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她就爱多管闲事
尚睿诚和厉德义一样,都是属于人老心不老。
对美色还是有一定需求。
厉德义就看准了这个契机,然后把厉尽意给精心打扮了一番,丢到了尚睿诚的房间里面。
尚睿诚瞧见厉尽意细皮嫩肉的,当下便心生欢喜,但是也未曾表达出来,只是沉着脸,淡淡的说道:“我听厉德义说你已经想通了,决定跟随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者你还存着别的什么心思?我可是知道的,在秦亦出事的那几日,你似乎茶不思饭不想的,虽然不知道厉德义是如何把你给说通的,但是我始终不太放心。”
厉尽意知道,自己之前和现在的差距太大了,导致尚睿诚这只老狐狸对她根本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产生信赖感,现在就需要看她的付出了,只要她肯付出的话,说不定就能让尚睿诚知道她的忠诚。
想到这里,厉尽意只顾自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本来今日她就穿的少,这是厉德义吩咐的,说是这样子的话看起来会给人一种有诚意的感觉。
厉尽意收拾了有些复杂的心情,眼角含着笑意说道:“尚司令,这江山呀,一代不如一代,如今你能取代秦亦那肯定是极好的呀,秦亦本生就年轻,哪里撑得起整个青安区,还是得尚司令这种稍微有计谋有阅历的人来才行,所以我心甘情愿跟随尚司令,无怨无悔。”
说罢厉尽意缓缓的脱掉自己的衣服。
厉尽意才知道,原来有些男人对一个女人全裸的站在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抗温玉软香。
那尚睿诚看的眼睛都直了,他色迷迷的盯着厉尽意道:“你倒是厉家出的比较伶俐的一个女子,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可以,我暂时就信了你,不过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我的人马就在外面,你若是敢玩什么花样。我便立刻叫人进来了结了你,小心点。”
厉尽意缓缓的走到尚睿诚的面前,眼含桃花,道:“尚司令说哪里的话,我也知道尚司令因为痛失了女儿内心郁闷,所以我的姨丈才给我指点迷津说,以后呀,要是尚司令没有女儿,不如认尽意做干女儿吧,到时候尽意也好伺候尚司令呀。”
她软软的推倒了尚睿诚,嘴角笑的邪邪的。
厉尽意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真的很美。
至少在尚睿诚的眼里,她确实是一个尤物,美的不可方物。
不盈一握的细腰。肤如凝脂,很难有男人可以抵抗她。
厉尽意坐在床边盯着尚睿诚,挑情道:“尚司令,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不喜欢房间里面太明亮,不如我们吹灭了蜡烛关了灯,这样比较有趣,您觉得呢?”
看着尚睿诚若有所思顾虑的样子,厉尽意嘟起小嘴:“尚司令也不管人家小女儿的心思,我若真敢动什么邪念,我也走不出去这个地方不是吗?”
尚睿诚听见厉尽意说的如此情真意切,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
当下便放下心来。
关了灯,吹灭了蜡烛。厉尽意嘴角微微一勾,在黑暗之中尚睿诚并不能看清楚厉尽意的笑容。
是的,她的笑容里面带着些嗜血,厉尽意从来都不是尤物,更不可能是只会沉浸在男人怀抱里的可怜虫,她善于把握各种机会,甚至她懂得什么叫做适者生存,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不是自己。
因为她承载的太多太多了。
尚睿诚一关上灯之后就放弃了在灯光下所留下的矜持。
他一把扑向厉尽意,在厉尽意的耳边低声的说道:“说实在话,其实我早就想要霸占你了,厉尽意,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说辞,说真的,你比那个温蓝懂的情趣多得多了,所以我更钟意于你,不过温蓝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自从我女儿死了之后我已经没有兴趣再男女之欢,直到厉德义跟我说起你,我才提起了兴致,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
厉尽意听的想要呕吐,什么一见钟情,简直太恶心了。
她觉得内心泛着酸水。
不过即使是很厌恶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她甜甜的一笑,道:“尚司令见笑了。”
说罢便缠绕上尚睿诚的身子,她还未有脱干净,还剩下一个小肚兜,而尚睿诚恶心的把粗糙的手伸进了她的肚兜里面,这令她非常的受不了,感觉自己身上好似覆盖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令人觉得恶心。
等到尚睿诚闭上眼睛的时候,厉尽意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在晚上放着寒光,尚睿诚感觉到厉尽意迟迟没有动作,心生疑惑便转头一看,电光火石之间。
