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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我的第一次反击

    我看着是不像的,因为照片太模糊了,随便找一对男女都能做出这个样子,除了身后与陈渊有几分像,其它地方看不出相似的地方。但是,现在网上大家都喜欢捕风捉影,照片一出就成热议的。再往下看了几楼都是大家骂陈渊的,然后有一楼突然出现,与众不同的样子。上来就是一张极清晰的照片,陈渊的正脸,他站着,脚下有一个女人躺着,好像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下面有人说,陈渊原来叫程渊的时候就是个变态狂了。
    紧接着又有人在下面贴图,都是近距离的图,陈渊的脸极其清晰,都是各种的他与穿得很少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我看到这些,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肖肖知道这些吗?肖肖如果看到了会怎么样?这件事我是该瞒下去不让她伤心,还是应该让她第一时间认清陈渊的真面目?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了太多的问题。
    这个贴子再往下看,就有更惊人的东西出现。因为照片里出现了我熟悉的那个小楼,那个限制了我的自由,并且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小楼。只是这些照片分辨率不是很高,至少没有刚才的高,但也能看出来,镜头里的人是陈渊。
    不管陈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我做过什么,就凭他喜欢施虐这一项,他也绝对不是肖肖的良配。
    我几乎就要同时摸出手机打电话了,但是手机解锁以后,我忽然想到周警官,几乎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就给周警官打了过去,提醒他看一下这个贴子,说或许能在里面找到证据。
    周警官迅速的给我回了电话,然后要走了网址。
    我把贴子看完了,同时记住了那个发图片的D的名字,如果能找到他,一切就好办了。他应该是现场的人之一,但是他是谁呢?为什么敢偷偷的拍陈渊?
    一切问题都必须联系到这个人才可以。
    想到这里我迅速的找出自己在那个论坛里的号码,然后登录进去,之后在这个贴子里也开始留言,主要目的就是引起发照片那人的注意,同时与他搭上话。
    果然的努力了半天,他和我说上了话,问我怎么对这个感兴趣,我继续胡扯说前两天看到了顾渊之的采访报道,觉得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有这种事,问他照片是不是P的。
    他一下就怒了,说肯定是自己拍的啊,不然干嘛要在网上发,还说P的有这么清晰的么等等。我依然说自己不相信,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谁知这样用站短私聊下去,他居然哗啦啦倒出不少内幕,说什么自己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才干这一行的,跟着他干了三个月以后相退出都没机会,还说好容易跑了一个人,然后这边不敢再开下去等等。
    我和他了很快,越聊越激动,因为他说的内容是真的,不是瞎编的。
    和这个聊到一定阶段,我马上在网上敲了周警官的QQ号,他过半天才回复我,我激动万分的把我和那人的聊天截图给他发了这去。
    周警官一看马上激动起来,字也不打了,给我直播打电话说:“我已经让要在查这个人的D了,你最和他继续聊,让他继续在线,万一是在公众场合上的网就不好办了。”
    我一听也知道事情紧急,开始和那个人继续胡扯,一副很崇拜他的样子说着傻白甜的话,什么为什么这些黑社会性质还会存在,中国警察不是很厉害的之类么。
    他真把我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细心的讲着他们做事的过程。
    在做这些的时候,虽然与那人并不是面对面,但我紧张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我从来没想到过,解锁这一切的居然会是一个网友。
    不管陈渊是怎么说的,照片总做不了假,大家可以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因为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但是现在已经有人把证据赤果果的发到网上了。我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让那个人说更多的内幕。
    忽然间,那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问:“你干什么问得这么详细,你不会是条子吧?”
