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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仙女险遭欲魔
十月的阳光,暖暖的晒在行人的身上,倍感亲切和舒适,在泰山夺宝后的一个多月,江湖上掀起非常混乱的局面,也有莫衷一是的传言,血龙杯到底落在谁的手中呢?北极派在找寻车战,当然也怀疑其他的人,可是朝廷已派出了四批供奉,人数多到八名,他们却向北极派要夺得血龙杯的人。这时在米苍山脉的一处山道上,正行着一个巨人和两位青年高手,他们就是大佛儿、麻不乱、桑屠,当然,他们是接到车战的指示去祁连山的,可是他们却没有看到车战的影子。三个人一面走,一面谈着。
“大个子,阿战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何一直不出面与我们见面呢?”麻不乱望着巨人说。
巨人摇头道:“我们一直没有分开,你问我,我问谁?”
桑屠道:“那个谷夫人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一批一批的供奉问她要血龙杯,听说打也不是,不打又难以交代。”
麻不乱道:“北极派虽然不怕朝廷,但又不敢得罪,八大供奉都是奇人异士,打起来损失必大。”
大个子道:“北极派是不愿得罪朝廷,他们势大,八大供奉对他们来说,不会有多大压迫感,雷节度他们都敢杀害,证明北极派一旦在必要时同样会动手。”
桑屠道:“雷节度到底是个归田告老的人物,官家不会把他看得比血龙杯重要,不过北极派的罪名是摆不脱的。”
一阵喊杀之声,忽然隐隐传来,麻不乱听听后笑道:“这一个月来,打斗真个多,不知又是什么冲突发生了?”
大佛儿道:“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不少生面孔,最少也是三、五成群,不知是何方武林?”
桑屠笑道:“看他们的气势,没有北极派人嚣张,也许是各派名门派出来的高手。”
麻不乱笑道:“九大门派抱定保守态度近十年了,等于关闭自守,难道也忍不住了,否则就是血龙杯的引诱,不过北、南两边似也有不少人进入中原了。”三人循声走到打斗处,发现有一批大汉困住一个老人和两位中年人,大汉人数多到十七个。
桑屠突叫道:“被困的老人是四海神捕公孙度。”
麻不乱道:“另外两个中年是公孙度当年助手,这是什么一回事?”
大佛儿问道:“公孙度和阿战有无关系?”
桑屠道:“当然有关系,但他是官家请出来的。”
大佛儿道:“对方又是什么人?”
麻不乱道:“八成是北极派的,我们不能不出手相助。”
大佛儿道:“北极派至今还不知道我与阿战的关系,你们两个别动,由我出手。”
麻不乱笑道:“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你大显身手,好极了!这次看看「擎天神」露几手。”
大佛儿笑道:“你这一说,我又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人,我就不去了。”说完,大步奔向斗场。人未到先出声,大佛儿发出洪钟一般的大喝:“住手。”
北极派人一见来了个巨人,全都愕然,可是他们自认高手,虽觉惊讶,但却无人住手。大佛儿一看无人理他,心中有气,猛扑而出,冲进斗场,他全身刀剑不入,双手叉开如铁钳,抓着剑,剑折为二,捞着人,臂折骨裂,一会儿甩出七八个。这种形势那还有什么打得,斗场突然发声大喊,北极派人猛朝四外逃窜,受伤的也顾不得痛了。四海神捕和其他两个同伴也傻了,喘着气,话也说不出。
麻不乱和桑屠大笑奔到,挤向大佛儿竖起拇指道:“兄弟,痛快痛快。”
四海神捕认得二人,立即拱手喘声道:“麻大侠、桑大侠,这位是谁?”
麻不乱笑道:“公孙老头,你老没有听说「擎天神」三字?喏!就是他。”
三个老人同时拱手道:“多谢大侠救援,感激不尽。”
大佛儿回礼道:“三位前辈!小事,小事,为何被他们围困?”
公孙老头道:“雷节度被杀,外甥、儿子完了!只有女儿雷龙女下落不明,小女与其感情不错,四出寻找,谁知亦如石沉大海,老朽认为全落在北极派手中去了。”
桑屠接口道:“你老暗探祁连山,因此被他们发现围攻?”
公孙老人道:“正是如此,全亏三位遇上,否则又全完了。”
麻不乱道:“你老太冒险了,金山和祁连山都是北极派重地,势力大得惊人,晚生打听京中已派出八大供奉,现在也向祁连山来了,你老最好追随供奉走,不宜深入。”
公孙度道:“老朽有一大秘密奉告三位,血龙杯共有一对。”
大佛儿啊声道:“除了双鹗盗走那只,另外一只又在何处?”
公孙度道:“这一只连北极派都不知道,是老朽无意中听到两位交趾人秘谈,这两个交趾人又在追查另外一个交趾人,可见另外那只血龙杯是在被查的那交趾人手中。”
麻不乱道:“现在只有你我六人知道……”说着观察一下动静又道:“为了我们自己,千万别把风声泄露,我们尽量查出那交趾人。”
公孙度拱手道:“当然、当然,三位再会了。”
分手后,麻不乱道:“这事必须设法告知阿战才行,不知他在哪里?”
桑屠笑道:“只怕他比我们先知道了,这个风流家伙已与上帝之女同行,而那少女又有十八罗汉、四大金刚、八大奇探、两个武功高强的丫头,消息比谁都灵通。”
大佛儿问道:“我们还是向祁连山直进?”
麻不乱道:“离祁连还有数百里,但这已是北极派范围内了,不过我们要在牢固关停下来,先等一等阿战的消息。”
桑屠道:“你准备到你嘉陵江朋友家去?”
麻不乱笑道:“你说「剑门快手」唐康扬?哈哈,他也是你我一样,无家无眷,孤家寡人一个,牢固关的石室,经常是空的,不过遇上他在家当然好。”
大佛儿问道:“剑门快手是什么意思?”
桑屠笑道:“剑式快,暗器快,反应更快,又号「唐三快」,是麻不乱最好的朋友。”
麻不乱笑道:“他住在北极派势力之下,不知他有什么本事活下去?”
三人在天黑之前就接近牢固关了,可是大佛儿忽然立住道:“大家注意,我已感到有点不对,当心暗袭。”
麻不乱已知他修炼的是「纯阳童子功」,急问道:“有什么不对?”
大佛儿道:“由晚风中送来奇异的香气。”
桑屠笑道:“这一路到处都有山花,有何出奇?”
