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萝睁着她乌黑的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很好,竟然已经不是在她熟悉的地方了。
    阿萝表示她很惶恐,而且这么大的一个房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这房间的格局就算不是特别有钱,也可以算是小资人家,但是——她的身边竟然没有人,这不科学(T^T)
    再次把像莲藕一般肥嘟嘟的小手伸到眼前,阿萝不得不接受,她变小了。
    要是有人这时候进来,看见得就是在一张婴儿的脸上出现的严肃表情,这种表情出现在现在的阿萝的脸上,只会让人想要情不自禁地掐上一把,没办法,实在是太可爱了。
    把一个婴儿单独留在一个房间里,她们的心可真大,阿萝已经无聊得开始东想西想了。
    外面的杨氏步履匆匆地往回赶去,她也就是离开了一会,不知道那些个小贱蹄子是不是又跑没影了。
    杨氏是阿萝的奶娘,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来了个富贵窝,没想到二姑娘根本就不受宠,可是奶都奶了,她又能怎么办,而且现在她也是打心里疼二姑娘的。
    要不是这次自己不得不离开,她又怎么敢把二姑娘一个人留在房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红樱那丫头一定又不安分了。
    紧赶慢赶地,直到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门,杨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地冲了上去。
    阿萝感觉这种冷遇实在是要不得,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一个人过来,她已经断定这具身体不怎么受宠了。
    想想就有点悲伤,要知道在古代那些不受宠的人过得都是凄凄惨惨的,早逝得更是比比皆是。
    杨氏强压着怒火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的姑娘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还好她的姑娘不爱乱动,不然,身边没有人看着出事了怎么办。
    阿萝是在这具身体被抱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人进来的,她都要感动得哭了,终于有人想起她来了。
    “我的姑娘,红樱这小贱蹄子果然又跑了,可是她竟然真的敢只丢下姑娘一个人,要不是,奶娘一定告到夫人那里去,这种丫鬟如何还留得,”杨氏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大姑娘怎么可以这么做,二姑娘可是她嫡嫡亲的妹妹,竟就搓撺着夫人生生厌了二姑娘去。
    要不是,要不是什么你倒是说阿,说一半留一半算什么,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阿萝此时已经不再想多说什么了,啧啧,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内情,不过,现在她太小了,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还是淡定一点。
    淡定,淡定个头阿,怎么淡定得下来,可好奇死她了。
    杨氏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嘴碎,所以在阿萝的盼望之下,她硬生生的就是不再开口了。
    然后,然后阿萝就感觉到了屁股的地方一凉,原来是杨氏把手伸进去感受她尿了或拉了没有,奶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就放过了阿萝可怜的小屁屁。
    阿萝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对自己催眠道:我还小,我还是个婴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反复几遍,什么廉耻心的就都没有了,反而心安理得地接受各种婴儿待遇。
    这不是反抗不了,那就躺下了享受吗?
