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节

    俩狐好像不是父女关系吧?从刚才狐狸的站位看得出来,村长其实是卓玛的手下!
    藏民们纷纷进土楼,拿出各种药还是什么东西,治疗伤者,我估计这都是幻觉,真实情况可能只是它们在相互舔。
    卓玛坐在了土楼前的一个低矮的石墩子上,还在跟妲己聊着什么。估宏他扛。
    我晃了晃脑袋,耳朵里传来个蹦一声,听力恢复了。我走过去偷听,俩人用的虽然是人类的语言,但却是我听不懂的古语!
    妲己怎么会说古语呢?难道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等俩人说完了一段,我插了一句:“能用现代汉语么?”
    两只狐狸都看我,妲己的眼神变得跟之前有不同,很冷。
    “主人,对不起。”妲己说。
    “你叫我什么?”我惊讶道。叫我主人的不应该是赵诗诗么?
    “主人,我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大约是商朝之前,我还未修炼成人形时候的记忆。”妲己说。
    “哦……”我点了点头,这特么还带一段一段恢复的?
    之前我们已经分析过,妲己只是清楚了我两个月的记忆,而对她自己下手挺狠,所有记忆全部清楚,只留下了当年她和苏菲(一个故人,夏师伯的师伯的孙女,五行跟妲己相符,当年妲己解开封印的时候,被夏师伯的师傅把俩人给囚禁在同一个身体里)同体之时,属于苏菲的记忆残片!
    妲己长叹了一口气,笑了,表情又变成了苏菲的清纯可爱状:“主人,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妲己就是变得再可怕,也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你先帮卓玛疗伤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妲己撅着嘴巴起身,抱着我的脑袋舔了一下,慢慢走向山梁。
    好吧,可能是恢复过来的记忆对她的冲击比较大的缘故。
    “白浩先生,哦不,蚩尤大神,谢谢您!”卓玛毕恭毕敬地想起身,脚下可能疼了,凝眉嘶了一声。
    “不客气,别叫我大神,我就是白浩,”我说,“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卓玛坐回墩子,我脱掉她脚上妲己的运动鞋(这个不是幻觉),脱掉她的毡帽袜(这个应该是假的),一只小麦色的形状局部可爱的脚丫显露出来,说局部可爱,是因为她的脚踝已经肿成了一个馒头,而且血肉模糊,一截截的白骨从肉里插了出来!
    估计脚踝粉碎性骨折,这怎么治啊,我又不会接骨。
    哦,对了,我有回血神器!
    我起身脱掉上衣,向后弯曲脊柱,把七星如意摘了下来。
    “额……”卓玛可能是猜出来这宝物怎么使用,脸色绯红。
    我记得天云告诉过我,这玩意只能我跟妲己使用,我没理解冥王太子的意思,是只能给我们疗伤,还是我们也可以授权它给其他人疗伤?不知道给卓玛疗伤行不行,试试吧。
    “我闭眼,你脱衣服。”我说。
    “……嗯。”卓玛开始脱衣,我还真的闭上了眼睛。
    “好了。”过了一会儿,卓玛轻声说。
    我摸了过去,啊,不对,我记得我是面对着她的,于是我绕到她“身后”,摸向她的“后背”。
    “啊!”卓玛惊叫了一声,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麻蛋,她怎么也跟着转过来了!
    我又绕回原地,这回没有摸到她咪咪,摸到脊柱了,我睁开眼,把如意贴上去,按实,起作用了,如意两边伸展开一条条类似蜈蚣腿的东西,插进了卓玛的脊椎中,琢磨的皮肤紧缩,如意镶嵌了进去!
    (来吧,树哥毁三观的历史课,又开讲了!)
    治好了卓玛的伤,我又想给其他狐狸逐一治疗。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意却不再听话,不帮忙了,其他狐狸感谢我的好意,自行疗伤,反正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戴回如意,回头看卓玛,她脚伤已经痊愈。嗯,这回形状真的好看了--虽然是幻觉。但摸的时候,并不会感到很虚无啊!
    我问琢磨刚才到底跟妲己聊什么,把她给聊郁闷了,卓玛也长叹了一口气,开始给我讲述它们狐族真实的过往,一听之下,我大为震动,因为我隐隐觉得,这特么就是天意!
    卓玛有自己的汉化名字,姓涂,叫涂晴雯。
    而涂姓,本来是“涂山”,后来简化成了涂,涂山一族。全是狐族!
    我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涂山一族,跟大禹有着紧密的关系,大禹的妻子,就是涂山一族的公主,而大禹又和河图有着紧密关系!所以我才说,这是天意!上山让我遇到了大禹妻子的后裔!这对于破解河图之谜,或许会有帮助!
    话说当年,舜把尧囚禁起来,篡夺皇位之后,封大禹为司空,让他继承被杀的父亲鲧的事业。继续治水。禹东奔西走,三十岁时,在东夷涂山遇见了涂山氏之女“女娇”。春暖花开,绿染桑林,纯洁而健康的男女,在野外一见钟情。
    三皇时代,氏族部落最大的问题就是治水,禹想到了女娇的本家,东夷强大的涂山氏。如果能联姻涂山氏,则整个东夷都会为己所用,朝内的重臣、类似大理卿(狱官之长)的皋陶也会支持自己。
    况且他与女娇两情相悦,岂不是天作之合?不过因为涂山氏尚处于母系制后期,禹只能做上门女婿,“嫁”到东夷去。对禹来说,治水的业绩决定着他的前途,但是对涂山女娇来说,爱情是惟一的。
    禹出门在外的日日夜夜,女娇独守空房,不觉忆起了初次见到这个魁梧男子的情景,一缕笑意袭上弯弯的嘴角,恰如那天边的一勾新月。触景生情,居然在懵懂初开,各个氏族还没有什么文化的时候,作了一首诗。
    当然那时候都是古语,晴雯给我读,我是一句也没听懂,大概翻译过来,就是在那弯弯的月亮下面,我等候着心爱的人之类的。
    爱情多么伟大,多么神奇,它不仅开启了这个痴情女子的心智,而且书写了汉语爱情诗的最初篇章--所以它们涂山一脉,最会写诗,湖边便签上那首散文诗,就是晴雯写的,她之前假装不会现代汉语,其实是在隐瞒,她经常化为人形,潜入人类的城市。
    “你为什么要给我写那首诗呢?”我问。
    “嗯……”晴雯低眉一笑,脸红,我也就明白了,她这是在效仿当年的先祖女娇!
    咳咳!
    历史课继续,后来,女娇相思成疾,再也顾不得世俗规矩,亲自跑到了禹的家乡。
    这时候,悲剧发生了,女娇有一天给禹送饭,看见了化身为熊的禹,十分羞惭,遂化为石头,禹向此石索要儿子,石头裂开,禹的儿子启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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