大佛儿道:“不!是女人身上的香气,不过这种香气与艾栅、齐丰姿、纪翠羽她们的不同,没有她们纯正。”
麻不乱道:“难道是谷天鹰要向我们下手,她会七变魔影,真要当心。”
大佛儿道:“绝对不只一个女的,她们更近了,大家提功,香气愈来愈浓了,在我的经验,不到十丈了,她的功力非常高,我竟察不出她们的行动声。”
桑屠道:“不一定是对我们而来……”
话未完,大佛儿立即轻声道:“出现了,是七个少女。”
麻不乱回头一看,吓声道:“晦!七个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居然是七个美女,这从哪里来的?”
桑屠道:“该不是北极派的?”
大佛儿道:“看她们气势,似不是对我们而来的,阿战说得对,她们的眼神未带杀气。”
麻不乱道:“你看她们衣裙,竟是红黄蓝白黑紫青,背上一致带剑,七人的身材也同样苗条,姿色也同样迷人,这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
“喂!前面那个巨人,你可是武林传言的「擎天神」?不要那样疑心嘛!我们没有敌意呀。”
麻不乱一推大佛儿道:“红衣女在叫你。”
大佛儿立住身子,回头道:“姑娘!有何指教?”
红衣女笑道:“嚏!个子大,人却不粗嘛?”说着,七女接近了。桑、麻也跟着立住,七女一近,看得更清楚,七个少女的容貌看得更清楚了,愈近愈显清秀动人。
红衣女望着大佛儿,笑道:“这两位八成是麻、桑两位大侠了?”
麻不乱拱手道:“不才麻不乱,他是桑屠,请问七位从何而来?”
这时黄衣女接口道:“海上来,三位可听过「神屿」两字?”
大佛儿啊声道:“神屿七仙女!「朝辞白帝彩云间」。”
红衣女笑道:“我们都没有姓,我就是朝容,穿黄的是二妹辞归,蓝衣是三妹白雪,白衣是四妹帝姬,五妹是穿黑的,叫彩花,穿紫的是六妹云霞,七妹闲净。”
大佛儿道:“七位姑娘从来不进中原,这次是什么原因?”
朝容道:“我们是由交趾来,要查一个交趾人的下落。”
麻不乱道:“一个叫巴力克的交趾人,号「黑心狠」的浪人,又号「无影飞刀」?我们见过,他现在北极派,跟着北极派掌门之女谷天鹰一块。”
红衣女朝容道:“我们也有所闻,就是找他不到。”
大佛儿口快心直道:“七位姑娘该不是为血龙杯而来?”
红衣女轻笑道:“三位的消息真灵!告诉三位,交趾方面也有不少一流好手进入中原了,不但要追巴力克,也想要皇上失盗的那一半。”
麻不乱笑道:“皇上所失血龙杯,连北极派是否得手还不清楚,现在八大供奉出动向北极派要东西,将来的发展必定激烈无疑,现在又有另外一只出现的消息,看来更乱了。”
红衣女道:“那要看最后结果了,还有一事我要请问三位,听说中原出了两个怪人,一为独孤乙,从其现身至今,听说无人知其底细,神秘异常。另外一个叫车战,这人对我们女孩子非常坏,名声不好,可是真的?”
大佛儿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家伙!确实与众不同,独孤己神出鬼没,车战嘛……他坏是坏,但我奉劝七位姑娘,最好见了他别接近,如果被他看中了,或者七位接近他,哈哈……”
“喂!擎天神,你笑什么?”黄衣女辞归追问。
大佛儿道:“不说也罢,总之七位小心为上。”他说完拱手道:“我们要去牢固关,时间不早了,再会。”麻、桑二人同时拱手,告别后,立向另一条山道而去。
红衣女回头道:“大个儿说话那么神秘,这是什么道理?”
蓝衣女白雪道:“阿容,难道那车战有邪门?”
红衣女笑道:“江湖女子中,公认上帝之女是第一高手,近闻那余冠英都成了车战的情人,我不信车战有不可抗拒的邪门。”
白衣女帝姬道:“大个子似对车战毫无恶感,这又是什么道理?照理说,武林人提起风流二字都无好感呀?”
红衣女笑道:“车战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都没见他一面,我们只知余冠英都爱上他而好奇,一心想见见他的真面目,同时又怀疑他就是独孤乙,所以非找到他不可。”出乎七女意外,这时在她们后面竟跟着一个单身青年人,相距不到十丈,不时向七女打量,既不超前,也不太落后,甚至不走别条路。
“阿容,你们看看那个家伙。”这是青衣女开口了。
红衣女道:“七妹!人不犯我,我们也不犯人,天下路,天下人走,如果他有什么坏举动,那他是自己找的,怪不得我们。”
紫衣女道:“阿容,也许他就是神秘人物独孤乙哩。”
红衣女笑道:“阿霞,哪有如此巧的事,假如你怀疑,我们就等他接近谈谈,神屿七女不是小家气。”脚步放慢,那青年为势所通,不得不接近了,但他不搭讪,自然的,也不注意七女,侧身要过。
“喂!你姓什么?”老七青衣女忍不住问了。
青年毫无表情的道:“在下万重山,姑娘有何指教?”
红衣女笑道:“阁下的易容术的确高明,可惜遇上我们姐妹,你却逃不过了。”
青年道:“在下能易容不稀奇,江湖人莫不都有几分隐秘,姑娘能看出在下,这倒不简单,神屿七仙女名不虚传。”
红衣女子道:“吓!你知道我们的来厉?”
青年道:“距离金银岛两日船程的神屿,算是南海神秘岛屿之一,七位由芒街登陆交趾,再由交趾追赶巴力克入中原,沿途大战天笑十三佛,逼问血龙杯的秘密,又与交趾「霸世派」冲突;在五鬼岭力拼退罗十七虎,与无敌帮结下梁子,这些在下都知道。”
红衣女噫声道:“你的神通真不小,你是独孤乙?”
青年摇头道:“独孤乙永远是蒙面的。”
红衣女道:“你的名字只怕也是假的,我知道你是谁了,不过你为何落单了?”
青年似感一怔,这才带笑道:“姑娘也很高明,只怕猜错了人,请把注意力放在前途。”
红衣女道:“前途?前途怎么样?”
青年道:“巴力克早已查出七位的来龙去脉了,他已挑动北极派「四大天王」、「四大长老」来向七位要血龙杯,这是贼喊捉贼的手法。”
红衣女骂道:“好个黑心狠,我要剥他的皮。”
青年笑道:“此路经过「天斗谷」,也许巴力克也在谷内,在下先走一步了。”
红衣女道:“你不能走。”
青年道:“姑娘!为什么?”
