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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半夜柔情

    我们在荆棘中穿行了好一会儿后,在一棵巨大的树前杜清池停了下来。我看着他身上的背包和手里的拎着的塑料袋,心想,这样的野外没有帐篷没有被子恐怕要被蚊子和虫子给咬死吧,杜清池还想美妙的一夜,只怕他想太多了。
    杜清池将身上的背包放到了地上,指了指旁边厚厚的草丛,他朝我眨了一下眼睛:“你坐着吧,给我半个小时,我变个魔术你看看。”
    我抱着胸:“是嘛。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变这个魔术。”我靠到旁边的一棵小树上看着他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居然有镰刀和小锯子。
    杜清池拿着镰刀割了一片野草,杂草中空出了一片空地,他把杂草抱着放到了树下备用,接着他又用锯子锯了几棵不大不小的树,锯好后他又找出卷尺,测量了一番后,他在四个角开始挖洞,挖好后把锯好的树枝往洞里埋。
    十来分钟后,四根柱子竖好了。杜清池又往柱子的枝桠上挂横梁。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挂好了,紧接着,他往木头上挂杂草。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间草屋就搭好了,整个过程他都全神贯注的。最后一挂草放好时,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
    “用时多少?”他问我。
    我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半晌才抬手看表:“二,二十九分钟,天啊,清池,你真不是野人变的吗?野外生存能力这么强?”
    “凑合睡一晚应该没有问题,你赶紧祈祷一下千万别下雨,真要下雨不要下大雨也没事儿。”他坐到草屋的门口。“累死我了,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和水,现在轮到你动手了。”
    “哦,哦。”我咽了咽口水,将背包拎到草屋前,我从里面拿出了饼干和矿泉水。拆开饼干,我取出两块放到他嘴边。
    “这还差不多。”他大嚼起来,“水,给我喝水。”
    我又把水送到他嘴边喂着他喝了一大口,看他喝完后,我特别狗腿的恭维道:“你真是太厉害了,还以为今晚要天当被子地当床了。”
    “一般般啊。”他很傲娇的表情,“工具太少,不然真能给你搭间房子起来。”
    “你这都哪里学的啊?”我坐到他旁边仰头看着草屋的屋顶,“我真是太盲目乐观了,以为自己枪练得不错,飞镖也挺好,还很沾沾自喜,果然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啊。”
    “几年前在一座深山里住过半年多,顺便就学会了野外生存。”他轻描淡写。
    我收回视线拉过他的手:“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德国读书。”
    “大概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内。”他往我嘴里塞了一块饼干。“还好都过去了,不提了。”
    两个人吃了一些饼干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取出了超薄的压缩被,杜清池拉着我躺了下来,他大概累了,半天都不说话。我寻思着他睡着了。但我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草屋外面。月色并不明朗,深山中野兽的叫声倒是清晰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过夜,也算见过不少场面的人,看着茫茫的夜空心里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害怕吗?”黑暗中。杜清池紧了紧我的手。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半天都不说话。”我往他身上偎了偎。
    “是有点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睡觉,我定好闹钟了,你放心睡吧。”他将我搂紧。“有点冷,我抱紧你。”
    我哪里睡得着,但也不忍心拉着他聊天,这一路上山他已经够累了。于是,我也闭上了眼睛装睡。
    杜清池似乎真的睡着了,我却越来越紧张,心脏砰砰的乱跳着。挨了至少一个多小时,我才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渐入梦乡。
    “啊。”悠长的惨叫声。
    我和杜清池双双坐起来,黑暗中,他紧紧的抱住我,我也抓紧了他的手。
    “又,又有惨叫声。”我轻声说。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是不是又有人被杀了?”我问。
    “也许宫殿就在这附近。”他打了手电筒,拿过角落里的水喝了一大口。我借着光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那我们现在走吗?”我又问。
    “天再亮一点再说。”他把水递给我。“不过不能睡了,我们躺着聊会天吧。”
    我喝完水后重新躺了下来,杜清池让我凝神仔细听听看,看能不能再听到一些别的动静。我闭上眼睛,将思绪放空。大约听了七八分钟。再没有别的动静。
    “没有动静了。”我揉了揉眼睛。
    “噢。”他翻了个身,头埋到我的脖子间,“至少还要一个半小时天才会开始亮,怎么办,我现在还好困。”
