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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我不是个男人

    关上窗帘,关上所有的灯。
    满室黑暗,一闭上眼,就是费子霖当年说他喜欢素清时的表情。
    他坐在我喜欢的餐厅,跟他一直心仪的女人,对面而坐,喝着红酒,桌上铺着玫瑰花瓣。肯定很开心,他甚至不介意被拍照。
    我不是觉得他背叛我了,事实上我挺相信他今天的话。只是觉得在费子霖身上,我从未翻身。
    我曾经那么想跟他这样吃顿饭,那么想让他像夸奖那个女人一样夸奖我。他选谁不好选她?我多么讨厌她。
    她让我当年对费子霖做的一切,都仿佛喂了一条狗。
    看到那张照片的那一刻,我甚至想再一次拿掉他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有点不舒服。
    强撑着下去吃早餐,为得是听听费子霖的答案。
    他果然已经在了,吐司完整地搁在餐盘里,在等我。
    我吃了两口饭,喉间立刻犯上了一股恶心,推开碟子,问:“你想好没有。”
    他没吭声,扭头吩咐白小姐,“换点开胃的。”
    白小姐拿了盘沙拉给我,拌着甜椒和番茄,上面浇着山楂汁,酸酸甜甜的,看着就好吃。
    我平时不怎么吃酸的,显然是被怀孕改变了口味,所以力求不吃得太显眼。
    费子霖也没发现,他只是说:“这件事慢慢再聊,等有孩子会好商量。”
    “不。”算算现在已经三个多月,再拖一阵子就显怀了,“我现在就要知道。”
    他看着我,没说话。与我想象中不同的是,他看起来丝毫不紧张,不担心也不难过,与昨天完全不同,甚至还有点怎么都藏不住的快乐。
    他就这么自信?
    我被他这种玩味的态度惹火了,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要求,“你现在认真告诉我,你想复婚还是想分手?”
    “雯雯……”他明显就是要维稳,“你先不要急,我已经在考虑。”
    “费子霖,”我心浮气躁地打断他,“我要你今天就告诉我。你以前做什么事考虑过?”
    他终于开始怀疑了,盯着我的眼睛,问:“难道你怀孕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想复婚?”他慢悠悠地说:“不久前还在抗拒我。”
    我语结,坐回了椅子上,问:“看来你已经考虑好了。”
    他开始烦了,“如果我打定主意要把你留在这里,无视你的任何要求,你能做什么?自杀?可笑。”
    不能。
    我不可能自杀,不仅因为太困难,还因为我肚子里有孩子,哪能自杀。
    “所以你的决定就是,无视我的要求,打定主意把我留在这里,让我给你当情妇。”我问:“你恶不恶心?你对不对得起你的天主?”
    也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反正他听完就勾起了嘴角,很温和地说:“就这样,我在考虑。食不言,你多吃点东西。”
    然后他低下头,自顾自地切吐司。
    我没心思再吃饭,只好坐在原地,使劲地盯着他。
    这件事我不管是要挟耍赖,我都会去试试,争婚姻不太可能,那我就想办法跑。
    好在费子霖现在没关我,我还能去公司。不过他明显加强了戒备,五点钟以前没有回去,他的电话就会追过来。
    这样又苦熬了两周,我每天看看,都觉得肚子变大了一点。
    不过办法虽然没想到,帮我想办法的人先出现了。
    徐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她照例先咆哮了一通,把她老公骂了一遍,然后冷静下来。我俩沟通了一下全部经过,她说:“他装什么啊?那女人叫什么?弄死。”
    “现在我跟他的关系不受法律保护。”坦白说,以我现在的心态,素清如果是个其他女人,我真的会弄死她。但盛华延的心情要考虑,她毕竟是萌萌的母亲,“照片是我诈死时候的,理论上我才是第三者。”
    “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徐妍说:“我给你弄死她,你就说她叫什么名字。”
    “重点是我现在不想跟费子霖复婚了。”我说:“没有她还有别人。”
    “那就这样,你最近不是又睡了个小的么?跟他商量商量,跟你结婚。”她说:“我保着他没事儿。”
    “哎……”
    她怒吼着打断我:“你别又不行!你烦死我了!”
    我不是不行。
    我是很行。
    当然,我不能牵扯无辜的诗丁,撇去李昂给我的五十亿,我也没什么钱。
    但很快,又有了事。
    是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请我去盛华延家里。
    到时等在大门口,急匆匆地说:“萌萌小姐出事了,老板这几天不吃不喝也不讲话,我才做主请你来。”
    “出了什么事?”