红衣女道:“你不现出真面目,我就不放行。”
青年笑道:“我们是友非敌,何必呢?”
红衣女道:“现在我是逼你,除非你打过我们。”
青年摇头道:“我从不与非敌人交手。”
红衣女笑道:“不现真面目也可以,但要与我们同行,你该不怕我姐妹吃掉你吧?”
青年笑道:“七仙女身边带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别人看了不叫奇怪才怪,不知令妹等是否愿意呀?”
黄衣女笑道:“我们结义姐妹,一切听阿容的,从现在起,你不现出真面目,我们就一直不放你。”
红衣女娇笑道:“二妹,看样子,你也猜出他是谁了。”
其他六女同声笑道:“我们都明白,他根诡。”
红衣女大声笑道:“他是来看我们如何对敌的。”
青年道:“诸位说什么?在下不懂。”
红衣女忽然拿出一面小小的古镜道:“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吧?”
青年惊奇道:“显形镜!又名「蜗皇镜」,原来姑娘有宝物在身。”
红衣女笑道:“我刚刚暗察镜影,发现你身佩一把宝剑,这才想到「无形神剑」,不过你的易容是运内功形成,不是化装,宝镜拿你没有办法。”
老四白衣女道:“姐!他以这个相貌在后跟着我们,显然是我们太丑了。”
青年立即笑道:“冤枉!冤枉!谁见了七位也会做梦的。”
红衣女道:“四妹,别逗他,这是北极派势力圈,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奇怪,车兄,你那批美人呢?为何一个都不在身边?”
青年笑道:“各有各的工作去了,朝容,还是你有良心。”
其他六女异口同声叫道:“你说我们没有良心?”
青年笑道:“是美就是美,说自己不美的女孩子,岂不太无良心了。”他这一说,不但化解了六女的责难,反而引起一阵娇笑,哄动了!
红衣女忍不住笑道:“你真会化险为夷呀。”天色更黑了,七女一男。走在深山峻岭之间,如果不是人人都有一身武功。在这种异声阵阵之中,胆都会吓破,还说走路哩!
红衣女问道:“天斗谷还有多少路?”
青年当然就是车战了,只见他向前一指道:“不出五里,那儿西通祁连山脉,左右是奇峰相连,别无通路。”
红衣女道:“找在未入中原之前,对中原各大门派,以及各帮各教都详细分析,但却不知北极派中有「四人天王」其人,四大长老我们知道,那是谷不凡的死党。”
车战道:“你当然也知二十年前的两极派了?”
红衣女道:“我先问你,神屿岛主你听说没有?”
车战道:“七海女神没有见过,但在家师口中说过。”
红衣女道:“那就对了,她就是我们七姐妹师傅,你想想看,中原武林近六七十年中大事,我能不知?两极派分裂,北极派灭了南极派是件何等大事?”
车战道:“现在告诉你,「四大天王」就是谷不凡当年暗中助手,不过当年称之为「死海四煞」,我也是近日才调查出来。”
红衣女道:“我知道你是南极派唯一遗孤,当我未入中原之前,家师叫我们在必要时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我们姐妹到处在寻找你。”
车战道:“这真谢谢令师关怀。”
黄农女道:“今晚你可除掉四天王了。”
车战摇头道:“暂时不想下手,今晚不但不除掉他们,我还要留下他们。”
红衣女道:“那是为什么?”
车战道:“北极派现在分成两堂,玄冰夫人有夺取谷不凡地位之心,凡是谷不凡死党都不服,暗中以谷不凡长女为首,迟早会火拼,留下他们有用处。”
七女同声道:“有道理!有道理。”
车战道:“目前有朝廷八大供奉在搅局,暂时能维持北极派的假团结。”
“大姐,大姐。”黑衣女发出低叫。
红衣女道:“五妹,什么事?”
黑衣女道:“六妹看到左侧有点异样动静。”
红衣女回头向车战道:“我们遭监视了。”
车战笑道:“那是自然,四大天王、四大长老不能不带些二流货来,我们不管,故意朝天斗谷闯,装作不知道,重点在捉巴力克。”
红衣女道:“巴力克在交趾,算是第一号人物,功力深厚,「无影飞刀」名不虚传,发出时,除了有点破空之声,根本无法看到飞刀。”
车战笑道:“那是在刀上涂有某种药物之故,比暗器强一点,在黑夜正是他拿手时间,只要留心风声就行了,不过别忘了,他的飞刀是弯形,不是直攻,而是绕飞攻击,左面有风声,你们提防前后和右侧就行,它的长处在虚实莫测。”
红衣女啊声道:“有这种事,你如何打听这般清楚?”
车战道:“知彼知己是武林最重要的,我就怕你们不知,所以才在后面盯上你们。”
红衣女道:“说来说去,我当你在动我姐妹歪脑筋里。”
车战笑道:“只怪我的雅号不好之故,江湖女子都怕被我捉住。”
红衣女娇笑道:“那有什么用,只怕你不要。”
车战笑道:“我可没有那样坏。”
白衣女轻笑接口道:“我真想看看你是长得什么样子,我不相信我会把持不住。”
红衣女急急道:“四妹,你千万别自信,你能胜过余冠英?”
车战笑道;“你们对微微那样清楚?”
红衣文道:“我们没有见过她,是家师说的,她老人家说,余家妹子是天下美女之大成,同时又视男人如粪土。”
车战忍不住笑道;“你们哪一个又不是万中选的美人,其实美有多种,在我心目中,能吸引男人就是美,如眉、目、鼻、嘴、脸及身材,能长得合乎正常,然后在这几部位又有某一点特别有吸引力,这岂不成了大美人,你们七姐妹,要不要我评头论足一番?”
七女同声道:“不要!不要。”
车战笑道:“其实你们已不止一点能吸引我,最少一个也有三四点……”说到这,又轻声道:“你们当心啊。”
红衣女满不以为意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车战道:“打什么赌?”
红衣女道:“你不采取任何手段,而使我们心甘情愿,我们七姐妹都是你的。”
车战笑道:“这真难!不过我还是愿赌,我如输了,我就一辈子作你们听差的,连我已有的,包括余微微,都听你们七姐妹使唤。”
红衣女笑道:“七个啊!少一个吸不住你都算输家。”
车战道:“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渐渐进入谷了,红衣女笑道:“就是这谷吧?妹子们,提足内功,阿战,你就不必出手。”
车战笑道:“如有巴力克就交给我,其他我都不管。”他说完,一闪不见了。
红衣女吓声道:“好快的身法。”
黄众文笑道:“姐,你真要我们与他打赌?”