那匕首恶狠狠的刺入了尚睿诚的脖子,似乎是割到了动脉,鲜血迫不及待的伴随着尚睿诚的抽搐,源源不断的往外面流着,厉尽意的脸上,手上,身子上全是新鲜的血液,空气之中缠绕着一股可怕的血腥味道。
尚睿诚似乎不死心,豆大的眼珠子快要突兀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厉尽意。
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会动手,他死也没有想到厉尽意居然真的这般狠毒。
“你你”他嘴唇干裂说话吞吐。
厉尽意没有抽出他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只是悠悠的用手捂住尚睿诚的嘴。
她淡淡的说道:“尚司令,这司令你本就坐不久的,你以为厉德义会甘心让你当司令吗,你们蛇鼠一窝难道就没有想过厉德义狼子野心吗,不要怀疑,你门外的警卫本就是厉德义做了手脚的,所以你还是安心的去死吧,伤害秦亦的,我一个也不放过。”
尚睿诚想笑,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觉得全身开始变得冰凉冰凉的。
他还是努力的发出声音:“黄鼠狼厉尽意,我真替厉德义感到担心呢。”
厉尽意邪魅的一笑,低声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惜,你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之后便果断的把匕首从尚睿诚的脖子上拔了出来。
一时间尚睿诚的动脉爆裂,一股极大的血柱从身体里迸发了出来,极其的骇人。
门被推开了,厉德义一边拍着手一边笑着。
“厉尽意,你对于姨丈来说就是一把插入敌方心脏的利器,所以现在姨丈更是没有办法舍弃你了,啧啧,你真的是很棒。”厉德义走到厉尽意的面前,带着赞赏的看着她说道。
“我已经帮你杀了尚睿诚,如今这青安区已经你是老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在这个地方混下去了,我想要自由,我想离开这里。”
厉德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问道:“现在我们厉家已经可以吞并这青安区了,你还妄想去寻找秦亦?秦亦已经死了,傻姑娘,不要再试图去寻找他了,你可以和我在青安区享福有什么不好。你还想去哪儿?你是不是傻了,意儿。”
厉尽意闪过一丝不耐烦,她皱着眉头说道:“不要叫我意儿!”
是的她很反感别人这样叫她,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叫,那个人不是别人,只能是秦亦。
厉德义倒也没有和厉尽意计较,只问道:“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上临市。”
厉德义惊讶的说道:“上临市那姨丈可照顾不了你,那是大帅的领地,那大帅以前是在山里做土匪的,人又心狠手辣的,而且这上临市很大,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什么的,你去了那儿不一定能活下来。不如好好呆在这个地方,姨丈好照顾照顾你,你觉得如何?姨丈不会和以前那般对你了,也不会用你去讨好任何人,姨丈会好好照顾你,对你好的。”
听起来这番话说的还真的是各种情真意切。
不过有用吗,厉德义你怕是忘了你和尚睿诚联手想害秦亦的事情。
秦亦都说过了,会和她在一起的,是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秦亦,那么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大概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情窦初开,之前嫁人不过只是约照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根本不是她能选择的。所以现在好不容易自己能有个喜欢的人,甚至可以让她觉得是可以跟随一辈子的人。
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
她要去寻找秦亦,这是她要走的路。
“谢谢姨丈的好意,请把秦亦给我的那把琴给我,我想离开这里了,顺便,姨丈,祝你万寿无疆。”
自己的外甥女要离开这里,厉德义其实仔细想了想,由得她去,毕竟她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
因为随时她都有可能起杀心然后找他算账,毕竟秦亦已经死了,这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伤疤。
所以她要走,就随她去吧。
等到厉德义把琴拿出来给厉尽意的时候,厉尽意只悠悠的说了一句:“那琴是秦亦给我的,还请姨丈不要弄错了。”
厉德义惊出了一身冷汗,对着那那琴的人怒斥,道:“你们是眼瞎了么,这是我外甥女的琴么,该死的狗东西!”