    “那你睡会儿吧。有动静我喊你。”我伸手抱住他的头,他的头发短而硬,我听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不太好。想想,他的脾气确实不算好。
    “咦,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他突然叫起来。
    “啊。什么事情?”我被他吓一跳,紧张起来。
    “我现在记起来了。”他翻身压到我身上,“这美妙的一晚从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
    “我要在被你压扁了。”我推了推他。
    “那换你压我好了。”他滚到一边,然后用力将我托了起来。
    我大窘,爬着就想跑。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啊。”他三下两下就把我衣服给脱了。
    “你……”我还没叫出声,他就捂住我的嘴。
    “嘘。”他轻声道,“有人。”
    我惊得差点要跳起来,他趁机再次抓住了我的双肩,他根本就是骗我的。两个人拉扯了一番,我最后还是被他吃定了。
    “你这么害羞怎么办?”完事后,他捏着我的脸轻声问我。
    “所以,你是喜欢豪放热情的女人吗?”我反问他。
    “我说的是你,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他捧着我的脸,转而又问:“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没想过。”我轻笑。
    “现在想一下。”他说。
    “男孩吧,嗯,男孩,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有个男孩。”我叹着气。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以及在清澜门的所见所闻,我觉得生为女人在许多时候是一件特别遭罪的事情。
    “如果是好的成长环境呢?”他问。
    “那就无所谓了,男孩女孩都可以,但总觉得男孩可以糙点养也没所谓,女孩就不一样了,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是叹气。
    “你这是重男轻女啊。”他伸手将草屋的墙掀开一小半。
    冷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冷战。
    “这一身粘乎乎的,也不能洗澡,难受死了。”我抱怨道。
    “深山老林,就别讲究了,将就一下吧。”他坐起来,将衣服扔给我,“起床,穿衣服,准备出发。”
    “天还没亮呢。”我说。
    “有人来了。快起来吧。”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轻声道。
    “我什么也没听……”我话音还没落,我就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脚步声传来。我的后背绷直,手脚并用的将衣服穿好。
    “哈罗,早上好啊。”杜清池半躺着。对着草屋外道。
    “**一刻值千金,打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熟悉得令我要发抖,那是翁雪的声音。
    “应该谢谢你这么有耐心还充满了人文关怀,没有在半途的时候来吓吓我们。”杜清池笑道。“就冲这一点,我和徐徐也该好好谢谢你啊。”
    “杜先生客气了。”翁雪移动了脚步,似乎就着草丛坐下来了,“你们也完事儿了,什么时候出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撑着草丛想坐起来,但杜清池拉住了我。
    “你要是急的话,不必等我们,自己走呗。”杜清池漫不经心的。
    “不急,我等你们。”她说。
    “你身后还有人呢。干脆等着她们一起吧。”杜清池道。
    “已经被我杀了。”翁雪轻描淡写的。
    “你跟我妈多少年了?”杜清池问。
    “杜先生,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呢?”翁雪有些不耐起来。
    “颜初是宋伯西害死的吧。”杜清池有些自言自语的,“你们可真下得去手啊,也是,她要是不死,病好了就要回景山。哪里还有颜未什么事儿,又能有你什么事儿,景山又如何能瓦解掉。翁雪,你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竟然被你给算计了。”
    “景山有你和亚姨,还能有别人什么事儿呢?”翁雪冷冷的语气,“杜先生,像您这么厉害的人物,我这样的不着边的小人物如何算计得了你。也就是听从你妈的指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杜清池垂着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笑了一声:“翁雪,我们要不要比一下谁的枪更快?”
    “不必了吧。”翁雪也笑了一声,“毕竟你这几天拼了命的播种,不就是想留点后么?我们打起来,都讨不着好处,你我死不足惜,徐徐肚子若是有了你的种,你怎么忍心丢下她一个人独活呢?您说是吧,杜先生。”
    “我这个冷情……”
    “杜先生,您不冷情。别人不了解你,你妈肯定是了解你的,您一点儿都不冷情。你如今有牵绊,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翁雪的声音近了,下一秒钟,她就将我们的草屋掀掉了。
    晨色中,一袭黑衣的翁雪仿佛黑山老妖般站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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