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
“我这不是想多知道一些对方的底细,嘛。”叶弘又道:“争风吃醋是小孩子的游戏,咱们都这把年纪了。”看一眼纹身男,问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缺少母爱?”
“老不死的,你欠揍吧?”纹身男把手里的枪放回怀中,握紧了拳头。
叶弘又环顾车里,一共四个荷枪实弹的年轻男子,都是面冷心黑之辈。冲着为首的纹身男龇牙一乐:“小兔崽子,你那拳头是用来给你师娘按摩的吗?有种过来给爷舒坦舒坦。”说着,歪头把腮帮子递了上去。
淳于兵兵道:“你们打归打,不要溅我一身血,我这身衣服可是从新加坡手工定制回来的,不打算洗的。”
纹身男挥拳便打!
叶弘又递上去的腮帮子却机敏的从他拳锋划过,嘴巴贴着纹身男的脖子掠过去,纤薄的刀光在唇边一闪即墨,纹身男的大动脉被切开,鲜血狂喷出来。
淳于兵兵被溅了一身血,一下子气的暴走了。商务车里忽然浓烟滚滚,司机下意识的踩下紧急制度。叶弘又挣脱铐子,一把拉开车门,飞身跳了出去。身后,淳于兵兵慢条斯理的从车里钻出来,手里提着染血的衣服。
商务车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包括司机在内,五个人全部七孔流血。
“用不用吃一颗解药?”淳于兵兵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个足球形状的小皮囊。
叶弘又没好气的:“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吗?不就是几滴血吗?至于这么大开杀戒?”
淳于兵兵道:“我已经在尽力控制了,不然你想我怎样,那几个小崽子对我毛手毛脚你看着很过瘾吗?”
“疯婆子。”叶弘又接过她手里定制上衣,一抖手便点燃了,道:“本来屁大的事情,被你一下子弄出五条人命来。”
“你就别怪我了,你知道我气急了就管不住自己。”淳于兵兵道:“再说,也不是我请你把我捞出来的。”
叶弘又道:“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淳于兵兵道:“你是爷们儿还我是爷们儿?”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拿个主意吧。”叶弘又无耻的说道。
淳于兵兵忍俊不住,骂道:“老不正经的,昨晚趴别人身上的时候可他吗不是这么说的。”
说话的功夫,叶弘又已经走到商务车旁边,四下里看一眼周围的环境,已经出城很远了,此刻他们停留在一条开往山里的小路上,周围没看到有什么人。探身进到车里,把这几个小子一个个拉出来,摆在地上。观察了一下风向,然后走到上风头,打了个响指。
噗地一声,突然间火光大作,五个人的尸体顷刻间燃烧起来。
淳于兵兵皱眉掩鼻,道:“老叶,你就不能改良一下这鬼火的配方啊,这味道太恶心了。”
叶弘又道:“祖师爷传下来的玩意,你当是你玩儿的毒药呢,可以随便掺瞎乱配。”
火光熊熊,五具尸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竟已烧成一把灰被风吹散后只留下五个人形痕迹。叶弘又从车里把染血的那块垫子扯下来,把痕迹扫去,垫子也化作一团火光散去。一切干干净净,仿佛这世界上从未有过这五个人似的。
“这车你还打算留着?”淳于兵兵问道。
叶弘又道:“不然咱们走回去吗?”
二人上车,叶弘又开车,淳于兵兵坐在旁边,问道:“这件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叶弘又道:“知道你和我名字的肯定是老朋友,能使唤动王宝书的就更少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要找我们。”
淳于兵兵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动手,本来咱们不就是打算跟他们一起过去看看的吗?”
叶弘又没好气的:“老子看那小兔崽子来气。”
淳于兵兵抿嘴一笑,得意的:“老痞子,还以为你真不在乎了呢。”
前面到了公路旁,叶弘又把车停下,二人下车后,又放了一把火。手拉手沿着公路往城里方向走去。
李牧野趴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毯子。
小芬站在床上,一只脚踩在男人背上,手里还端着一本书貌似看的聚精会神,其实有点心事重重。
“你投入点感情好不好?”李牧野道:“我要出去找人按你还不让,换你自己还不好好给我按。”
“嗯。”小芬答应了一声,服务质量依然停留在心不在焉的层次上。
“看什么好书看的这么入迷?”李牧野回头瞧了一眼。
“好吧,我不看了。”小芬把曹老师给的那本民国线状版介绍象形拳的旧书丢在一旁,主动坐到了男人大腿上,换成双手按摩。一边按一边说道:“大叔,你是不是很担心这个太平会?”又道:“既然知道对方不好惹,为什么还要拒绝?”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李牧野道:“脑袋负责吃肉,屁股负责拉屎,这事儿难以理解吗?”
“可是我听了他们的话,真觉得这个太平会挺不得了的,这么多厉害人物组成的圈子,想一想都挺期待的。”
李牧野道:“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会把太多心思花在取悦和亲附别人上面,所谓圈子、资源,都只是衍生品,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内功,只有自己修炼好了,才会有别人来亲附,自己是梧桐,凤凰才会来栖,自己是大海,百川才来汇聚,花香自有蝶飞来,你只有到了那个层次,才会有相应的圈子,而不是倒过来……”
小芬忽然弯下身子,完全伏在李牧野的背上,饱满的触感带来无尽绮念。
这种暧昧的关系已经有一阵子了,长腿妹子却还从未真个**过。
“大叔,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她的小手挡住了他的嘴巴,然后轻轻抚摸着男人唇角的胡须,温柔的:“真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咱们都好好活着。”李牧野感觉着后背亲密无间的接触,心痒痒的。
“我昨天给我爸打电话了。”她从后背上缓缓滑到身边,侧着身子看过来,四目相对,李牧野紧张的问:“你跟他说了咱们的事?”
“我没办法忍下去了。”小芬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气氛完全不同于以往调笑嬉戏的随意,李牧野感到沉重,翻身仰躺着,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她,问道:“你爸怎么说的?”
“我爸说我长大了,有些事自己知道轻重。”小芬幽幽道:“他有点难过,但也不是十分反对我跟你一起。”
这话听听就算了,老鲁要是不在乎那才活见鬼了。
“这世上你再也找不到比老鲁更在乎你的人了。”李牧野道:“他现在一定非常伤心。”
“大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他的,如果你不好好爱我,那才真对不起的你的老朋友了。”小芬忽然一翻身,顺势拉起早准备好的红色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有些美好,就算过去大半生,偶尔想起依然会感到甜蜜。而有些伤口,无论过去多久,一碰就会痛。
别人的美好,自己的伤口,交替重叠的时候该怎么办?
有时候送给别人美好的记忆,也可以缓解自己的伤口。
伤怀如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释怀正好似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看着明艳春水丽如花的小芬,李牧野忽然想起十九岁那年的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