很快,那下人又重新从里面拿了一把琴出来。
这琴才是厉尽意的琴。
这是秦亦送给她的。
厉德义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不就是想把琴给私吞么。
若是他真的那么做的话,那么她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把琴给枪回来。
厉德义为了表示自己对外甥女的关怀,在厉尽意即将踏上新的旅途的时候,居然给厉尽意一些大洋,然后还给她安排了好去往上临市的车。
厉尽意并不觉得这厉德义对自己有多好,她知道,厉德义对自己其实是有一部分惧怕的感情的。
有时候她也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无人温暖她,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温暖她,可惜他不见了。
坐上去往上临城的车,厉尽意看着周围的景色变幻莫测,一步步向后面移动的时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上临市,她知道那么一点点,这上临市是真正的大城市,而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不过只是一个小区而已,上临市里面的有钱人很多。狗眼看人低的人更多。
在车上,她想了很多。
东门嫣,秦亦。
直觉来说,东门嫣,秦亦,和她,他们三个是有某种联系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联系,她说不清楚,而且这中间还有一把琴。
这琴到底是什么来头,厉尽意抱着怀抱之中的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她觉得不管是什么关系,到头来只要和秦亦在一起就好了啊。
至少她喜欢秦亦,秦亦也喜欢她。不就够了吗?
对于去上临市,她抱着那种特别心情去的,为了见自己喜欢的人,去上临市,所以不管遇见什么艰难险阻。
她都会克服的,所以不管东门嫣是怎么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她都不怕。
厉尽意折腾了几天几夜才到达上临市。
怎么说呢,第一感觉这上临市可真的是传说中的灯红酒绿。
大街上是来来往往的黄包车和汽车,人来人往,其中不乏有贵妇人绅士,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有钱人。
厉尽意第一次到大城市里面来,自己穿着却是普普通通的连衣裙,给人的感觉也是乡下来的丫头。
好歹身上也有些大洋,可以暂时找个住宿的地方住下来。
东门嫣把秦亦带到这种地方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厉尽意在一个小旅社住了下来,这个小旅社收费挺贵的,对于厉尽意来说。
房间也不似在自己的小穷乡僻壤一样,有大宅子可以住,这边旅社条件没有那么好。
一个小单间里面杂乱的很,而且臭烘烘的,床上一床被子本是白色的,大概是因为太脏的缘故,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了。
厉尽意有些疲惫,刚坐在床边,就听见床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
她吓的弹跳了起来,果不其然,就是那玩意儿。
几只硕大的耗子。长得又肥又油从床里面爬了出来,迅速的消失在房间里面。
饶是以前厉尽意一定会大叫着然后和那个旅社的老板理论的。
现在的她不知是怎么的,耗子跑了就跑了,怕也是怕那么一下,大抵是由于太疲惫了。
躺下便睡着了。
不过这一觉,她睡的并不是很安稳,半夜三更被一阵奇异的声音给吵醒了。
这个声音就好像一个小男孩在凄厉的尖叫。
那种感觉是真的痛彻心扉,就好像,遇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样。
厉尽意打开房间门,正准备向着声音的源头去看看的,没有想到隔壁的旅客也打开了房门,瞧见厉尽意正似要走,便好心提醒道:“别去管这些闲事,住在这里的旅客都知道,这儿有一条明文规定,即便是晚上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要去管。”
厉尽意当时又困又累,内心也有些急躁,想快些天亮然后找秦亦。
所以也没有对这些事情比较上心。
早上天一亮她便出去打听秦亦的下落,可是连续问了很多人大多都表示不知道,还有更多人更是懒得回答她的问题,毕竟一个看起来有点落魄的女人蹦出来然后逮住他们问东问西的,谁会有那个时间告诉她这些?简直太有趣。
厉尽意忙活了三天根本没有拿到任何有意义的消息,反之在旅社花了不少钱。
身上的钱只够在旅社睡最后一晚了。
不过这三天晚上仍然是有那个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厉尽意实在感觉到恼火,反正现在都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明日就要睡大街上,不如今晚就看看到底那是什么声音出现,令她觉得各种厌烦,晚上觉也睡不好。
顺着那声音慢慢的寻找过去,才发现,那声音似乎是从厨房里面发出来的。
厉尽意走到厨房门口,瞧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此时此刻正在大哭,那小男孩似乎才五六岁的样子,他在撕心裂肺的大哭,虽然长得眉目清秀,但是已经瘦成皮包骨了,让人感觉到极为的心疼,他眼眶深陷,看样子是没有睡好。
在他旁边的那个妇人正是旅社的老板娘,她与那妇人倒是打过几声招呼。
那妇人本长得就不喜,尖嘴猴腮的样子,只见她恶狠狠的吼了一声那小男孩道:“你这糊涂东西,都说了这碗里的肉你不能吃,你为何还要偷吃?”