红衣女叹道:“他的真正面目还没有看到,就凭他假面目我们已经输了一半,你们问问自己,哪一个对他有不良印象?异性相处,印象非常重要,也是第一关。”
白衣女道:“奇怪,他这种长相我们为何不讨厌他?”
红衣女道:“四妹!原因在我们未入中原之前,早已被其吸引住了,同时又知道他这时的现象是假的,加上他刚才的风度、大方的谈吐,尤其他那一双魔力强劲的眼神,只怕师傅的警告落空了。”
紫衣女道:“师傅只是警告,没有阻止我们呀?”
红衣女笑道:“师傅是开明的老人,对儿女之事从不过问,问题在我们自己,不过我还是不信他的魔力,难道我们七个竟没有一个抗拒他?”
深入谷中,只见四壁陡立,高人云层,只有一条通路,地势之险,无与伦比,红衣女道:“这谷是狭长形,当心暗袭。”
七女再行进不到百步,忽见四下起了异声,接着黑影到处闪动,忽听一个隐声大笑起自前面,霎时出现四个老人,其中之一冷声道:“原来是七个小丫头。”
又从暗处闪出一个中年人道:“四长老,七只小,何必长老出手?”
一老人道:“北进堂主,你派几个香主收拾她们,当心,不要打破血龙杯。”看情形,北极派真的受了挑拨,就在这时,从暗中一连闪出七名大汉,手中兵器,映着天空月亮,寒光闪闪。
红衣女轻声向妹子们道:“立好阵位,以七巧阵快攻,给那些老贼见识见识。”七女暗就阵位,依然向前移动。突然一声大喝,七名大汉猛扑而上,但忽然不见七女,只见满眼全是剑气飞舞!
四个老人一见,同声大叫道:“七巧阵。”叫声未停,剑气中连连发出惨嚎。这时七女后面也有四个老人出现,前后不约而同,一齐夹扑而上。
红衣女喝道:“阵势不变,方位向西移。”
八个老人似知七巧阵的奥妙,他们分成八面,攻势十分惊人,可是他们的强大劲力始终压不住七女的剑气。相持足有一个时辰,七女无法把八个老人诱进阵内,但一阵阵的外围压力,是七女所经过的打斗中最强大了。八个老人亦有不同惊恐,他们合八人之力无法攻散七个少女,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一旦传出,他们老脸如何挂得住。又有一刻,不知何故,突见八个老人一声不响,全部撒手后退,转眼之间全光了。
红衣女到底是老大,忽然挥手急急道:“大家注意,速向西面出口冲出。”说完领先前奔。
奔驰中黄衣女突然问道:“大姐!你看出什么了?”
红衣女道:“二妹!八个老不死不败而走事不寻常,快、快、快,马上有更大压力发生。”七女走不到百丈,突然四外响起一阵阵古怪的音响。
红衣女问声大惊道:“妹子们当心!提高十成内功,守住心神,这是西域魔音。”七女似已遇上强敌,面色十分凝重,不出一会,突见四面八方飞舞赤身露体的影子。
红衣女大叫道:“妹子们,快闭上眼睛,这是「欲魔幻影」,也是我们女孩子最怕的克星。”
黄衣女道:“姐!我们看不到出路?”
七女部把眼睛闭上,当然看不见出路,红衣女非常着急道:“不管怎么样,千万别睁开眼睛,睁开就会迷失本性,听敌摆布了,舞动手中剑。”
正当紧急时,忽听耳中传来车战的声音道:“听我脚步声,跟我走。”
红衣女道:“阿战!你在哪里?”
车战道:“不要睁开眼睛,我在你们前面,我已发出神功。敌人在黑夜看不见我,记住!我说散开时,你们向四面纵出数丈之外蹲下。”
红衣女道:“为什么?”
车战道:“诱敌现身,我要除掉他。”
红衣女急急道:“他是西域神魔,十分厉害,家师也会失败在他手下。”
车战道:“欲魔幻影,见女的施男赤身,见男的施女赤身,内功再高,也难免堕其魔掌,不过目前施法者,未到火候,八成是老魔徒弟,你们照我吩咐去做就行。”
七女耳听前面发出沉重的脚步声,于是循声移动,但四外幻影愈来愈多,异声也愈起愈盛,只叫得七女心乱如麻。好不容易,突听车战低声道:“散开。”七女猛地四窜,落下就蹲着。
不出一会,耳中听到一阵怪笑,笑完有人隐隐道:“你们这些美人儿,终于落在大爷我手中了,哈哈!我今夜人宝两得了。”一个四十五六的异服人物出现了,只见他由一石后转出,得意非凡地向七女走来。
当他快近七女时,猛听一声冷笑道:“该死的东西。”轰然一声大震,那异服怪人来不及察看,背部猛遭一掌重击,哼声倒地,口中血如泉涌般直流!七女闻声跳起,见情愕然,她们不是看到敌人的死像,而是看到尸体旁边站着一位英俊不群的青年。
“朝容,别呆了!当心还有强敌,我们快离开。”
声音很熟,红衣女高兴道:“阿战是你!这是你本来面目?”
车战笑道:“我要运功,易容也要内功,我无法兼顾。”
众女都看呆啦,还是红衣女笑道:“你如不出声,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刚才出谷时,你用什么方法骗过敌人?”
车战笑道:“我只要运八成内功,全身如同隐在雾中,白天不能骗过高手,在黑夜,那连影子都不会让敌人看出。”
他领着七女绕过一座石峰,转入一片森林,停下后笑道:“深夜了,你们休息一会向左侧出林,不出二十里就到神宣驿了,我现在要去牢固关,前途再见。”
黄衣女道:“不,刚刚看到你本来面目,你就要走。”
车战笑道:“辞归小姐,当心啊!我们有赌啦。”
白衣女笑道:“我们跟你去牢固关不行嘛?”
车战笑道:“你们跟我愈久,输得愈快,如果不怕,当然可跟我去牢固关。”
红衣女笑道:“余冠英在牢固关?”
车战摇头道:“她去召集手下去了,我是去会三个朋友。”
红衣女笑道:“去会一个巨人,还有麻木乱、桑屠是不是?”
