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沈欢讨打 父仇渐明...

    开封城外三十里的观音庵内，出来一个妇人，正是东方夫人。上香完毕，走向自己的马匹正要上马，忽听身后有拳风，急忙避开。这东方夫人也是武行出身，父亲曾是一个镖局的总镖头，她自己自然也不是俗手。
    回头应战却见乃一白衣蒙面女子，就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却道：“许是仇人，也或是亲人！”
    东方夫人更是不懂了，“倒是奇怪，难不成我们认识？”
    女子又道：“算是认识！”
    二人口手不停，已是数十招过去。
    东方夫人自是看出了些门道，就问道：“你这功夫不错，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夫人是明白人，在下只想问你一些事。”女子说道。
    “你就如此问法？”还从未见过上来就动手相问的。
    “自然不是。”那女子说着，便顺势收手，退到了两丈之外。
    东方夫人心中赞她轻功了得，还未及夸赞，便听那女子说道：“此处不便，你可敢跟我走？”
    “有何不敢？”东方夫人也是豪气的女子。
    一直跟随东方夫人的随从，一直没机会出手，此时才见机拦到了二人中间，说道：“夫人快走！”
    东方夫人却喝退了他们。问那女子：“是何事不能在此问我？”
    “李清诚的事！”
    东方夫人一惊，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你和李清诚是什么关系？”
    “跟我来就知道了。”女子说罢，便施展轻功向观音庵旁的密林中去了。东方夫人也不理会随从的阻拦，紧跟而去。
    在一处幽癖之地，白衣女子与东方夫人相对而立。东方夫人先开口：“说吧！”
    那女子竟然说道：“其实我不知该称你姑妈还是姨娘，还是该把你视作仇人。”
    “你是师兄和表姐的女儿？你是师静？”东方夫人惊道。
    “是！”
    “你……你……”东方夫人结口起来，最终问道：“你娘她可好？”
    “你想让我回答她很好是吗？成婚才几年时间丈夫没了你说她好吗？我也想问你，你和东方麟恩爱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娘她可好？”这女子心中的怨毒可见一斑。
    东方夫人好像被噎到了，心中苦不堪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一点你跟表姐还真像，她有时也会这样。”
    “对你的记忆我早已忘得干净了，不过我记得你父亲过寿那天，你刺伤我爹的那一幕。因为那天我偷偷跑去找过我爹，也正好看到你们练剑，我爹故意让你，而你刺伤了他。我还看过我爹的手札，所以我确定，他溃烂的伤口是你刺的。我知道当年我爹拒绝你你很伤心，可是你何至于要杀他？”似乎是回想到了当日的情形，那女子的声音越发凌厉起来。
    “我没有杀师兄！就算自尽也不可能去杀他的呀！”东方夫人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东方夫人本名李冉，李清诚是李冉父亲收养的徒弟，所以二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本以为会与李清诚顺理成章结为夫妇，却因表姐林欣的到来而破坏了。李冉一度想过自尽，却被父母看的很严。在刺伤李清诚后半年，就听说了他故去的消息，她是真的选择过自尽，只是被路过的东方麟救了。
    “那他怎么死的？”白衣女子逼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会有人在我的剑上涂毒。那是师兄送给我的剑，只有在我们练剑的时候我才舍得用。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师兄，所以那之后我的剑也再没动过。直到我收到你娘的来信，才知道师兄已经不在了。本来准备将剑长埋起来，可是我养的狗儿却总是冲它吠叫，我才意识到我的剑上是有毒的。但是这种毒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叫什么。”东方夫人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泪眼婆娑。
    “你的不知道就想推得一干二净了？我才七岁，本该和父亲嬉闹，却看到他毒发！”那白衣女子强忍着不流泪下来。可是东方夫人却是泪流满面。“孩子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我只需你告诉我，我爹的死真的跟你没关系，是别人利用你害了我爹！你只需要告诉我那是谁，那个人是谁？”女子近乎嘶喊。
    东方夫人听的出她并不希望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孩子，我和麟哥一直在追查师兄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我可以带你去向他问明情况。”
    “己有眉目为何你不直接告诉我？”
    “他不让我插手，所以我并不十分清楚。”
    女子难掩悸动，上前一步，“那他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师兄可能跟传言中的龙氏一族有关系。”
    “什么龙氏一族，你说清楚！”
