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八荒六合>书库>言情女生>王爷,请按套路出牌> 第六十三章 亲自伺候她沐浴更衣

第六十三章 亲自伺候她沐浴更衣

    因为睡前那段简短而诡异的对话,温初九做了一晚上的恶梦。
    梦里,凤逆渊把她压在身下,把她之前看过的闺房之事所有的姿势都解锁了一遍,边解锁还边恶劣的逼问:“本王持不持久?”
    被缠得没办法,温初九在梦里只能抛弃底线,挥舞着肚兜助威呐喊:“王爷威武!雄风屹立不倒!……”
    这梦做得春色无边,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温初九觉得自己的骨头还有些酸软。
    看了眼窗外,天还未大亮,时辰尚早,不过她坐起来的时候,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得整整齐齐,伸手摸了一下,没有余温,凤逆渊应该早就起了。
    啧啧,起得真早。
    感叹了一句,温初九到外面院子做了会儿吐纳醒神,刚做完,凤逆渊就携着风从外面进来。
    瞧见这人一本正经的冷脸,脑海里却浮现出梦里颇为羞耻的场景,温初九的脸有些发烫,干笑着打招呼:“王爷,早。”
    凤逆渊微微颔首算是回答,越过她朝屋里走去,跨进门槛又回头看了温初九一眼:“你有说梦话的习惯?”
    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
    温初九脸有些僵,没敢回答,更没敢问自己说了什么。
    不过,她不问,也阻挡不了人家想倾诉的**。
    “你昨晚叫本王了,一直说本王好棒好厉害。”
    “……”
    这特么全都是你在梦里逼我说的!!
    温初九默默用手捂住了脸。
    嗯,好想死。
    趁着凤逆渊去换衣服,温初九直接去了西院佛堂请端云裳出来用早膳。
    去的挺早,端云裳刚起,沐灵正在帮她梳头。
    温初九没急着进去,倒挂在窗棂上安静的看着。
    沐灵的右手虽然废了,可一身修为还在,早在温初九来的时候就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没有点破。
    端云裳虽说是在佛堂清修,可还是保养得很好,脸上除了几道皱纹,并没有寻常妇人人老枯黄的颓败。满头青丝间更是只夹杂了几缕银发。
    沐灵的手巧,心思更巧,将大多数银发都掩盖在青丝下面,却又将两鬓的银发特意留在外面,梳了好看的发髻挽上,竟不显老态,反而成了一种独特的样式。
    端云裳对着铜镜照了照,眉眼弯了弯,显然对这沐灵的手艺很满意。
    “还是施主手巧。”
    沐灵作了个揖,从善如流的应答:“师太过奖了。”
    温初九:“……”
    哪有人享受着王妃的待遇,说着清修这样的话??
    真正的清修难道不是找个不知名的山坳,寻个不知名的寺庙,然后砍柴烧水洗衣做饭体会人间疾苦,然后再悟道普度众生么?
    “今日早膳灵儿熬了米粥,还起早做了爽口的茶点,师太可愿移步前厅用早膳?”
    端云裳一下子冷了脸,语气冷硬的开口:“施主不必再来做说客,贫尼只愿潜心修佛,不愿被旁人打扰。”
    旁人?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也能算是旁人?
    “师太,王爷昨夜没有用膳,王爷说了,师太什么时候愿意陪王爷一起用膳,王爷就什么时候再吃东西,师太当真忍心这样对王爷?”
    “贫尼心意已决,施主请离开这里。”
    端云裳的态度变得强势,王妃的气势瞬间回到她身上,连温初九都感受到了一丝浅淡的压迫。
    “是。”
    沐灵行礼,关上门离开,温初九从窗棂下来,走出院子果然在转角处看见沐灵站在那里等她。
    走近,沐灵朝她福身,然后喊了一声:“九哥。”
    “……”
    无事拉近乎,非奸即盗!