车战笑道:“你们都见过了?不错!还有剑门快手。”
侠心感动黑心狼
天快亮了,七女跟随车战,足足走了九十里才到牢固关,可惜在一处石室前招呼数声,那有半个人影,车战领着七女走进石屋,只见桌上还摆着未冷的食物,不禁郑重的向七女道:“食物未动,人却不见,出了什么事情?”
红衣女道:“等一下,也许会回来。”
白衣女忽道:“这里有张字条。”她立即拿给车战。
车战见到纸上写着:“阿战!食物请用,我们来不及等你,大佛儿发现一个老头,他说是西域神魔,他饿着肚子追,我们只好跟去。”车战看字条是麻不乱的笔迹,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吃吧!吃完了再做决定。”桌上摆着五个大盘,三条红烧大鲤鱼,六只烤、两只大清炖蹄膀,近百个卤蛋,还有盘小菜,桌旁还摆着一桶米饭。
“啊呀!他们有多少人?要吃这样多东西,我们八个吃不了一半呀。”黑衣女五姑娘彩花惊叫起来。
车战笑道:“你们哪里晓得,大佛儿每顿能吃五六人份,否则他会经常叫饿。”
老七青衣姑娘闲净格格笑道:“真吓死人了。”
七女似也饿了,拿起筷子就要动手,却被车战立即阻止道:“慢点!我们来时不见人,当心他们走后有人动手脚。”说完,亲自把菜饭检验一番,之后笑道:“你们不会笑我大惊小怪吧?”
红衣女笑道:“你确实细心,江湖经验比我们老。”
车战突向门外道:“哪位姑娘在外面?请进来同时用餐吧?”七女闻言一惊,她们自问,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出。
门口走进一位少女,只见她带着笑意道:“车公子,你虽细心,只怕还有疏忽处。”
车战一看是苗女金花,不禁讶异道:“是苗姑娘。”
苗女笑道:“你不担心我是前来放蛊的?”
车战揖手道:“请坐!别说生疏话,姑娘,你怀疑菜饭中还是有毒?”
苗女坐下后道:“放毒之人不是白痴,在你这样精明的人物面前,把毒下在饭菜里,岂不是自费心机,公子,你查查筷子头。”
车战拿起筷子,嗅了嗅,摇头道:“没有什么呀?”
苗女道:“有气味的不算绝毒,无色无味的才算高明。”她在自己面前拿起一双,连嗅都不嗅,惊吓道:“绝毒冰蜈汁。”车战和七女大吃一惊,愕然望着她。
苗女道:“这是谷天鹰下的毒,我看到她由这方向离开。”
车战叹声道:“好心狠的女子,姑娘!你教我何以回报?”
苗女笑道:“我是嫁过人的,不然我也不放过你,何况你从来没有向我爹下手,这算我的报答好了,大家换过筷子吃东西吧。”
车战向七女道:“苗姑娘叫金花,是九苗蛊神的千金。”
七女拱手,也要各报字号,但被苗女阻止道:“七位!神屿七仙女,我已久仰,车公子是祸水,你们被掷进旋涡了,他又是武林第一号风流人物,你们可要当心,其实我说也等于白说,你们已脱不了身啦。”
红衣女笑道:“你运气好,提前嫁了人。”
大家换过筷子,同桌饱餐一顿之后,苗女起身道:“爹在等我,我不奉陪了。”临走又道:“这里地形畸岖,四面有石山石洞,各位不妨分开查查,保证有什么发现的。”
苗女走后,车战叹道:“我一念之仁,放了她们父女,想不到今晨被她解一次大难。”
红衣女道:“我们分开四外查查看,不知她说得发现是什么?”车战首先走出石屋,选一高崖走去,找来找去,没有什么,于是直奔崖下。
这时后面有三姑娘白雪追上道:“阿战,查崖洞。”
车战等她走近笑道:“你落单了。”
白雪瞟他一眼轻笑道:“你该不是狗吧?只有狗在白天想那个。”
车战哈哈一笑,直奔崖脚,当前就是一洞,回头道:“你在外面。”
他在洞口看了看,噫声道:“这里有人来过。”
说着向洞里走,但不到两丈就惊叫道:“这是谁下的手?”
白雪闻声进洞,但被车战急阻道:“别进来。”
白雪大声道:“你看到什么?”
车战道:“一个少女,全身精光死在这里。”白雪闻言一惊,不听阻止,闪身而进。
车战急急道:“你要干什么?”
白雪道:“我要看是不是熟人。”
洞中尸体是仰躺在地,没有伤痕,不知是如何死的?白雪见了,虽然羞红了脸,她靠着车战道:“是不是邪门采补死的?”
车战摇摇头,扶住她道:“不!你看,死者面带微笑,如是采补所至,那会皮黄肌瘦,我明白了,这是受了欲魔幻影所迷,不再醒转。”他说完,掩上沙,再以石块堆上。
白雪突然道:“我想起死的是谁了。”
车战道:“是谁?”
白雪道:“是交趾女子,我见过。”
车战道:“这绝无人性的家伙,八成是西域神魔,大佛儿一定在这儿发现他才追去,如果不是看到神魔作为,他是不会追的。”
二人再向其他地方查,忽见红衣女走过来道:“那边石后有两个男尸。”
白雪道:“是我们过去见过的交趾人?”
红衣女点头道:“你们见到什么了?”白雪在她耳边轻声细说,又不时瞒着车战。
“死丫头,你和他一同看。”红衣女带笑道。
车战笑道:“这不能怪我,是她硬闯进去的。”
红衣女瞟他一眼道:“还说哩。”
大家陆续回到石屋,休息一会,红衣女问道:“阿战,下一步向什么地方去?”
车战毫不考虑道:“由阳平关奔祁连山,晚上必须赶到白雀寺。”刚刚走出石屋,车战忽然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向正面走来,行色匆匆,不禁噫声道:“这妇人是何来路?”
红衣女笑道:“她号「神屿飞鸽」,叫赵四大娘,还有黄大娘、张三嫂、马二姑,是我神屿四大耳目,一年四季都在外面。”
说到此,妇人已到,她不管车战是什么人,一见七女,高声道:“你们真会走,我找得好苦啊。”
红衣女笑道:“赵四大娘,有事?”
妇人道:“岛主有命,叫大小姐别放过一个头上长三色毛的中年男子。”
红衣女道:“喂!赵四大娘,师傅没有说原因?”