    我忙说,那有,你不相信就别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警官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定位成功了,你可以随便聊点什么了。
    他在我说完那一句话以后,一直没再回复。
    我的心顿时开始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觉察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地都度秒如年,不知道周警官那边的行动怎么样了。我不敢打电话问,也不敢发信息,生怕影响任何一个环节。
    我这一等就是一个整天,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给周警官发了信息询问进展情况,他这才意识到我在等,说:“这个P地址是外的,当地的警方已经在行动了,不会那么快,但一有消息会马上知道你。”
    没有人比当事人更在意这个案子的发展了,我几乎竖起全身的耳朵等着相关情况。
    第二天,这个贴子就被删除了,紧接着网上所有关于陈渊的负面消息都像消失在沙地上的水一样,没了一点痕迹。
    肖肖给我打了电话,她打通以后只叫了一句徐徐。
    “我在呢。”我说。
    她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或许我该相信你的话,那些贴子我也看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
    在看到贴子的第一时间我就应该告诉她的,但是想到她对陈渊的态度,我总觉得自己出面挑明这件事,会引起他的误会。因为从第一次见到陈渊,我就对他不满,甚至把他说成了人渣。
    现在,她知道了,又不是通过我,应该比通过我知道要相信的多一些。
    “需要我过去陪你吗?”我问。
    “好。”她的声音有点弱,甚至带上了鼻音,然后和我说了一个地址。
    她定的是个咖啡店,我进去以后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肖肖。从关于陈渊的每一个消息爆出来,到现在一共才三天。她脸色憔悴了很多。
    看到我坐到她对面,肖肖的眼睛一下就红透了。
    “肖肖,你别这样。”我拉住她的手,觉得满满的心疼。肖肖是一个高傲且理智的女人,这样脆弱的时候很少。
    “想哭就哭出来。”我说。
    肖肖的眼泪无声的流出来,先是大滴大滴的,然后就成了行,一直流一直流,用纸巾擦都擦不及,她用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我没打断她的眼泪,一直握着她的手。
    她哭了十几分钟。慢慢停了下来,先拿起我放在她面前的纸巾擦干了眼泪,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神清明了很多。
    我放下心来,她想通了。
    “现在好一点儿了么?要是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你家喝洒。”我说。
    女人最了解女人,闺蜜最了解闺蜜。有人伤心以后会找一个朋友碟碟不休的说,直说到自己满意为止,有人是哭,哭完一阵再一阵。肖肖不一样,她的理智决定她会最快的从负面情绪当中走出来。她的哭都是无声的。哭完以后,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喝酒,喝到醉以后,好好睡一觉,消沉个一周左右就能好起来。
    “徐徐,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快的爱上他,是因为他做了一件当年唐建华对我做过的事。”肖肖缓缓开口。
    她是很个倾诉的人,所以她的开口出乎我的意料。
    唐建华我知道,是肖肖的初恋,高中时的校草加学霸,又是学校蓝球队的队长,集颜值与聪明于一体的男神级存在。
    当时的肖肖也是很引人注意的,家里不错,人长得漂亮,为人又很有豪气,在学校里几乎是男女通杀,没有人不喜欢她的。校草也是人,所以也很喜欢她。但是那个时候,在高中谈恋爱是会被老师叫家长的,所以二人都没挑明,但是彼此对望的眼神已经满满都是爱了。
    我在那时甚至觉得,他们两个一定会走到一起。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在高考结束以后,唐建华攒了一个局,全班的同学都去了,在所有人面前,唐建华高调的向肖肖表白了。
    这个表白是大家期待已久了,所有人都起哄要让他们亲一个。
    刚考试完,我们的心都像是从牢笼里放出去一样,那种放肆和张扬能把天戳个洞出来,他们就在大家起哄下亲到了一起。
    现在想想,那个晚上,那个KTV包间的场景,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那个晚上,唐建华把肖肖送到家以后,自己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了。
    肖肖一下子就消沉了,差不多用了整整一个大学的时间来调整和忘记。
    这一次,陈渊是她从那次感情走出来以后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高调的向外界公布的,自己爱的第一个男人。
    她是以未婚夫的待遇来对待陈渊的,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中山狼。