    心里警惕,温初九面上却是一片和气,虚扶了沐灵一把:“沐灵姑娘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王爷的一个随侍,怎当得起你给我行礼?”
    这个随侍的身份只是凤逆渊那天随口一说,应该还没有纳入王府的编制,温初九特别说出来一是给沐灵提醒,自己是王爷身边的人,二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待会儿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还可以拿凤逆渊做借口开溜。
    “老王妃对王爷有成见,九哥若是能让王妃与王爷冰释前嫌,沐灵在此感激不尽!”
    “……”
    按照规矩来讲,王爷的家事,好像还轮不到一个下属来感激吧?
    当然,南麟王府也轮不到温初九来讲规矩。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王妃和王爷之间的嫌隙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我初来乍到哪有什么本事能让他们冰释前嫌?”说完,温初九可怜巴巴的摇了摇沐灵的袖子:“王爷不吃,我也得跟着饿着,还请沐灵姑娘给我指条明路。”
    “王爷既然钦点九哥做随侍,自然是九哥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沐灵见识浅薄,不敢在九哥面前班门弄斧。”
    “……”
    合着你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夸我一顿?
    温初九无语,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沐灵姑娘高估我了,离早膳时间不早了,我再去劝劝王妃她老人家吧。”
    转身回了院子走进佛堂,温初九也没说别的,抓了两个香果吃,期间任由端云裳指着自己骂大逆不道。
    勉强填了填肚子,温初九挥挥手走到前厅,果然见桌上的早餐一筷子都没动。
    凤逆渊掀眸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起身出门,温初九有眼力见的跟上。
    出了王府大门,凤逆渊照例伸手一捞把她捞进怀里,然后施展轻功朝城门口掠去。
    这一次,温初九一声没坑,老老实实的把脑袋埋在凤逆渊胸膛。
    到了军营,温初九从凤逆渊身上下来,张一斧迎上来,刚想怼温初九,被凤逆渊叫过去。
    “选三十个身手好一点的人到后山来,从今日起,本帅要对他们进行特训。”
    “将军,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张一斧问,表情却并未着急惊慌,而是闪烁着难掩的兴奋和激动。
    温初九:“……”
    大哥,你是有多唯恐天下不乱啊?国泰民安难道不好么?
    见他这样,凤逆渊也没隐瞒,直白道:“过段时间,本帅会去京都一趟,这些人,随本帅一同入京。”
    此话一出,张一斧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奶奶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说完转身热血沸腾的去挑人。
    被张一斧的情绪影响,被选中的将士一个个跟马上要签生死状上杀场的一样,亢奋得脸红脖子粗。
    一刻钟后,三十个人集结完毕,张一斧首当其冲站在第一个。
    “将军,人马已集结完毕,听候将军差遣!”
    张一斧表完忠心,其他人跟着喊口号:“听候将军差遣。”
    三十个人硬是吼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温初九在旁边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很想问张一斧他的选拔标准是不是按照嗓门大小来选的。
    “温初九!”
    “到!”
    “入列!”
    “是!”
    抬头挺胸和张一斧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凤逆渊那张肃穆的脸,温初九才发现自己竟然也被带得亢奋起来。
    “……”
    为什么她也要一起跟着训练?难道这人要带着她一起回京?
    “……”
    王爷,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温初九果断在后面的训练中故意偷懒耍滑以求被踢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特训竟然是一对一辅导!
    被选出来的每一个人,无论武功高低都要和凤逆渊过招,然后凤逆渊会给出有针对性的训练建议。
    轮到温初九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窜天猴一样热情高涨的训练起来了。
    “温初九!”
    “到!”