赵四大娘道:“有一点!岛主说,他身上有部名为「隐阳符」的魔书,如果这部书落到天赋高的邪门人物手中,天下武林高手都会变成凶神恶煞,目前这人自己尚未练成,那刀书又名「万恶咒符」,是「三色毛」易根生得自长城古窟,三色毛天赋不高,他自己悟不出符咒玄奥,目前他正在找寻一个名叫「疯儒」的符书痴,他不会找会武功的江湖人物。”
红衣女回头向车战道:“这怎么办?秘密迟早会泄露出去,这部书比血龙杯更重要。”
车战道:“找巴力克、找三色毛都要找,他们的行踪不定,只有碰运气了。”
“你就是车公子?”妇人这才望着车战。
红衣女笑道:“赵四大娘,他现在是易容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妇人道:“不!大小姐,刚才我已看到四个人,其中就有巴力克,他是与谷天鹰妖女、史脱拉、谷天鹰等三人同行,不过这时巴力克单独向东南方向去了。”
红衣女闻言一愣,向车战道:“这如何办,我们单追巴力克?”
车战急急道:“不!巴力克要追,谷天鹰要除掉,她是个害人精。”
红衣女道:“你我分开追,你追巴力克,他的无影飞刀只有你能对付。”
车战道:“好!你们七人也得小心,谷天鹰的七变魔身非常厉害。”
红衣女忽向三姑娘白雪道:“三妹!你随阿战去,我们可以千里香联络。”她说这话时,似已向白雪递过什么暗号。
车战急急道:“何必把你们七巧阵分开,如遇强敌怎么办?”
赵四娘似已看出红衣女的心意,从旁插嘴道:“公子,你放心,我家七位姑娘练成很多阵法,从两个人的「双隐合击」阵到七巧,都是对付强敌用的,她们是岛主的心肝宝贝,岛主已尽其所有相授了。”
为了追赶巴力克,车战这时真的没有想到其他,只见他向白雪道:“我们走。”
临行,红衣女又向白雪道:“三妹,留心啊。”
车战已到十丈外,回头不见白雪,大声道:“快!我不等了。”
白雪向她六姐妹皱眉道:“为何要我跟他?”
红衣女道:“你比我们更接近一步,岛主师傅的话你忘了,我们要想未来,非他不可。”
白女点点头,如飞追上去,叫道:“阿战,不要太急,当心追脱啊。”
车战见她到了身边,摇头道:“这次不怕他脱出掌,我就是等他落单这个机会,”
白雪道:“你已有了成竹?”
车战点头道:“到时别插嘴,只要配合我的行动就行,看我如何摆布他。”
白雪道:“不是把他除掉夺取血龙杯?”
车战正色道:“假如血龙杯不在他身上带着,杀了他再也无处可找下”
凭着车战特殊的追踪本事,一路追下去,白雪见他在路上做出各种怪异举动,那是伏在地上嗅,抓一把土嗅,沿途嗅树叶,像猴儿手,像犬儿鼻,看得白雪忍不住笑。约有四十里,车战忽然道:“很近了。”
白雪大喜道:“冲上去动手呀。”
车战忽然摇头道:“我如不要杀他,我就捉不住他,这个人的一身所有,最近我已查得非常清楚,他不但武功高,剑术一流,还有无影飞刀,这且不要紧,他的智慧比武功更高。”
白雪道:“那怎么办?”
车战道:“我虽可以九成功力杀他,只怕血龙杯不在他身上,唯一方法是以智慧对智慧。”说到此,他忽然皱眉道:“阿雪,令师可曾知道血龙杯的秘密?”
白雪道:“家师是何等人物,她当然知道,否则他老人家不会派我们出来争夺,不过那也是……也是……”
车战道:“噫!为什么不说下去?”
白雪瞟他一眼,低头道:“为了……为了……帮助你。”
车战道:“好啦!我不问帮我的原因,那你们是已知道血龙杯上刻有肉眼不见的「三清古佛」心法了。”
白雪道:“当然!两只杯上,各刻一半。”
车战道:“我已得到前半心法,杯子就在我身上。”
白雪大喜道:“你伪装北极派人,引起八大供奉向北极派要人?”
车战道:“这是计策中某一部分,问题我已将杯上前半段心法,运功力抹掉中间几句,现在任何人得了这只血龙杯也没有用了,只有我得才有用。”
白雪道:“你可以施展心机,与巴力克交换血龙杯呀,如我猜得不错,巴力克也把那一半心法悟出来了,与他交换,他是百分之百愿意。”
车战道:“我就是想用这个手法,不是我不愿急急行动,而是他的智慧太高,以普通手段是没有用的。”
白雪道:“你怕他看出抹掉部分?”
车战道:“对。”
白雪道:“傻瓜!你也有高智慧,想几句似是而非的心法,再刻上血龙杯呀。”
车战道:“你说到问题中心了,请问,这时从何找寻刻那种细致字的巧手呢?也许这世界已经没有了。”
白雪忽然娇笑道:“你要几个?”
车战愣愣的道:“几个?”
白雪道:“对!神屿岛上就有八个,她能运毒螺针刻出肉眼看不见的字,岛主就是把她所创各种玄秘功夫刻在一株珊瑚王树上。”
车战豁然大喜道:“你是第四把高手?”
白雪笑道:“我们一面盯着巴力克,一面找机会刻字,你念出你编的心法,我会很快刻成。”车战喜极,一把拉住白雪,火速双双前奔。不到五里,耳中突然传来无数呐喊之声。
白雪急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车战道:“八成是夺血龙杯的,快追上,也许巴力克独力不支。”
接近时,白雪急指道:“他,是他,他是二十几个大汉围着的黑衣青年。”
车战道:“奇怪,看情形他已施展了全力,为什么只施放一把无影飞刀?”
白雪道:“他只有三把无影飞刀,他如放出去没有余力收回再放,那顶多杀一少部分,看情形,这批大汉背后,似也有人懂得巴力克的弱点。”
车战立即向四面仔细观察,一会道:“不错!你猜对了,那树林后还藏着一老一少。”
白雪道:“在那几株树后?”
车战道:“你注意看,左前方侧面那排树,其中有一株大樟树,他们藏在树后,不时露出头来呢。”
白雪看了一会,忽然惊声道:“我看到了,老的是玄冰夫人护法之一,也是她的心腹,年轻的就是他亲人,也是谷天鹰丈夫「飞天饿虎」侯冠,他练有「飞天神虎」功,双爪功力强的邪门杀人。”
车战道:“我不是示好,我们必须助巴力克一臂之力,阿雪,由你出去转移他的命运,我在这里监视那护法和侯冠。”
白雪拔剑道:“你要当心。”
车战笑道:“他们不动,我也不去逼他,否则你看结果就是。”
白雪一剑攻人重围,娇声道:“巴力克,留下两成力,抽出你那只左手来。”
这时巴力克却已使出全力,一看有个少女冲进,立即认出,大声道:“三仙女,谢谢啦。”
白雪笑道:“你认为我是好意?”
