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得到消息的高氏一出来便看到这种场面,一时之间真是又惊又怒,当即就要发作出来,幸好陈苧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当机立断地跟了出来。
    感觉衣角被扯动,高氏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时候会做这种动作的是谁,不过也就这一瞬间的时间,也已经足够高氏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高氏心里依旧恼火,却没有刚才那么冲动,她也是有脑子的人,能让阮氏身边的得力助手做出这样的事情,必定是高芬做出了什么让阮氏这个平常和稀泥的人都忍不下去的事情。
    这一想通,高氏看高芬的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她知道高芬不老实,但她没想到高芬下手会这么快,这才几天阿就动手了,而且还被抓住了个现行。
    “齐妈妈,这是怎么回事,芬姐儿是做了什么,齐妈妈竟然这么生气,”高氏满脸无辜地道。
    齐妈妈就冷冷地看着三房的人装模作样,她才不相信三房的人会不知情。
    “是呀,齐妈妈,芬表姐昨个儿才来我们这儿做客呢,现在这么对芬表姐是不是不太好,”陈苧不是想帮高芬求情,她就是就事论事,现在这么对高芬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若是因为这个因为高芬就被折腾得一病不起什么都,那么她们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不是承恩侯府上辈子就是这么着的高芬的道,这个女人不仅对别人下的了手,对自己也同样下的了手。
    上辈子高芬正是凭借这个原因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即便她是装的。
    听到陈苧的话,齐妈妈的眼睛闪了闪,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呗愤怒冲昏了头脑,而且五姑娘提的这一点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五姑娘求情,便先让人带着高姑娘下去换身衣服,在请个大夫诊个脉,总是怎么湿漉漉的可不好,”齐妈妈无比冷静地道,大少爷没事,她们有的是时间陪高芬耗。
    而且齐妈妈瞥了一眼高氏,这件事情说不好高氏真的不知情,因为还有五姑娘在,高氏是不会做得罪二房的事情的。
    高氏的神色也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在她看来,下她的面子没有关系,只要不下她女儿的面子就好,苧姐儿就是她的命。
    有高芬换衣服、请大夫这个功夫,阮氏早就带人到了正昀堂,阮氏可不是齐妈妈,她的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三弟妹,芬姐儿的事你可要给我一个解释,”阮氏直接扯下了高氏脸上的那块遮羞布。
    高氏的脸又开始僵硬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当时的想法太天真,置身事外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二嫂说什么呢,我怎么有些听不懂,还有芬姐儿,她不是出去逛一逛吗,怎么这么狼狈,”高氏越说到后面就感觉越有底气,她真的不知道高芬做了什么。
    “呵,”这下阮氏是理也不想理高氏了,一个这么拎不清的人。
    阮氏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起来,陈苧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是现在三房却还有一个年纪更小的,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再被老夫人压着不能分家,那再闹出时来,她的荣哥儿怎么办,她留她们各房在府上多住几念可不是让她们给她添堵的。
    这一刻,阮氏想要分家的念头无比的强烈,大不了分家之后,再留几房那几个没有成婚的小北再在府里住着,到时候再添上一副嫁妆,她就不信这样还堵不住老夫人的嘴。
    而且,即便这次不能成事,有了这个前提,谁说下一次就不会成呢。
    想通了之后,阮氏感觉她看高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要不是她,她还没有一个好借口和好时机去提这件事呢。
    “既然这样,我们便进去一起看看芬姐儿,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样来,”阮氏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腰一扭就越过三房人走了进去。
    陈苧看着阮氏的转变,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超出了她的掌控,这种心慌的感受可真不好受呢。
    何止是陈苧有这种感觉,高芬的这种感觉感受强烈,她本来都打算好了的,没想到陈苧的一句话又生生地破了她的局去,现在真是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摆摆手道:“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有些邪风入体罢了,而且这位姑娘的身子强健的很,就算是不喝药,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怎么会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这问题大了去了,要知道高芬的人设是什么——身体不好的病秧子形象阿,典型的古代柔软娇小姐,现在被老大夫这么一说,不就是点明了高芬以前没事找事吗。
    高芬都脸都绿了,她在高家的时候自然有她和她娘的一套班底,所以那大夫自然也会替她们做事,转达她们想要传达的消息。
    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这里是承恩侯府,不是高家。
    ‘健壮的很’,听到这几个字陈苧的目光咻的射向高芬,这个毒妃,上辈子把她们害的可真惨。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由于没有她的那句话,所以导致她们被高芬倒打一耙,问那些小丫鬟们又问不出什么,谁让高芬做事谨慎呢。
    所以自从这件事以后,二房和三房的关系可真的是到达了势同水火的地步,要不是那时候老夫人还在,侯府哪里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陈苧恨阿,就连她上辈子嫁的那个人,也是抓住了这点不放,才敢那般肆意地折辱她,要不是最后三哥和四哥看不下去,她怕是会被生生地给磨磋死。
    陈苧感觉她磅礴的恨意几乎要冲体而出,她不知道自己废了多大的劲才把这股子恨意给压制下去,反正——高芬你给我等着,我们来日方长,陈苧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想到。
    所幸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在高芬的身上,所以没有发现陈苧的不对劲,特别是阮氏,请大夫的缘由齐妈妈已经和她简单叙述过了,在这点上她不得不感慨陈苧的细心。
    “芬姐儿,既然你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你怎么会落水的事情,”阮氏直接问道。
    高芬不愧是得了她娘的真传,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阮氏仍然面不改色,道:“二伯母,是芬姐儿不小心,芬姐儿一时被那处的美景给迷了神去,才导致芬姐儿快要落水了仍不自知,是芬姐儿做的不对。”
    好一招以退为进,她既不求情,也不辩解,只是认错,高芬的竟心机深沉至此。
    阮氏的心不由得狠狠的坠了下去,这高芬把握的太好了,做事手法也很是老练,她们竟是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于是阮氏皮笑肉不笑地道:“芬姐儿就是太善良了,要二伯母说,还是那些丫鬟伺候的不好,小桃是你的贴身丫鬟,我们没有处置的权力,可是这侯府的丫鬟们竟也跟着胡来,依我看,决不可姑息,齐妈妈,这么做你知道了吧。”
    齐妈妈一脸狠色道:“老奴自是知道,左不过用哑药哑了嗓子发卖了出去。”
    齐妈妈只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处理起来可没有齐妈妈说的这么简单,毕竟都是伺候的老人了,可不能让她们透露出了原来主家的消息去。
    而且在高芬面前这么做,也未必没有指桑骂槐的嫌疑,高芬也是个聪明人。
    “而且,依我看芬姐儿怕是与我们侯府的风水不和,不然怎么刚来就落了水去,三弟妹,还是早些给芬姐儿收拾了东西快些送她回去为好,”看着高芬不可置信的表情,阮氏格外不屑,还指望着她们侯府继续养着个食人花不成。
    “二嫂说的是,都还愣在干什么,还不快给表小姐收拾东西,”高氏有些迫不及待地道,早知道会惹到阮氏头上去,她哪里敢接她过来,还不如接琴姐儿过来呢,起码琴姐儿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敢做。
    这会子高芬是真的有些不好了,那高家她如今哪里敢回去,她这样算计了高琴,她大伯母还不生吞了她。
    可是这会子又哪里有她说话的余地,一时间,高芬是真的有些面如死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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