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等下，啥意思？”我伸手挡住了她的小獠牙。
    “我把血从牙齿里挤出来，放进你嘴巴里啊，或者你用嘴巴吸也行。”
    “不是咬我么？”我摸了摸脖子。
    “咬你？哈哈，那样你会立即死掉的！”
    我疑惑地张开嘴，陆小曼把小獠牙凑了过来，双唇相触，獠牙伸进我的嘴里，感觉到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射在了我的舌头上，跟鸟拉屎似得。
    “OK了，吞下去吧。”陆小曼撤离，舔了舔牙齿。
    我合上嘴巴吧嗒吧嗒，居然有点草莓味！和着唾沫咽下，等待着痛经一般的感觉袭来。
    “也没什么感觉啊……”我这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胃里像是有一颗手雷爆炸，疼得我当时就瘫软在了床上，连捂着肚子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痛感随即从胃扩散开来，一直扩散到皮肤，感觉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被点燃的血药引线，引爆每一条血管！就是那种疼！比痛经要疼上千百倍啊尼玛！
    不过，如果在房间里放置一台摄像机来看我的话，不会发觉我有任何的异常，就像是一个完全熟睡的人，但全身是僵直的，说是一具僵尸恐怕更为合适一些--因为体内外所有器官、所有感官功能，都被锁住了！
    漫长的半分钟之后，身体突然一下子松弛下来，肺自主地长长吸入一口混合着烟草味、我的体香味、厕所的洁厕灵味、甚至窗外街边烧烤摊的复杂而清晰的味道！
    痛感骤然消失，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卧槽！好吵！车水马龙声，隔壁的隔壁的呼噜声，楼上一对，哦不，是两对情侣的爱爱声，甚至走廊地毯下面几只虫子低声鸣叫声，都一股脑地涌入我的耳朵！
    “啊！”我捂着耳朵惊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更是大的吓人！
    “没事吧！”小曼扶住我的肩膀，她的声音也非常大！
    我睁开眼，看向她的脸，尼玛！她脸上毛孔里的一根绒毛，正在飘来飘去，视线穿过她肩膀往窗外望去，大概两公里之外的一栋建筑上的铭牌清晰可见！跟用天文级的望远镜观看一样！
    这就是吸血鬼的嗅觉、听觉和视觉么？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哈，我终于又有自己的白夜守护者啦！”陆小曼高兴地拉着我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刚好一台跑车经过，轰鸣声浪激荡起空气，明显看到了气浪向我袭来！
    不过我耳膜的承受能力也强大了好多，并未被震得头晕眼花。很快，我就适应了新的感官系统，感觉世界，变小了！
    “好神奇……”我情不自禁地拉着小曼的手，“刚才你说什么？我成了你的？”
    “嗯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吧？以后小曼的身家性命，可就交给你了呦！”小曼拉起我的小指，勾了勾。
    我木然点头，怎么感觉自己被骗了？我是诱惑她叛变投诚的，怎么像是自己被她给拐走了一样？
    “走！亲爱的，我带你装比，带你飞！”说着，小曼纵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我的手被她的手牵着呢，也被她给带出了窗口！
    刚要大叫以表示惊恐，我突然发现，自己身子下坠的速度，陡然变慢了好多，而视觉里的一切，包括听觉中的音频，都被调得很慢，下面高速行进中的汽车车轮的转速，像是钟表的秒针一样，一点点挪动，这感觉，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似得！
    这是怎么回事？我试着调整自己的动作（大头朝下呢），自己的动作居然没有变慢，也就下坠了能有二十厘米的距离，身子就正了过来！
    “怎么样啊，这种感觉？”陆小曼回头冲我笑。
    她的动作和她的话，也没有变慢！
    啊，我明白了！时间相对论！
    爱因斯坦的理论，是不完全正确的，吸血鬼的时间，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虽然二者处于同一个空间中！
    我忽地想起小时候一个人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科学，其实也是一门宗教而已！
    感觉过了能有一分多钟，双脚才落地，不过期间，呼呼的风声依旧在耳边鸣啸。除了我和陆小曼，一切的外界事物，还保持着它们固有的节奏。
    不过双脚一落地，周遭的一切突然加速，我们，和它们，又并回同一个轨道。
    “咦？怎么变回来了？”我不解地问。
    “只有当危机触发的时候，才会变成那样的。”小曼说。
    危机触发？我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一些，像这种从高处坠落，就算是危机触发吧（不触发不就摔死了么），如果对面有一刀砍过来，应该也算。这应是吸血鬼的一种本能，就像是按下开关电灯变亮一样，那个开关，就是危机！
    “那要是，我想主动使用这种技能呢？”我又问。
    “呵呵，现在的你。还做不到呦，白夜守护者也是需要修炼的！”陆小曼拉着我的手，汇入稀稀拉拉的人流。刚才倒是有两个人看见我们落地，不过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走了，可能是认为他们自己看错了吧。
    “亲爱的，你看。”陆小曼指着街头奔流不息的车辆，“我把你推进车流中，你感受一下快速移动吧。”
    操，谋杀亲夫啊！
    “不要了吧，刚才不是刚感受过了么。”我苦笑道。
    “不一样，刚才是垂直方向，除了重力。不受力，现在是水平面，需要你不断地主动变换方位，哎呀，早晚都要适应的，去吧！”说着，陆小曼将我用力一推，推下马路牙子，推进了车道里！
    “不要！”我踉跄两步站稳，惊魂未定，一台出租车的车灯已经舔上我的膝盖！我赶紧往人行道上躲，陆小曼却笑嘻嘻地一脚把我给踹了回来！直接就踹在车牌前面了！
    就在这时，时间又突然变慢！司机的鸣笛声变得低沉无比，出租车头以看得见的速度向我缓缓移动，我一骨碌爬起，出租车司机正惊恐地睁大眼睛和嘴巴，几根扎出来的鼻毛清晰可见！我扶着车头，移动到了旁边，这边车道也有车驶来，速度比出租车要快一些，但依然在我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我定睛一看，是一台女司机开的私家车，副驾驶的车窗开着，座椅上有个包，我把手伸进车窗，把包包拿出来，打开翻找，里面东西还不少，哎呦，还有一个安全T呢，我跟着车走了两步，从自己背包里摸出注射器，在TT上扎了个洞，放回她包里，又丢进座椅上。
    整个过程中，女司机都没有发觉。
    祝你早生贵子！
    我悠哉从出租车后面绕回来，走到马路牙子上，陆小曼可能没有启动迅雷模式，头发被风吹起，她正缓慢地把手向头发移动，可能要撩起遮挡眼睛的头发。
    日期：2015-03-251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