    我不知道唐建华和肖肖之间到底有多少个美好,但是高中最后两年二人的眼神已经甜死众人了,所以猜测也知道,他们一定有过许多美好的记忆。
    “肖肖。”我单台紧握着她的手说,“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自己抱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闭了嘴,听她说。
    “徐徐,真对不起,当时对你那样。”她看着我说,“我真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但是我自己爱错了人,我会承担起这个结果。只是想说说,不然胸口都要憋炸了。”
    她能在这个时候仍然把我当成好朋友,我真心的感动。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看着她,听她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肖叔叔打过来了。我把手机给肖肖看了一眼,她苦笑一声说:“我手机静音了,借你的和我老爸说两句。”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她直接接听,对里面说:“爸,我和徐徐在一起呢,没事,我就是心里怪难受的,等一下就回去,公司的事”
    她没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一定是肖叔叔打断了她。
    在这种时候,做爸爸的最关注的是自己女儿心理状态和身体状态,而不是公司和钱。
    她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到我手里。
    有这么一个电话的打断,她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对我说:“徐徐,我好了。”
    “你别这样。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我再次对她说。
    “不用了,咱们家种家庭的女孩,哪有那么多哭的时间。”她笑了笑,表情恢复了正常,我知道她心里又多了一道伤。
    女人就是这样,愈坚强愈孤单。
    “我不说,你们永远也不知道唐建华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出车祸。”肖肖缓缓开口,她的表情吓了我一跳,太过郑重了。
    “肖肖,你不想说,咱们就不说。”我马上开口。
    “不。我想说出来,或许我说出来了,心里就不那么难过了。”肖肖对我摆了摆手,“跟你说,我没什么心理负担。”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现在好到了几成。
    她默默的又想了一会儿说:“那天晚上,他把我送到家以后,我们在家门口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到了最后还是不舍得分开。那天你们大概都忘记了,我们喝了很多酒,而且我爸妈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阿姨,我们回去的时候也睡了。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是很容易冲动的。”
    说到这里她苦笑着停了下来,伸手在包里摸了好久,颓然道:“徐徐,能帮我买包烟吗?我现在没力气走路。”
    我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于是站了起来说:“好,你在这里等我。”
    看到她认真点头,我才飞快的离开了咖啡馆到外面找烟。我找到了一个小店,买了里面最贵的一包烟,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咖啡馆。
    肖肖还在原来的地方坐着,我松了一口气,把烟递了过去。肖肖掏出烟,点燃了一支,放在嘴上深吸了一口,然后才缓了过来。她的眼睛在烟雾当中很明亮,放下烟对我说,“刚才我说的都是修饰过的话,怎么说呢,当时的情况是我们两情相悦,又加上年轻和酒精的冲动,想在一起了。我先进了门,侦察了阿姨已经睡死了。又去开门把唐建华叫了进去。在我的房间里,他亲了我很久,最后才小心翼翼的脱下了衣服,就在紧要关头,我忽然想到了避孕问题。”
    说到这里肖肖停了下来,冷笑一声:“徐徐,我这种理智的人的脑回路是旁人猜不透的,我也讨厌自己的理智,为什么在那种干柴烈火的情况下,我还会想到避孕?或许我真的爱他不如他爱我多?总之,我坚决的要求停下来。说如果要做,必须有避孕套。”
    接下来的事肖肖不说我也知道了,唐建华是去买避孕套的路上出的车祸。
    肖肖把一支烟吸完,才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唐建华出去了,再也没回来,等我得到消息时,他已经在医院宣告死亡了。”
    肖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所以在遇到陈渊以后,我真的把自己的理智刻意压制了下去,在他和唐建华一样送我向日葵花时,我就决定再疯狂一把。但是,我忘记了。现在我是成年人,小三十岁的成年人,遇到的也不是刚刚参加完高考的毛头小伙子。我在错误的时候,用错了自己的理智;又在错误的时间,放弃了自己的理智。”肖肖说完以后,痛苦的埋下头,双肩耸动起来。
    我知道她在哭,坐到她身边,用手拢住她的肩,想给她一点力量。
    这一次她哭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时,眼睛都肿了。