巴力克立感压力松了不少,哈哈笑道:“不管是好是坏,现实上我已蒙惠啦,七仙女从不分开,他们死定了。”
樟树下青年立由背后拔出一对怪兵器,形同虎掌,急急道:“护法,我们上。”
老人一把将他拉住道:“少主人,主人吩咐老朽与少主同行,一方面怕你同床人施展计谋,另一方面,就是怕你性情冲动,三仙女一出,其他六仙女必定在暗中。”
青年怒叫道:“凭你我之力,难道怕七仙女?”
老人道:“少主人,你的话是不错,但我们再观察一下现场。”
青年道:“那石后面生的青年?”
老人道:“对!少主人,你是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北极高手,凡负责监视斗场的人物,没有两套神秘功夫,他就是出手了,三仙女都听他的,那就等于告诉我们他是什么货色了,这一场出我意外落了空,血龙杯今天没有希望。”突听阵内惨叫连声,一个一个的倒下了,五个中了无影飞刀、三个被白雪的宝剑劈倒。那老人一看不是头路,猛地一甩手,霎时,空中冒出一团花。众大汉一见大哗,莫不四散奔窜。眨眼之间,斗场只剩下白雪和巴力克。
巴力克连看都不看奔逃之人,收回剑,拱手道:“三仙女,可以请令师姐妹出来,趁在下内劲未复,好意完了,坏意上场呀。”
白雪插好剑,笑道:“算我这场纯属好意吧!我的姐妹虽不在此,我却有个朋友要与你会面。”
巴力克道:“我虽然尽全力拼斗二十几个玄冰夫人的香主、舵主,可是我眼睛还能分出一点闲工夫看外界,你指的是那个非常面生的青年?”
“不错,就是我,你的眼睛在那样丝毫不能疏忽之间能看到我,证明你是条不可忽视的汉子,「黑心狼」,你心黑眼却很亮。”
巴力克拱手道:“阁下既然对我很了解,报个假名来吧。”
车战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就指出我的真名,要假名何用。”
巴力克道:“不说也罢,假的不说真的也不能说的,要血龙杯?”
车战点头道:“你的不在身上,我却有一只现成的,要不要看?”
巴力克道:“不怕我抢夺?”
车战大笑道:“我听说你的飞刀很了得,刚才又亲眼见过,我亮出杯子给你看一看,你还没有能力抢过去,不过我知道你也不会那样粗心。”说完拿出檀木盒。
巴力克立即打手势阻止道:“不必打斗,我知道你手中是真货,我也知道,你已记下杯上的心法子,要与我交换?这是说,你我同练一样功夫?”
车战笑道:“你的确高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明。”
巴力克道:“你不想在杯上动手脚?”
这句话,真把车战愣住,但他很快大笑道:“本来想,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太精明。”
巴力克大笑道:“能说这种坦率话的人,举目武林,只有一个人了,你是风流客车战?”
车战暗暗佩服,点头道:“朋友,我在什么时候又多个客字了?”
巴力克道:“何止多个客字,近几个月来,你的全衔可长哩,要不要听?”
车战道:“说说看?”
巴力克笑道:“神出鬼没千变万化,诡计多端武功莫侧,风流客车战。”
车战大笑道:“未免言过其实了,巴朋友,可以言归正传了。”
巴力克道:“今夜三更时间,我们在摩天岭会面,不要弄错了,我说的是青州北连界的摩大岭,此去不到一百里。”他说完又笑道:“三清古佛心法下半段,我也抹去两句真言,我不信你没动手脚,问题不在你我换时坦诚相告,你有精灵诡计名,我是个黑心狼。”
车战笑道:“到时再说吧。”
巴力克一拱手,人去如风,霎时不见,白雪道:“他真厉害啊。”
车战道:“出我想像的高明,不过也省了你的麻烦。”
白雪道:“他抹去的会不会说真心话?”
车战道:“我已不在乎三清古佛心法了,不是真的也罢,不过他如是条汉子,他就不应施诈,他很明白,他如不说真话,我会随便放过他?”
白雪道:“现在你要把重点放在「三色毛」易根生那人身上了?”
车战点头道:“那才是真正可怕人物,一旦「万恶咒符」被他练成,或落到北极派人手中,甚至任何一流邪门人物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白雪道:“我们这就向摩天岭方向走?”
车战道:“现在早了一点,能找个地方吃饭休息就好。”
白雪道:“我们必须经过青州城,青州城距摩大岭不到七十里。”
白雪讲到这里,忽然眉头一皱,眼睛瞄着侧面的山崖上,又轻声道:“又有人监视我们了。”
车战笑道:“根本不要理睬,我们走。”
走在路上,白雪闷声不响,车战发现,低声问道:“有心事?”
白雪瞟他一眼,摇头道:“你别想歪了。”
车战道:“那你不说话?”
白雪道:“阿战,巴力克是怎么一回事?他离开谷天鹰后被围的,而围他的又是北极派,甚至又有谷天鹰的丈夫在旁监视督阵。”
车战笑道:“这就是说,北极派闹内讧已经很明显,如我猜得不错,玄冰夫人在未与谷不凡结婚之前就有隐谋。”
白雪道:“一开始的动机就想夺取北极派?”
车战道:“我虽不敢说,八成如此,而真正的目的在进入中原。”
白雪道:“想在中原武林称尊?”
车战道:“百余年前,北极有个玄冰派,势力也很大,野心不小,但在进入中原不到三年被消灭了,玄冰夫人八成就是该派遗留一脉。”
白雪道:“谷不凡现在是被玄冰夫人控制了?”
车战道:“我想他被玄冰夫人迷住了,或者他已受了玄冰夫人某种控制也不一定。”
进入青州城,找到客栈吃饭休息,只等中午过后,阳光威力减弱一点好上路。客栈里的食客很杂,在川北地,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总和起来,汉人反而见少啦,白雪喝着茶,眼睛在数人头,轻声向车战道:“此地的回民有这样多?”
