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绝望的爱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试图跟费子霖沟通这样的事,然而他只是看着我,没有表情,良久,说:“我的信仰不允许离婚。”
    我还没说话,又听到他下半句:“但允许丧偶。”
    我脸色蓦地白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上车。”他转过头去,看着前排座椅的背面,命令:“以后不要跟我讲这些废话。”
    我上了车,坐在他旁边,尽量坐得离车门近一点,希望离他远点。
    费子霖的坐姿一向很端正,教养良好,有一种西方人的优雅。他有点倨傲,但很绅士,话不多,但很客气。我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也很习惯了这个圈子里的男人思想模式,不容置疑,对女人,尤其是我这样娘家无人的女人,其实有点微妙的看不起。
    以前,这些事我都不想去想,觉得是我过分敏感,但现在我又不得不想,我总是以为只要我不想,事情就不会发生。
    前面离医院已经不远,这时费子霖突然开了口,淡淡的声音丝毫听不出刁难的味道:“书签做好了?”
    我一愣,才想起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么久,他无论如何也会发现了,但我真的有点怕他,回答的时候也是嗫嚅的:“明天就做好。”
    他的眼珠划至眼角,因而泛着一阵不悦:“一模一样。”
    那个书签是叶脉书签,淡淡地红,完全透明,我便问:“是什么植物?”
    “彩叶草。”
    “哦。”他眉头一蹙,我忙说:“我记住了。”
    我的表情可能太夸张,被他看出来了:“有问题?”
    “没有。”
    “说。”
    “就是突然想起,彩叶草不是很漂亮。”我解释:“花语也不好。”
    我一直觉得那种花的颜色有点媚俗,至少不是很适合他这种人。
    费子霖瞥向我,问:“花语是什么?”
    “绝望的爱。”
    他转回头去,靠在椅背上,磕上了眼皮,稍久,说:“我要一模一样,大小一致。”
    我这才关注起这个:“一模一样做不到,世界上的树叶根本没有一样的,我可以保证尽量相似。”
    费子霖没吭声,我知道他是不接受。
    做不到的事,我现在承诺他也没意义,忙说:“或者我去订做一个,你喜欢什么材质,只要不使用树叶,金的,银的,木雕的行不行,我亲手做。”百度嫂索@半(.*浮)生—豪门怨:欢期难酬
    他大概是烦了,扭头凛着我:“闭嘴。”
    我只好对司机喊:“停车。”
    司机是费子霖的,所以不听从我的要求。
    于是我去拉车门,这时汽车正在转弯,速度挺慢,但纵然这样,跳下去时,依然滚了我一身的土。
    刚刚被炸弹冲击的后背又摔在地上,喉咙发腥,眼前发昏,所以没有立刻爬起来。
    不远处传来摔车门的震动,很快,费子霖站到了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扯起我的手臂,把我拽了起来,他从不跟人争执,现在也是,冷静地问我:“这是你做错事情的态度?”
    他拽我拽得太猛,现在我难受极了,总想吐血,便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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