    东方夫人却说道：“不知道，麟哥也不知道。只是这种毒武林中从未出现过，冷山道人曾言只有传言中善制奇毒的龙氏一族有可能。他们从不涉足武林，藏身之处，隐秘异常。这种毒听说叫做‘无觉水’，无色无味，甚至连银针也试不出来。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派人下毒，我们无从知晓。”
    女子冷笑道：“这算什么？到最后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东方夫人也不再说话了。
    女子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不，我知道一些。我知道你和我爹的死脱不了干系。你为什么要刺我爹那一剑，为什么？”女子一步步逼近东方夫人，东方夫人不得不退后。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
    “不想？你不想我爹就已经中毒死了，要是想呢，是不是马上就命毙了？”女子再次冷笑。
    “孩子，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东方夫人忍受不了这样的心理折磨，还不如一剑毙命来的痛快。
    “我现在除了逼你还能做什么？”
    “你大可以杀了我，就像你说的，师兄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你可以把我杀了，杀了我，你我就都解脱了！”
    那女子突然大笑起来，“那是你解脱了，我却永远不能面对他们了！”
    “面对他们？你还需要面对谁？”东方夫人问道。
    “你不用知道！”女子喝声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女子再次逼问道：“我想让你把我爹的命还回来你能吗？我想让你告诉我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你能吗？我想让你告诉我你说的龙氏一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吗？”
    东方夫人哭出了声来，继而抹干了眼泪说道：“我不能，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已经内疚一辈子了，还要每天在麟哥面前故作轻松。我累了，而你不知有什么难处不能对我下手，那我就不让你为难了。我自己去陪师兄，我只希望麟哥和孩子们都能好好的！”
    女子大惊！眼看东方夫人已经手持短剑刺向心口，女子快剑急出。“咄”的一声，东方夫人手中短剑便被打落了。
    “大胆！”“住手！”两声大喝同时斥道。女子回头一看，正是东方兄弟赶来了。那女子收了剑，大声说：“你不许死！”便立施轻功逃走了。东方睿怔了一下。刚才的声音，和自己原来在李世靖房外听到的那声音极为相似。来不及想，不停脚步，吩咐远远跟着的家丁照顾东方夫人，二人又追了出去。却听到东方夫人大喊：“千万别伤她！”
    这女子轻功极佳，眼看就要追丢了。东方旭气道：“三哥去哪儿了？该他在的时候又不见了！”东方睿却凝眉不语。
    突然东方睿说道：“旭儿你直追，我绕近路截她！”
    女子奔逃了一会儿，回头看不到二人，这才放松下来。正待解下面纱却听到前面有人过来。抬眼望去正是东方睿，只听他说道：“这里有条近路你还不知道！”
    那女子答道：“我若知道有条近路，你又怎会在我面前。”语气平淡，声音却极是好听。
    东方睿按捺着心中的悸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婶娘呢！”
    女子冷声说着：“我没杀她。而且这和你没关系。”
    “我却觉得有关系！你是不是他？”东方睿问道。
    “好生奇怪的人，你说的他是谁？我又是谁？你认识我吗？”女子冷笑道。
    东方睿走近几步，女子便后退几步。东方睿依旧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你是东方睿，整个开封的人都认识，我当然认识。但你若认识我才奇怪呢！”女子轻笑了一声，清爽好听极了。
    东方睿也扬了一下嘴角，就好像中了魔咒一样。怎么听到她笑自己会开心呢？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说道：“你摘下面纱，我就知道我是不是认识你了？”
    女子反问道：“为什么要摘下面纱让你看？”
    东方睿又向前走了一步，说道：“你是不敢吧！”
    女子后退了一步，笑道：“好吧，我是不敢。小女子生得丑怕吓到人而已。”
    那女子正说着，却不料东方睿突然扑了过来，白衣女子竟来不及躲。急忙捂住面纱，却听到东方睿喊道：“小心！”
    女子被东方睿抱住转了个圈，自己却转到了女子刚才所在的位置上。但听东方睿一声闷哼，他那侧腰上竟然插着一支小箭，是东方府的弩箭，已没入骨肉，只留着箭尾在外，这弩箭劲极大。
    女子大惊：“为什么替我挡下！”
    东方睿苦笑一下，“我愿意！你的身形跟他很像，你也是左手握剑，你到底是不是他？”东方睿吃力的说着，想抬手去摘女子的面纱。那女子急忙推开东方睿。
    此时东方旭自百米外过来。竟看到伤的是东方睿，大怒：“哥，你怎么去救凶手！”
    女子趁机逃走了。东方旭拔腿要追，却听东方睿说道：“追不上了！”东方旭只好先过来给东方睿看伤。
    东方睿自行拔下了弩箭。说道：“我没事，你去看婶娘吧。”
    给读者的话:
    要显出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