    “攻击本王。”
    凤逆渊命令,和对之前的三十个人一样,温初九站在原地没动。
    以她的武功想要在凤逆渊面前装模作样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拼尽全力,多半会暴露武功招数。
    原本之前身份也暴露得差不多了,温初九也不用担心什么,但现在这人不是不记得她了么,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等了片刻。温初九不动,凤逆渊便主动出击,一拳袭至眼前,单是拳风就凌厉得好似有雷霆万钧之势。
    温初九不敢硬接,只能侧身避开。
    凤逆渊又打了几拳,温初九都堪堪避开,却惹得凤逆渊攻势越发急切:“接招!南横军不养孬兵!”
    温初九越发吃力,有些应接不暇,眼看凤逆渊一拳要砸她肩膀上,温初九连忙开口:“王爷!切磋而已,点到为止,求放过!”
    凤逆渊惊醒般动了一下,原本该砸在温初九肩膀上的一拳擦着她的耳畔而过。
    强劲的拳风让她的头皮紧了紧。
    拳已出,若是半途收力容易内伤。所以凤逆渊只是调整了下攻击方向,并未收力,身体因为惯性狠狠地撞上温初九。
    冲击太大,温初九根本承受不住,闷哼一声直挺挺的向后栽倒。
    腰间缠上一只强有力的手,后脑勺也被死死扣住,压根没有扭转的机会。
    咚!
    重物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你知道被一个又高又大每天还刻苦练功的男人撞翻在地是什么感受吗?
    就像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中一样。
    温初九觉得自己很倒霉,别人头上都是砸馅饼,她头上是砸巨石。
    好在凤逆渊很快把她拉起来。
    “只是切磋,本王用三层功力跟你打,这一次你若还不能全力以赴,军法处置!”
    “是!”
    躲不过了,温初九只能硬着头皮上。然而纵然凤逆渊只用了三层功力,那一身铜皮铁骨也不是温初九能比的。
    抬手挡住凤逆渊的一拳。手臂疼得好像打在石柱上,不过温初九无暇顾及,足下一点,腾空给了凤逆渊脖子一个飞踢。
    “唔!”
    这一声是温初九发出来的,她原本以为脖子是很脆弱的地方,所以这一脚用了七成力道,现在疼得打颤。
    一个回合结束,温初九站在那里喘气,凤逆渊却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
    “四肢力量不够,空有花架子,不必再试,你直接从头练起。”
    “……”
    温初九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皇家密探中是垫底的那一个,但听见凤逆渊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还是难免受到打击。
    她好歹也是经过正规培训和层层选拔才进入皇家密探的好吗!怎么可能一点长处都没有!
    “再来!”
    温初九不服。憋着一股劲再次出手,这一次她用了巧劲,比刚刚多接了凤逆渊一招,只是右手被凤逆渊拧脱臼了。
    她还是每日往脸上糊着暗黄的药粉,却遮盖不住苍白的唇色。
    凤逆渊看得分明,寡淡的判决:“胜负已分,住手!”
    “我还没认输!”
    温初九低吼,咬牙自己把手接回去。
    喀一声脆响,凤逆渊意外的对上一双湿漉漉的倔强的眼。
    那双眼里,并没有对胜利的渴望,也不是想证明自我,更多的是执拗。
    至于这种执念是来自某种事物还是来自某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温初九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皇家密探最终选拔的时候。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感觉不到身体受了哪些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就算是死,也不能倒下!
    顾临风,终有一天,我会挺直脊梁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温家虽是贱商,却没有做过半件不仁不义的事!
    张一斧扛着一棵大树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凤逆渊一指头把温初九摁在地上的场景。
    说是一指头其实不算恰当,严格来说,这一次,凤逆渊只是刚抬手,温初九就倒在地上了,他的手甚至下意识的有想要拉住她的冲动。
    张一斧把树放到一边走过来,温初九已是鼻青脸肿,若不是她身上还穿着刚刚那身衣服。张一斧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王爷?”
    张一斧疑惑的喊了一声,和下属较量武艺,凤逆渊向来是有分寸的,从来不会失手伤人,今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把人打成这样?
