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冒死相救
忙活一通,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没被于得水干掉已经很知足了。
我路上一直在想阿媚,她是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怎么下去那么毒的手,在自己脸上刷上硫酸,光是想想都感觉膀胱发紧。
回到家,先上厕所清清由于惊吓过度而受刺激的膀胱。
厕所常年不关的窗户下有个油纸包。
我上完厕所才看到,捡起来,沉甸甸的,方方正正。
拆开后,心跳停啦,接着血直冲上脑门,里面整整码着十叠钞票。
我在厕所地上蹲下,一张张摸了摸,的确是真钱!!
十万块!!!
同学们还在苦读升大学,我已经开始了创业,果然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
钱下面压着小纸条,只有两个字,“谢谢。”
真是阿媚的风格。
回到卧室,我打开锁阴盒,杨婉飘出来,呜呜直哭,我无法处置她,只得让她先回去。
将小萝莉的不化骨拿出来,轻声呼唤她。
叫了半天,没有回答,突然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
回头,她坐在我床上,荡着双腿,不知看我多久了。
我直起身,刚想骂她,突然头一晕,我一下栽倒在床头上,接着疼晕过去。
等醒来时,小萝莉在一边正着急地大叫,我仍然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起来,躺床上去,我看看。”小萝莉急得脸都红了。
“我没事啊,可能太累了。”我困难地爬上床,半边身体像麻了一样,半身不遂大概就这感受。
“你中了尸毒啊,傻子!”她急得乱跳。“我入眠时,你干什么了?”
我把徐香的事说给她听,她气呼呼地叫道,“活该贱货,自己死了还害别人。”
“别这么说,她多可怜啊。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小萝莉冷笑着,“没想到她这么可怜,早知道应该对她好点儿了,是不是?”
我看她急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什么,身上虽然不舒服,但心里却甜丝丝的。
伸手去拉她,她一躲,我半边身体一点知觉没有,竟然一下掉下了床。
“你看你,别乱动了。”她伸手扶我,我笑道,“你给我吸一吸伤口?”
我看她突然很难过,赶快说,“你去找江裁缝,我想他会有办法,那天晚上我被徐香尸体刮破了皮,天太黑了他不知道。”
“哪个江裁缝?”
“江辣!做寿衣的那个。”
小莉脸白了,摇头,“不行,万万不能让他看到我,我可以把他喊来,但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等一了个钟头,江裁缝才来,一进门就问我,“你让哪个大妈给我打的电话啊,听了半天才知道说你快死了。......”
我只是哼哼,也不解释,一定是小莉太急了,随便上了哪个老女人的身,打了电话。
老江看了我的伤口,惊叫一声,“这么厉害了才叫我来?你铁打的吗?”
他拿出针包,放在桌上,自己去准备糯米,艾叶等东西。
他下楼时,小萝莉坐在我身边发呆,用手轻轻扶着我黑掉的手臂。
屋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的有点...暧昧。
我想起她进盒子前那轻轻一凉,突然有个主意。
我假装很痛苦,哼哼起来。
“你怎么了,小山哥。”
“小莉,我不知道自己这次还能不能挺过去了....要是死了,有件事我会很遗憾。”
她脸上出现坚毅的表情,“你说,我能做的一定会帮你实现。”
“...那个...我想知道,那天,你...是不是亲了我一下...要是的话,一会儿,我要坚持不住会死,你能不能...再亲我一口?”
她脸慢慢红起来,像第一天到学校,原来鬼也会害羞。
我刚想笑,她却哭了,“小山哥你不会死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也要救活你。”
门外响起脚步声,小莉一下消失了,老江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这屋里怎么有阴气?”
“是我呀,家里闹鬼,又让僵尸咬。”
我把给杨婉整容时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他一边听一边用热毛巾敷在我手臂上,他把我上衣剪开,半边身体都是黑的。
依次用毛巾敷过后,他用一套银针,密密刺在我身边身体上。
刺中的地方,不多时开始像起水泡一样起了个大包,等大包变得透时时,他让我把手臂垂下来,用毛巾挡住,将针一拨......
带着尸臭的黑水开始向外淌,流了一盆,把水都弄黑了。
“这还得烧水呀,一会儿得泡澡去秽才行。”我软在床上,尸水流出来,好像把力气也流干了。
小萝莉一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大姐进到我房间里,声音却很年轻,“我是唐玉山的大姨,不好意思接了电话刚过来,你需要什么......”
我埋着头暗笑,这个鬼丫头又下去附身抓人了。
第一次行针结束,江裁缝说,“第二次会有一点疼...”