车战道:“八成靠近青海,不过甘肃也不少。”
白雪道:“阿战,北上角两个人,是道士还是边地另外什么教徒,穿的是八卦袍,头上又束冠,道人带的是长剑拂,他们还带和尚月牙铲,简直不伦不类,还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里。”
车战笑道:“武林中怪事太多,怪人无数,身在江湖,要见怪不怪,见奇不奇,那两人是西域巫教,号称捉妖专家,不过依我看,这两人不是普通巫教人物,而是两个武功高的中年人。”
白雪听到这,突又把话转开,似在侧耳听什么,轻声道:“正中间那一桌人谈什么你听到没有?”
车战笑道:“那一桌有一个是本地武林人,其他都是乡民,好像都是认识的,在茶余酒后,那种谈话你也留心?”
白雪道:“你看他们的神情,绝对不是东扯西拉,我听到说什么「竹子洼」有两个武林高手被妖怪害死了。”
车战摇头道:“你要把这种人的谈话当真,可说茶楼酒馆大多了,我们可以动身啦,走吧。”
白雪身边正经过店家,她立即叫住道:“掌柜的,竹子洼离这有多远?”
店家看看二人,郑重道:“两位贵客,要去看昨夜被妖怪害死的异乡客?”
车战道:“真有其事?”
店家道:“当真有,竹子洼就在离城五里的西面,死的人,听说还是青城派的大侠啊!现在有青城派的长辈赶到了,真是妖怪所害,经查过,全身没有伤,也不是中毒。”
白雪向车战道:“我们是向北,不顺路,否则去看看也好,青城掌门杨清波我认识,也许是他自己来了。”
车战似想到什么严重问题,可是与巴力克三更之约不能不去,他立即起身道:“阿雪!我们会过巴力克后再转往青城派人出事地。”
白雪道:“你信不信真有妖怪,我在神屿真见过海怪。”
车战道:“魑魅魍魉是有点,山魈树怪也不假,可是两个青城派高手不是普通人,说被妖怪害死我就不相信,这其中必有古怪,不过我不亲眼看看死者无法确定。”
白雪道:“阿战,我担心与「阴阳符」有关。”
车战道:“我就是怕这个,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阴阳符有什么作用。”
白雪道:“可能又与「西域神魔」有关也不一定。”
车战道:“西域神魔我已知道其魔法作用,除了「欲魔幻影」就是「魔音慑魂」,不但我能对付他,还有大佛儿也不怕他。”
白雪道:“大佛儿不怕他?”
车战道:“对!大佛儿练的是「纯阳童子功」,所以他追去我很放心。”
当二人走进山道时,忽见六个少女由一崖上飞落,车战一见,哈哈笑道:“你们成功了?”
原来是红衣女朝容等六女,白雪迎上道:“大姐,你们落空了?”
红衣女道:“我们追到一座峰下,谷天鹰会到一个人,我们不但不敢追,连面都不敢露了,只得悄悄回头找你们。”
车战急问道:“谷天鹰会到什么人,居然使你们害怕?”
红衣女道:“就是西域神魔。”
车战大惊道:“谷天鹰居然勾引上西域神魔,这就可怕了。”
红衣女道:“你们追到巴力克了?”
车战道:“我这就是去摩天岭,今晚三更与巴力克交换血龙杯。”
红衣女道:“我们回程时看到大佛儿和麻不乱和桑屠他们,看情形,他们追失了西域神魔后,又在追查另外一个什么人物,行动很急的样子,我们来不及招呼。”
车战道:“这样吧,白雪一个人行动我不放心,现在你们全到了可以去看青城两个剑士是如何死的了,详情问白雪好了,我去会过巴力克后再回头找你们。”
红衣女道:“阿战,我还得到消息,谷不凡现已经丧失意志了,一切都被玄冰夫人所控制,北极派大权,全部控制在玄冰夫人手中,只有少数老一辈的不服,现在扶助谷天鹰反抗玄冰夫人。”
车战笑道:“我早已料到有这一天来到,但不知关人的秘密石洞落在哪一方控制?”
红衣女道:“当然是落在玄冰夫人手中,你要赶紧探出才行,那个石洞,不仅仅是关人,而且是北极派的收藏重地。”
车战道:“我决心先探祁连山的北极派重地,不管家父是不是落在谷不凡手中也要去。”
分手后,天已黄昏,车战单独一人,施展轻功,七八十里路,不须全力,竟在初更前就赶到一座奇特的高峰下,举目一看,四面都是矮山,唯独当前一峰插天,心想必是摩天岭无疑了,于是拔身而起,笔直朝峰顶跃升。到了峰顶,只见怪石嶙峋,于是他登到最高点,坐在一块石上静等三更到来。未及三更,忽然看条黑影出现,运起目力,发现就是巴力克。
“巴兄,你来了。”
黑影闻声,冲到大笑道:“车兄,欲得之心这么强,先到很久了?”
车战道:“不是欲得之心强,而是另有急事,你看,三仙女都没有来。”
巴力克道:“啊!在下失言了。”他立即拿出一个与车战身上同样的檀木盒子道:“车战,我没有失信吧?”
车战道:“哈哈!总算你的心没有全黑。”笑着,也把盒子拿出,并顺口吟出两句心法,道:“你信不信?”
双方把木盒交换,巴力克也吟出两句心法,笑道:“你会相信我?”
车战道:“人之相处,贵在知心,以现在的功力来说,你真的不是我的对手,你之所以不怕我向你下手,可见你是知我!知我而骗我,在你心安否?不过我劝你,交趾是你地盘,没有人能是你对手,回交趾去练三清古佛功,在中原,你不但没有时间练,而且时时被追逐。”
巴力克道:“车战,告诉你,我是中原人,并非交趾,家祖父去交趾,全家至彼邦不到三代,现在我的家人已没有了,我为什么要回交趾?”
“原来如此!这样好了,我有个地方,你可以去练。”车战诚恳地道。
巴力克道:“什么地方?”
车战道:“南狱主峰的古名叫什么?”
巴力克道:“佝偻。”
车战道:“对!佝偻之下有座秘密洞府,就叫佝偻洞,只要你不轻视衡山派,我给你一件信物,你可以去佝偻修练,衡山派接了我的信物,你连三餐都有人供应。”
巴力克激动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忌视?”
车战大笑道:“人弃者我不一定弃,人好者我不一定好,我问你,你一生相信过谁?可是你对我毫无戒心,这叫做缘。”
巴力克猛地一把拉住车战道:“风流客,我该不是美女吧!我怎么也爱上你,你这家伙怎么了,这样可爱,行!我去佝偻,不过不在目前,你别问原因。”
在摩天岭上,武林中两个奇特的人物,居然谈得情投意合,车战与巴力克一直谈到天亮,在阳光高升时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