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陈建军问:“红红嫂刚才去干啥子了呢?”
    张晓红:“刚才去给秧脚田放水,军娃你呢?”
    陈建军:“我也要去秧脚田扯菜,还有几窝青菜没扯,我扯了菜也要放水。”
    张晓红:“哎,我说军娃,我看你现在好像没出去啊,你不去城里打工了?”
    陈建军笑了笑:“没意思,我去只有当保安,拿一千多块钱一个月,除了开销只剩余千把块钱了,过年前回来就去城里的世纪酒店当了一个多月的保安,一点意思都没有,整天不是站在门口守着就是到广场上走来走去叫人家怎么停车。想想都没劲……”
    张晓红:“你娃儿这么年轻就整天窝在家里有啥子意思嘛?真是没出息。”
    陈建军:“我……我想在家里找点事情干,现在我们家里的活路多,你晓得的,我们有几十根枇杷和几十根枣子树今年就要挂果了,几块钱一斤呢,要管一万多块钱呢,到时候卖不赢,我要拿到城里的贸易中心去批发,还有农忙的时候我老汉叫我帮着打田,一天能挣好几百呢,我想过了,在家里随便找点事情干都比去当保安强,现在我想暂时开车跑出租。一天能够挣一百多块钱呢。”
    张晓红:“耶,你娃儿还会打算呢,今年你要帮你老汉打田呀,到时候我家里的田都让你打哈。”
    陈建军:“呵呵,没问题。我们是亲戚,到时候一挑田我少收你两块钱。”
    张晓红:“那感情好,好了,我回去了,你去忙你的吧,等会儿我还要去幼儿园接娃儿呢。”
    陈建军望着张晓红离去的背影出了好一会神,他觉得她的背影真好看,特别是她那扭来扭去的丰满美臀十分好看,让他身上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莫名其妙的躁动。
    张晓红是他一个叔伯哥嫂,他的老汉和她的公公是亲的兄弟关系。以前他在家里的时候,除了觉得这个嫂子长得好看就没别的感觉了,也许那些时候她不会穿着打扮,而现在她竟然打扮得像城里的女人一样花枝招展了,因为那些时尚得体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那无比娇好的迷人曲线,显得十分撩人。
    他当的是城市特警,回来后又在城里当了一个多月的保安,自然见识过无数的城市女人,他觉得现在眼中的这个来自偏僻山村的曾经土里土气的红红嫂已经变得跟那些美丽漂亮的城市女人没两样了。他心里感叹不已,没想到几年不见,红红嫂不但一点不显老,反而变得更加好看了。
    当张晓红的远去的倩影渐渐模糊的时候,陈建军才转过身顺着大路继续往前面走去。他又开始迈着军人的步伐挥动着双手大步前进,没办法,刚刚回来不久,他还一时改不了军人走路的习惯。
    没多久陈建军就停着了步伐,一个转身就两步走过了大路左边的小水沟上面的一座小石板桥。他顺着田间小路往里走去,小路的右边是一条更加小的分支小水沟,这样的分支小水沟在田间地头随处可见,自然是为了方便灌溉四面八方的良田。
    穿过一片片油菜花和葫豆田,陈建军终于来到了自己家里的秧脚步田前面。他一个大步就跳过了小水沟,进了田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仅剩的十几窝青菜全部扯了起来。把青才捏成一把放好后,他就挽起袖子,把埋在田边缺口里的一块石头抠起来砸在小水沟里,接着他找了一些杂草和小石头堵了缝隙,于是水沟里的水大部分被堵了起来,倒拐流进了田里。
    陈建军望着不断流向田里的水,点燃一支烟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起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田间深处突然传出来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是啥块***龟儿子把水给我老娘堵了?”
    陈建军不禁寻声望去,只见两片油菜花之间突然冒出来一个红衣女人。
    这个红衣女人身材高大丰满,穿着紧身的红色羊毛衫和蓝色牛仔七分裤,曲线毕露动人,特别是她前面的两座山峰更是傲然高拔,十分惹人眼。
    她是陈建军的邻居杨翠萍,她三十多岁,一个女儿已经在读小学五年级了,虽然她年纪不小了,可却喜欢搽脂抹粉且特别会穿着打扮,浑身上下无不透出成熟的女人的楚楚风韵。
    但她有一点不好,说话爱带字眼,口没遮拦,比如在打麻将的时候,如果碰上手气不好,她总爱冒出来一句口头禅“我日幺妹这是啥子牌哦!”
    此时此刻只见她一边嚷嚷着一边走出花间,当她一看清不远处的陈建军时,不禁喜上眉梢:“耶,原来是军娃啊!”
    陈建军一看是她杨翠萍,笑了笑说:“原来是杨二嫂。我说杨二嫂你早上没漱口吧?”
    杨翠萍大大咧咧地说:“你***说啥子呢,你说老娘没漱口,你看老娘这牙齿漱得白净得很。”
    陈建军:“那你咋个不分青红皂白一来就骂人呢。”
    杨翠萍:“嘻嘻,老娘习惯了,改不了口,刚才我正在放水,看着放了一半了,没想到一下子水就小了,放不进去了,我就跑过来看,原来是你小子在这里把水堵死了。”
    陈建军:“我不晓得你在下头放水,我抠一个缺口放点水下去就行了。”
    杨翠萍:“那你快抠开,你这上头的水大,缺口抠大一点。”
    陈建军就蹲下来把对面的那块小石头抱起来扔在一边了,这样就有一股不小的水流了下去,虽然流了一股水下去,却不影响他自己放水淹田。
    杨翠萍看见水流了下去,却没去看自己的田,反而站着望着陈建军一动不动了。
    陈建军站起来,望着她,见她没走,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嗫嚅着问:“杨二嫂,你咋不去看你田里的水放进去没有呢?”
    杨翠萍:“有啥子看头嘛,这股水一流下去,就是大半沟水了,会流进田里。”
    陈建军默然无言,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杨翠萍:“军娃,今晚上来不来打牌?”
    陈建军难为情地笑了笑:“算了,我身上没钱了,我的钱都输完了,都输给你们去了。”
    杨翠萍:“你咋会没钱了,你的退伍费呢,还有你过年前还当过一个多月的保安,咋会没钱了?”
    陈建军:“没得好多退伍费,我只是个农村兵,只有几千块钱。只有城市兵的退伍费才高,有两三万,要是安排工作就得不到退伍费。我的退伍费过年的时候就花得差不多了,当保安只挣了千把块钱,过年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又没再出去找钱,现在我身上真的没得啥子钱了。”
    杨翠萍突然满面含情地说:“军娃,有件事我想问你,那几回打牌的时候,你咋个老用脚勾我的脚呢,哈,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不老实呀!”
    陈建军突然面呈一种无比委屈的神情:“哎,二嫂,我几时勾过你的脚嘛,是你自己把脚伸得老长,才让我碰着你的嘛。”
    杨翠萍撇撇嘴巴说:“哼,我脚伸得长,未必你的脚伸得不长,要是你的脚伸得不长咋个会碰到我的脚。依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我的主意,才用脚勾我的?”
    陈建军哭笑不得:“哎呀,二嫂子你可不要乱说哦,我咋敢打你的主意呢,你都长我十几岁,我咋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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