那小男孩当下便瘫软在地上,声音羸弱道:“妈,我饿。”
老板娘走过去一看,恶狠狠的痛骂:“你怎么又大小便失禁了?就你这样还想吃东西?我不是你妈,你是野种,既然你这么喜欢偷吃东西,那我就让你吃个开心----”
说到这里,妇女居然两腿夹住了小男孩的身子,然后一只手扳开他的嘴,舀起锅里一碗滚烫的油。直接往小男孩的嘴里给灌了下去
一时间小男孩的惨叫,嘴里冒着白眼,以及滋滋滋的声音就如一把把刀子插在厉尽意的心脏上。
太残忍了,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母亲?
厉尽意感觉心如刀绞,一时间就冲了进去,一把夺下孩子抱在怀抱里。
旅社老板娘发愣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道:“你是哪里来的人,多管闲事?”
厉尽意眼神凛冽的盯着那老板娘,恨恨的说道:“他只是个小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你是不是人?哪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待孩子这么残忍的?”
那旅社老板娘不屑道:“他可不是我的孩子,是我那混账男人和前妻生的孩子跟我没关系,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连你一块烫。”
厉尽意头一会听见如此狂妄的女人,她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一耳光甩在那老板娘的脸上。然后脚下用力,让那老板娘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也算是经历生死的人,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她?简直好笑。
拳脚之术她在做参谋长的时候她已经稍微会了那么些,对付这些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厉尽意抱着孩子,那孩子不住在自己怀里哽咽,表情痛苦。
那老板娘被打了之后反映特别激烈,赶紧二话不说的大喊:“快,快你们,你们打报警,这有个人砸场子!”
厉尽意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给孩子清理身上的污秽。
很快,警察来到现场,说是警察不过就是警察署来了几个人来现场勘察情况。
老板娘深情并茂的讲述了厉尽意想要抢夺她的孩子,还想砸场子。
实际上老板娘虐待孩子已经不是一两日了,以至于那孩子听见老板娘大声的说话就会吓的尿裤子。
这是生理反应。
厉尽意和小男孩都被带到了警署。
审讯室,那警察道:“其实我们之前都接到了很多群众的举报说是这个女人虐待自己的孩子,我们也出过警,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不过虽然你是做好事,但是打孩子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警察管不到,不过你确实是伤了人。”
厉尽意淡淡道:“要杀要刮随便你们,但是先给这孩子送去医院吧。”
那民警叹了口气,“已经送去医院了,我打算保释你,你可以离开了。”
“为什么不帮帮那孩子,若是送去医院好了之后,又会被那老板娘虐待的。”
“我们是警察不是慈善家,不是想帮就能帮的。”
“对啊,你们是警察,不是慈善家”
厉尽意赶到医院的时候,小男孩正在病房里面浑身插满了管子,他浑身**,暴露出来的皮肤更是让厉尽意觉得难以接受和心痛万分。
他的身上是那种没有一块比较完整的肌肤,真的是属于那种旧伤未好又出新伤。
厉尽意不自觉的就难受到了骨子里面。
医生过来,询问厉尽意道:“麻烦您把费用结算一下。”
厉尽意有些呆萌,道:“可是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医生有些意味深长的瞧着厉尽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多少钱?”
厉尽意回头一看,这个不就是之前在警察署里面调查她的那个警察吗?
“我不做慈善家。我可以做个好人啊。”
他这么微笑的对着厉尽意说道,是啊,他说的没错,他可以做个好人。
交完钱之后,他在长椅上,淡淡的说道:“我叫司少鹤。”
“厉尽意。”
他如在品茶一般,道:“尽意,好名字呀,事事如意。”
厉尽意笑了笑,“其实我没有想到你回来,而且你还帮忙把这里的钱给付了,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做这么多,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况且”
“我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事情了,当时我只是查看了一下情况,我心疼他,但是我没有勇敢的走出这一步来,直到你出现,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做让自己安心的事情这么舒服,其实你也算是我的启蒙吧,对了,你家住在哪儿?”
厉尽意眯着眼睛,半晌才道:“我没有家。”
他似乎有些一愣,然后略带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你打算接下来去哪儿?”
“我打算等这个孩子伤势好一点之后。我就带着他去找人。”
司少鹤打量着她,道:“看你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你一定是要找很重要的人吧,这个上临市很大,你要找的人你知道在什么位置吗?”
