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偷偷关注

    “是我不好。”我抱紧了他因为难过而颤抖的身体,窝心地重复,“是我不好。”
    他握着我的手,眼泪砸到了我手上。
    我也哭了,说:“是我当时没想清楚,这辈子不会有它更大的事,这样你都不怪我,也没有说起过,你还跑回来娶我,也没有欺负我。是我不好……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没有理解你,是我不好……”
    我不自觉地把在费子霖身边受到的苛刻全都化成了对李昂的谅解,因为他从来没有怪过我。
    我知道错了,我不完美,我很笨,总惹麻烦……可他不怪我,从我们开始在一起,到此刻,他总是在道歉,从来没有怪过我。
    他没说话,扯下了我的手臂,搂住了我。
    这天我们抱着对方哭了很久,有如亲人团聚,开心到了极点,反而又难过起来。
    从浴室出来后我俩都在打喷嚏,因为在浴室里关着水龙头聊天,真不是个好行为。
    我俩钻到被窝里靠在一起取暖,我问他:“你饿了没?”
    “你饿了?”他试图把被我压着的手臂抽出来,“我给你找吃的去。”
    “不要。”我压住他,欺负他现在打不过我,“等下给你喝牛奶。”
    他扬起了眉,“你儿子的?”
    “嗯。”
    “那现在就喝吧。”他奸笑着凑过来。
    打闹了一会儿,我把他推回去,给他盖好被,像嘱咐怀信那样嘱咐他,“乖乖躺着,我给你造饭吃,你想吃什么?”
    他也没再挣扎,老实躺着,我下了床,披了条睡袍,转身时,他又握住了我的手,摩挲着,看着,并没有说话。
    看一个女人是否养尊处优,看她的手就够了。而我有了孩子之后,要做的事的确比以前多了,手会变粗也是难免,但他这幅一切都是他不好的表情,委实让我觉得气氛由此变得好沉重,便笑着问:“我老了吧?胸都下垂了。”
    “没有。”他看向了我的脸,拽了拽,说:“过来亲一下。”
    我凑过去亲他,他的左手顺势搭在了我腰间,即使隔着睡袍,依旧能感觉到它是冷的。
    我去了厨房,找来食材,一边切,一边忍不住地流眼泪。
    虽然我早就知道他手不行了,可或许是接触得多了,他也没藏着不动,别扭得这么明显,还是叫我心疼得不行。
    身后伸来了一双手,冰冰的握住了我的左手,没什么力气,拿走了我手里的刀。
    他也没出声,默默地帮我切完了那些菜,最后抱住了我,撒娇说:“我想吃面。”
    我忙擦干了眼泪,垂着头问:“什么面?”
    “鱼丸面。”
    “家里只有一颗鱼丸。”我鄙视地说:“你想尝尝么?”
    他舔了舔嘴唇,斜着眼睛,阴险地坏笑。
    最后我俩吃了鸡蛋汤面,简单又暖和。
    然后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纠缠着,听他聊暖暖。
    “她成绩一般般吧,不是很好,喜欢玩,不喜欢读书。”他说起她时,表情很嘚瑟,“但是她喜欢吹笛子。”
    “那不错哦。”
    “是啊,”他笑道:“你可以跟她一起吹。”
    “你怎么知道我会吹笛子啊?”我好像没跟他说过。
    “因为在m国碰到过你们同学。”他说:“大美女,身材超好,胸也……”
    “喂!”我怒吼,“回到吹笛子的话题。”
    他得逞地坏笑,“回到话题就是,她说你吹笛子吹得很好,告诉我会吹笛子的女人胸都比较大。我觉得暖暖不能输给别人,如果以后为了这种事被嫌弃,那就太可怜了……”
    “真不正经。”
    他凑过来,咬我的下巴,含糊道:“你喜欢不正经的。”
    我觉得,教暖暖吹笛子,是因为想我吧?
    也只有在他的事情上,我能想得这么理所当然,不觉得是自己自我感觉太好。
    然后他又说:“她学说话很早,今年开始中英语分开讲了,以前都是混着来,别人都听不懂,只有我能听明白。”
    “我儿子也……”
    我住了口。
    “讲吧。”他蹙起眉,一脸随意,“我也听听,他有一半是你。”
    我还是有点尴尬,“就是我儿子说话很精简,不过我能猜出来,他说话也很早。”
    他笑起来,问:“长得像谁?”