    这时候突然发出的尖锐声音把阿萝吓了一跳,直接的反应就是小身子抖了一抖。
    杨氏顿时就怒了,“红樱,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干了就滚。”
    这红樱也是个不吃亏的,当即就反驳了杨氏,“呵,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我的去留要由你来决定了。”
    这嚣张的表情,这反唇相讥的姿态,阿萝一看,对红樱的好感度就直接跌到了低谷。
    她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拉拢红樱呢?毕竟她也是目前为止在原身身边唯二的人。
    现在,呵,竟然比她还嚣张,这已经没得商量了。
    屋里的两个人为什么敢肆意地说出这些东西,不就是因为她们因为阿萝还小听不懂吗?然而上天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和她们开了个玩笑,这个壳子里面已经换人了。
    就连阿萝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她就是睡了一觉,睡醒了,什么都改变了,甚至她不知道这个壳子里的那个孩子去了哪里。
    争执还在继续,阿萝巴不得她们多说一点呢?情报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不趁着现在多收集点,她长大了就是两眼一抹黑。
    “你不就是看着二姑娘不得宠想巴结大姑娘吗?那也得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杨氏鄙夷的眼神算是戳中了红樱的痛脚。
    红樱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呸,你就给我看着,这破地方我也待不了几日了,你就守着她一辈子吧,”这架势比主子还主子,而且看她那样子,怕是找到了点门路。
    杨氏搂着阿萝的手紧了紧,来回踱步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奶娘就希望红樱走了之后,能分过来个安分点的丫鬟。”
    我也想有个安分点的阿,还有之前从奶娘口中说的,看二姑娘不得宠想巴结大姑娘,阿萝感觉她好像从中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
    这个二姑娘说的应该就是她了,就是不知道大姑娘是谁了,还有之前提到的夫人,看了这些人都是指望不上的,得,还是得靠自己。
    至于红樱冲出去想干些什么,红樱她是等不及了,她感觉她一刻都不想在二姑娘这里待下去了。
    于是她一路向外走,如果仔细观察的人会发现,红樱越走那地方就好,最后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布置较为华丽的地方。
    但是她也只能在外围溜达溜达,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小子,一脸肉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隐晦地递了过去。
    那小子自然上道,一脸惊喜地对红樱说:“红樱姐姐可是好久没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红樱在心里破口大骂,明明知道我来干什么,还问,问问问,还不是看上了我的银子。
    当然了,那只是心里活动,脸上则是一脸亲热地道:“可不是有事吗?这不,我也很久没有看见倚栏了,你也知道我和倚栏是同乡,麻烦你进去通知一下,就说是我又来找她叙旧了。”
    “好嘞,红樱姐姐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进去找人。”
    人呐,一般都是两面三刀的东西,这小子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典型。
    ‘呵,反正我这些日子在红樱这里也捞够了,再经过今天红樱这一求,倚栏再收些好东西,明天他也就可能在这里看见红樱了。’
    倚栏对于红樱是什么态度呢?送钱上门算不算,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钱,倚栏就更不例外了。
    与倚栏同屋的丫鬟看倚栏又要出去,不屑地‘切’了一声,气的倚栏反手就把门关的震天响。
    倒是被关在屋内的倚梅嘟囔了一句‘什么东西’。
    倚栏和倚梅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们都是大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竞争不是一般的激烈,久而久之,矛盾不久搁下了。
    这更加坚定了倚栏要把红樱收入盔下的想法,倚梅那小蹄子不知道怎么运作的,那些个小丫鬟竟大多数都是她那边的人。
    让倚栏产生了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好说话。
    红樱有些焦灼地原地走来走去,这都有好一会了,倚栏不会又不出来了吧。
    红樱这么想也是有缘故的,之前她让那小子去请倚栏,只有半数可能会见到她,即便是倚栏不来,那小子也不会来通知她,或是那小子根本就没有通知倚栏,不管是哪种原因,红樱都没有深究的资格。
    好在这次红樱的运气也算是好的,那走路的姿势不就是倚栏吗?
    不忿的表情马上消失不见,红樱热络的迎了上去,挽着倚栏的手亲亲热热地道:“倚栏姐姐可是来了。”
    然后把倚栏拉倒角落处,望了望四周感觉没有人之后,试探性地问道:“那倚栏姐姐上次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好家伙,这次递过去的是一个玉佩,就是不知道品质怎么样,不管怎么样,红樱感觉她的心在滴血,这些日子,她基本上把她这些年攒的好东西都赔了进去,要是还不能成功,那她也不会让倚栏好过的。
    在倚栏看不见的地方,红樱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倚栏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高高兴兴地收下了玉佩。
    “你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到这儿来吧,我会让人给你留门的,不过,到了大姑娘这儿你可做不成大丫鬟了,要从那些小丫鬟做起,”倚栏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是亲耳听到了红樱才总算是真的放弃了,咬咬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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