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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麻辣小龙虾

    从我和费子霖相识伊始,跟他的交流中就总少不了生与死的选择。
    这是第七年,我已经累了,早已不再爱他。如果不想要爱,平稳,他也不不能给我。
    他能给我的,只是一把钢钉,把我钉在背叛的耻辱柱上,永不超生。
    深思熟虑了很久,我看向他,确定地说:“我不复婚。”
    费子霖看着我,眉心蹙起,僵冷的沉默。
    “我可以不跟他在一起。”我重复:“我也可以去疗养院,也可以……死,但我不复婚。”
    我不能让自己再错一次。
    费子霖依然没说话,我也沉默。
    突然,我的身体被他从水里捞了出去,我的心里很不安,觉得他或许会拿枪,或许会扼上我的脖颈,或许是要给我穿上衣服,扔到疗养院去,跟疯子呆在一起。
    但我幻想的画面都没有出现,他只是把我放到了床上,丢了块浴巾给我,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擦着身上的水,看着腿上五彩斑斓的药水,看到腿上和腰上的枪伤疤痕。
    我其实是个非常爱美的人,否则不会做演员。
    我没有拒绝息影,一方面是李昂的要求,另一方面是枪伤的疤痕无法抹净。拍上次那部片子时,整部电影我都不能露小腿,现在干脆连礼服也不能再穿。
    李昂常常会摸着我的伤口,难过地看着,温柔地跟我说对不起。
    可费子霖从来都没有,他甚至没有睥睨过一眼,仿佛我永远只是咎由自取,他则永远都没有错,是审判者,高高在上,是唯一的受害人,不需要体谅任何人。
    而我,早已不再奢求他爱我,宠我,或者仅仅是尊重。
    甚至于,放我一条生路。
    这天晚上,我懦弱地哭了一整夜,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个死结。我已经相信有些局面就是无以期待的麦城,也许我早晚都会死在费子霖手里,就像他总在对我说离婚,无论我怎么努力,终究,一语成谶。
    天快亮时,费子霖忽然抓起遥控器开了灯,随后扯着我的手臂,说:“起来。”
    我擦着眼泪,垂首坐起来,视线范围内只有他的手,拉开抽屉,拿出手帕,按到我的鼻子上,命令:“使劲。”
    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里很惊悚,瞅着他认真的表情,猜测不到他的目的。
    直到他不耐烦地提出了新的命令:“擤。”
    我擤了一下,又听到他催促:“快点。”
    豁出去了,我使劲地擤干净了鼻子,看着他换了块湿手帕,在我脸上擦了擦。
    整个过程中我都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我觉得给我换一个爱因斯坦的脑子也无法理解他。
    擦干净之后,他扔了湿手帕,扯过我的腿,压了上来。
    跟上次一样,他很有耐心地挑.逗着我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吻,深入浅出的抚摸。
    我跟上次一样,可耻地起了反应,可耻地做足了准备。
    我知道这是正常的,却又觉得好难堪。
    我的自尊就像我的身体,千疮百孔,一丝不挂。
    他拉开我紧闭的腿,我就只好紧闭着眼,紧闭着我的心,希望能少受他伤害。
    做完之后,我觉得很累,满身冷汗,浑身酸痛,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还活着真是好意外。
    听到浴室门响时,我第一时间重新闭上了眼睛,背过了身,缩成一团,假装睡着。
    但很快,床的另一侧陷落下去,凉到冰冷的薄荷味袭来,随后一条手臂绕上了我的腰,握着我的手臂和手腕,摩挲着,平静地说:“在你之前,在你之后,我都没有别人。我做不到跟毫无感觉的女人发生关系,所以,我觉得很不公平。”
    他说着,用垫在下面的左手臂搂住了我的腰,搂得很紧,也是因此,让我那根断裂的肋骨感受到了他剧烈震动的胸膛。
    但他讲话的语速永远都很单调:“我可以接受被迫,那是我的错。不爱我也可以,但你爱他,这对我是一种羞辱。”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停,脸颊贴在我的耳畔,这个姿势,出奇的温柔。
    “这三年我总在想,你当初究竟以什么目的在说你爱我。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一时冲动,还是希望我们的婚姻能够维持得好一点。还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我。”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停了下来,许久,才轻声问:“当初在跟他在一起,被他弄掉我们的孩子时,你也曾像抗拒我一样地抗拒过他么?”
    我没说话,而他继续问:“还是他粉饰得很好,很漂亮,让你觉得只是意外?”