    “擦干净一下,我送你回去。”我对她说。
    她摆手说:“不用就在这里吧。”
    “你不想被拍咱们就换个地方哭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传出去,会有八卦新闻的。”我对她说。
    “这个咖啡馆今天不会有人来了。”她毫不在意的说,“我包了一整天。”
    我听了她的话也放松下来。
    “那你下一步怎么办?和陈渊分手吗?”我问。
    “我再问你一句,那些都是真的?”肖肖问。
    “肖肖,我不可能拿我自己的经历骗你,那些事我不想再经历一遍,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在失去自由的时候,人心有多绝望,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我异常认真的对肖肖说。
    “好,我懂了。”肖肖点头,“陈渊这样摆了我一道,他会付出代价的。”
    “你放心好了,现在”我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不想再说下去,周警官的话在耳边响起,他说要保密,因为案子还没破。
    “怎么了?”肖肖问。
    “你放心,我觉得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改了话。
    肖肖听得出来我第一次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但没再追问下去。而是问我:“徐徐,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别这样想!”我马上制止了她可怕的想法,“唐建华是唐建华,这个陈渊是陈渊,如果你真的想报复他,倒不如用你在外面的关系查一下,他一直做的是什么,如果有违法的当然就更好了。”
    肖肖点了点头。
    她的自我愈合能力太让我惊讶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理智,而且像没事人一样的安排着今后的计划。
    她的手机调到铃声,电话就开始接连不断起来。
    看得出来,她比我忙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两个在咖啡馆里点了甜品,咖啡,就这样对坐闲聊,轻松得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肖肖,让我觉得可怕。
    她真的就这样恢复了。
    又过了两天,周警官给我打电话说那个人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正在审问,同时他们准备控制住陈渊。
    我忽然觉得他们控制陈渊的时间太慢了,果不出意料,过了半天以后周警官打来电话,说陈渊已经出境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同时,肖肖给我打电话过来说:“徐徐,陈渊出境了。”
    “我也刚刚知道。”我苦笑着对她说。
    现在办案,涉及到嫌疑人时,只要出境就很难控制,因为他不是中国国籍,而且我们的证据不足。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国家同意引渡至中国的。
    但是至少我的反击有了一个小阶段性的进步,陈渊以后只要一入境就会被公安部门盯上。
    在我挂断了肖肖的电话以后,顾覃之给我打了电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他语气古怪,不由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听老爸说。陈渊突然出国了,甚至都没和他打招呼。”顾覃之说,“我觉得这件事和你相关,所以问问你。”
    “你在出差,我没及时和你说。”我简单说了一下这两天的事,同时说,“他能出去,就能回来,在没有证据以前,所有人都说在这案子发生期间,他并未入境。但事实证明他当时一直是在国内的,所以他肯定有其它的渠道回国。这一次他在暗,我们在明,反而更危险了。”
    这也是我才想到的,陈渊这种人办事完全不计后果,所以他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这种人,要么不得罪,要么就得罪至死,让他没翻身的机会。
    和顾氏的合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陈渊的突然离开让我们这边没了对接的人,顾覃之正好接上。当我们两个在项目的谈判桌上再一次见面时,彼此都是会心一笑。
    就算是以后会有危险,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陈渊一走就没了消息,项目进行了三个月,所有的批文都拿到了,现在就要动工了。
    距离我们选定的动土日期越近,我心里越紧张,一是怕有想不到的地方出了漏子,二是怕陈渊悄悄回来捣乱、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动土那天老爸和顾长山都在场,居然一切顺利。
    当那一天过完以后,我整个人都跟做了梦一样,想不到可以这么顺利。
    晚上的庆功宴是双方所有项目组成员都参加的,自然也有我和顾覃之,而且我老爸还请了肖肖和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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