厉尽意摇摇头,不知道怎么的,一股悲从中来,她圈紧自己的膝盖道:“我要找的人,是我这辈子中最重要的人,我找了他很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可是我很担心,不管他在哪儿我都要找到他。”
司少鹤问:“你可有住的地方?”
“暂时没有,大概我要睡大街了吧。哈哈。”
“我那边暂时有个地方可以住,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暂时去我家住吧?”
他突然这般说来,让厉尽意吓了一跳。
“没有那个必要,我会想到办法的,谢谢你的好意。”
司少鹤皱眉道:“你可以流浪可是你现在要带个小孩子和你一起流浪,他遍体鳞伤,你不想让他受到第二次伤害吧?既然不想的话,那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在我家先休息下来,你看如何?”
“好。”
是啊,纵然她现在有那个身体去流浪,可是她决定要照顾那个小男孩的话,再去流浪对他才刚好的脆弱伤疤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的。所以现在最好是先找个安静又干净的地方把小男孩的伤口给养好。
很快,小男孩苏醒了,厉尽意走上前去看着他满身的伤疤,叹了口气道:“你先别动,你身上的伤口这么多,你先养着伤口,医生说你的呼吸道被烫伤了,现在不能说话。”
小男孩睁着大眼睛里面含着眼泪,他努了努嘴,似乎在说他饿。
厉尽意赶紧叫来医生问他们有没有那种可以给小男孩吃的东西。
医生摇摇头,“现在他不能吃任何东西”
厉尽意一边悉心照顾小男孩一边出去寻找秦亦,感觉很累,每天都觉得自己一趟下来都快要睡着了。
若是秦亦也感觉的到她在找他,那么他就现身吧。
大概陪了小男孩差不多有半个月,小男孩终于身上的伤口都开始慢慢愈合了,只是还是不能说话,这期间都是这位司少鹤给她和小男孩端茶倒水的,厉尽意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种好到令人不会怀疑的人,司少鹤就是这种人。
接了小男孩出院,小男孩只是站在厉尽意的身后。
他大概是怕了,怕了这个世界,他明明只有五岁多啊,怎么就被这个不怀好意的世界给重伤了呢。
厉尽意拍了拍他的头,道:“这位叔叔会对你好的,所以不必害怕,你放心,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没有人伤害你了”
她重复的说着,她怕小男孩对她没有足够的信任感。
厉尽意带着小男孩进了司少鹤的房子,司少鹤的房子不似之前厉尽意在乡下住的那种大院子。
他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四合院里面其中的一间。
这院子里面有一颗槐树,上面正开着槐树花,没有想到在上临市这个地方居然还有如此安静的地方。
厉尽意低着头瞧见一朵槐树花打着卷的慢慢从树上落下跌落到小男孩的身上。
司少鹤从房间里端出了骨头汤,然后端到小男孩和厉尽意的面前,道:“喏,昨日都开始熬的骨头汤,知道今日这个小家伙出院所以特别准备的,别傻站着了,进来呀。”
厉尽意恍惚间看见了秦亦有些绝代风华的笑容。
牵着小男孩的手便走进了他的屋子。
很难想像一个男人会把一个屋子里面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样子。
说真的,铺盖被子都叠的很好看很整齐,里面的东西也被规划的很舒服。
阳光从窗户里面投射进来,看起来别样的舒服。
厉尽意把小男孩给抱到桌子上,然后问司少鹤,道:“你一直是一个人吗?工作多久了呀?”
司少鹤一边给厉尽意和小男孩夹大骨头棒子一边回答:“是啊,一直是一个人。”
“不找媳妇儿吗?一个人总觉得会稍微有些孤僻的呢。”
“找什么媳妇儿啊,干我们这行,哪天死都不知道,也许今日也许明日,所以不打算娶媳妇儿。”
这个司少鹤倒是答应的很干脆,其实司少鹤这个男人长得也不差,对人也好。
他是属于那种一看就是正义的类型,因为他长得挺有正气样子的缘故吧。
“其实你这种生活也不差,是自己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我很羡慕,我不和你一样我总是生不由己,我们乡下打仗死了不少人,不像你们上临市这么安定。”
厉尽意一边给小男孩敲骨头里面的肉一边说道。
这小男孩实在是太怕生人了,而且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大抵是因为被折磨的太狠,以至于现在变成了这幅摸样。
不过倒也无所谓,厉尽意想,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他,她不怕麻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同情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