    我依旧没说话,而费子霖终于不再追究这件事,他说起了别的事:“之前你问过我,第三个人可不可以。如果是三年前,第三个真的可以,但现在肯定不行。因为条件好过我,愿意选择你的男人已经不多,我也不希望在我提出复婚以后,你又选择一个更糟的人,继续用你自己的方式给我耳光。”
    他握紧了我的手臂,声音比刚刚还要轻:“你说的对,我很爱我的尊严。我选过的女人,即使不要,也不能被我看不起的人夺走,这种话是不是比我说我想你,需要你,要值得你相信?”
    我努力地拉他的手臂,没有拉开,反而被他收得更紧,依旧气定神闲:“我知道你在幻想他救你,把你带走,想得都快变成疯子。但是雯雯,三年前他会抢走,是因为我不想要,现在根本不可能。”那条手臂不断收紧,勒得我几近吐血,那依旧很淡漠的声音里,开始有了咬牙切齿的恨意:“他还活着是因为你活着,也根本没本事从我手里抢女人,他自己还要靠女人。”
    我终于拉开了这条钢筋一样的手臂,坐了起来,瞪着他,问:“靠女人怎么了?”
    费子霖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仰面躺了下去,那神态,那动作,明明白白的就是在说,我已经扭曲了,我已经被李昂骗得一点智商都没了。
    这种讨人厌的优越感突然让我的愤怒全线爆发:“我真是想不通你有什么可牛的?如果你爸爸把你们家的生意都给你大哥你还敢这么牛吗?靠女人怎么了?你如果跟他一样是孤儿,你这幅德行连女人都没得靠!”
    我不知道他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想说点什么,但我根本不打算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我后悔很久了,跟你结婚那天我就应该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爸爸逼你娶我,你答应了就认真做到底,要么从一开始就别答应。”
    如果事情没有变成这样,我愿意忘了有关费子霖的一切,重新开始。
    因为这些事回忆起来太痛了,我是错了,错在不该嫁给费子霖,我这种人只能养条小鱼,鲨鱼不是我的菜。
    反正他不说话,我就继续说,说完了遭到攻击也不怕,我要说清楚:“结果你站在教堂里,告诉所有人你连最简单的相亲相爱不离不弃都做不到,我一直想,如果我父母就坐在下面,如果按你们天主教的规矩,要我爸爸拉着我的手见新郎,他会不会把我交给你?”
    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臂,不由一阵反感,扯开他的手,生气地说:“那三年婚姻,从结婚第一天开始,你就始终没有尊重过我,你对园丁讲话都会用敬语,对我只有祈使句。你怪我让你尊严受损,我爱他,也是因为他修补了我在你这里受伤的尊严。”
    “我道歉。”他靠到床头,伸手重新握住我的手臂,看着我,眸色幽幽:“这些我都可以道歉。”
    我觉得他完全是强盗逻辑:“我没有跟你道过歉吗?你原谅过我吗?”
    费子霖看着我,沉默许久,无奈地说:“这些事不能混在一起,它们的性质不一样。”
    “我也觉得不能混在一起。”这也许就是我跟费子霖再也无法和睦相处的理由:“我背叛你,出发点是希望挽回你的损失,你欺负我,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费子霖用手扶住额头,脸上露出一丝烦躁,稍久,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臂,扯了一下,我没动,他便放开了手臂,搂到了我腰上。
    我想动,他却脸色一凛,我就没敢再动,被他压到了怀里,搂得很紧,说:“睡吧,天都亮了。”
    我闭起眼睛,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天晚上我又梦到了李昂,梦到他跟我说万艾琳早就死了,费子霖是骗我的,目的是要把我们两个分开。
    那个梦让我很开心,然而那开心在我醒来时变得一无所有:梦是反的,我好难过。
    醒来时是下午五点,费子霖不在,我下楼去找吃的,发现中餐后厨那里围了一好几个人。
    站在门口小艾发现了我,笑了说:“太太!”
    我看着她,懵懵地点头:“好久不见。”
    “我回家去结婚了。”小艾见我朝里看,便了然地告诉我:“先生在学烹饪。”
    “哦。”
    他可真闲。
    我正要转身去蛋糕房,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真是食指大动。忙问小艾:“里面在煮什么?”
    小艾笑嘻嘻地说:“麻辣小龙虾。”
    说:
    噗,惊喜其实就是。。。就快要甜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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