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审讯室里除了随处可见的金属丝，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对坐的椅子，当然，陆小曼坐的椅子跟我的不同，全金属，上面连着好多线，线走到墙壁上，有个电闸，应该是总开关吧。
    我拉出空椅子坐下，盘算了一下距离，确定她无论怎么样也不能攻击到我，才敲了敲桌面。
    陆小曼缓缓抬起头来，颜色迷茫，这种表情我很熟悉。
    “饿了吧？”我从口袋里掏出一袋血，轻轻放在了桌上。
    陆小曼的眼神马上射出贪婪，紧紧盯着桌上的血袋，手腕动了动，但碰到了钢圈，一股蓝光闪烁，发出滋滋的生意，小曼的胳膊抖了一下，手又恢复到原来的姿势。
    “给我！”陆小曼转而盯着我，眼神从贪婪变成了哀求。
    “为什么要给你？”我冷笑。
    “给我！”
    “呵呵。”我从包里摸出烟，抽出一支点着，她对于血的瘾，应该比我对烟的瘾更大吧！
    以前青帮里有吸『毒』的兄弟，被道哥抓到之后，绑起来，只给水喝，绑了四天三夜，终于给扳过来了（轻度吸『毒』者，重度的没用）。那兄弟的眼神，跟现在的陆小曼一样一样的！
    我向她的脸吐了一口烟，陆小曼显露出厌恶的眼神，把头歪向一侧，但动作幅度又不敢过大，因为她的脑袋上也环着一道钢圈！
    我又从包里把实现准备好的注射器拿了出来，把针头插进血袋中，吸了一毫升，擎在手里：“想要么？”
    “恩恩！”陆小曼不能点头，只能拼命眨眼。
    “你的出生年份。”我先用一个简单问题挑逗她。
    陆小曼怔了一下：“1903。”
    “嗯。”我选择相信她，因为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起身小心翼翼走到她面前，陆小曼温顺地张开了嘴，我将注射器针头插入她下牙管，注入一毫升血液，马上拔出，又回到座位上。
    “我还要！给我！快给我！”
    “继续回答问题咯。”我晃了晃针管。
    “你问！快问！”
    “你的父亲是谁？生父。”
    “陆定。”
    陆定是谁？好吧，没听说过，我起身又给她注射了一毫升，这点量对她来说，相当于人类的一小汤匙米饭吧！
    “第三个问题，谁把你变成的吸血鬼？”我知道吸血鬼没有繁殖能力，只能通过“咬人”的方式来繁殖后代，故有此问。
    “我师傅。”
    “你师傅叫什么名字？”我又问。
    “洪宣娇。”陆小曼回答得倒也干脆。
    洪宣娇，这个听起来有点耳熟啊，我划开手机准备百度一下，妈蛋的，没有信号，待会儿再查吧。我又起身给她注射了一毫升血。
    “第四个问题，谁派你来接近我的，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又问。
    “我师傅，只是让我接近你，伺机待命。”
    “骗我可没血喝了哦？”我把针管里剩下的血，射向墙壁。女广协技。
    “不要！我说！”
    “说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陆小曼祈求道。
    “那你就替你师傅想一想，她老人家的目的可能是什么？”我是不是太坏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快！快给我！”
    “哪怕编一个也行，不说，没血喝。”我骄娇道。
    “……”陆小曼冷静下来，眉头微皱，“兴许师傅是为了验证你腹中河图的真伪？”
    “错，无法验证，除非直接杀了我--那么任务就简单了，直接杀了我不就行了？”
    “……那是，以你为因，寻找更多块河图？”
    我眯起眼睛，没有驳斥她，从她的话中可猜出，她们吸血鬼还未得到全部河图，或者说，她们这支吸血鬼，没有得到，如果她所说的魔宗、密宗吸血鬼确实存在的话，那么盗窃河图的，很可能真的是魔宗的人，而她，则是无辜的。
    我抽了一针管血，全给她注射了进去，喝饱之后，陆小曼略带满足地闭上了眼镜，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怎么跟你师傅联络？你们这个集团，到底有多少人？”我又问。
    不过陆小曼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喂，问你话呢！”我戳了戳她的胳膊，还是不动。
    吃饱了就不干活了是吧？
    好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离开审讯室，去隔壁的隔壁的房间，那里妲己正在审讯白百合，不过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士兵拦住了。
    “白科长，斯处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去。”
    “放屁！给我把门打开！”我怒道，我跟妲己什么关系！我才不是“任何人”呢！
    “对不起，白科长……”警卫苦笑。
    我刚要发火，警卫的对讲机亮了红灯，警卫歪着头听了一下，看了看我，默默打开了门，应该是斯莉莉在暗中监视，给我放了行。
    里面居然关着灯，黑乎乎的，警卫把我放进去之后，又关上了门。
    我怕黑暗当中有电网，没敢用手去摸墙壁上的开关，掏出手机翻开照亮。
    尼玛！怪不得没开灯！这俩货居然赤身果体，白百合跪在地上，妲己跪在她身后，双双瞪着我！
    我去！让你审讯啊，不是让你用肾来驯她啊！
    妲己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把白百合从椅子上解下，难道对自己的能力。就那么自信么？
    “啊……那个，你们继续，我出去抽根烟！”我退出房间，关上了门，很快，里面又传来白百合微弱的喘息声，我瞥了一眼门口军警身下，很平整，不愧是总部的警卫，训练有素！这要是我，听着这么销魂的生意，早特么有反应了！
    我点着一支烟，舍不得小曼。又回去看看她，她好像已经睡着，看看时间，都特么快天亮了，我也去睡觉吧。打了个盹回来。窗外天色已大亮，七点一刻。太阳出来了。出了办公室，走廊的警卫貌似换了一拨，都变成了新面孔。
    路过白百合的刑讯室门口的时候，里面的灯还暗着，可能是干完之后俩货睡着了吧。
    回到陆小曼的刑讯室，拉下总电闸开关，咔哒咔哒几声脆响，小曼周身钢圈解锁，门口上方的红灯亮起，马上冲进来两个警卫，我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
    天亮之后，陆小曼都未必是我的对手，还能跑了不成！
    小曼迷茫地睁开了眼镜。
    “怎么样，累不？”我关切地想撩起她遮挡住眼睛的头发帘。
    陆小曼抖了一下，惊悚地看着我。
    “饿不？”我缩回手。又问。
    “恩恩。”小曼拼命点头，昨晚的高压电击，可能消耗了她巨大的能量，她之前告诉过我，吸血鬼所有能量的转化，都来源于所摄入的人血。
    “走吧，去吃早餐。”我扶着陆小曼起来，小曼疑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