    “像我。”我说:“特别像我,肯定帅。”
    “那当然。”他一边腻乎地亲我,一边高兴地说:“我儿子肯定也像你。”
    “我……”
    “你一直都自己带他?”他岔开了话题:“怎么没给你弄个像样的地方住。”
    原来他还不知道。
    我有详有略地把之前的事讲了讲,没怎么讲费子霖的细节,只说了个轮廓。
    李昂一边听,一边捏我的手臂,捏我的腰,到处乱捏。等我说完,便搂住了我,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早知道上次就把你带走。”
    我问:“上次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打给我,打听我在做什么,有没有交往女朋友。”他低声说:“怪我,挂了电话才觉的不对劲,他平时根本不问我这些。后来拜托我堂哥查了查,说他看上了素清,就过来了。你不接,我就直接来了。”
    “那也不对啊,”我掰着手指,算着时间,从m国飞来怎么也得十二三个小时,然后再过去,“你别欺负我数学不好。”
    “唔。”他说:“直升机。”
    “你开火箭也来不及。”
    “我提前几天就到了。”这才是实话。
    “来干什么?”我厚着脸皮问,“偷偷关注我吗?”
    “哪有。”他闪烁地答,“暖暖说要买京剧娃娃。”
    “那个m国也有。”我义正言辞地戳穿他,“我见过。”
    他笑了起来,说:“去片场看了看你,叮咛了一下李俊山,叫他别乱来。”
    “然后?”
    “真的买了京剧娃娃,也和我堂哥他们吃夜宵。”
    “再然后?”
    “知道你当晚住酒店。”
    “再……”
    “再我就去了啊。”他笑了一下,忽然按住了我的头,说:“差点被吓死,以后死都不能让你住酒店。”
    我把头伸出来,问:“你把李俊山杀了?”
    “嗯。”
    “那……”
    “最近我一直都在,就是处理这件事。”他说:“是杀得他早了点,但也不是很棘手。”
    我抱紧了他,说:“谢谢。”
    “我已经懒得嘱咐你,下次遇到这种事能出卖就出卖,反正不是自己人。”他抚着我的背,说:“以后遇到威胁要放在心上,先跟我汇报。其实就算不在一起,我也就是过过嘴瘾,有事不可能晾着你。”
    真聪明啊。
    我撒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放在心上啊?”
    “你胆子比老鼠还小。”他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宠溺地笑,“放在心上早就吓哆嗦了。”
    “公老鼠。”
    “母老鼠。”他被我的不着重点气到了,压下来,专门往我痒痒的地方啃。
    我俩又厮混了一天,剧组没有停拍,但我请了几天假。
    接下来的两天谁都没出门,就在屋子里转悠。干的也都是平常人的事,吃饭,睡觉,打游戏,看电影,滚床单,一起躺在浴缸里,搓泡泡玩。
    按说我一把年纪了,但在他面前,还是喜欢撒娇。
    直到记者会这天。
    我本来是不想去开,但李昂也不答应。
    记者会的词是提前准备好的,进来的记者也不会乱问,其实只是个程序。
    李昂在车场等我,过去时,我看到了费子霖的车。
    记者会就是他安排的,会看到他并不意外。
    他的车紧挨着李昂的,两个人都放下了车窗,似乎在聊天。
    我很慌乱,走近了几步,李昂便下了车,替我拉开了车门。
    到现在我已经不觉得自己还有哪里对不起费子霖,我只是在担心我还能不能见到怀信。
    但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没动静。
    因为李昂在我家住着,我也没有打给他。
    只是渐渐开始想怀信。
    李昂也看出来了,问:“你想看孩子了?”
    “嗯。”
    “我要是说我我肯定不会……”他欲言又止。
    我没吭声,觉得一提到怀信,我跟他之间就一下子尴尬了。
    这天晚上没再说这个话题,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李昂已经不再了。
    床头柜上摆着小纸条,写着:
    知道你担心我动那孩子,我也有事去处理,你去接他,觉得不对劲就先打给我。我爱你,小鱼丸。
    另外,你打呼噜的样子真的可爱死了。
    他才打呼噜。
    我想李昂的智商不会不明白,有怀信在,费子霖断不至于杀了我。而怀信的事,他也完全不方便插手,否则激怒了费子霖,日后我想见怀信,肯定会被阻拦。
    我鼓起勇气拨通了费子霖的电话。
    他的态度很平静,问:“有什么事?”
    “我该接怀信了。”我很害怕。
    他果然问:“你要跟他走?”
    “还没想好。”
    “想好再接。”=半^浮##生-/;www.{ban^fu][sheng].com
    我咬咬牙,说:“我不会跟他走,真的不会。”
    他依旧很冷静,“我为什么相信你?”
    “你不相信?”
    他沉默。
    “我想了一下。”我低声说:“绯闻会故意搞得那么大……你有问过你二哥吗?”
    “问过,他做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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