他只说这句,一针刺到我穴位上,我嗷一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那种感觉像用烧红的针尖刺进了骨头。
滚烫的痛感随着血液流动,带到了全身,半边麻木的身体像被放进油锅里炸。
我汗水顺着额头向下淌,“大姨”给我拿了条毛巾让我咬在嘴里,自己不停在一边给我擦汗。
这次比上次时间短很多,我却像挺过了一年。
终于针拨掉了,手臂基本恢复了原色,但还有一层淡淡的黑气。
江裁缝收了针,对大姨说,“你给他烧艾叶水,让他去余毒,最后用糯米再拨一拨,弄不干净的,我也没办法了。”
水烧好,大姨竟然要背我下楼。
我动不了,这么重个人只得顺从地趴大姨身上。
这是第一次,有女性对我这么好。
我妈在北京,从三岁我就没再见过她,姥爷也不和我说她的情况。
说实话,这会儿趴在她温暖的背上,我都想哭了。
她用力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半背半拖弄下楼,我带着短裤跳进热水里,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大约是阳气慢慢恢复,我身体不知羞耻地起了变化。
我赶紧拿条毛巾盖在上面,可还是掩盖不住,只得曲起腿。
小萝莉突然笑出声,“你泡吧,我得把身体还给人家了。”
她跑出去,在大姐肥大的身体下,我仿佛看到了小丫头玲珑的灵魂。
她回来时,我已经穿好衣服。
“你把手臂伸出来我看看。”
我伸出手臂,自己也看到手臂上还笼着一层黑气。
“尸毒很难清干净,如果不净完...还会长出来,到时就很难弄了。”
我上楼,疲惫地倒在床上,想说话却张不开口,这次的治疗好像用了元气,我张张嘴,却睡着了。
天向黄昏,我才迷糊着进入了浅睡状态。
手臂上又凉又痒,缓缓睁开了眼睛,小萝莉竟然趴在我手臂的针眼上在吸吮。
针眼上又麻又痒,我心里一动,轻声问,“小莉,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抱抱你?”
她抬起头,阴魂突然有了些变化,“只给你抱一次啊。”
我摸了摸,竟然可以摸得到她,用力一带,将她拉到我怀里。
她头枕在我胸膛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耳朵,紧紧搂抱着她。
她抬头看着我,“小山,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会生气吗?”
“你这么好,没有一点不好的,就算做了,我也会原谅你。”
“真的?”
“对。”我低下头吻住她的樱唇...
“不要,不要这样了......”她喘息着。
我更兴奋了,将她裹在身体中间,吻她的脖颈,吻那个鬼头印记。
“小山,你再多吻我一会儿,你阳气要散完啦。”她低声耳语。
突然,我怀里一空,她又变成透明的了。
接着继续我吸起黑气,“我必须帮你清了尸毒,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了。”
我以为她说的是把我拉到这些事里来,就没在意。
黑气进了她的身体是出不来的,和她的魂体溶合在一起,她如玉的小脸都有点发黑了。
我抽回手臂,温柔地问,“尸气吸到你身体里对你有什么损伤?别说谎。”
她无所谓地笑笑,“我已经是鬼,还能怎么样?”
“你别骗我了,要没事,你早给我吸出来了,不会费事找江老头儿。”
她安静下来望着我,“小山哥,我吸过毒后,你打电话让沐师姐来把我带走,她应该有办法。”
我手臂和身上没有了黑气,小萝莉的身影却变淡变黑了许多。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将她和杨婉一起关在锁阴盒里。
下楼去打电话,把情况告诉沐师姐,那边没多说,只问了我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入夜时,楼下响起急促的拍门声,我奔下楼打开门出现的并不是意料中的沐师姐。
而是一个白面男人,朗眉星目,很清俊,就是很冷傲。“小莉呢?把骨头给我。”
“请进吧。”
“你不是说她中了尸气吗?别费话,快拿来。”他很无礼。
我上楼取出小盒子,连同杨婉的阴灵一起拿下去。
楼下没开灯,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个阴灵大怒,“谁叫你随便用我家的锁阴盒?这盒子我们用来养灵去煞的法器!”
我也生气了,你初次上门不讲礼貌就算了,开口就这么凶。
“这是小莉的主意。”
他看我一眼,冷笑,“窝囊废,用了就用了,还用推到小莉头上。”
他将不化骨托在自己手上,一手一晃拿出条黄符,那符在他手中化了,他将灰散在不化骨上。
小莉才出来,“三师哥,你来啦。”
那男子冷笑,“小莉,你作的没边了,把自己玩死不说,连魂体也不爱惜,看看你弱成什么样了,尸气多难除你知道吗!!”
他虽然怒气冲冲,可说话语气却是柔和的。
他又转向我,“给你去尸毒也是小莉的主意对吧,就你干净。”
他瞪着小莉,欲说还休。
看来这个人对小莉是真心爱护,难道这是小莉为他割了腕的那个男生?一股醋意袭来...
他收了不化骨,化了张符,屋里突然出现了条昏昏的小路,他冷然对杨婉道,“上去,别费话,有什么冤屈去和判官说。”
杨婉很害怕他,此人一出现,杨婉就躲在角落里,这时更是不敢多说,一步一回头小声哭着走上了小路。
小路穿过我家墙通向看不到的虚无之处,随着杨婉越走越远,小路合上了。
“我能为小莉做些什么?”我拦住要离开的三师哥。
“你愿意做到哪一步?让你冒生命危险你愿意吗?”他冷笑着上下打量我,像看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