一万平方英尺吧。”他有些自豪的表情，但是又不失礼貌。
    10000平方英尺，相当于900多平方米，这么大的房子在这一带的确并不多见。
    沿着HoweAve向东过了BrittainRd路口不久，有两大片住宅区，分别叫做BeaconHill和HuntersLake。这两处住宅区里都有不少餐馆的叫外卖顾客，其中尤以HuntersLake为多。这片住宅区是我送外卖中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不仅因为这里的客人多数都给小费，送一次外卖不会白跑，还因为这片住宅区很美丽，不论是白天去还是晚上去，景色都令我感到赏心悦目。这里的房子不出售，只是出租。住在这里的老人很少，大多是单身人士或者小家庭。居民中以白人居多，黑人比较少，所以小费一般都会给的。从HoweAve进入这个小区有两条道路，分别称为HuntersLakeDrW和HuntersLakeDrE。住宅沿着两条道路而建，区域内分布有四个大小不等的人工湖，还有社区活动中心和游泳池。房子或者是两层的，或者是单层的。除了冬天以外，这里一直是郁郁葱葱，成片的草地和茂密而高大的树林与白色的房子交相辉映。最大的一个人工湖的湖面上常常有野鸭和其它野生的禽类自由自在的生活和游荡，树上常常有松鼠爬来爬去，它们对经过的人们毫不在意，真是一幅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美丽图画。夜晚，如果我在9点多或者更晚来这里送外卖，常会在车灯的照明下看到比猫更大一些动物经过，眼睛又大又亮，看到我的汽车驶过来不知道躲避，就停在车的面前呆呆望着我。我只得轻轻按着喇叭，让车缓缓向前，或者直接下车驱赶它。这时它才会慢吞吞地钻入路边的下水道里消失。据说这是狸，能够咬死家养的猫。至于白天送外卖的时候被慢悠悠摇晃晃走过路面的野鸭群挡住去路，那更是经常的事情。这里的多数客人对我都很客气，不论是年轻夫妻、单身中年男人还是单身女人。这里有一个单身黑人女士经常叫外卖。她看上去在50岁上下，每次都只要一人份的外卖，而且量很少，不过六、七美元而已。中午和晚上都会叫外卖，因为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出来开门，所以我判断她是一个单身女士。她对我送过来的时间早晚很在意，稍有些迟，便会给我脸色看，或者在我还没到达前就给餐馆打去电话抱怨。她从来不给小费，还要求我找零钱给她。从内心里我当然不愿意去送，因为只能是白花自己的汽油费，还可能见人家的难看脸色。她有时候对送过去的餐挑剔，如果遇到潘淑琴不小心听错了她要的是什么，她肯定会要求更换，无论潘淑琴或者王彼得如何和她对付，她决不通融。于是我只得再跑一趟。后来，有一天下午，我给她送去了外卖。她接过去以后，让我先不要走，随即返回房间。我以为她要检查是不是送错了品种，只好站在门外等候。很快她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彩色包装纸盒，第一次对我微笑着说，这个送给你吧。我接过来道了谢，便离开了。回到餐馆，我打开包装盒一看，原来是一盒礼品墨水笔，一共有6支。过了几天，我又给她送去一份外卖，这次她打开门接过外卖后就面带微笑问我，上次给你的礼品喜欢吗？我也笑着回答，很喜欢，谢谢你啦！然后她破天荒给了我一美元的小费。我再次道了谢。从此以后，每次她再叫外卖，都会给我一美元的小费，而且见到我都对我微笑。
    这里有一户人家对我不够客气，老板王彼得和我一样也不喜欢她们。这家人是姐妹两个、姐姐的老公和他们的四个孩子。姐妹俩看上去是白人，但是感觉不太纯，老公是南美人。他们在餐馆不远的地方拥有一家加油站，偶尔会让外卖送到加油站去。她们不仅不给小费，每次付钱还要索取找零，如果我当时没有零钱，她们会叮嘱下次送过来，而且下次我去的时候她们绝不会忘记我还欠她们零钱，所以我从她们那里连一个quarter的便宜也休想得到，这就意味着每次我给她们去送外卖只能是白搭上汽油钱。而且，每次我到门前按下门铃后都要等好几分钟才会有人来开门。她们还很喜欢在晚上餐馆即将关门的时候叫外卖，10点半关门，我们都准备走了，有时候潘树良都到餐馆外面去抽烟，只等王彼得收拾一下锁门离开了，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一接听才知道她们叫外卖来了。王彼得也深知我肯定是白跑一趟，虽然这时会安慰我几句说，你就当是去看美女吧，的确，这姐妹俩都很漂亮，尤其姐姐长得很像陈好，翘翘的鼻子比陈好更漂亮。可是我很清楚王彼得是一点不吃亏的，他又赚到一份餐的钱，而我只好自掏腰包支付汽油费。潘树良也常常为王彼得这样做不高兴，他有时对我说，一天下来很累，灶台都收拾好了，老板还要叫我回来做餐，他就缺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