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彻底的小人

    一连几日，李二宝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却摆出严师的样子，一门心思监督李婉戈练字，并正式开始传授其姬氏天道剑法。汪潆沄的一句“相公偏心”正中李二宝下怀，笑道：“老哥是有原则的好人，好事也一向是人人有份，这次也不例外。但问题来了，家里的剑法非寻常人可传，要不美美的夫人们先跟二宝拜堂吧？”
    或许因为浪漫主义的唐风，他自己也是从来不拘小节，故对已有夫妻之实的事情并不特别在意，一直不想把她们带入原本仅仅属于姬氏一族的劫难。李二宝虽然深深爱着她们，但真心不希望大家陪着他一直过着不安定的生活。可这次的失子之痛让他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才有了这样的决定。
    多少女子希望能够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白头偕老，这样的决定宜早不宜迟，万一再爱出惊喜来，也真的可以安心，不会有不必要的顾虑。希子合、郑羽音、汪潆流、汪潆沄和李冯沁等五人也是如此，特别是汪家姐妹很爽快就答应了，还拍手叫好。
    “现在成亲不太好吧，以后如何面对周妹妹？”希子合虽然高兴，但一直以来都向着周懿茵，这次也不例外。
    “西子真棒！”论美貌，周懿茵或许比不了郑羽音；论感情，肯定与周懿茵最深，也是李二宝第一眼看上的，还是初恋。他也不是没想过，但与众人比起来以及眼下的现实，只能先这样了，至于将来会面了，就再说吧，又笑道，“等漂亮媳妇回归了，你们来做个见证啊。”
    说到见证，这是必须的。且郑羽音是大家闺秀，更有所不同，笑问：“可楼里就我们几个，没人坐高堂啊？”
    坐个鬼啊，净说虚的！你我还有上一辈的亲人吗？李二宝大笑道：“音真是最实在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去那有棺材板的地方办，如何？”
    众人既叹息又没办法。可郑羽音还是不死心，又问：“那归义侯府的三位老哥哥总该要请的吧，不然怎么样也对不起小沁妹妹吧？”
    李冯沁并非李正宝亲生的，而是他与冯老哥一同收养的，这是李冯沁亲口说的。李二宝也分别向归义侯府的三人求证过的，却笑道：“你们一个个又不是正老哥家的，何必麻烦？现在就拜堂，不同意就各谋出路。”
    除了李冯沁以外，四人气愤不过，都恶狠狠来掐他。李二宝求饶，先说摆喜酒的时候把所有的朋友都请来，又道：“以后绝不说这话了。等颜团主、金团主和齐家二宝来了，我们再拜堂，如何？”
    众人都奇怪为何这四人天天出去，而这十一楼里又是天天大门紧闭。李二宝笑道：“不是为了让裴老头好好做人嘛，相信今天该见血了。可是呢，又不想三叔他们来，只好如此。一旦摆完喜酒，我们就该回一封镇了，夫人们要有心理准备。”
    众人一时也不解。李二宝解释道：“如果把李渊的一群老臣都整趴下了，裴老儿还是当今左仆射。李世民为了向他老父亲交代，遭殃的肯定是我喽，只好把鱼肠剑收回去，别无他法。要是让三叔来了，那鱼肠剑就得先用来救他们。哎……我得当一回彻彻底底的小人喽。”
    “摆喜酒不是一定要请三叔的吗？”郑羽音很想知道李二宝到底怎么打算的，不然真心不知该如何向太宗禀报。
    “既然做了小人，就做到底啊，耍无赖可是相公的强项。人逢喜事精神爽，相信三叔到时候不会怎么样的。”李二宝就是这么变态，没有他说不出口的。
    对付裴寂等人可不是小事，连太宗都来请李二宝出手相助。郑羽音很想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劝慰道：“尚书左仆射乃是开国元勋中的第一人，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谓根深蒂固。最麻烦的是他与太上皇是最好的交情。”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一切都得面对现实，一切都得讲实力。现在是李世民当家，他看不惯谁，谁就得倒霉！更何况我生来就是搞破坏的。李二宝根本不信，却笑道：“别人或许怕裴老头，相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他不过是宫监出身的赌徒，对付他就像喝酒一样，多大点事儿！有该死的和尚还给我的金印就足够了。”
    在希子合会小二钱庄的时候，因为不看好已经失去功夫的李二宝，陶妃子就劝她赶紧离开，跟自己过安稳日子，却不可得，只好与之撇清关系，把五十万金和李二宝的金印交给她。在希子合临行前，她又道：“如果妹妹有任何的不顺心，都可以来告诉姐姐。”
    希子合心意已决，一笑而过，但对陶妃子还是心存感激的，此时问道：“不是还有四十万金吗，难道都用来救济灾民了？”
    通过赵仲士传信，李二宝在狱中就知道了，让五人平分了十万金，手里的四十万金是用来帮助太宗解决长安地区的严重旱情。可目的完全不同，因为这次大旱之后必有蝗灾，这是他自己算过的。所有收益之人必须用秋收后的余粮或其他副产做补偿，如果没有，来年再还也是可以的。这是对付裴寂等人的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釜底抽薪之计。
    而无意中的第一步就是让汪潆流和汪潆沄去张家赌坊，还摸清了长安城里的赌法，且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正在进行的第三步是令齐石石和齐看看去窦氏钱庄，让他们尽量不动声色得去买裴氏一族的东西，最好是农副产品。与之同步的第四步就是让颜紫菲和金知杏去杀了信行这个狂人法师，并在他身上留下“裴公有天分”的字条，吓得裴寂不敢出门。这正是李二宝所说的见血之意。
    哎……不足与外人道也，但你们都是内人，且西子、美儿和花儿都已经知道了，不说都不行。李二宝就一五一十都说开了，又笑道：“本来我真想直接吓死那个裴老头，但是他把咱们的小二钱庄弄得这么惨，得让他放放血，顺便帮李世民筹点钱送给马匹冻死了的北方老二。如果三叔和该死的和尚要来喝喜酒，咱还得吓吓那个挂名的宇文大将军。”
    因宇文士及曾经抛弃过杨教主，故得陶妃子和蓝兰澜补充一下杨教主的事迹，光靠希子合和岑文本的一点说明是远远不够的。
    李二宝意犹未尽，却慢慢道：“接下来就是第五步，齐家二宝是师叔的小徒弟，虽然不会算卦，但找几个能说会道的骗人术士总是轻松的吧？咱还得唬唬其他的小老儿。”
    郑羽音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还不满足，又问：“难道二宝自己不出手吗？”
    “既然要做彻底的小人，就做到底，等到最后再说。从现在开始，我就和夫人们谈谈情啊，说说爱啊，不是挺好的吗？”李二宝憋坏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好意思，忙再解释一遍，“其实和夫人们拜堂真没别的想法。”
    不说出来还好，这一说出来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五人虽没有怪他，却都像凶神恶煞般走过来。李二宝大惊，问：“小沁，你可是一向最乖的，除了中立就是中立，这回竟然反水，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
    真是翻脸比什么都快。五人哪里饶得过他，往死里掐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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