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节

    “为什么不能提?”窦萌妮道,“我从没觉得那有什么不能提的。”
    “你还小,有些事你根本不懂,现在只是凭着点热情,如果现在你不及时刹车,把握不好自己,将来会后悔的。”马小乐很严肃,不过不忘叮嘱一句,“说你小,别再挺胸了。”
    窦萌妮好像很委屈,聚着眉毛望望马小乐,“小乐哥,你说我后悔什么?”
    “幼稚!”马小乐松开窦萌妮的手,走到门口回头说道,“萌妮,跟我谈这些事,起码你还得再过三年!”
    “好,那我就再过三年!”窦萌妮像赌气一样,噌噌地走到门口,“小乐哥,说好了啊,三年!”
    三年?马小乐笑了,三年后物是人非,什么不好说?还就不信你窦萌妮能三年如一日!
    “行,说好了三年!”马小乐笑道,“好了萌妮,回去吧,家里都等着呢,我可告诉你,今天你得把这戏演好喽!”
    窦萌妮嘴角一个不易察觉的诡笑,径自出了房门,穿过院子,来到院门口,“小乐哥,你放心吧,保证不穿帮!”
    马小乐没敢在果园里逗留,要是一个把持不住把窦萌妮给生扑了,那事情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回到村里,院子里已经热闹开了,亲戚很多,前来祝贺,不过八成都是看在马小乐身份的面子上来的。马小乐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不过没什么,这很现实,说得好听点,很朴素。
    但是,亲戚们的过于热情,又让马小乐觉得他们很虚伪。
    整个酒席,马小乐觉得是在受罪。
    好在也就那么两三个小时,忍一忍也就过了。
    快乐的是窦萌妮,那嘴甜的不得了。马长根带着他们挨桌敬酒,还一个一个介绍,这个是大姨,那个是小姨,还有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
    窦萌妮每个都叫一遍,只要马长根介绍,她就喊。
    喊得马小乐心里有点乱,一个恍惚,还真以为是结婚喝喜酒了呢。
    终于吃喝完了,近亲留下了见面礼,远一点的,留下几句祝福的话,都回了。
    “萌妮,你这戏演得太逼真了。”马小乐和窦萌妮进了侧间,“这下弄得跟真的一样,往后我还不好说呢。”
    “真了比假了好啊。”窦萌妮道,“要是假了,你干爹干妈会有多难过?”
    正说着,胡爱英乐颠颠地走了过来,掀开大襟衣服,从内袋里摸出个布包来,“小妮啊,来,妈给你的东西。”
    布包打开,是一对银镯子。
    马小乐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这都是电视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咋还活生生上演了呢!
    “妈,你这是干啥?”马小乐上前拦在胡爱英和窦萌妮中间,“这,这是第一次来家看看,用不着特别表示。”
    “傻孩子,你懂啥。”胡爱英将马小乐推到一边,“就是第一次才要表示呢,这是规矩,也是个吉利事。”
    胡爱英抓住窦萌妮的右手,把其中一个玉镯子套在了她手腕上。“小乐,这两个镯子,是家里传下来的,一共两个,一个呢,给你媳妇,另外一个呢,留个大宝媳妇。”
    马小乐急得团团转,眼巴巴地看着窦萌妮,希望窦萌妮能摘下银镯放回到胡爱英手中。
    可没想到,窦萌妮抬起手来左看右看,“妈,谢谢您了!”
    就这一句,马小乐眩晕了。
    “小乐哥,你怎么了?”窦萌妮知道马小乐会着急,所以多留意了他。
    “没,没啥,可能是喝多了。”马小乐摸着脑门,不知道该怎么从窦萌妮那里讨回银镯子还给胡爱英。
    “我就跟你说过嘛,不能喝就别喝。”窦萌妮摸摸马小乐额头,“看看,虚汗都出来了,看你以后还逞强!”
    这种埋怨,是最贴心的关怀。胡爱英看在眼里,美在心里。
    窦萌妮这次是存心的,就是要做出点样子来,此刻再不抓住机会,那还等什么时候?
    “妈,我陪小乐进屋里躺会,要不呆会回去他路上可要难受的。”窦萌妮抱着马小乐的膀子,朝里屋走。
    “去吧去吧。”胡爱英呵呵地笑起来,“别忘了,给小乐弄杯红糖水。”
    “知道了,妈,你去忙你的吧!”窦萌妮欢快地答应着。
    马小乐给弄得没办法,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只好跟窦萌妮进了里屋。
    进屋之后,马小乐不开脸,虎虎地看着窦萌妮。窦萌妮似乎知道,就是不抬头看马小乐。最后,马小乐憋不住了,先开了口。
    “萌妮,你装大了,咋能这样呢?”马小乐道,“弄得跟真的一样,以后我还不好说呢!”
    “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啊。”窦萌妮装起了糊涂,“你说了,要好好配合的嘛,我现在做到了。”
    “配合那也得讲个度。”马小乐指指窦萌妮右手腕上的银镯子,“那玩意都戴上了,又咋说?”
    “妈给的,能拒绝吗?”窦萌妮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小乐,这镯子,我想戴一辈子。”
    “萌妮,这称呼咋又变了呢?”马小乐听得出来,“咋只喊小乐,不喊哥了?”
    “哥,已经过时了。”窦萌妮道,“现在不能喊哥了。”
    马小乐盯着窦萌妮老半天,想看看她到底是个啥意思,不过愣是没看出来,想再多说几句,也说不出来,女孩子嘛,说重了,伤了自尊心可不好。再说了,窦萌妮对他这么执着的喜欢,不是种福分?
    “嗳,生在福中不知福呐!”马小乐也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小乐,你说啥呢?”窦萌妮俯下身子,问马小乐。
    “呵呵。”马小乐咧嘴一笑,“萌妮,你说你这么地对我好,如果哪天你觉得我辜负了你,岂不是很伤感的一件事。”
    “我没那么想。”窦萌妮摇摇头,“辜负就辜负呗,反正我有镯子了。”
    马小乐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笑了。
    下午离开,马小乐也没到村部去散烟,车子在巷子口发动,直接去了沙墩乡大院。
    庄重信依旧是那么热情,当年一点**酒,支撑了他对马小乐一辈子的热情。
    还有徐红旗,此时已是副乡长的他,见到马小乐也还是那么恭顺,“马局长,可拖你的福了,岳部长前不久刚把我提上来!”
    “哦,这事啊,小意思,不值得说。”马小乐笑道,“昨天回来经过县里,岳部长也跟我提了下,就知道你已经顶上乡长的帽子了!”马小乐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徐红旗多些感恩之心。
    “咋不值得说了。”徐红旗道,“这可是我徐红旗一辈子的梦想呢!就这么快实现了,你说值不值得说!”
    “咋能说是一辈子的梦想呢!”马小乐道,“如果放在一年前或者半年前,可能你这么说也还有情可原,但现在,我觉得不可以。人嘛,毕竟这山望着那山高,现在你是副乡长,难道就没想过要当乡长,或者到县大院去弄个副县长?”
    “哟哟,马局,副县长就算了,乡长嘛,还真有点想法。”徐红旗笑得很真。
    “就是嘛,好哈干。”马小乐道,“如果有机会,我再拉你一把就是!”
    “马局,我全家都给你感恩戴德!”徐红旗一听,立刻作出立正的模样,“要是真能当上乡长,那我还不跟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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