    凤逆渊恍若未闻,眼睛死死地钉在温初九身上。
    她趴在地上,浑身沾满了尘土,头发也散乱不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她撑不下去了。
    凤逆渊再次在心里下结论,可最深处有个细微的声音在期盼着甚至是呐喊着想让她再站起来。
    带兵三年,杀敌无数,他从未见过像温初九这样的人。
    说她不自量力也好,说她以卵击石也罢,她执拗着挣扎着在被击倒后又一次次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不得不承认,就在刚刚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他从没想过,这样娇小的身体里,会蕴含着这样的力量。
    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人,会有这样顽强的意志。
    站起来!这一次,本王不动,只要你打到本王,就算你赢。
    似是听见他心里的声音,温初九动了动手指,极其缓慢的把手撑在地上,企图站起来。
    完成上午训练任务回来的将士越来越多,但奇怪的是他们都自发的没有发出声音,一致安静的围在周围,耐心的等待着。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温初九终于撑起来了一点点,众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然而下一刻,温初九又跌回去。
    “呼呼……”
    她的呼吸声很重,重到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这显示她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了,她撑不下去了。
    温初九又尝试了几次,最厉害的一次她撑着身子跪起来,只是手刚离地,身体就摇摇晃晃的倒下去。
    “他娘的!”
    张一斧这个急性子受不了了,他单膝跪在地上朝凤逆渊行了个礼:“请王爷把这个弱鸡交给属下,属下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她的武功。今天就算了吧!”
    张一斧这人看着粗鲁,却没什么坏心眼。
    从温初九投机取巧加入南横军开始,他便看她不顺眼,因为她太弱了,可今天看见温初九的这番举动,张一斧震撼了,如果他有一天在战场上也这样筋疲力尽,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像温初九这样站起来。
    消除偏见,张一斧立刻把温初九纳入自己人的阵营,自然见不得温初九这样一遍遍折腾。
    张一斧一跪下,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下:“请王爷饶了他吧。”
    凤逆渊没说话,温初九还没有像刚刚那样急着想起来。
    她安静的趴在地上,好像晕过去一般,左手却紧握成拳。隐隐有青筋暴起。
    她在蓄力,做最后的冲锋。
    凤逆渊眸底渐渐流露出一丝期待。
    站起来!
    南横军将士,就算是战死杀场,也要顶天立地。
    站起来!
    向本王证明你比本王想象中要强!
    大约是他的目光太强烈,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温初九身上。
    “呵呵……”
    温初九突然发出一声低笑,笑声很小,嗓子有些沙哑,却有了势在必得的信心,让其他人也不自觉的跟着热血澎湃起来。
    所有人都安静的等着,等她积蓄力量站起来,拼尽全力给出最后一击。
    “我……不认输!”
    伴随着这一声嘶吼,温初九从地上站起来,一拳打在凤逆渊胸膛。
    轻飘飘的一拳,一点分量都没有。却让凤逆渊胸口狠狠震动了一下。
    打完这一拳,温初九软软的倒下,伸手一捞,凤逆渊把她抱起来朝军营方向掠去。
    “顾临风。”
    温初九低唤,声音很是虚弱,凤逆渊猛地停下,本想让她认清自己到底是谁,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竟不自觉应了一声:“嗯。”
    “我厉害吗?”
    厉害吗?拼尽全力也只能接他十招,连进南横军的资格都没有,若是放在以前,凤逆渊只会像张一斧那样觉得她是个弱鸡,但现在,凤逆渊沉默片刻,终是回答了一句:“厉害。”
    语气有些无奈,甚至夹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军营里除了糙老爷们儿多,也就跌打损伤的药多了。
    凤逆渊把温初九抱回自己的主帅营帐,拿了跌打损伤的药酒给她擦药,看见她身上哪哪儿都有淤青,凤逆渊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刚刚下手一直很有分寸,怎么会伤成这样?