    从纠结又难过的表情就能看出事情的严重性,“上周老板带萌萌去hk看那老头,他……”
    向来有礼貌,即便是同学也不会称呼盛华延的名讳,对那老头一直是以老董事长称呼。
    我忙说:“萌萌在哪里?我先去看看她。”
    “好。”
    先领着我去育婴室,在路上又说:“你不要太担心,万幸老板发现得早,是猥亵,没有强暴,但……太残忍了。”
    我们去了育婴室。
    乳母正抱着萌萌,她没几根头发,小脸惨白,光裸的手臂上有着明显的青紫,乳母哄不住她,她正哭得伤心。
    焦急地问:“怎么哭得这么伤心?饿了还是不舒服?”
    “是要找先生。”乳母一刻不停地掂着她,替她擦眼泪。
    我还没说话,萌萌先发现了我,张开手臂,泪眼朦胧地叫:“妈妈……”
    因为她生病的时候我总去哄她,所以她总叫我妈妈,不过等她清醒,就叫我姑姑了。我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明白妈妈的意思,但这或许是一种缘分。
    一种让人心酸的缘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她,学着乳母的样子,轻轻地替她擦眼泪,问:“萌萌是不是想爸爸了?”
    她扁着小嘴,含着眼泪点头。
    “妈妈带你去见爸爸。”我想这件事最后资格劝盛华延的只有我。
    我抱着萌萌去书房找盛华延,敲门没人理,跟管家要来钥匙,直接闯了进去。
    开门就是一股浓浓的烟味,像是要着火。
    我不敢进去,并且把萌萌的小脑袋按到了我怀里。先冲了进去,嘀嘀咕咕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盛华延走了出来。
    自从我回来,盛华延的状态就一直不怎么好,但哪次都没有今天这么可怜。瘦得脱相,头上顶着丝丝白发。他比我还小一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龄。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萌萌却毫不嫌弃,张开小手,咯咯直笑,“爸爸……”
    盛华延看了看她,眼圈蓦地红了,扭头对说:“把她抱下去。”
    “别了。”我说:“换个房间,我们谈谈。”
    我们去了会客室。
    萌萌很敏感,刚被盛华延凶了,就不喜欢他了,小脸埋在我怀里,摆出一副“就不理他”的生气表情。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抚着萌萌的背,说:“以后不要带她去那边了,没伤到就好。”
    盛华延坐在我对面,捂着脸,罪犯样地抱着头。
    我想了想,又说:“听说你几天都不吃不喝,这怎么行呢?萌萌还要治病,你怎么能不见她?”
    盛华延依然没说话。
    我便住了口。
    就这样静了好久,他忽然开了口,嘶哑着声音,问:“阿雯,你恨过我吗?”
    我一愣,然后笑了,“为什么恨你?”
    “我明明可以救你的,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他的声音是仓皇的,我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崩溃,“我明明可以跟费子霖合作,弄死他,我……”他哽咽了,“都是报应。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个男人……”
    我没想到盛华延会向我道歉。
    很意外。
    因为他以前其实经常于心有愧似得对我解释,说那老头从小就疼他,虽然严厉,但一直是希望他成材的。至少好过他的父母,好过很久之后才联络他的苏家。
    我可以理解那老头对他的意义。
    所以我即使埋怨、怨恨过他,也尽量地表示理解。
    而此刻他开始悔过,我却一点都不希望听到这些。因为萌萌实在太无辜,她这么小,这么可怜,管我叫妈妈。
    “现在我也过得还算好,而且他也那样了。”我说:“萌萌的事不可能是报应,只是因为没有人想到他会这么过分……”
    说到这里我忽然沉默了。
    有人想到过。
    李昂想到了。
    我接下来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但盛华延始终没有听进去,一直都在哭。
    萌萌见到爸爸一直哭,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哭了。
    她挣扎着要去找爸爸,我便把她抱到盛华延旁边,看着她熟门熟路地爬到了盛华延怀里,搂着他的手臂,一遍喊“爸爸”,一遍跟他一起哭。
    这天回去的时候,我的心情一直很糟,想起了素清跟费子霖的那张照片,想起盛华延跟萌萌可怜的样子。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我自己。
    觉得好难过。
    人生在世,无一不是残忍。
    说:
    昨天的没办法补了,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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