    药酒倒在掌心,再均匀的涂抹在温初九的背上,暗暗运力,凤逆渊很有耐心的按摩揉捏。
    药酒很快渗透进肌肤,掌下的皮肤开始慢慢发烫发热,虽有淤血阻塞,却并不妨碍肌肤原本的嫩滑触感。
    揉着揉着。那日沐浴时的细碎片段涌入脑海,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手顺着曲线顺畅的背部往上游走,刚想挑开裹胸布条,忽然在肩胛下方一寸摸到一处伤疤。
    拨开布条仔细一看,并不是之前箭伤留下的伤疤,而是陈年老伤,伤疤大约有成年人半截食指那么长,伤口齐整,应该是被匕首这样的兵器贯穿。
    在这样的位置被匕首贯穿,应该伤了心脏。
    “竟然这样命大?”
    拇指摩挲着只付,凤逆渊呢喃出声,温初九睡得很沉,没有回应。
    上完药,凤逆渊让人看着营帐不许任何人进去,又带着张一斧他们去了后山训练。
    傍晚回来,得知温初九还在睡,凤逆渊没什么意外,抱着温初九出了军营回王府。
    林逸现身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问:“王爷要带她回京?”
    “嗯。”
    “可她的身份明明……”
    “想说什么?”
    凤逆渊一针见血的打断,林逸一下子跪下去:“请王爷三思,此次回京事关重大,王爷万万不能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在身边!”
    “你怕本王会中她的道?”
    “……”
    林逸没吭声,虽然温初九看上去没那个本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逸,你跟了本王多少年?”
    “从王爷进京给太子做伴读开始,属下便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一共十三年!”
    十三年,说起来轻易,却是十三个春夏秋冬,无数个日升月落组成的。
    “本王能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下去,还要惧怕一个连你都能看穿的人么?”
    话落,凤逆渊继续抱着温初九向前走去,林逸惭愧的低下头,是了,一个连他都能看穿的人,王爷又哪里会看不穿?
    王府上上下下的丫鬟用极其惊悚的目光目送凤逆渊把温初九抱回了主卧。
    咱们王爷,什么时候抱过人?
    云朵本是来请凤逆渊去用晚膳的,看见这一幕整个人呆住,正好凤逆渊从屋里出来叫住她:“去烧些热水来。”
    “王爷要沐浴么?”
    凤逆渊没回答这个问题,又道:“去管家那里领一套干净的护卫服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云朵转身就走,心思却难得的活络。
    王爷有自己的衣服穿,根本不需要护卫服,也就是说衣服是给那个人穿的,热水也是给那个人烧的!
    刚刚那个人还昏迷着,王爷难道打算亲自帮那个人沐浴更衣?
    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云朵被自己吓了一跳,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脚踏空摔到地上。
    “哎哟……”
    云朵痛得喊了一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吹气,眼前忽然出现一抹淡青色长裙,抬头,沐灵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竟害得妹妹摔了一跤?”
    想起上次相处的诡异,云朵不敢把刚刚发生的事说出来,连连摇头:“多谢沐灵姐姐关心,云朵没事,王爷要热水,奴婢这就去厨房烧水。”
    一瘸一拐的跑开,沐灵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她看着残阳如血的天,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王府主院。
    丫鬟准时把屋里点了灯退下,凤逆渊在床边坐下,抬手解了温初九的腰带,又行云流水的扒开她的外褂,然后是中衣,里衣,这动作他做得很自然,好像在这之前已经做过千百遍了一样。
    很快,温初九上半身就只剩下一片裹胸布了。
    没有迟疑的伸出手去,却在指尖快要触碰到那布条的时候受到阻碍。
    温初九一手抓着凤逆渊的手,一手护住自己的胸,眼睛明亮的瞪着凤逆渊,只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你想干啥?
    “醒了?”
    凤逆渊问,淡定的收回手,丝毫没有欲图不轨而被抓个现行的尴尬。
    “嗯,王爷这是做什么?”
    温初九问得直白,伸手拉上自己的衣服,刚拉好,两个下人提着热水进了耳房。
    凤逆渊起身,很是自然的开口:“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自己洗吧。”
    “……”
    莫不是我不醒,你还要亲自动手?
    温初九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目送凤逆渊离开,简单拴好衣服起身去耳房,看见热气蒸腾的大浴桶,温初九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有多久没有好好泡个澡了?
    迫不及待的,温初九脱了衣服进了浴桶,浴桶是按照凤逆渊的身形做的,很大,温初九不敢坐下,怕被热水淹没。
    热水浸泡着肌肤,把身体里的疲惫和伤痛全都赶出去,温初九忍不住闭上眼睛舒服的喟叹一声。
    “很爽?”
    废话,当然很爽了!
    尤其是在你连续一个多月待在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每天晚上只能用热水简单的擦拭一下身体之后,就会发现能好好地洗个热水澡是一件多么让人感激涕零的事。
    不过,谁在说话?
    睁开眼睛。男人冷硬的脸映入眼帘,温初九猛地蹲下去,呛了一口水冒出来,咳嗽着抓着桶沿半蹲在那里。
    “很渴?”
    “……”
    谁特么渴了会喝自己的洗澡水?
    温初九怨气深重的瞪着凤逆渊,凤逆渊半点没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妥,还十分坦荡的往她肩上、背上扫了好几眼。
    受不了他的注视,温初九只能主动开口:“王爷不是说让我自己洗澡么?”
    “你现在难道不是在洗澡?”
    “小的见识浅薄,竟不知王爷有窥人沐浴的嗜好。”
    “现在长见识了?”凤逆渊挑眉反问,眼角泄出一分笑意。
    看这架势,他是不打算走了。
    这种情况下温初九也没心思再和他装傻,开门见山:“王爷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接问,何必拐弯抹角。”
    “你背上那道伤怎么来的?”
    “什么伤?”
    温初九一时没反应过来,凤逆渊忽的逼近,食指和拇指贴上她的背。寸寸丈量,最终停在她肩胛骨下一寸的地方,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燃起了火星,烫得温初九瑟缩了一下。
    “这里的伤,怎么来的?”
    再开口,声音已多了一丝喑哑。
    眸光闪了闪,温初九垂了眼睑,掩下眼底的情绪,舔舔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
    “被人捅了一刀。”
    “谁?”
    凤逆渊追问,手并未离开温初九的背,反而上瘾般轻轻摩挲,好似要将那道疤磨得和周围的肌肤一样光滑匀称,再也看不出来一样。
    “我大哥。”
    温初九平静的回答,因为太过平静,反而有种冷血的漠然。
    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她被自己的哥哥从背后捅上一刀?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你多大?”
    “十一。”
    十一,不大的年纪,寻常家的女子那个时候应该在学习女红吧。
    “你大哥呢?”
    “死了。”
    温初九答得干脆,凤逆渊的手失了力道,温初九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死的?”凤逆渊继续问,温初九松开桶沿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凤逆渊,明显表达一个意思:劳资宁愿溺死在这桶里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伤,和你嘴里那个师兄有关?”
    “咕噜噜。”
    回应他的是一串气泡。
    凤逆渊明了,看来,不仅仅是有关那么简单。说不定,那个师兄还是导致这件事发生的罪魁祸首。
    该问的都已经问了,凤逆渊提步离开,走到门口停了一下,也没回头:“屏风外面有干净衣服可以换,本王去书房处理公务,把这里收拾干净,记得去请母妃到前厅吃饭。”
    听着脚步声走远,凝神感应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存在,温初九从浴桶出来,拿干帕子擦了擦身体,也不束胸了,直接拿了干净衣服往身上套。
    拴上腰带,温初九反手摸到自己背上,隔着衣服戳了戳,那里除了男人粗粝指腹摩挲后留下的酥麻,似乎还有着利刃穿透皮肉的痛。
    师兄,你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